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貳】喜事近·四
馬車本身雖然舒适,奈何天氣實在太熱,這一路走走停停,快到童家縣的時候已經過了小半個月了。在這小半個月裏,對岑溪姒來說簡直是坐如針氈,身不如死!
一路下來,嚴熹似雖然表面上對她不冷不熱,但卻默默地照顧。
這廂岑小妞不知怎麽對嚴熹似是王八看綠豆,越看越對眼。可人家連個正眼都不施舍……難道他是個小氣鬼?還想着要報複咱?這一想法更是讓岑小妞悲從中來不可斷絕。
在一個小氣的男人面前津津樂道他當年的糗事是一個十分不理智非常之可悲的行為,因為這個男人會想盡一切辦法用盡一切手段來報複——這是岑溪姒有一次在一個小面館吃牛肉面的時候無意中聽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說的。那漢子道,當年他老婆就是犯了她這樣的錯誤,以至于遭受了非人的折磨!三天都沒下床!怎麽想怎麽覺得那折磨一定是慘絕人寰驚天泣地鬼哭狼嚎無與倫比……
再次擡頭瞧了一眼閉目養神的嚴熹似,岑小妞十分憂郁。大哥,要殺要剮你先吭個聲呀,你這樣什麽都不做讓我很糾結啊……
岑母見女兒由盯着嚴熹似瞧,心裏樂開了花:哎喲喂,這丫頭總算開竅了!再瞧瞧嚴熹似,那濃密的眉毛,那緊閉的雙眼,那挺直的鼻梁,那鮮豔的紅唇……怎麽看怎麽滿意。就是不知道這嚴小子對咱家姑娘滿意不……
嚴熹似支撐着岑爹靠在他肩上的頭顱,忍受着四道意味不明的視線,十分不安。
快到了,快到了,忍忍就過去了……
到達童家縣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新官剛到,那裏的富商挺給面子,包了酒樓為一行人接風洗塵。商人嘛,總要與當地的官打好交道,方便辦事。對方太過熱情,岑縣令推脫不過也沒想推脫,便拖妻攜女拉着嚴熹似赴約。
自從四皇子奪位失敗之後岑家緊張過度就沒好好吃一頓飯,再被貶到這個縣城裏當縣官,一路上舟車勞頓也沒顧得上吃。現在塵埃落定,心不再懸着,身體又不用再奔波,頓時容光煥發,嘴裏一邊客套一邊吃食,好不忙乎。
富商見岑縣令一家吃得歡樂,心裏也很高興,想這新來的縣令是個好像與的主,今後不用找自己麻煩,一時招呼得更是熱情。
太熱情了,就難免多喝了幾杯。岑縣令在官場混跡多年,本身又嗜酒,雖說不是千杯不醉,但喝他個兩三壺還是不在話下;岑溪姒繼承了岑爹一半的優良傳統,她也嗜酒,雖說不是千杯不醉,但喝他個兩三杯還是不在話下。
問題是她不止喝了兩三杯……
酒足飯飽,告辭回家。坐在搖搖晃晃的馬車裏,岑溪姒發起了酒瘋。
岑母假模假樣地忙着給暈車的岑爹擦汗,好似沒空搭理岑溪姒,只随意地叫嚴熹似多擔待。
于是嚴某人變成了一顆大樹——
“啊哈哈!我……我是猴……猴子!是孫孫孫……孫悟……空!我……我要爬……爬樹……爬樹……然後睡……睡……”岑小妞像個八爪魚似的牢牢抱住嚴熹似,嘴裏嘟嘟嚷嚷地說着胡話,一刻也不肯停息。當嚴熹似最後像抱孩子一樣将她固定到懷裏時,已經弄得滿頭大汗。他終于發現京中那些老狐貍還是挺可愛的,至少不會在對他進行精神攻擊的同時對他進行身體攻擊……
好不容易将岑溪姒抱回她房中,岑爹岑母已不見蹤影,身邊也沒有個下人伺候。嚴熹似想:這可真是對他放心呀……
見平時活蹦亂跳的岑小妞如今眉頭微皺,滿頭大汗,嚴熹似竟微微有點心疼,于是從小被人伺候慣了的嚴少爺自願地當起了男仆,帶着自己都沒發覺的寵溺笑容為她擦汗洗臉,雖然動作笨拙,卻難掩溫柔。當他倒了洗臉水回來之後,就見岑溪姒穿着一只鞋坐在床邊望着他。
岑小妞只是望着,又不說話又不動作,水汪汪的大眼一眨不眨,嚴熹似覺得有點口幹舌燥,怪不自在的,打破了沉默:“你……醒了?”
岑溪姒歪歪腦袋,仿佛在思考他的話,然後站起了身,走近嚴熹似……輕佻地挑起了他的下巴——
“嘿,嚴美人兒,給爺香個呗~”說着,就真的将嘴巴湊上去,狠狠啃了口嚴熹似的唇。
嚴熹似呆若木雞,渾身的血液仿佛都沖上了大腦,臉頰耳朵唰地紅了個透徹。
剛剛吧……我是被這丫頭調戲了吧……調戲了吧……還被她啃了一口吧……是吧……
罪魁禍首猶不自知,仿佛覺得這“嚴美人兒”味道還不錯,回味片刻,又湊上去舔了舔。
可憐的純情小處男剛剛從驚愣中蘇醒,就又再次落入狼女口中,好不容易憑本能輾轉反側攻略城池時,岑狼女很不給面子地啃着啃着睡着了……
恨恨地将岑小妞安頓在床,嚴熹似覺得胸口憋着一口氣,呼不出來又咽不下去,想了想,有樣學樣地也狠狠啃了口睡夢中的岑小妞,才出門去——
沖個冷水澡降降火。
尼瑪這可真是……蛋疼啊!
岑母早在嚴熹似抱住岑小妞忘情地擁吻時就偷偷淫笑着走開了,她覺得,不久之後,乖乖小外孫就要誕生了哈哈……
岑小妞不能體會何為蛋疼,她正做着一個美妙的夢。夢中,她将嚴熹似撲倒,嚴熹似嘴裏說着不要不要,卻笑得一臉嬌羞……然後她霸王硬上弓,紅被翻滾,香汗淋漓,被嚴熹似伺候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咳咳,劇本拿錯了……
岑小妞确實不能體會何為蛋疼,她正做着一個奇妙的夢。夢中,她将嚴熹似撲倒,嚴熹似嘴裏說着不要不要,然後……他變成了一只拳頭那麽大的大黃蜂!
嚴大黃蜂獰笑着對她進行了慘無人道的“蟄”磨。那屁股上的針是多麽的粗多麽的長多麽的大啊!以至于她吓得面朝大海五體投地跪地求饒。而嚴大黃蜂卻一點也不心軟,還偏偏挑她柔弱的嘴唇蟄,其心狠手辣程度肯定不亞于當年那個在面館唠嗑的漢子!
最後嚴大黃蜂見她嘴唇腫得可以和豬鼻子相提并論,才意猶未盡地變回人身,然後居高臨下地命令她以後要怎樣怎樣怎樣……
吼~這一定是在做夢!南無阿彌陀佛快快醒來快快醒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