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0鴛鴦浴×吉日來
一等侍衛鳌禹,身高六尺,威武健碩,擅鬥,一把大刀刷得虎虎生風。他倒沒扛着刀過來,特地找燕玉比劃手上功夫的。普通人到鳌禹跟前都得平白低一頭,他長得又是一副兇相,同燕玉面對面站着讓多少人皺眉。
六尺,6x33.33333……cm,也就是兩米。
燕玉穿着松垮垮的士兵服,只到他胸口罷了。
“你……就是吳二狗?”
鳳眼斜飛,某人懶洋洋反問:“有事?”
面對這樣的小身板,便是厚着臉皮鳌禹也沒法提出切磋申請,簡直就是欺負人!“誰TM傳的謠言,這小子能撂倒一屯?”鳌禹扯着嗓子剛嚷嚷了兩聲,就覺得小腹猛地一疼,他急退三五步,堪堪站住。“草!還真有兩手。小子,我們玩玩!”
管家大人就跟打雞血似的,已經嚷嚷起來“你踹他做什麽,跳射會不會?兩米高了不起,跳起來一樣扇他丫巴掌!”親,咱能斯文點麽親,別在血腥暴力的羊腸小道上越走越遠。
林燕玉抓了抓頭頂的發髻,“和你打有好處?”
“贏了讓你吃肉升官。”
吃肉……她險些就忘了這茬,在将軍府被規矩絆着,三個多月沒沾油腥,現在她溜出來了,沒人知道她是武顯将軍府二少奶奶,改善飲食必須提上日程。鳌禹給的籌碼太誘人,林燕玉咽了咽口水,挑釁的勾了勾手指頭。
交鋒之前,所有人的想法完全相同,雖然都是末屯兄弟,見過林燕玉的手段,他們依然不相信這麽纖細的小身板能放倒六尺高的大個子,對方還是侍衛營中以兇殘聞名的蠻子鳌禹。
南征軍的兄弟很會苦中作樂,他們身上沒帶什麽銀錢,這會兒竟用幹馍馍賭起來了。
“兩個馍馍,鳌副将勝。”
“五個馍馍,鳌副将勝。”
“兩個半馍馍加一碗菜粥,鳌副将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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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你們全壓鳌頭,賭毛啊,都是末屯的兄弟竟然不相信自己人,二狗子的身手你們沒見過?”丫還想說,軍屯兄弟不答應了,“你到底壓不壓?”
“壓……當然壓!!別以為我跟你們似的,目光短淺。五個馍馍一碗菜粥,我賭二狗子……完敗。”
兄弟,你是以什麽立場吐槽人家的?敢情整個軍屯就沒任何人支持燕玉?
兩位當事人并沒将此事放在心上,鳌禹興奮的活動兩條胳膊,燕玉呢……她兩腳前後分離,微微躬起身體,這是攻防一體的最完美姿态,與她對戰的若是二爺或者容雲鶴他們就能察覺到,別看她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實際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堵死了你全部的進攻路線,無論拳頭從哪個方向來,都能第一時間卸力。
別人用腦子指揮戰鬥,鳌禹靠的是直覺。他的天賦值對付普通軍士綽綽有餘,對手是林燕玉,後續發展就不好看了。燕玉身手很靈活,大塊頭急紅了眼也摸不到她的衣角,反倒是燕玉,隔三岔五撓他一爪子,胸口一拳,後背一錘,勁風一腿直接掃向鳌禹的膝蓋彎……眼看就要命中,半隐匿圍觀狀态的容雲鶴幾步掠出攔住她。
“能将鳌蠻子打成這樣,小兄弟身手很好嘛!”容雲鶴籲一口氣,還好沒讓鳌禹跪下去,好歹是副将,冒冒失失真丢人。慶幸之餘他笑眯眯打量燕玉,他是抱着湊熱鬧的想法來的,并沒當真,誰知軍屯裏真有這等英武少年。
甭管誰出戰,瞧着小身板,保管輕敵。
可惜莊凜沒過來看看,那厮近來越發神秘了。
燕玉知道自己引起了容雲鶴的興趣,這小白臉一看就是滿肚子壞水的,比傻大個難纏多了,燕玉只當他不存在,仰頭看着鳌禹道:“別忘了你答應我的。”
“噢噢,好兄弟,我立刻調你到先鋒營來,咱哥倆天天切磋!”鳌蠻子心中高興,伸手就要往燕玉胸前拍。純爺們之間宣告友誼的方式果斷不适合将軍府二少奶奶,燕玉後退兩步,躲過抓奶龍爪手,淡定反駁:“我就留在末屯,你把肉送來就成。”
……!!
被嫌棄了,南征軍鳌副将竟被軍屯裏默默無聞的小卒子嫌棄了!
