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便是欲望
第二天,禧良打開棺材蓋,一腳踩着某人的肚子出了棺材,然後非常無辜地表示自己剛才沒注意到地上有人。
整理好之後,禧良瞥了眼主動遠離自己三米的某個家夥:“送我去監獄。”
“小生認為強占他人床鋪這個罪名……”
話還沒有說完,禧良就直接一腳踢了過去:“我是去保釋的。”
“是……”
逼着某個白發魔男去趕車,禧良悠閑地看着馬車外的風景,不出意外地聽見報童在大叫着又一起開膛殺手謀殺案。
當禧良的馬車停到警視廳的時候,多爾伊特已經和他的執事非常招搖地等在大門口了,一看見禧良,他立刻打開車門,坐了進去:“你來晚了,裏德。”
“啊……為了以防萬一,昨晚去驗證開膛殺手了。”禧良勾起嘴角說道。
輕撫劉海,多爾伊特接過執事手裏的熱茶,自戀地說道:“我承認我的确有讓人拼命的資本,誰叫我是英國高貴的子爵呢,你查出什麽了嗎?”
“被一個混蛋打亂了。”禧良的眼神冷了兩分,要不要用這種你知道我願意為了你上刀山下火海的表情!如果不是看在老錢帕的份上,別以為我會來接你這只自戀的白孔雀!
看了眼禧良的臉色,多爾伊特以為他遇到了麻煩,自信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安心,你還有我這個天生的主角,非人力所為的事件你交給凡多姆海威就行,兇手的殘虐你也看到過,沒必要為了那點錢去冒險。”
錢帕家族最不缺的就是金錢。
“你知道是非人力所為?”詫異地看了眼多爾伊特,禧良完全忽略了後面那句關于錢的事,直覺告訴他,多爾伊特已經知道了兇手的身份。
将甜點親自遞給他,他微微挑眉:“作為宴會上最閃亮的人,還有誰能比我更清楚自己開辦的舞會上所發生的一切。不久之後,你會收到一張邀請函。”
包括某人換上女裝被自己非禮的事情,他才不會說他那時候是故意折騰凡多姆海威的。
“邀請函?”禧良有些疑惑。
Advertisement
微微挑眉,多爾伊特說道:“到時候我會幫你準備最華麗的黑色禮服。”
“葬禮嗎……”聽多爾伊特這樣說,禧良微微皺眉,開膛殺手必須被處死,但如果罪犯是貴族的話倒是有些棘手,多爾伊特的意思是需要他的協助?
多爾伊特看着杯子中的紅茶,輕聲笑了起來:“紅色代表愛情,就像玫瑰一樣,就算被刺得流血還是會讓人義無反顧地摘取。”
“哼,我知道的紅色卻是代表着毀滅。”禧良看着倒映在茶杯裏面多爾伊特的眼睛,眼神逐漸變冷,面對罪犯的事情,他們的意見永遠保持着一致。
多爾伊特笑了笑,沒有說話,一談到紅色,他相信這個醫生已經知道了罪犯的身份。怕就怕,面對血親,就算是貴族也會心軟……所以他不得不防。
女王陛下的要求卻是要這次的事件終止,若是罪犯不死,怎麽終止?
把多爾伊特安然無恙地送回錢帕家族後,禧良直接回了府邸。但是一直充當着車夫的葬儀屋這次卻沒有自知之明地離開,反而下了馬車,走到了他的面前。
“看來子爵已經知道下一步要做什麽了吶,還真是位惡劣的貴族。”他陰森森地笑了笑,冰冷的手指輕撫禧良的脖子,知道兇手的身份後,估計他就會利用貴族的裙帶關系向伯爵施壓吧。
揮開他的手,禧良冷冷瞥了他一眼:“怎麽?你有意見?”
