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圖謀

“你們知道什麽?”這個才是重點,司晏轉而問道。

“馮相之所以想要送馮氏女入宮,是想讓馮氏女誕子,攜幼帝令群臣。想要重演前朝,壬寅亂政。”司措回道。

“朕正值壯年,他們真的那麽敢想?”司晏無語搖頭。

“敢!馮相收服蔡氏餘黨之時便于父親密談過。議及陛下,馮相曾言,他有廢立陛下之權。只需兩方合作,他為相,父親為攝政王,兩家便可獨大朝堂。”司措見司晏表情不信,上前抓住司晏衣擺誠懇的說着。

“父親忌憚馮相老奸巨猾,馮相害怕父親陰險毒辣。兩人為了互相鉗制,馮相将蔡家獨女蔡榮陽嫁給世子做內應。世子則于皇後有染,嫁于陛下之時。皇後便不是完璧之身,甚至可能懷有身孕。”司措說道最後,深情都有一些緊張和害怕。

“下臣此話,絕對沒有半句虛言。陛下若是不信,可以派宮裏嬷嬷前去查驗皇後是否完璧!”司措接下又馬上說道。

司晏聽完依舊面色面色平靜,只是一旁的窦玉神色變換起來。

“朕和皇後大婚有月餘,這會兒證實是不是晚了。”司晏輕睨司措。

司寧聽到,則焦急的一把抓住司晏的手:“皇兄不喜歡皇後的,皇兄只愛魏侯。這個臣妹懂,太懂了!”

那日若是在圍場,她沒有聽見馬車裏的動靜,也許她不會知道司晏與魏侯的事情。

“你們認為朕一定能保住你們?”司晏松了一口氣。

司寧和司措相視一眼,聽司晏這話的意思,是不再追究他們的錯,也不去辯這話裏的真僞。

司寧立刻點頭:“皇兄,臣妹願意與皇兄共患難,而不是求皇兄庇佑。只是如今,臣妹沒有他選。”

“司寧,你要清楚一件事,朕與你是一母同胞。但是朕與你感情沒有多深,朕是心疼你,倒不至于為了你連這天下都不要了。”司晏說這話的時候,冷漠的很。

司措卻立刻扣頭:“陛下!陛下,下臣願為陛下肝腦塗地,死而後已,下臣只求陛下能護住司寧。”

“她是皇室公主,不是什麽人都能說殺便殺的。”司晏眸眼要多冷就有多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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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臣明白這個道理,可是當年的平陽王,如今的蔡家,那個不是權勢滔天,說亡也就亡了。皇室公主失德,這于宗親而言是恥辱,于皇室而言是臉面盡失。下臣罪該萬死,死不足惜,但是阿寧無罪,如今能護住阿寧的只有陛下您。”司措說的言辭懇切,真誠萬分。

司晏有了幾分動容,但是面色不改。

“如今朕被困在這深宮之內,你如何确定,朕有那個能力?”司晏忍不住反問。

司措喘了一下:“馮相和父親都忌憚魏候,忌憚魏候身後十五萬大軍,若是阿寧說的是真的,陛下并不是一無所有,被困深宮。陛下還有魏候,還有魏候身後的十五萬大軍。馮相與父親合謀只是因為忌憚魏候,想利用父親嶺南王的權勢與兵力去牽制魏候。不然以馮相的野心,怎會甘于與父親平分天下。”司措将自己所知道的,所分析的一一說出來。

“大膽!”聽見平分天下四個字,窦玉上前就是一聲利喝,呵斥聲響起,吓得司措忍不住瑟縮一下。

司措知道自己說錯了一些話,忙底下頭,然後又忍不住去看司晏的表情,瑟縮着擡頭。

司晏面色很冷,又極其的平靜,剛剛的耳朵裏只聽到魏候兩個字,其餘的什麽都沒有聽進去。早知道馮相算計的時候将魏淳算計進去了,讓魏淳去邊關,就是為了讓魏淳遠離争鬥,遠離馮相的陰謀。他可以孤身一人奮不顧身的和馮相都下去,可是要是加上一個魏淳,他便會猶豫,他便會各種分析于魏淳有關的利弊。

“與虎謀皮,自取滅亡。這個道理,你父親會不知道?”司晏眼眸微微往下,落到司措的臉上,仔細去看司措的神情。

“父親知道,但是手裏握着嶺南重兵,父親其實是自負的。馮相是料定了父親的自負,所以才敢提出這樣的利益均分,讓父親極為動心。”司措作為一個旁觀者,清楚知道這棋局中的每一可棋的意義所在。

“論算計,馮相當勝父親一籌!”司措繼續說。

司晏看清了司措的表情,然後淡然的開口:“論謀略,你當勝你父親一籌,若是你父親立你為世子,當初便不會如此受先皇掣肘。”

司措忙再一次叩首:“陛下謬贊,下臣不過是因為旁觀了,父親與馮相的整個棋局。”

“你回王府,生與死憑你自己的本事。生,朕為你保全司寧與腹中孩子,你做朕的一枚棋子,日後朕許你嶺南王之尊。死,朕護司寧和孩子周全,日後許你世子之稱。你覺得如何?”司晏俯身去看跪在腳邊的司措,眼眸就死死的看着他。

司措有些畏縮,但還是強行吞了一下口水:“下臣願意!”

“好,稍後簡然就送你回去,司寧留在朕的身邊,朕在一日,便許司寧安康,君無戲言!”司晏随後擡身,又看向旁邊的司寧。

“謝陛下隆恩浩蕩!”兩人同時叩首。

待到簡然送司措出宮,已經夜很深。司寧留在司晏的宮裏,看着拿着書正随意翻着的司晏,司寧有些害怕,有些心虛,甚至是不知所措。

“你是怎麽知道我和魏候的事?”司晏沒有用“朕”自稱,其實他不是很習慣這樣自稱。

“無意間聽到的,就是秋獵的時候,不過臣妹沒有敢跟別人說。”司寧立刻站起來回複。

“司措也是宗親,你既然喜歡,當初為何沒有與父皇明說。”司晏又問。

“臣妹不敢!”司寧低下了頭:“臣妹沒有皇兄的勇氣,敢拿自己的一切和父皇對峙。”

“所以你就敢在我這裏放肆!”司晏狠狠将書本往桌子上一放,然後擡頭看着低着頭的司寧。

司寧立刻就吓得跪到地上,這是她今天第三次跪地,膝蓋都有些疼。

“從今日起,你便住到母親以前住的宮裏去,好好修養。”說完司晏便朝窦玉使了一個眼色。

窦玉明白司晏的意思,立刻去扶司寧。司寧這個時候什麽都不敢說,只能跟着窦玉走,聽從司晏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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