不去先鋒營,不給他拍胸膛,這是翻臉不認人的節奏啊。
偏那傻大個欠虐,竟被揍出了感情,他傻笑着堅持道,“二狗兄弟莫推辭,你這樣的身手就應該去先鋒營,我這就安排他們給你接風。”容雲鶴倒是聰明,不打感情牌,他以軍師的身份下達命令,将燕玉從末屯調離。
算算日子,燕玉混進南征軍已經一個月有餘,1/3的路程過去了,三萬人大軍來到兩湖地區,她琢磨着也該同二爺相認了,本就是追着相公過來的,順便躲避府中麻煩施展才華推動任務進程。幸而天涼,趕路途中胡亂擦過幾次身子也不覺得多髒,有管家大人守着夜裏倒是安穩,即便如此,生活還是太苦了。大晉朝的戰争不如托特聯邦殘酷,對于士兵而言,卻委實太虐。
林燕玉走了,跟在鳌禹和容雲鶴身後,穿過長長的隊伍一路來到最前方。
鳌禹興奮的沖進帳篷裏将莊凜拽出來。“莊老二你出來!我把二狗兄弟帶回先鋒營了,他真厲害,我打不過。”短箭削到一半,莊凜正在思念自家媳婦,就被鳌蠻子打斷,他黑着臉出來,一眼就看到容雲鶴身邊穿着寬松士兵服無比嬌小的某人。
難道是思念過度?他竟産生了看到燕兒的錯覺。
這太不科學了。
黑臉小子這身形同燕兒的确很像,看臉蛋就知道…………操!
莊凜雙眼瞪得老圓,不可置信的盯着五步開外這人。
燕兒?真是燕兒!她怎麽會在軍中?
末屯猛士吳二狗?
莊凜兩步跨到燕玉跟前,扛着某人就往帳篷裏去,全然不顧圍觀群衆的心情,鳌禹的腦子已經不夠用了,至于容雲鶴,他舔着嘴唇似笑非笑。
難怪伸手這般好,這小子有來頭的……瞧他那身形臉蛋,難不成是莊老二養的小爺?
南征軍大帳裏讨饒與呻.吟交織,莊凜扒了燕玉的褲子狠揍了她屁屁一頓,撒過氣,莊凜慢慢冷靜下來,他将媳婦抱在懷裏,蹭了蹭,親了親,然後才問起細節來。
“爺們打仗,你跟來做什麽?不怕我擔心。”
屁股蛋疼着,燕玉沒給莊凜好臉色,哼哼道:“我能自保。”
“到底……為什麽?你說想我我信,因為這原因跟來我卻不信的,我媳婦最懂規矩,平白無故不會做出這樣莽撞之事。”說到這份上,瞞是瞞不住的,燕玉只說要洗澡,讓二爺找人送水來。兩人擠進一個桶中,燕玉光裸着身子坐在二爺身上,看着熱氣在眼前蒸騰,一個月來的疲憊在男人的揉捏之下漸漸消散,她整個昏昏欲睡起來。
“我原本的确沒有跟過來的打算,那日你離開之後,嫂嫂暈在大門口,郎中說是累着,母親心憂,複請馬道婆上門……我以為母親那般明理,不會相信那些巫蠱之言……”燕玉說到此處,停了許久。
“那招搖撞騙的老妖婆說了什麽?”
燕玉搖頭,神色複雜。
“她說什麽我不知道,馬道婆上門不久,我就暈倒在房中,醒來就接到母親下的禁足令。”
莊凜臉色黑透了,他狠狠一拳砸在水面上,想罵兩句什麽卻又開不了口,半晌,他将胳膊摟回燕玉腰間,“便是如此,你也不該跟來……”随軍南征太苦了。
小別勝新婚,夫妻倆說了好一會兒話,莊凜親自伺候媳婦洗白白。燕玉取出一套幹淨的士兵服穿上,披散着頭發坐在軍帳內硬邦邦的床榻上。為了不讓外人看到自家媳婦的俏模樣,莊凜親自将浴桶提出去,他裝作沒看到容雲鶴各種暧昧眼神。
“情郎一追三千裏,莊老二,你好福氣!我說新婚一個月就守孝你砸這麽淡然,裏頭還有這一遭。給兄弟說說,那小子啥來頭?細皮嫩肉不像是吃過苦的,拳腳還這樣好……”
莊凜遞了個眼神過去——八卦!轉身進了帳篷。
這廂二房小兩口順利會師,将軍府內因為燕玉禁足,日子一天天舒坦起來,韓氏懷孕之後性情好了許多,不像前陣子那麽腦殘,她也沒再無緣無故暈倒,馬道婆又來了兩回,補做法事,她千叮咛萬囑咐讓太太千萬別放西北方那位出來,這才收了銀子高高興興出府去。
随着莊凜出征,韓氏懷孕,燕玉禁足,日子一天天翻過,表妹進門的日子到了。
韓氏提前幾天情緒就不穩,變着法将莊聿套在自個兒身邊,太太看不下去虎着臉罵了她一頓,然後……儀式順利進行。将軍府大喜的日子,大大小小的京官統統帶着禮物上門。莊聿正在陪酒,韓氏身邊的大丫鬟跌跌撞撞沖到宴席上來,“大爺不好了,奶奶在院子裏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