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光量子......” (7)

秦憶文翻翻包,掏出剛才的大頭照:“把這張小兔子和小熊送給你吧~~”

姚孟凡眨巴眨巴眼睛,接下了,放在裏面,大小剛剛好。

“嚴老,我們回來了,這是給你買的,毛巾、按摩墊,這還有橙子,一會兒我去洗。”

“亂買東西,又亂買東西,花這麽多錢,買這些幹啥,我這毛巾用得挺好的。”

嚴老的樣子,完全是晚輩給家長買東西時的回應,而姚秦二人大包小包拎東西的樣子,就像兒女回家過節。

就是一個家的樣子。

家是平靜的,是避風的港灣。但也并不代表外面的風浪放過了秦憶文。

某一天,秦憶文的手機突然接到方青青發來的圖片:啊,憶文,好關心你,你最近沒事吧?

看似問候的話語,下面卻附着許多惡毒的圖片。這次的照片升級了,不僅衣不蔽體,還創造出許多姿勢,甚至還有很多配上了男主角。任憑是誰,即使心率正常的人,也會當場暈厥。

秦憶文臉上消失了家的溫情,回到屋裏摸摸抽泣。嚴老看出不對勁,趕緊用短信通知姚孟凡:你要不要回來看看啊。

姚孟凡回來的時候,秦憶文神色憔悴,已經快要站不住了。

姚孟凡坐到面色蒼白的秦憶文身邊,秦憶文開口道:

“姚孟凡,咱們也算生死之交了。你跟我交個底吧,我回到孩子身邊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

姚孟凡索性就交了底:“你現在所處的這個時空,需要有粒子加速器,用一個加速到極高速度的物質,将你手環記錄的現在時間頂替出去,目标定位到你想去的時空。如果有了粒子加速器,應該會很快出成果。”

“我明白了。”

姚孟凡還想說些什麽。

“你別說了。我回到這個世界來的本意,就是救孩子,不是來享受的。如今,我還與當初的信念一樣,為了救孩子,一起犧牲我都在所不惜。”秦憶文關上了房門。

半夜,嚴老探出腦袋起夜上廁所,回屋時,看到姚孟凡機房的小床上空着,找了哪裏都不見人。秦憶文屋裏?那肯定不會吧。正在納悶,聽到樓上有動靜。

嚴老披了衣服循聲上樓,看見廢棄廠房的院子裏,姚孟凡正□□着上身用人力鍛打機械,一錘一錘,重重悶悶地砸在鋼鐵上。

初春還很冷,但是嚴老借着月光看他身上已經淌下汗來。

“你做什麽呢?”

姚孟凡聽出是嚴老,他手上不停,也不答話。

“她那兩句話讓你這麽受傷?”

“我從沒見過你這個樣子。”

“你現在在這鑿鐵管什麽用啊。”

铛啷啷。姚孟凡松開工具散落在地上。夜寒的風吹着他的汗水。透心涼。

“我幫不了她。我什麽都幫不了她。”

☆、無望

嚴老沉默了。與秦憶文相處了一段時間,嚴老對于她現在的遭遇,也很痛心。

“我以前生活得無拘無束,從來沒害怕過什麽。但是我現在很害怕,我害怕自己沒有能力幫她,害怕她做傻事。”

第二天,秦憶文體力稍微好轉了一些,只見她不停地摁手機。姚孟凡像個木墩似的呆愣愣坐在椅子上一上午,不知道腦子裏想了些什麽,後來他好像想通了,又好像做了什麽重大決定,起身出了機房。

等他回到機房的時候,正趕上秦憶文濃妝豔抹地要往外走。不用想,姚孟凡知道她要去做什麽,就像上次一樣,重蹈覆轍。

姚孟凡看着她妝容下的樣子,美極了。他的心裏,也痛極了。

秦憶文知道他會是這幅表情,便也不再多言,閃開姚孟凡要往外走。姚孟凡遲疑了一下,扭身拽住秦憶文的手腕。

她的手腕,好涼。

“不去,行不行?”

秦憶文背對着姚孟凡,閉了眼睛倒吸一口氣:“不行。”

她掙脫了他的手,一往無前地坐上開往市中心的出租車。

陸俊,正在豪華會所等她。

他太想擁有她了。既然現在是她最脆弱的時刻,何妨先給她畫一顆果子,将她搞到手再說呢?

