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安德莉亞驕傲地擡起下巴,卻露出一個禮貌而溫和的微笑:“霍克級長,我是一個斯萊特林,論理來說,我本不該對你的懲罰有何異議,可是,作為一年級首席,我仍然覺得有一些看法必須說出來。”
艾倫的面色冷凝,他沒有想到安德莉亞竟然敢說出此種如挑釁斯萊特林權威的話出來——他問她對處罰有沒有什麽異議,只不過是循例的客套問話,她竟然真敢打蛇随棍上。然則,他既然問了,安德莉亞答了,在衆目睽睽之下,他還必須要應允。
艾倫憋着氣,不得不說:“當然,請。”
安德莉亞收起白紗扇子,把它放到桌上,雙手擺于桌面,收起了微笑,神色非常認真:“霍克級長,兩個針紮之型的威力堪比兩個鑽心剜骨。西奧多才十一歲,魔力發育不成熟,魔核循環系統未完善,讓他承受兩個鑽心剜骨,他的身體可是受不了的。一個弄不好,破壞了他的魔核循環系統,毀了西奧多的未來不說,你覺得諾特家主能放過你嗎?西奧多不僅是諾特家主的老來子,同時,也是他唯一的繼承人……我們在學校裏犯錯,的确應受到處罰,可是,若是處罰太過,反而結仇,那豈不是與霍克級長你想讓我們作個警醒的本意不符嗎?”
艾倫給安德莉亞的話給憋得一口氣差點喘不過來。
兩個針紮之型讓人疼痛的威力确實如兩個鑽心剜骨般厲害,但是,它并不是鑽心剜骨,對人的身體沒有傷害——斯萊特林的創始人又怎麽會在霍格沃茲留下會傷害人的身體的懲罰性魔咒契約?
可是,他不能反駁安德莉亞,就算他可以說這兩個針紮之型不會傷害西奧多的身體,可是,他若是這麽說了,他與諾特家族之間的仇就結下了——這番話一旦傳出去,西奧多怎能不恨他?明明安德莉亞都給了臺階讓你從所謂的“公正刑罰”下來,你卻不順水推舟,顯見是想我痛死吧?
他對西奧多處重罰,對安德莉亞處輕罰,本就想把矛盾轉嫁到馬爾福身上的,但是安德莉亞閉嘴不提自己的處罰,而是為西奧多開口求情,他真是小瞧她了。他本以為西奧多這段時間借挑釁救世主起勢,逼得安德莉亞地位不穩,會讓她懷恨在心,于此時,她就算不落井下石,也必定是歡喜看到西奧多被從重處理的。沒想到,她竟然能忍得住——不在乎一時委屈受氣,時刻以大局為念……
艾倫心裏一凜——一個只有十一歲的小姑娘竟然有這樣的隐忍,實在是不得不防。
縱然再心有不甘,艾倫卻也只能踏上安德莉亞奉上的“臺階”:“那依馬爾福小姐之見,你覺得該怎麽罰西奧多·諾特?”
你又能提出什麽好的法子來服衆且不會結仇?
安德莉亞仿若松了一口氣般,拿起放于桌上的白紗扇,慢慢展開,輕輕地搖晃着,慢條斯理地說:“我認為當錯誤發生的時候,其實首要的不是問責,而是解決錯誤。哈利·波特破格進入校隊已是不可改變,那麽,我們只能預測他進了校隊之後将會給斯萊特林帶來怎樣的損失,然後把損失彌補回來,方為上策。不知道霍克級長贊同與否呢?”
艾倫一直知道安德莉亞的的口才好,但是,能好到這地步,仍然讓他意外。她這話裏的陷阱很明顯,他要是敢說不贊同,那顯然他就是一個只知道問責,而不知道解決問題的蠢貨。
不過,她想将功贖罪,那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艾倫含首點頭:“當然,我很是贊同。我有幸觀看過一回你們一年級的飛行課,哈利·波特的飛行天賦是我這五年來,在霍格沃茲發現的第一人。以他的身材以及靈活的身手,我想他将會是一個很成功的找球手。我本身在斯萊特林校隊,所以,我很清楚我們校隊的實力,因為哈利·波特加盟格蘭芬多隊,我們斯萊特林奪取魁地奇杯将下降了五成。若我們奪取魁地奇杯失敗,那麽學院杯也将損失因魁地奇冠軍的一次性加分150分,格蘭芬多與我們斯萊特林此消彼長,一來一回,我們将損失300分。這300分要補起來,可不容易啊……”
艾倫把一切都往誇張方向說,他倒不認為哈利有這麽厲害,可是,他偏偏就一語成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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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莉亞灰色的眼睛眨了眨,狡黠地轉了轉,她微笑地說:“我和西奧多都是一年級,在魁地奇杯上,我們幫不上忙,但是,學院杯上,我們卻能出上幾分力。那麽,讓我與西奧多在兩個星期內為斯萊特林補上300分,以将功贖罪,霍克級長覺得可以嗎?”
歷年來,學院杯的分數到學期末,最高分記錄是701分——這是一千年來的最高記錄。
由此可見,300分真不是一個小數目——在兩個星期內獲得300分,那是癡人說夢。
其他五個年首席紛紛則目,三年級的格林直接諷笑道:“兩個星期300分,你以為霍格沃茲是你家開的?”
安德莉亞漫不經心地應道:“馬爾福确實是十二校董之一,某方面來說,你這句話是沒錯的。”十二校董每年都會無償地劃出大筆金加隆給霍格沃茲,以維持霍格沃茲的經濟運作,這是衆所周知的。
“你——”格林氣結,卻又不怎麽反駁才好,氣得滿面通紅。
艾倫橫了一眼格林,格林馬上面色蒼白。
他也知道艾倫不滿——事實上,論口才來說,連艾倫都不是安德莉亞的對手,他确實不該跳出來自找其辱。
艾倫還沒有開口說話,一直在一旁看着而沉默不語的布蘭登卻正色地說:“錯誤之後的懲罰,只有警醒的作用,意義确實不大,若能彌補錯誤,将功贖罪,那才是真正的解決方案。我贊同馬爾福小姐的意見。”
布蘭登的話讓安德莉亞與艾倫都愣住了。
安德莉亞看他一直冷漠以待,還以為他已經作出放棄她,不站她這邊的選擇了,怎麽突然間又變換立場了?
艾倫心裏的火好懸沒有噴出來:查爾斯·布蘭登,你這個兩面三刀的牆頭草!!!
他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那麽,因西奧多·諾特導致哈利·波特破格進入格蘭芬多魁地奇校隊一事,作出如下處罰:馬爾福小姐和諾特先生若能在兩星期內為斯萊特林加300分,便将功補過,不再追究,若是不能完成,則先前所定懲罰加倍。馬爾福小姐,你有異議嗎?”
安德莉亞微笑道:“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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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會不久,布蘭登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他坐到墨綠色的長沙發上,神态悠閑地沖泡着紅茶,靜靜地等待着敲門的聲音。
不一會兒,敲門聲果然響了起來。
他站了起來,親自去開門。
門外站着一個男孩。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長袖襯衫,和一條黑色的長褲,外罩一件黑色的素面巫師袍,雖然年紀尚幼,卻已初步顯出玉樹臨風的風采。
走廊上的燭火明亮,在燭光的映襯下,他那頭鉑金色短發就如上好的東方絲緞一樣,閃着迷人的光澤。
作者有話要說:小龍,你什麽時候和布蘭登勾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