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仗劍

司晏回宮的時候,宮中的宴會早已經散去,皇帝司梁和後妃也散去。

兆和殿。

司晏推開門,就看見跪了一地的宮女,還有端坐在上位的皇帝司梁。

“父皇!”司晏行禮。

“很開興,去幹嘛了?”司梁擡眸,看着司晏,目光銳利。

“城樓上,看煙花!”司晏垂眸,他剛剛回來時,一直都是面無表情,只是看見滿地得宮女太監,有一些吃驚,那裏看出他很高興!

“煙花很漂亮對嗎?”司梁的嘴角突然有一絲笑意。

司晏平靜的站着,然後冷靜的擡起眸子,看向燭火下的司梁的臉。臉上有一片陰影,看不到表情,但是司晏感覺到一股寒意。

“好看就好。”司梁說完就起身,帶着心腹大監離開。

就在司梁踏出兆和殿大門的那一刻,司梁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傳令,即日起封鎖兆和殿,嚴令殿下出入。”司梁說完便迎着漫天飛雪離開兆和殿宮門。

司晏身體一軟,一個踉跄險些栽倒在地,被身旁的窦玉扶住。

元夕剛過,邊關告急。朝中大臣都不由得變了臉色,司晏這個時候才意識到,這一次的邊關戰亂不同以往。

“殿下,陛下雖然解了殿下的禁足,但是不允許殿下出宮的。”窦玉在司晏身後提醒。

司晏這個時候趴在牆頭,他想去找魏淳,他欠了魏淳一句話,他得去還。

“我知道,今日不是都在說,陛下許了魏侯和世子出征,他們要去邊關了嗎,我想去看看世子。”司晏坐在牆頭,拍了拍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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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看着高高的圍牆窦玉有些擔心,聲音都不免提高幾分。

“別擔心,我很快就回來。”說着司晏就輕功施展,跳下牆頭。

魏淳也沒有想到,新年還沒有過完。邊關就起了戰事,他還沒有等到司晏的回答就要去邊關了。

司晏找到魏淳的時候,魏淳已經在城門口張望了很久,前方隊伍,魏侯已經催促多次了。

“你要去哪裏?”司晏還沒有出皇宮就被司梁帶着禦林軍攔住了。

“我要去見魏淳!”司晏立在哪裏,也沒有行禮,也沒有叫一聲父皇。

“朕不準!”司梁冷冷的看着魏淳。

“魏淳是我珍重的人,我一定要去見他。”司晏的眼神很決絕。

司梁從未在司晏那裏見到過這種神情,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在沉思片刻之後,司梁讓禦林軍讓開了道路。

司晏順利離開皇宮,策馬奔向城門,還沒有走近就看到一個身影等候在城門口。

“魏淳!”司晏沒有走近,撕扯着嗓子喊着魏淳的名字。

“我在!”魏淳也扯着嗓子回答。

走近,司晏策馬與魏淳相對,兩人相視無言。

“魏淳,那天你問我的,我想給你一句話……!”是司晏先開口的,不過他沒有說完,便被魏淳打斷了。

“你先別說,等我凱旋歸來!”魏淳握着缰繩的手在微微顫抖,他在害怕。若是答案如他所想,他便不舍得離去,若是與他想相背,他又害怕戰場之上刀劍無眼,他再也無所念,不怕生死。

“好!”司晏點頭。

看着司晏帶着笑意的臉,魏淳轉身策馬揚鞭。

這一別,司晏再也沒有能告訴魏淳那句話,因為在京都最後一場大雪的時候,邊關急報,魏候求援。

求援聖旨發出去第三天,司晏擔憂的坐在臺階上,望着灰蒙蒙的天。

“殿下,天冷,咱們回屋。”窦玉在他身後替他打着傘,遮擋着落雪。

“邊關有消息了嗎?”司晏擡頭。

窦玉神色凝重,然後又緩慢的搖頭。這些天并沒有什麽消息傳來,還到處都是鎮北候戰敗的流言。

司晏嘆了一口氣,什麽也不再說,就坐在臺階上看天,看落雪。

突然只見一道身影沖了進來,來人身着太監服飾,卻是步履匆匆絲毫不見宮中內侍的沉穩。

“殿下!”那人直直沖到司晏面前。跪地抱住司晏的腿。

“救命!”那人擡頭直呼救命。

這是今年秋闱的新科進士徐瑾年,是司晏提出科舉,保舉的第一個寒門出身的仕子。

“怎麽了?”司晏扶住徐瑾年。

“陛下,要殺魏候!”徐瑾年死死抓住司晏的袖袍:“陛下命兵部尚書王純,扣下了立刻支援的聖旨,援軍并沒有接到聖旨!”

司晏猛得站起來,看向兆和殿的大門。

“你怎麽知道的?”司晏俯身提起徐瑾年,那眼神十分的駭人。

“臣,在內閣門外聽到馮太傅和王純的談話,臣想如今只有殿下能夠救魏候了。魏候一生征戰,為國為民,不該就怎麽被害死了呀!”徐瑾年是送折子的時候,在內閣門外一個隐秘的角落裏,聽到王純與馮提的談話才知道的。想來找司晏的時候,才發現兆和殿被禦林軍守着,他只好喬裝混進來。

“聖旨呢?”司晏親眼見到司梁寫下支援的旨意,聖旨應該還在的。

“在王純手裏,聽王純說,陛下是想将魏候和魏候世子困死在永靖關。”徐瑾年繼續說道。

“我知道了!”司晏轉身進殿,只是片刻他便提着一把劍重新走了出來。

“窦玉,你在這裏守着,陛下要是來了你就告訴他,我去找王純了!”說着司晏便提劍直沖宮門。

這一路凡是有人阻攔,司晏皆是一劍揮退。

深夜,大雪紛飛。王純府上已經是一片寂靜,守夜的燈火也不是很明亮,昏昏暗暗的,喝着紛紛的大雪格外的冷寂。

“嘭!”司晏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直接一腳踢開王純家的大門,厚重的朱紅大門在雪夜裏發出巨大的響聲。

司晏提劍連砍兩個家丁,最後提着管家的衣領,在管家的帶路下找到王純的住處。

王純還在睡夢中,被司晏的聲音驚醒。看見司晏的提劍直刺他的咽喉,吓衣服都沒有扣好,直接跪在地上。

“聖旨在哪裏?”司晏問。

“殿下,說的是什麽聖旨?”王純冷汗直冒,在司晏和司梁面前他選擇了司梁。

“嘶!”司晏不再多說,直接就在王純的脖子處留下一道血痕:“你現在肯說嗎?”

“殿下,饒命!”王純感受順着脖子流下來的溫熱的血液,身體直哆嗦。

“在......在書房!”王純終究是哆哆嗦嗦的說了出來。

“好!記住了,聖旨你奉陛下令,發下去了!”說着司晏劍鋒一轉,寒芒閃過,一道發絲就從王純的腦袋上飛了下來。

看着落地的發絲,王純連連點頭。也許是他想錯了,司晏是陛下唯一的孩子,日後還得仰仗司晏活着,此時得罪司晏是不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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