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即是偶遇
臨近午間,禧良這才起床,和衛莊告別後,他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勝七。
“勝七呢?”禧良一把拉過長安,問道。一般來說勝七這個時候都在練劍,可是他去了竹林并沒有找到他,這讓他隐隐有些不安。
長安搖搖頭,也是一臉奇怪:“今天一天都沒有看到勝師兄了,我也奇怪。”
皺着眉,禧良直接沖到了勝七的房間,卻發現桌上只有一張紙,寫着:勿念。禧良臉色大變,立刻翻查着勝七的衣櫃,發現常穿的衣物都被帶走了。
這貨被衛莊打擊到出走了?
沒道理啊!
知道勝七走了後,禧良有些悶悶不樂,當天晚上也收拾了包袱,在雨如磐那裏偷偷拿了些錢,連信都沒有留下,追着勝七跑了。
一路上他四處打探,總算在竹林找到了勝七,那時的他身負重傷,不遠處還有一個男人躺在地上,劍已斷,氣已盡。
仔細将勝七的傷口清理了一遍,又撒上了藥粉,所幸都是外傷,裏裏外外忙完,禧良也覺得累極了,靠着勝七魁梧的身體就這樣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禧良下意識地向旁邊抓去,然後松了口氣:“你這人怎的突然無故離了無雙谷?要知道劍谷的弟子們都很擔心你。”
“你也是無故離開的。”勝七果斷地說道,就算醫谷的劉長老同意了,谷主雨如磐也不會輕易讓這家夥不帶一個人就離開的,所以他還不是一樣?
洩憤地踢了他一腳,禧良從背後拿出勝七親自為他打造的黃金西瓜刀,說道:“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你以為你的傷有那麽容易複原嗎?不打一聲招呼就離開了,你就是這樣對待我這個至交的?瞧你一身傷,還不如我了斷了你。”
“你打不過我。”勝七拿過禧良的刀,幫他放回劍鞘,然後塞回包袱裏。
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禧良也知道自己武力值不高又理虧:“哼。”
“我要成為強者,這是我的必經之路,你……回去吧。”将包袱塞回禧良的懷裏,勝七又塞了幾個刀幣,眼裏的告別之意是毋庸置疑的。
見禧良不走,勝七扛起自己的佩刀轉身離開了,禧良追了幾步,沒追上。洩氣地找了家酒肆,他怨憤地點了一大堆的菜,卻是沒有胃口,連筷子都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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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何時起,樓下的叫罵聲越來越大,仔細一聽竟是在議論當今皇帝,也就是秦始皇。無非是幾個他國文人在貶低皇帝,說人家也不知道是誰的種,身體裏有沒有先皇的血液,這樣的雜種也當皇帝,真是天下最大的笑話。
心情正是極為不佳的禧良當即找到了宣洩口,他直接從樓上将酒壺丢向了那桌,碎片紛飛,酒水濺了那些人一臉,好好的一桌菜全都毀了。
“是誰!哪個不長眼的混蛋?”醉醺醺的文人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拍桌子,撒酒瘋,文人騷客的風度盡數喪失,就像是條連家都沒有的喪家之犬。
禧良從軟墊上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地走下臺階:“只是條連國都沒有了的喪家犬居然也敢在這裏擅議當今天子,也不看看自己是誰?”
“你說什麽!”文人搖搖晃晃地走到禧良的面前,一把抓住他的領子,面色兇狠:“嬴政不過是條瘋狗,他不配成為皇帝,血海深仇永世難忘!”
被人這樣提着,禧良的臉色顯然是更差了:“血海深仇?在強者面前,你們也敢談血海深仇?笑話!天大的笑話!在我眼裏,嬴政就是皇帝,就是着天下唯一的主子,他的鐵騎踏過了你們的國土,征服了你們腐敗的國家,這就是勝利。放眼過去,沒有一個皇帝的功勳能夠比得過他。他,就是千古一帝!”
