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節
第 43 章節
未說完,嘴裏已經被塞上了數個雞屁股,嗚嗚嗚說不出話來。金哥笑得站不住,金彈子手指着他怒目圓睜口中嗚嗚,金哥邊搖手表示自己不知情,邊笑倒在地上。
衆人這才站起身來道:“這才算是兩清了!”
小梁山與金彈子本無什麽深仇大恨,金彈子又是個好頑好鬧之人,說開之後酒過數巡,已是十分親密。
金彈子酒量十分了得,兩壇酒多一半倒是他喝了去,最後只剩下他與李大本事還站在那裏,餘下人等早已或趴或滾。
金哥也被硬灌了幾碗,靠在一邊昏昏沉沉。金彈子将壇中剩下的酒一口喝幹,過去将金哥架起,與李大本事一起往紅袖書院走去。
李大本事本是豪爽之人,與金彈子吃酒吃得投緣,早已将他視為自己人,拍着他肩膀道:“以後,若在這臨安城,遇上了什麽事端,只管報我李大本事的名號!”
金彈子嘿嘿笑道:“金哥一直說你特別有意思,果然不錯!”
李大本事湊了過來:“金哥說我什麽?”
金哥朦胧中聽得自己的名字,擡起頭來迷迷糊糊道:“我什麽?”
金彈子拍了拍他的腦袋道:“沒事沒事,繼續睡覺!”
金哥極乖地“哦”了一聲,複又靠在他肩上睡去。
不一時走到紅袖書院,金彈子将金哥靠在牆上,自己去推那角門。金哥睡得迷迷糊糊,一下便往地上倒去,李大本事忙一把扶住了他,只見一個亮閃閃的物什從他的領口滑了出來,卻是一顆金色的彈子。
李大本事一愣,那邊金彈子已經将金哥拉起,或是覺得怎麽都不順手,直接将他打橫抱了起來。金哥似乎有些感覺,略睜開眼睛,見是金彈子,又閉上眼睛睡了。
金彈子笑着向李大本事道:“今天喝得不夠爽快,明天再找你喝三百碗!”
李大本事愣愣地“嗯”了一聲,看着他抱着金哥進去了,慢慢轉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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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得一會兒,突然一伸腳,向路邊一塊栓馬石踢去。“咚”的一聲悶響,他反而痛得跳了起來。
金彈子将金哥放到床上,見他閉着眼睛,微鼓的臉頰紅撲撲的,忍不住伸出手去在他臉上擰了一把,見他沒什麽動靜,幹脆捏住他兩邊面頰,揉來揉去。
金哥皺起了眉頭,“嗯?”了兩聲,手在空中揮了揮。金彈子嘿嘿竊笑,除了外衣躺到床上,将他抱在懷裏蹭了兩蹭,方才睡了去。
四十三
第二日金哥醒來,只覺得頭痛欲裂,努力睜開眼睛,只扯得太陽穴一陣陣抽痛。轉了轉頭只見金彈子笑嘻嘻地撐着頭瞧他:
“你酒量那麽差啊?我們那裏五六歲的孩兒怕也比你強些。”
金哥伸出雙手揉着腦袋,口中嘟囔着:“我又不喝酒的……”
金彈子湊了過來好奇道:“可是你師父不是最好酒的嘛?你怎麽倒不學他?”
金哥半坐起來,只覺睡得渾身酸痛,伸展了幾下,方道:
“他喝酒我才不能喝的呀,要不然誰來收拾……”
金彈子大笑起來,一下将他撲翻在床上:“我說你,诶诶,實在太好玩了~~”
金哥只覺頭痛,又被他揉來揉去,叫道:“喂!你揉面哪!”
“我捏包子呢~”
“滾!”
十八澗旁的密林中,春草如茵,青青可愛,草間開滿了不知名的野花,倒似鋪開了一卷五色彩錦。
金哥将墳茔上的青草一根一根拔去,拍實了土,拿起酒壇倒了些酒在青石墳碑上,将碑上的青苔擦去,然後将酒壇裏的酒倒在了墳前。
眼看酒水全部滲入地下,他方跪了下來,想了想,對着墳碑微笑起來:
“師傅,我回來了。”
“這麽久沒來看你,你沒有酒喝,會不會罵我?這次我帶了兩壇和酒,你慢慢喝,醉倒了也沒關系。”
“最近……我想我不會走了。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要回來。我可能是想你了,可能是想大本事他們了,可能是覺得欠了當家的,也可能是,我不想再逃了。”
“你以前總說,我有心魔,岳元帥也說過,要我跳出心魔,站在高遠。我以前不懂,其實現在不是很懂,只是不再怕了。不管愛恨恩怨,我只要走自己的路就好。”
“這次,我遇見了一個很有意思的人。他總是很快活的樣子,總是……什麽都不在乎一樣,什麽事到了他身上,好像都成了玩笑。和他在一起,以前很多我想不通的事情,似乎也不是那麽重要了。”
“這樣好不好,我不知道。只是現在,我很快活。”
金彈子坐在溪水旁,無聊地拿樹枝打那水中游來游去的細魚,金哥走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了。”
金彈子爬了起來:“說完了?”