秦憶文這次也穿着裸露,陪笑買醉,也許,她真的要變成人們口中的樣子了。

姚孟凡此時也坐上了開往城裏的出租車。

可是他與秦憶文去的不是同一個地點。

汽車在陸氏集團大廈門前停下,他抱着手提電腦下車。一步,一步邁上陸氏的臺階。

等他再回頭望,豪華會所方向燃起煙花,在空中形成了“文文,I,桃心,Y”的字樣。

他面無表情,不再回頭,上了陸氏集團的電梯。

“嘿嘿嘿!說你呢!幹什麽的!”

“我想找陸總。”

“找陸總?就憑你?”

“嗯,對。轉告陸總,我叫姚孟凡,要求見他。”

“我管你什麽煩不煩,我問你,你要見陸總,登記了嗎?預約了嗎!”

“沒有。”

“沒有見什麽見,去去去,我們這不收叫花子。”

姚孟凡知道自己這身打扮與陸正豪總裁所在樓層的金領們身上的大牌格格不入。現在的保安都是以衣裝取人,無論怎樣說明,都是不讓進的了。

然而他快沒有時間了。

直接闖吧。

“哎呀!不得了了,有人闖總裁辦公室啦!四號四號,快在前面攔住!”

樓道裏各個位置的保安如臨大敵,四面八方湧過來圍追堵截。姚孟凡有那麽一點小身手,絆倒了兩個沖過來的保安,一頭撞進陸正豪辦公室。

“快點抓人啊!”

“陸...陸...陸總對不起,他...他硬闖進來的,我們馬上收拾他。”保安隊長看見姚孟凡已經進了總裁屋,說話聲音都哆嗦了,搞不好飯碗要丢了。

姚孟凡從地上爬起身:“陸總。”

“你快出去吧。”

“聽見了沒,你還謊稱認識陸總,這讓你出去呢,快走吧!再不走我們報警了!”

“我說你快出去吧。”

“啊,快出去吧,快點兒,走啊!”

“我說你,快出去。”

“嗯?”

“你,保安,快出去吧,這我是我的老朋友,我們有話要談。關好門。”

保安的下巴簡直要脫臼了。陸總的老朋友?陸總的朋友哪一個不是衣着光鮮,衆星捧月來見陸總的?就這麽一個連滾帶爬的角色,竟然是陸總的老朋友?

保安唯唯諾諾地退出屋子,關好門。陸正豪親自為姚孟凡倒了茶。

“不容易啊,姚先生主動來我這裏。是上次被說得心動了吧。”

“對。我是心動了。陸氏集團想要拿走我這項技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與其提心吊膽,最後賣不上好價錢,倒不如現在讨個高價。”

陸正豪露出雞賊的微笑:“好!還是姚先生有遠見,說吧,你開個價。”

“九百萬。”

“九百萬?可以。”陸正豪估量過這項技術的價值,他要的這個數,并不算出奇的貴。

“姚先生留下銀行卡號吧,我先給你打百分之三十,一旦我驗貨完畢,立即将全款打入你卡裏。”

“我要求全款一次性結清。”

陸正豪猶豫了:“哈哈哈,姚先生不是開玩笑吧,我還沒有驗貨,怎麽可能把全款打給你呢?如果你的貨有問題,我不就竹籃打水了嗎?”

“陸總不會竹籃打水的。現在分析你我的地位,你在強勢,我再劣勢。你是有錢有地位的老總,我是一個窮光蛋小市民。地位的懸殊,從剛才保安的反應就能看得出來。如果今天陸總不把全款給我,等到驗完貨,陸總想不給錢就不給了,我奈何不得。如果先把全款打給我,驗貨出了問題,那陸總想要找到我,跟我算賬,都是很簡單的事。只有今天打了全款,才對你我都公平。”

姚孟凡說得不無道理,陸正豪索性說:“好!姚先生痛快!既然這樣,那我也就不墨跡了,總機,給我接財務電話!”

