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局勢
魏淳眸色斂住,不只是敢想,他是太敢想了!
“敢想!怎麽不敢想?還想着陛下晚上的時候呢?”魏淳又給司晏夾了一塊青筍,司晏愛吃青筍以前是出了名,曾經十兩銀子買了一車,吃到吐。吐過之後,每每遇見依舊愛吃。
司晏快被魏淳這個話激得面紅耳赤,昨天他是放浪形骸了一些,但不至于讓他一直說吧!
“馮提最近和季成吉走的很近,季家軍一直雄踞在北關要道,提陛下看守着京都門戶,京都若是有什麽動靜,輕騎快馬一天一夜也就到了。陛下,還是多加注意一些吧!”魏淳給司晏夾完菜,才自己端起粥碗,細細的品嘗起來。
季成吉的動靜他是知道的,只是裝作什麽都沒有看見,什麽都不知道。已經給馮提下了一手棋,總得讓他落了子才能走第二步吧!
“魏候在軍中真是有威信,季家軍離邊關那麽遠的地方,魏候都知道。”司晏撇嘴。
魏淳聽得只是一笑:“好叫陛下知道,臣是陛下最強悍的後盾,陛下不能抛棄臣,免得日後無依無靠。”
“魏候說的對,朕定然不負魏候!”司晏笑了起來,只是眸子裏一片平淡,不見絲毫笑意。
魏淳知道,司晏要麽是在哄他玩,要麽是在随口應和他罷了。他也只是聽個樂,誰讓他在乎,在乎司晏說過的每一句話,記得司晏要做的每一件事。這不能去計較,免得又傷了和氣,繼續那無休止的痛苦糾葛。
吃到一半,魏淳低頭咳了幾聲。他又不是鐵打的,即使喝了姜湯,又睡了一晚上。在雨中奔襲幾個時辰,又和司晏酣暢淋漓的耳鬓厮磨一夜,也是受不住的,現在就有幾聲輕咳,自喉間溢了出來。
司晏的心,暗自拉緊。然後放下筷子,沖着門口喊道:“窦玉,傳禦醫!”然後就扔下筷子,起身走了。
“不傳染!”魏淳嘆了一下。
“朕是千金貴體,過了病氣還得了!”司晏回首橫了一眼魏淳。
聽見禦醫兩個字,窦玉就急了,立刻招呼一個腿腳很好的孩子,飛快的跑去了太醫院。不一會兒,經常給司晏問診的太醫就背着藥箱屁颠屁颠的跑來了。到了司晏跟前還狠狠的喘了幾口氣,然後才放下藥箱給司晏行禮,猛得擡頭就看見坐在司晏旁邊的魏淳,吓得一個屁股墩坐在地上,有些驚愕的看着魏淳。
“有什麽驚訝的?沒見過魏候?”司晏立刻問道。
太醫立刻整理容态,忙不疊的告罪,然後又向魏淳行禮。
Advertisement
“魏候昨日淋雨了,有些風寒,你看看!”司晏指了指魏淳,示意太醫給魏淳看病。
魏淳只是搖手:“不礙事,你随意開兩貼藥喝了就好。”
司晏又氣得翻了一個白眼,只是魏淳沒有又看見。窦玉看見了,見到司晏臉色不好,立刻上前,恭敬的朝着魏淳一禮。
“魏候,這可不行,貴體在上可不敢胡來,還是讓太醫請了脈,好好喝幾頓藥,藥到病除才好。”窦玉低聲勸到,說着也朝跪在地上的太醫使了一個眼色。
看見窦玉的眼色,太醫不敢多想,直接拿出脈枕就上前給魏候請脈。魏淳也無甚大礙,就是風寒,吃幾服藥就好了,沒有什麽大礙。
待到太醫診脈離開,窦玉也退下去給魏淳煎藥。
司晏也不想去上朝了,讓人傳旨去了內閣,便窩在軟塌上,拿着一些閑書随意地翻看。魏淳其實有些好奇,今天司晏怎麽沒有說,讓他走的話。
“司晏,我們下棋好嗎?”魏淳見司晏不開口讓他走,就想着給司晏分析一下最近軍中的一些形勢。邊關才經歷的大戰,正是人心浮動的時候,再加上朝中局勢不是很好,以防萬一他還是多說一些比較好。
司晏自書本面前擡頭,然後看着魏淳:“好呀!”
兩人又開始下棋,魏淳一邊下棋一邊給司晏講一些軍中的局勢動向,還有邊關的一些事宜。其實也沒有什麽,就是下棋的時候說着,這樣司晏一邊下棋,一邊也就在心裏留個映象,以後萬一有什麽事情,也好随機應變。
到了下午的時候,簡然進宮來了,說是有什麽事情要禀報。這個時候司晏和魏淳正在棋局上殺的正酣,兩個人都不想停手。聽着魏淳說了一下午的時局,司晏大概也明白了一些,以前也不是不知道,只是在馮相的有意無意之下,他在甚少知道軍中的一些動向,畢竟他太放心魏淳,也太在乎魏淳,所以給夠了魏淳支持,太相信只要有魏淳一天,軍中便無一人能夠威脅他。不過,他自己也在軍中有些人脈的,不至于只有魏淳一人。
“不是什麽要緊的事情,讓他先候着一會兒,等朕和魏候這局下完。”司晏輕聲開口。
誰知道魏淳卻在這個時候,棄子投降:“我輸了,你去見他,萬一有什麽大事呢?我去找司寄,商議一下我妹妹的婚事,總是這麽耽誤這也不好。”
說完魏候便起身離開,司晏也只好棄子,然後沖着窦玉招手,窦玉送魏淳出去之後,才将簡然帶進來的。在門口簡然還躬身向魏淳行了一個禮,以示尊敬。
“參見陛下!”看見司晏簡然立刻跪地。
“怎麽了,今日突然要進宮?”司晏拍了拍自己的手,然後開始收拾棋局,将黑白兩色的棋子歸入棋簍中。
簡然立刻回到:“回陛下,昨日司措公子傳來一個消息,是一封信,信中寫了很多東西,包括一份名單。”說着簡然就從懷裏掏出一份用油布包好的冊子交給窦玉,由窦玉轉呈司晏。
“這是?”司晏疑惑,接過便翻開來看。
“這是司措公子送來的名單,這份名單是馮相收買的蔡黨舊部,有很多人包括蔡首輔手裏以前的一批死士。”簡然低頭。
司晏聽完就笑了:“以前朕還以為,他們派去刺殺魏候的人是嶺南王的人,現在看來他們沒有一個是信任了嶺南王的,都在提防這嶺南王,只不過嶺南王這個名頭實在是很好用,唯一的宗親呀!若是朕沒有孩子,百年以後,這皇位自然就是嶺南王一脈的。看來為了守住這江山,朕都得要個孩子。”
“這也難怪,皇後會......。”窦玉沒有說完只是搖頭,皇後與嶺南王府的事情,只是有了一個由着兩家血脈的孩子,讓兩家的更加牢固的捆在了一起。這是一件有利亦有弊的事情,都是利益驅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