“不,小生期待着子爵的動作。”葬儀屋彎下腰,危險地在他耳邊說道。
禧良擡起頭,聲音帶上了一絲嘲諷:“比起這個,我更好奇你的意思,非人類的罪行,恐怕你是最清楚的,不是嗎?明明知道,卻裝作毫不知情,假惺惺地在兇手面前協助凡多姆海威辦案,比起我,你才是最惡劣的一個。”
就在昨天他掐這人脖子的時候,他就明白了,這家夥并不是人類。
“這非常有趣不是嗎?”葬儀屋低聲笑了起來。
甩了兩個眼刀子,禧良冷哼道:“我可沒有你的閑情逸致,只要不出格就行。”
“果然,子爵好有趣。”看着他那任性的臉,葬儀屋不由想到昨晚某人大腿張開如同強盜般的行徑,他忍不住含住了那軟軟的耳垂吸吮着。
“喂!”禧良大驚,立刻轉過頭瞪視着他。
意外地碰觸到了那兩片冰冷的唇,葬儀屋笑着摟住了他的腰加深了這個吻,輕輕掃過那可愛的牙齒,他緊緊纏繞着那柔軟的帶着人類特有的溫度的舌,懷裏鮮活的生命讓他欲罷不能,這是有多久了,他都快忘記了人類的溫度。
“你這個混蛋!”禧良好不容易推開他,立刻使勁擦了擦嘴唇。
舔了舔嘴唇,葬儀屋把他壓制在門口:“小生很喜歡子爵的味道,很喜歡。”
“本大爺的魅力自然是不用說的,全英國的貴族都知道我的魅力,不過像你這種頹廢的白發魔男,怎麽配得上我一身的精英氣質。”禧良雙手抱胸,瞥了一眼葬儀屋臉上的疤痕,這麽長一條疤絕對是毀容的代表性證據啊!
葬儀屋歪着頭笑了笑,伸手撫了撫劉海,露出了自己的真容:“不知道小生這樣符不符合子爵的美學?這點自信,小生還是有的呢。”
禧良不耐煩地看了一眼,頓時呆住了,誰來告訴他,這一臉頹廢的邋遢男居然有這麽好看的一張臉,浪費了有沒有!別人臉上有一條疤是毀容,他臉上一條疤卻硬生生增添了幾許魔魅,這絕對不科學!
紅着臉推開葬儀屋,禧良忍不住挑眉:“你這是在勾引我?”
“參加葬禮的禮服相信特裏家族會幫你準備最好的,不是嗎?若是子爵喜歡,小生願意親手将最好的禮服送給你。”葬儀屋陰森森地笑了起來。
這是什麽怪異的思維?禧良沒好氣地說道:“不用。”
“也是,子爵的身份,不去參加葬禮也是應該的。”葬儀屋再次摸上了那纖細的腰肢,不知道為什麽,他不喜歡子爵和多爾伊特那只花孔雀走得太近,對于這個人類,他有着強烈的掌控欲。
一把拍掉他的手,禧良瞪了他一眼:“喂,別胡亂幫我下決定啊。”
“除了那個人之外,子爵是第二個願意躺進小生棺材內的活人,這樣的人并不是放棄了對生的希望,而是因為覺得即使是死亡也不能讓他得到安寧。這般,活着和死了并沒有差別……”葬儀屋抓住了禧良的手腕,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睛。
就像他身上那條鏈子的主人,一樣的驕傲,一樣的絕望。
讓他忍不住去抓住,但是抓住之後呢?
他終究不是那個人,不是那個活在他心裏的人。
使勁掙紮了一下,并沒有掙紮開,禧良已經失去耐心,他冷冷地說道:“我的事情和你沒有關系,我的選擇,我的路,只有我能有這個資格!”
措不及防地被推開,葬儀屋怔怔地看着那人将他關在門外,一模一樣,簡直一模一樣!他從身上拿出那條被自己珍藏的鏈子,在那墜子上刻着:Claudia.P,全稱是克萊迪亞·凡多姆海威,是夏爾·凡多姆海威的祖母,那個讓自己銘記的女人。如果不是這個女人,他也不會去幫助夏爾的父親,更不會幫助夏爾。
“從我的姓氏變成凡多姆海威起,我的選擇,我的路,只有我能有這個資格!”
那時候的她是何其的堅定和驕傲。
“笑容?我已經忘記了。就算我現在死了,我的靈魂也不會得到安寧,死亡從來不是解脫,而是給其他人的寬慰,這就是我最後剩餘的價值。”
那時候的她是何其的絕望和痛苦。
這就是克萊迪亞,那個讓他銘記到永遠的女人。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