很快,財務部部長一路小跑過來。

“今天就給這個賬號打款九百萬,一次性結清。”

“是,陸總。”

陸正豪點燃一支雪茄,手臂摟上姚孟凡的脖子,姚孟凡沒有躲避:“姚先生,就像你說的,你跑不出我的手掌心。你可不要跟我耍什麽花招哦。”

“你放心。我不會耍花招,你驗了貨就會知道,物有所值。”

“好好好。”

“我還有一個附加條件。”

“什麽條件,你說。”

“請您給你的兒子陸俊打個電話,讓他回來,讓他以後別再禍害良家的女孩了。”

“什麽良家女孩?”

“陸俊看上了一個浩辰公司的副經理,總是不放手。”

“浩辰?你不說我還忘了。陸俊看上的是不是那個叫什麽文,哎喲,都搞得滿世界腥臭了,陸俊還和她搞在一起。我趕快打電話,趕快打。”

陸俊當晚沒有得手。秦憶文回機房時顯得很失落。

姚孟凡看在眼裏,卻一字未說。

迅速訂購粒子加速器,親自督運,連北青大學的工作都不管了。買這麽個大家夥可不是網購個化妝品,從商議性能,到運輸、組裝,都頗要花費一番功夫。嚴老看着運來的機器落成,驚訝地問姚孟凡:“你哪來的錢,買這麽個大家夥。”

“我把量子糾纏技術賣了。”

“什麽!你...”嚴老氣得差點昏厥過去。“你怎麽為了個女人,竟然連最底線都守不住了,以前陸氏公司威脅了你多少次,你都沒賣。你現在賣的不是你自己的成果,這其中還有我老伴的心血,你有什麽資格自己做決定!”

“我賣的是假的。”

“假的...”

“假的他們能看不出來?”

“看的出來。”

“看的出來他們還願意出錢買?”

組裝完成,姚孟凡站起身,道:“我賣出之前,把這項技術又搞得複雜化了一點,穿了一個更複雜的外衣,核心沒有給他們。所以,他們要檢驗出這套東西是假的,怎麽也要十天半月吧。也就是,大概就在這一兩天了,他們就能發現我賣的是假貨。”

“那你後面怎麽辦?”

姚孟凡忽然有點傷感,但這表情稍縱即逝:“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

當天晚上,姚孟凡做了一桌子豐盛的好菜。慶祝粒子加速器落成。秦憶文開心極了,她仿佛已經看到了孩子們回到自己身邊指日可待。只是,無論她怎麽問買機器的資金哪裏來的,姚孟凡和嚴老都支支吾吾,說不清楚。

“好了,不說了,我去給你們盛湯。”

姚孟凡走進廚房,不忘在湯中暗地裏撒了一把提前準備好的藥。

收拾碗筷,刷碗,擦桌子,拖地。姚孟凡就像一個家庭婦男,老老實實地幹家務。都收拾幹淨,他又來到機房。撫摸着那些在無數個日夜裏跟着他一起拼命工作的機器,就像撫摸着一個個有生命的孩子。整個機房,是他和馮教授的心血,是他一個個螺絲釘組建起來的,是他十幾年汗水的結晶。他再一次為它們擦去灰塵,他的手機響了。

收到一個信號。是他拿給陸正豪的電腦上自帶的。

秦憶文睡了,嚴老也睡了。他們都睡得很熟很香。秦憶文終于褪去焦慮和疲憊,讓自己的希冀安放到一個可以實現的土壤。

姚孟凡想要撫摸她的臉,但他最後還是縮回手來。他想着自己慫了一輩子,還是就這樣慫下去吧。

姚孟凡掏出一只手環,嶄新的,套在秦憶文手腕上。兩只手環迅速進行數據交換。

“對不起,我沒有時間再造一個助推頂替你走出這個世界的等量物質了。陸正豪他們已經在路上了。我真希望親眼看到你和孩子們團聚,但我不能了。新的時間裏,你不會再受心率擾動的影響,去和孩子們彙合吧。祝福。”

