第13章 ☆、守護不了的天使

☆、守護不了的天使

夜半。

“請問有沒有一個叫做沈忠勇的人被送到這裏？”

這已經是我第Ｎ次重複這樣的話，我跑過大半的醫院，始終不見大叔的身影。

拜托，這是今天最後能跑的一家！

請讓我見到他吧，快點！

“沈忠勇是嗎？稍等一下……在內科１０４病房。”

大叔！

眼淚一下子全湧了出來：他真的在這！

他得的……真的是肺癌！

大叔……

來不及說“謝謝”，慌忙向他所在的病房跑去。

所有人都驚訝看着我，我顧不得那麽多，滿腦子只有大叔！

只有大叔……而已。

“啪！”

“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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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房門，眼淚止不住掉下來。

大叔正坐在床上，手上還殘留着打針後的膠條，緩慢吃着飯，短短幾天竟到瘦骨嶙峋的程度。

遲鈍轉過頭，驚訝：“羅莉！”

湯匙掉落，濺落一桌的湯汁。

再也忍不住跑過去抱住他：“大叔！生病了嗎？為什麽不好好照顧自己！為什麽要讓我那麽擔心！”

“死大叔，壞大叔！走了都不跟我說一聲，害我那麽擔心，嗚嗚嗚……”

“嗚嗚嗚……”

任憑淚水浸濕他的衣裳，大叔的身上全是冷冰冰的。潔白的病服沾上藥水的味道撲鼻而來，告訴我這是多麽殘酷的事實！

“大叔，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嗚嗚嗚”

哭了好久，直到世界沒有了聲音。

緊緊抱住大叔，就像溺水的人最後抱住浮木抓緊了生命。

良久，我感覺大叔輕輕拍着我。

“羅莉啊，不要哭。”

“不要哭，哭了就不好看。”

手一下一下輕輕安撫我，好像經歷了一個世紀那麽漫長，只剩下大叔輕拍我的手，溫柔的話，是我最後的支撐。

捧起大叔的手，曾經撫摸我發總愛捏握臉蛋的寬厚手掌如今千瘡百孔。

那是像爸爸一樣的手，如今，變得像标本……

“羅莉啊……”

我擡起怔腫的眼仰望大叔。

“我會一直在羅莉的身邊，就算消失也會一直在羅莉的身邊……”

“不要這樣說，大叔，不要這樣說。”

慌忙抓起大叔的手，大叔太輕了，好像随時都會從我身邊飄走，好像空氣一樣，一不小心就會變成一場幻覺。

大叔緩慢擡起手，放在我臉上，輕輕摩挲。

手，千瘡百孔，瘀結的針眼磨在臉上，刺刺奶奶，十分粗糙。

卻十分舒服。

那是……大叔的手啊！

“大叔，不要離開我。”

只剩下無奈的祈求。

“羅莉，明天來看我好嗎？”

“嗯。”

對上大叔的眼，分不清是乞求還是心痛，大叔的眼，那麽深，那麽深，深到我可能無法到達……

次日清晨，來到大叔的病房。

百合窗透過陽光暖暖的，風吹落紙張，房間空蕩蕩的。

大叔……又離開我了嗎？

手中的盒飯悄然滑落。

放眼望去，四周空蕩蕩的，就像以後沒有大叔的人生，溫暖但不再會有溫度。

大叔用這種方式，最後守護我。

知道在他的身邊，看着他離開我會有多痛苦，在讓我變得更加痛苦之前，提前推開我，離開我。

陽光透過百合窗落在我身上，暖暖的，像過去他守護我的人生，融化所有的寒冷和悲傷。

大叔是爸爸派來的天使嗎？

是會融化在陽光中。

天使守護住我，最後留給我一窗陽光。

我卻不可以守護天使……

眼淚慢慢溢出，漸漸覆住臉頰，濕濕的暖暖的，分不清是感動還是悲傷。

風吹動窗簾，百合窗拂動，變換斑斓的光點，鋪在地板上，美麗得像銀河。

光斑閃躍，仙人掌靜靜擺在窗邊，一切都是那麽美好，那麽安谧，好像他從來沒有來過。

大叔……

清風漸漸風幹我臉上的淚水，恍若這一切只是一場幻覺，沒有過悲傷，也沒有過歡笑，只剩下暖暖的，在房間，在我的心間。

平靜下心情，我收起飯盒，準備離開——

“嘩嘩嘩”

風卷紙書翻過，窗臺上的日記本靜靜躺着，等着我去翻看。

每翻過一頁，都像是生命的史詩。

大叔……

這是上天要我去看的宿命嗎？

作者有話要說： 美茜又來了，大家晚上好嗎╮（╯▽╰）╭大家可以看看美茜的新作《在犬夜叉的身後——是桔梗的眼淚》（已完結）呵呵，是中短篇小說适合短假期看，多多支持哦Ｏ（∩＿∩）Ｏ謝謝 另外，《大叔爸爸》也希望大家一直支持下去……（周末更）

以後我們假期見，假期請大家多多關注美茜，美茜保證不棄坑，不棄文，文學這條路美茜一直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