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君無戲言

聽見司晏說完這些話,魏淳也翻身躺倒司晏的身邊。他也很累,昨晚也沒有怎麽睡好,沾着枕頭嗅着司晏身上的香味,就睡着了。

待魏淳睡醒,司晏并不在身邊,他沒有摸着身旁的人。猛得就坐起來,看見司晏在小塌上看書,就立刻放松下來。

司晏聽見魏淳的動靜,望了過來,手裏的書也放下;“你醒了。”

“要吃點東西嗎?”司晏又問。

魏淳點頭,然後起身。旁邊放着衣服,淺青色的,是司晏喜歡的顏色,大概是司晏以前的衣服。魏淳穿好衣服,就看見窦玉帶着幾個人端着洗漱用品進來,伺候魏淳洗漱。

司晏只是看了一眼,便起身去了外間。外間的火籠更旺,司晏只穿了一間單衫也不覺得冷。靠窗的小桌上擺上了精致的膳食,司晏看了看天,時候不早了,吃過飯又該到晚上了。

這個時候窦玉出來了,裏面有孩子們伺候,他就來伺候司晏。

“陛下,您一天沒有喝藥了,先喝藥。”說着窦玉便在桌上食盒裏端出一碗藥來,放到司晏的面前,這個時候藥的溫度剛剛好。

“你病了?”魏淳這個時候走了出來,看見司晏面前的藥碗,眉頭皺了起來。

“風寒,已經好了,禦醫讓多喝幾天,免得病情反複。”司晏擡頭很平靜的就接上了魏淳的話。

魏淳看了一眼窦玉,窦玉受不了魏淳的目光,忙把藥碗遞到司晏的手上:“陛下,藥該涼了。”

司晏接過藥碗一飲而盡,然後就讓窦玉帶着人退下。魏淳這個時候才

坐到司晏的面前,難怪他一回來就覺着司晏瘦了,司晏本來就瘦,現下都有一些脫相了。

“魏淳,你無旨不得入京的,休息幾天就回去吧。”司晏看着魏淳。

“陛下就沒有什麽要臣去做?”魏淳伸手拿過司晏面前的碗,給司晏夾菜,可是挑來挑去,桌子上幾乎都是一些他喜歡吃的東西。

“暫時沒有,畢竟現在蔡首輔倒臺,朕的便沒有那麽大的壓力,魏候只需要守好你那十五大軍便好!”司晏看着魏淳,目光在魏淳的手上劃過。魏淳将夾好菜的碗,輕輕放到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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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臣會回去的,陛下用膳吧!”說着魏淳也拿起筷子開始吃飯,他是真的很餓,現在看着一桌子的飯菜,自然只想報餐一頓。

吃到一半,魏淳擡頭看着司晏,感受到魏淳的目光,司晏也擡頭不解的看着魏淳。

“陛下,若是臣交出兵權,您會許臣留在京都留在您的身邊嗎?”魏淳眸子微微眯着,變得狹長。

“魏淳,你覺得呢?”司晏反問,然後往前湊了湊:“第一,你現在不會交,這是你還能留在朕床上唯一的籌碼。第二,魏淳你除了兵權,還剩什麽?”司晏清楚的知道,魏淳跟他一樣,除了兵權什麽都沒有,他除了這個皇位,也是什麽都沒有。

“朕馬上都能想到的,魏候聰明如斯,會想不到?所以,魏候,以後這樣試探的話,不要再說了。”司晏放下筷子,用手邊的錦帕擦了擦嘴:“朕吃好了,魏候多用些,窦玉在浴室備了水,吃完魏候便泡泡活泛一下筋骨。”

魏淳只是沉默的點頭,表示遵守司晏的安排,便再也沒有說話。他剛剛是真心的,可是這顆心抛出去,司晏并不相信。或許一開始他都可以試試,現在不行了,踏出去的這一步再也回不了頭了。

吃完飯,魏淳陪着司晏看了一會兒書,便去了浴室洗漱。這時窦玉才敢上前,在司晏耳邊輕語:“陛下,馮相派人來打聽了,怕是知道了魏候回來進宮的消息。

“他不知道的,朕這兩天安靜過頭了,他心不安。禁軍是魏淳自己的人,禦林軍是朕的人,宮裏這些是你的人,誰會走露消息。”司晏放下書本,眼眸輕擡,上次知微的事情之後他便徹底整治了宮裏的風氣,現在宮裏的人都還算老實。

“那,魏候......”窦玉想問魏淳什麽時候離京,但是不敢。

“放心,他有分寸的,再說他手握兵權,誰敢動他?”司晏冷哼一下,馮相對魏淳的忌憚和殺心,不就是起于這十五萬大軍嗎?

“老奴明白了。”窦玉稍稍放心,就害怕司晏留下魏淳,或是魏淳不想離開。

魏淳出來的時候,帶着一身水氣。一身肌膚也被熱水泡的發紅,不過被熱水一泡,渾身說不出來的舒坦。

司晏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魏淳頭發未束,随意地披着,衣帶也沒有束好,結實的胸膛就在眼前。司晏怎麽能不多看兩眼,再加上魏淳走過來時,那雙腿也是遒勁有力,修長筆直,在衣服裏時隐時現。

司晏微微歪頭瞧着,面上平靜的很。看着司晏的目光,魏淳慢慢走到司晏面前。

“陛下,還記得嗎?您欠臣一個“君無戲言”,臣現下想讨回來。”魏淳現在精神好的很。

司晏眉頭一動:“魏淳!有的時候不得不說,你膽子是真大!”

“臣總不能,一樣好都落不到吧!”說着魏淳起身,一把提起司晏,抗在肩上就往內殿而去。

魏淳的吻總是霸道,狠厲,撕咬間總是鮮血淋淋。既然走出這一步,既然回不了頭,那邊一直走下去,一直往前看。有些東西是會上瘾的,人的貪念總是無窮無盡的。可惜的是,世間諸事總不是不完美的,那邊只看她最好的一面。

“魏淳,你的溫柔是給了別人嗎?”司晏喝的藥來了藥效,腦袋昏昏沉沉的,疼的受不了時,在魏淳耳邊軟軟的問道,還有些委屈。

魏淳是沒有想過司晏有這樣的語氣,動作果然溫柔下來。他也想要溫柔的,可是掌心感受到司晏的溫度,便按捺不住內心的瘋狂,他就是想撕扯司晏,再揉碎他。直到司晏渾圓的躺在他的手心,才算圓滿。他也知道,越是圓潤,他越是抓不住,只有那棱角深深紮入的掌心,他們才不能分開。

是啊!既是痛不欲生,鮮血淋淋,他還是不想放開司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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