姚孟凡在粒子加速器上輸入了一系列數據,将秦憶文摔裂的手環摘下,套在自己手腕上。他沒有再說話,但是他微笑了。這是他十幾年來,第一次微笑。

☆、回放

洋洋和笑笑的父親已經快兩年沒來看她們了。

兩個孩子聽說今天爸爸要來看她們,高興得不到六點就起了床,梳洗打扮,戴上最喜歡的小花頭飾,迎接爸爸的到來。

爸爸抱着她們玩耍,陪着她們嬉笑。她們簡直快要高興死了,畢竟,父愛遠離她們太久太久了。

玩夠了,父親陪着她們坐在樓下的長椅上。

“爸爸,給你一顆糖。”年齡大一點的洋洋很懂事,把平時最喜歡的糖果留下來送給爸爸。

“謝謝洋洋。爸爸跟你們說哦,樓道角落裏有五顏六色的小豆豆就是糖啦,以後你們可以嘗嘗。”

“時譽覺。”

時譽覺一個冷顫,他都不知道秦憶文什麽時候站在自己身後的。

“你幹什麽呢!你懂得做人最基本的禮貌嗎!連我陪孩子玩,你都站在背後偷聽啊!喪氣娘們。”

“我這算偷聽嗎?有見不得人的事被聽走了才算偷聽,你有嗎?”

“我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我時譽覺一輩子行得正坐得端,光明正大!”

趁着時譽覺叽裏咕嚕義憤填膺叫吼的時間,秦憶文不慌不忙從洋洋衣服內側口袋裏拿出錄音筆。

“爸爸跟你們說哦,樓道角落裏有五顏六色的小豆豆就是糖啦,以後你們可以嘗嘗。”

時譽覺臉霎時間白了。

秦憶文一手抱起笑笑,一手拉着洋洋:“這可以算作謀害的證據,拿到公安部門完全可以立案。”

“你放屁!你敢動一下試試!”

秦憶文迸發出狠毒的眼神,将孩子保護在身後,用惡狠狠的眼神直盯着時譽覺:

“你以為我手裏能至你于死地的東西僅此一件嗎?我警告你,別惹我們母女三人,否則,讓你死得很難看!”

時譽覺吃癟,怔在原地半天沒緩過神來。

只見劉小穎身材妖嬈,倚在門框上等待時譽覺回家。

遠遠看見了時譽覺,她便扭着腰身一步三搖地迎了出來。

“我就知道你最能幹了,家裏家外那點子事兒,沒有你的金剛鑽辦不到的。”

“滾一邊去,少煩我!”

“這怎麽了?這怎麽了這是?你不是說,你想辦法讓姓秦的那倆野種自己尋上死路嗎?怎麽啦,姓秦的不讓見?”

“讓她識破了!”

“什麽?你是豬哇,你是驢哇,這都能讓她識破,你腦袋讓柴門夾啦!”劉小穎一反妩媚的姿态,變身潑婦。

“那我兒子該分得的財産怎麽辦!就這麽便宜了那兩個野種?!哎呀,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哇,哎呀,我滴個娘累,你這是坑害我和我滴兒子娃!以後我們娘倆可怎麽活啊!”

劉小穎哭聲越來越大,喊聲越來越鬧,心煩意亂的時譽覺,索性打了她一頓。

劉小穎躲在角落裏,暗下毒誓,時譽覺,你敢動手打我!你不仁休怪我不義,以後讓你嘗嘗什麽叫綠帽戴遍!

秦憶文與孩子們重聚,隔了兩世,這讓她激動得什麽話也說不出來,只一個勁兒地用手撫摸着孩子們。

洋洋笑笑被摸得癢癢的,笑着問:“媽媽,你今天怎麽這麽喜歡摸我們啊。”

她們怎麽會理解,摯愛珍寶失而複得的感受,尤其還是在經歷了這麽多苦難之後。

她真的想大哭一場,又想仰頭大笑。她發誓,不管再經歷什麽,她都絕不會再和孩子們分開!

秦憶文向浩辰請了長假,每天陪在孩子們身邊,好好彌補了一下長久以來的相思之苦。孩子們也開心極了,以前,她們沒得到過爸爸的疼愛,媽媽又忙于工作,分身乏術。現在媽媽終日陪伴着她們,她們感到無比幸福。

秦憶文的生活步入了正軌,她心裏知道,她還要萬分感謝一個人。這一天,她帶着孩子們來到郊區的舊廠房院子裏,她甚至想過,既然時譽覺不配為人父,如果雙方都同意,她可以讓孩子們認姚孟凡為養父。

走近機房,門沒鎖。熟悉的樓梯,熟悉的位置,但是一切,又有一些不一樣了。循着走道走下去,燈也打不開,秦憶文就摸出手機打着手電筒往前走。

明明就是她常來常往的機房,姚孟凡和嚴老以前居住的地方,現在喊他們,怎麽都沒有聲音回應的呢?