“那也改變不了他是個雜種。”文人一把将他推到,放蕩地笑着。
禧良假裝虛弱地摔在了地上,不着痕跡地掃視着全場,他不相信如果他遇到危險的話勝七會坐視不理。五年的光景,他有足夠的自信了解勝七,這人一定會在暗處觀察着自己,直到他去然無恙地回到無雙谷,才會繼續自己的修行。
可是這次卻是失算了,他并沒有看到勝七那個魁梧巨大的身影,心裏的怒火更旺了,看着眼前的沖頭,禧良當下站了起來,一拳揍了過去:“那你又算什麽?不過是條喪國之犬,也敢在這裏撒酒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嬴政雄韬偉略,識人善用,我只認他是大秦國唯一的帝王,他也終将是超越一切帝王的人。”
“喲,這麽維護他,敢情是宮裏的宦官、鸾寵?”另一個文人走上前來,猥瑣地打量着他:“也是,長這麽好的衣服皮相,我都差點兒以為是女兒家。”
“是了,是了,這種陰不陰,陽不陽的人估計是深宮中出來辦事的宦官。不如我們脫下他的衣服看看?”有一個文人走了過來,說着還伸出了手。
勝七到底在哪裏?禧良心裏惱怒地叫了一聲,好在他的拳腳功夫不錯,在會武功的人面前是雞肋,但在文人面前他還是有點餘力的。所以他該慶幸今日挑釁的是文人?怪也只怪這幫文人說什麽不好,偏偏說的是皇帝,他可是要成為皇帝身邊第一人的存在,下次一定要把自己的真金西瓜刀拿出來,吓死他們。
“說我是鸾寵?行啊,那就讓我比比人家的優勢,和你們的優勢。嬴政要錢有錢——國庫多得是錢,要權有權——天下都是他的,要房有房——宮殿的房子多得住不完,要車有車——他的馬車吓都吓死你,上有高堂但是太後不在宮內,下有臣子可是無人膽敢反抗,這麽好條件的男人你往哪裏找去?尤其是後宮妃子也不多,你想着要是嫁給他,那不就是一世一雙人嗎……絕對是每個女人家做夢都想要得到的良緣,就你們幾個腦殘能比嗎?”禧良越說到後面越覺得自己真相了。
頓時酒肆裏的人都笑了,紛紛拍手叫好。
禧良挑眉,覺得自己哽在胸口的那口氣終于下去了,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像是戰勝的公雞,挺着胸準備回座位上吃點東西,肚子還真餓了。
“這位公子,我們家大人想要請您過去一敘。”這時一個說話聲音細聲細氣的男人走到了他的面前,低着頭,一副極為恭順的樣子。
眼珠一轉,禧良瞥了眼男人的服飾,非常正統的秦國服飾,衣料極其細致,看來身份也是不低的。不過既然是秦國人,光他剛才那番話,就不會對他如何。這樣想着,禧良勾起嘴角:“也好,和他們一家酒肆喝酒還真覺得惡心。”
禧良随着男人出了酒肆,來到了一輛豪華馬車面前,男人恭順地命令一旁的仆人跪在地上充當臺階,笑着說道:“我家大人就在裏面,請公子上車。”
這麽大一個陣仗?禧良扯了扯嘴角,第一次踩着人的背上了馬車,心還真有股說不出來的感覺。他掀開了簾子,裏面坐着一個還算年輕的男人。
“在下卿無顏,不知公子找在下有何事?”禧良行了一禮,淡淡地問道。
嬴政笑看着眼前人,示意他坐下:“剛在酒肆裏聽到公子的言論,頗為驚訝,于是便想着和公子攀談一番,不知公子肯否給我這個面子?”
“叫無顏即可。”禧良笑着坐了下來,頓時被眼前的甜點吸引了,正好此時饑腸辘辘,何不暢飲一番?尤其是這點心做的還那麽好……
嬴政看出了禧良的心思,将甜點往禧良面前推了推,然後又倒了滿杯禦酒:“那我便喚你無顏了,滿座之下唯有無顏出言反擊,委實可敬。”
“雖然沒有見過皇上,但是我相信他。”禧良喜滋滋地将大半點心吃入腹中,還不忘将桌上的美酒飲盡,果然和酒肆的東西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好吃!
嬴政不免失笑,縱容地從暗格中取出了些點心又擺了上去:“照你所言,皇上不就是一個香饽饽?各家各戶還不争着搶着把自家女人嫁給他?可是據我所知,大臣們都怕着呢……”
“呵呵……我只是抒發自己的觀點,如果我是女人,這麽好條件的男人錯失了就蠻可惜的。”禧良牽強地笑了笑,他不過就是這麽一說,所謂伴君如伴虎,這句話不是空的。
微微勾起嘴角,嬴政也不知自己心中有何感想:“皇上條件這麽好,一般人自是配不上的。”
“我們現在是去哪裏?”禧良心虛地笑了笑,其實他真的只是說着玩玩的。
指着車窗外的那處高樓,嬴政笑着回答:“我家。”
“你家是哪裏?”禧良有些糊塗了,他又不是皇城人,怎麽知道是哪裏。
“皇宮。”
“……”
特麽!敢情他原來是遇上了真貨!泥煤的狗屎運!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