金哥點了點頭。金彈子雙手背在後面:“也不知道為什麽,死活就不肯讓我跟過去。”
金哥哭笑不得道:“大哥,你對我好我知道,可是你連我和師傅說話都要聽,我還活不活啦?”
金彈子哼哼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你說,你是不是說我壞話來着?”
“哎,你這人無聊不無聊啊?”
見金哥急了,金彈子嘿嘿笑了起來,一把把他的手抓在手裏:“開玩笑的嘛~不過我還真的蠻崇拜你師傅的啊!拳打鎮關西、倒拔垂楊柳,好威風好豪氣!要是你師傅還在啊,我一定要和他痛痛快快打一場,再喝上一整天!還有啊我想問問他,這麽個豪氣幹雲的漢子,怎麽會教出你這麽個心腸又軟、臉皮又薄、愛鑽牛角尖、啥都放不開的傻徒弟來……”
金哥先前聽着還罷了,聽到後來忍不住一拳就要打上去:
“你才傻呢!”
金哥自坊市回來,走到紅袖書院門口,看看四下無人,松了一口氣,跨進門便往後院走。忽然聽得一聲嬌滴滴的“金哥~”
他吓了一跳,僵直地回過頭,只見蓮香斜靠在樓梯上,笑眯眯地瞧着他:“小金哥當真沒良心,回來了也總是不來看我們~”
“沒錯~知道的是小金哥沒情意~不知道的還當我們欺負了他~”
幾個女子也從邊上轉了出來,笑盈盈地圍了上來。那幾個女子皆是春睡未醒衣衫帶褪的模樣,靠過來時帶來一股香風,金哥後退兩步欲走,哪裏來得及?早被她們圍在中間,一個道:
“小金哥手裏拿着什麽?”
金哥強笑道:“只是雕刀之類……”還未說完,已被另一女子一手搶走:
“這有什麽好玩的?怕不是送給相好的信物吧~”
“就是~要不然金哥怎麽會對我們看都不看~”
“小金哥你就招了吧~”
金哥只窘得滿面通紅,不斷央告道:“好姐姐你饒了我吧,好姐姐!”
衆女子見他這般模樣,越發覺得再無比戲弄他更好玩的事情,更貼了上來。金哥躲也躲不得,推也推不得,正無法可施,忽然衆女子尖叫一聲,全部跑開,只剩下一個站在金哥身邊的,茫然道:
“你們跑什麽?我還沒玩夠呢!”一轉頭,卻見金哥發邊一個碗口大的蜘蛛,還在一顫一顫,她呆呆瞧了一會兒,大叫一聲,立刻跑遠了。
金哥也不知發生何事,蹲下撿起散落一地的雕刀,四周看看卻不見有何異樣,雖滿腹疑問,但畢竟逃過一劫,忙往後院跑了。
樓上朱欄邊,金彈子露出臉來,手裏拿着一只通草編的大蜘蛛,笑嘻嘻道:
“沒有我,還是不行吧?”
金哥回到房內,金彈子仰躺在床上,手裏拿着什麽正看個不休。見金哥進來,忙收到袖子裏:“怎麽這麽多時候?”
金哥搖了搖頭:“又被前院的纏住了,真不知道她們為何總是不放過我。”
金彈子笑道:“自然是因為戲弄你好玩嘛。你被她們耍了那麽多次,還是每次都臉紅,我要是她們也不會放過你啊!”說着在他臉上一擰。
金哥打開他手,也不甚在意,自去将雕刀放到櫃裏,另從懷裏拿出個蒲草包,扔給金彈子。
金彈子拿在手裏:“什麽東西?”
“乳糕,你上回不是說要吃嘛?”金哥将晾挂着的衣衫收起,回頭看了他一眼。
金彈子大喜,一下子撲過去從後面抱住金哥:“你一直記得?”
金哥回手給了他一個肘錘将他打開,臉卻有些泛紅:“看見想起了罷了。”
金彈子笑嘻嘻地坐到一邊,一邊吃糕一邊眼睛灼灼地瞧着他。金哥只覺得周身不自在,回頭看去金彈子就轉開臉做無事人狀,金哥思想不透,嘴裏嘀咕一句:
“怎麽今天怪怪的……”
好不容易等上了燈,金彈子再也忍耐不得,拉着金哥就往床上去。
“呃……”金哥還未說話,嘴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