進了地下室,秦憶文才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整個機房就像冰冷的海底沉船,蒙上厚重的灰塵,各個角落裏布滿蜘蛛網,原來帶有金屬光澤的機器,全部被鏽跡侵蝕。她推開每一扇門,根本找不到人。

笑笑在懷裏摟緊了媽媽,洋洋一路小跑跟過來,抱住秦憶文的大腿:

“媽媽,我有點害怕,咱們離開這吧,好嗎?”

秦憶文也十分奇怪,原來生機勃勃的地方,原來唯一讓她感受到家的溫暖的地方,現在怎麽會變得毫無生氣的呢?

聽着孩子們的催促,秦憶文撫開桌面上的灰塵,取走了姚孟凡最常用的那張U盤。

回到家安置好孩子們,等到孩子們都進入夢鄉,秦憶文拿着那個陳舊布滿灰塵的U盤,插到電腦接口上。

U盤廢棄的時間太久,電腦已經讀取不出來了。

但好歹秦憶文也是物理系畢業的,又從事過電子行業這麽多年。她拆了U盤外殼,将插口上金屬片的氧化層清理了,又重新安裝U盤驅動,U盤能讀了。

只是讀取速度比較慢。随着進度條往前進,秦憶文看到了。

黃老板轉賬彙款時間表。咖啡店監控。方青青手中□□。

一個個文件夾打開,黃老板彙款文件夾裏,羅列了一系列卡號、時間、賬目等等,秦憶文一時間理不出頭緒,但她能猜想到,這是姚孟凡幫她查清回扣事件的過程稿。咖啡店監控,顯示的攝像頭下面兩個人在喝咖啡,又好像在談着什麽,突然其中一人被另一個人揍了鼻梁,仔細一看,秦憶文才認出那兩人正是陸俊和姚孟凡。方青青的文件夾裏放着許多秦憶文的正面生活照,以及用這些照片合成的□□,頭部完全沒變化,合成的其他部位可以說是以假亂真了。最後還放着□□張時譽覺的□□,有的還在旁邊放上了另一個男主角,其修圖效果也是極其真是震撼,不堪入目。而這些照片的文件名為:方青青要挾時譽覺。

秦憶文隐約中似乎明白了,原來姚孟凡,一直都在暗中默默地保護自己。

時譽覺這幾天總覺得有一口惡氣堵在胸前,上不來下不去。自從結了婚,秦憶文都是委曲求全,顧全大局,生怕得罪了時譽覺,讓孩子們在不健全的家庭裏長大。離了婚呢,秦憶文也與他秋毫無犯,甚至還總懇請他多去看看孩子。然而那一天,不知秦憶文哪根筋沒搭對,她竟敢像惡狗一樣地兇狠地瞪着時譽覺說:“你以為我手裏能至你于死地的東西僅此一件嗎?我警告你,別惹我們母女三人,否則,讓你死得很難看!”

我靠!就憑你!時譽覺怒不可遏,他偏要将吃癟的這一局扳回來不可!

秦憶文這些天嚷嚷着要去征地辦公室給孩子們打聽打聽,每個人頭到底能分得多少錢。家中就只有臨時雇來的一個保姆,搭把手,臨時帶帶兩個孩子。前一世,秦憶文和時譽覺離了婚以後,過得就是這樣狼狽,又要外出,又要賺錢,還要自己孤零零帶兩個孩子,想要雇人,那就更要努力賺錢,省吃儉用了。

趁着秦憶文不在家,時譽覺的魔掌又悄悄潛入了這片老舊小區。

叮咚。門鈴響了。保姆抱着孩子來開門。

“您好,您招誰?”

“哈哈,我啊,我就找您就對了。”時譽覺露出親切熱情的笑意。

“我?我不認識你啊。”

“我知道您不認識我,咱們沒見過面的。我啊,是這家裏兩個孩子的父親,我是來看孩子的。”

“你說你是...”保姆滿臉茫然,一副懷疑的目光。

但是笑笑很天真,伸出小手拉住爸爸的衣服。

“我真的是孩子們的父親。你看,孩子真不都跟我親近上了嘛,直拽我的衣服呢。你看,這是我們的戶口本。”

時譽覺有備而來,掏出戶口本,只見上面第一頁寫的戶主時譽覺,往後翻了好多頁,看到了長女時洋洋,次女時笑笑。時譽覺又翻出自己的身份證供保姆比對。

“你看,這次你相信了吧。”

證件确實全都無誤,這時屋裏還傳出洋洋歡快的聲音:“爸爸,你又來看我們啦!”

洋洋這時已經四歲多了,完全有自己的思維意識,她能喊爸爸,更減少了保姆的幾分疑慮,便把時譽覺讓進了屋。

“哈,阿姨,我也不在這裏多待,我來接孩子們,是今天要帶她們去公園的,你去收拾收拾她們的随身物品,我們這就走。”

“啊?你這就把孩子們接走啊?不等秦姐回來嗎?”

“我啊,就是帶着孩子去跟秦憶文彙合的。你放心吧,啊,洋洋,來,咱們走。”

“太好了爸爸,我特別想跟你一起出去玩!”孩子們平時太缺少父愛,太渴望時譽覺能和她們一起玩耍了。

“是吧,洋洋乖啊,走,咱們一起走。”

☆、安寧

保姆總覺得事情有點兒別扭,但又說不上來哪裏別扭,他是孩子們的父親這件事吧,是查證無疑的了。他帶孩子們出去玩吧,也無可厚非。到底哪裏別扭呢?保姆想了半天,終于在時譽覺已經一只腳邁出門框的時候,突然說了一句:

“哎,你等等,我還是給秦姐先打個電話告訴她一聲吧。”

保姆沒有完全被時譽覺的把戲蒙騙,她掏出電話,迅速撥通了秦憶文的號碼。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您稍後再撥。”

再撥一遍。

“Sorry,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busy, please try again later.”

城市的另一頭,劉小穎正在用“呼死你”瘋狂轟炸秦憶文的手機號,讓她一直保持占線。

“那你想打電話問就問吧,哎喲,你這個小保姆真是少見多怪,你打電話問了秦憶文你就知道了。”

“秦姐的電話占線,打不通。”

“那就是她正忙着了呗。真不明白你這小保姆怎麽這麽死板,我是孩子的親生父親沒錯吧,我領她們出去玩也沒錯吧。你有什麽想不通的。你這樣浪費我們時間啊,按說家政公司都要扣你工資的嘞,雇你來是給我們提供方便的,你這成了給我們找麻煩了,孩子出去玩都不行了。”

時譽覺一邊抱怨着,一邊領着孩子們下了樓。

哈,看來不管什麽事,只要憑借我時譽覺這顆聰明的大腦,都能迎刃而解。

“爸爸帶你們去游泳好不好。”

“好啊!”

“爸爸跟你們講啊,真正有意思的游泳,不是在游泳池,在大河裏面游泳才好呢,大河裏面有小魚小蝦跟你們一起游啊,那多有意思。”

“真的嗎,那太好了。”

“哦對了,洋洋笑笑,我看看你們的口袋,你們口袋裏沒有錄音筆那種奇怪的東西吧。”

兩個小家夥翻開自己的口袋,時譽覺也仔仔細細查了,發現并沒有,哼,秦憶文啊秦憶文,你還是鬥不過我。

時譽覺重新又把孩子們的口袋放回去,衣服理整齊。

“爸爸,那你帶游泳圈了嗎?我看鄰居家小美姐姐游泳,有個可漂亮的游泳圈呢,上面畫的芭比娃娃。”

“哎,洋洋,這就是你不懂了吧,你們啊,不套游泳圈直接跳進水裏就能游泳呢。游泳圈那種東西,是給最笨的孩子用的。你們多聰明啊,進了水裏就會游泳啦,不需要游泳圈。”

孩子們明白了,高興地點點頭。

時譽覺也高興了,帶着孩子們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那一天的陽光十分明媚,照得身上暖暖的。

時譽覺腰間一涼。

他不敢動了。

“把孩子們放下。我警告過你,如果再敢打我們母女三人的主意,我讓你下地獄。”

這聲音,陰森可怕,仿佛正是從地獄發出來的。

時譽覺連忙将孩子們放下。他不敢不放。他腰間正抵着一把冰冷鋒利的匕首,随時能刺穿他的身體。

“媽媽~~”

孩子們走到媽媽跟前,摟着媽媽的大腿,她們以為她們盼望的爸爸媽媽聚在一起帶她們出去玩,終于能實現了。

“憶文...你...你別沖動。咱們有話好好說。”

“咱們還有什麽好話可以說嗎?”

“你看,你別着急啊。咱們之間可能有什麽誤會。我是看今天天氣好,又是周末,就帶孩子們出來玩玩嘛。”

“那誘導她們跳進大河不套游泳圈,也是要去玩的項目嗎?”

時譽覺閉嘴了,他怎麽不知道秦憶文什麽時候聽見了他的談話。

“你以為留下孩子們在家,找個保姆不谙世事,放出消息說我去了征地辦,這些都是湊巧嗎?我只是想看看你能不能在我上次的提醒以後有所改觀。”

時譽覺這時才理解,這是一個早為自己準備好的圈套。策劃得如此周密,他頭上流下一串冷汗。

“同樣的話,我不會再說第二遍了。‘說一不二’,這個詞,你懂嗎。既然你還一心想置孩子們于死地,那你就先去下地獄吧!”

秦憶文領着孩子們,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留下時譽覺在原地吐了口痰:“呸,賤娘們兒。”

第二天,就在第二天。時譽覺老家的六畝地被秦憶文賣了,賣給了龍哥。龍哥當天下午就帶着人去收房,他進屋的時候,時譽覺和劉小穎還在床上呢。龍哥舉着地契證明房子現在已經轉讓到了他手裏,哄得屋裏人屁滾尿流連裹衣服的時間都不夠。同時,大大小小的時譽覺□□傳發到村子裏的每一個角落,所有的農戶目瞪口呆,時譽覺全家當晚什麽都來不及收拾,就慌忙逃出了村子。

□□也發到了炸雞店,店員和顧客們都驚異得長大了嘴。

“這不就是,就是那個我總看見的店員嗎?”

“對,就是總讓別人幹活,自己收錢,還總在收錢時小偷小摸那一個。”

“什麽時候當上xxxx片子男主角了?”

時譽覺一家不知道逃亡到哪裏去了。但願不管再逃亡到哪裏,都不要再禍害別人吧。

秦憶文這一陣仔細思考過了。以她現在孤身一人的情況,再一邊工作一邊帶孩子,恐怕難以兩全。她結了這個月的工資,便把辭職報告遞上了總裁的辦公桌。她知道方青青在這一世早就不在公司裏了。她嫁給了富豪陸俊,兩人天天為了沒有孩子而發愁。

“為什麽想走?”老板桌後面的宋憲問。

“我家裏有兩個孩子,需要人照顧,我一個人不能照顧到兩邊。”

“如果有什麽困難,公司可以幫助你。有需要的話,可以給你加薪,你花錢雇人照顧孩子。”

“不了,謝謝宋總。我想孩子最需要的還是母親,她們已經缺少父愛了,我希望她們以後能有母親多多陪伴,而不是外人。”

“你不再考慮考慮了嗎?”

“我去意已決。”

“那好吧。”宋憲在辭職報告上帥氣地簽上字,“如果孩子們長大一些了,有機會歡迎你再回浩辰。只要我在,浩辰的門還是為你敞開。”

“多謝宋總。”

秦憶文抱着自己的物品揮別浩辰,在門前,她又望了浩辰的logo。這裏有她美好與不美好的回憶,也镌刻着她的青春年華。還有姚孟凡出手相救的故事。

姚孟凡去哪了呢?秦憶文現在無事一身輕,她在北青大學裏找了好幾天。所有教室、教務處、辦公室她都去過了。就是沒有姚孟凡的哪怕一點消息。

秦憶文現在不用上班了,可以經常陪着洋洋和笑笑,這可把她們高興壞了。兩個小女孩每天沉浸在童真的歡笑中。但作為大人,秦憶文還是不免要為長遠打算。時譽覺生性暴躁,保不齊他會因為将他轟出村子的事情來找秦憶文算賬。現在她的住所時譽覺一清二楚,就算再換個地方,只要還在北青城裏,就有時譽覺查到的機會。

經過一番搜尋,秦憶文找到了一個各方面都恰當的去處,距離北青城七十公裏外的板石鎮,因宋代一位詩人從此路過,作了一首詩而得名。

莺歌羽啼花榭舞,月姍人靜板石霜,

誤入荻蘆深曉處,未近故鄉已還鄉。

那是一個很美的小鎮,阡陌相通,雞犬相聞。但由于占地不大,再加上鎮上的建築又在地震中損毀過,全部重修的,沒有什麽可供觀賞的特色,所以一直沒有被旅游業開發。

那裏民風淳樸,朝耕幕宿。最重要的是,全鎮子的人都互相熟識,如果某一天突然來了一個獐頭鼠目的時譽覺,那他沒到鎮子口呢,就會引起所有人的警覺。當然,秦憶文帶着孩子去定居,融入到鎮子裏面去,這另當別論。

鎮上的生活較為簡單,開銷并不大,賣掉六畝地的錢,再加上秦憶文以前的積蓄,足夠她們母女三人生活兩輩子了。

孩子的教育問題,秦憶文也想過。自己就是個理科研究生,教育到她們初中畢業應該不成問題。過了初中,她們大可考出去求學。而且鎮上的學校缺少老師,秦憶文還可以在那裏代課,多少賺點零用錢。

而且,秦憶文心裏還時刻惦念着一件事,就是找到姚孟凡。這個鎮,距離北青城中心只有不到一個小時車程,她來去也方便,可以常到北青大學去轉轉。

一個月後,秦家母女三口已經在板石鎮定居下來。鎮子上的人們,起初對這三個城裏跑來的人感到好奇。放着城裏的有錢日子不過,為什麽偏要跑到鄉下來呢?

後來人們發現,鎮上學校裏凡是被秦老師代課的班級,考試成績都蹭蹭地往上漲。這可真神了,孩子們回家說,秦老師講的那些理解方法和解題思路,是他們從來都沒有接觸過的。這可高興壞了鎮上的幾個家長,這幾家的孩子今年就要參加中考了,家長們提着雞鴨往秦憶文家中跑,希望讓秦老師好好教一教,希望能考到縣裏好一點的中專呢!

秦憶文高興地回應大家的期望,說這些雞鴨你們先拿回去,孩子快考試了,給孩子補補身體,只要你們願意,我秦憶文可以随時為孩子們補習,就在我家開一個補習班,随時可以來,一分錢都不收。我在鎮上教書這一段時間,看出很多孩子都很有潛力和天賦,只要稍加點撥,成績肯定會提高。不用說中專,如果孩子願意,家裏也支持,我願意幫助他們考高中,考大學。

☆、又見

村民們別提有多高興,祖祖輩輩耕作在這塊土地上,誰不想家裏出個大學生,光耀門楣。從此鎮上不管老少,就算是一百歲的老翁,都要尊稱秦憶文為一句“秦老師”。秦憶文婉拒過,說擔不起擔不起,奈何大家都這麽喊不改口,也就随他去了。

投桃報李,大家也紛紛教給秦憶文怎麽種瓜種菜,還送來小雞仔給她養着下蛋。這個鎮子,真的名不虛傳,民風淳樸,相處融洽。

秦憶文不忘每周都要去一次北青城,去北青大學。順便也問問鎮上人需要什麽城裏的東西,她一并帶回來。

既然她早在全家遷徙到板石鎮之前,就已經将北青大學的各個辦公室問遍了,現在她只能采用人海戰術了,不停地在北青大學各處晃蕩,尋找與姚孟凡有關的蛛絲馬跡。

有一次,她發現一個學生在看《量子場論》,她拼命地追着人家不放,問人家哪裏開設了這門課程。

對方回答,沒有這門課程,他只不過是依據自己的興趣買書來看的。

又一次,她聽見學生們在談論一位姓姚的老師,并且還說他的物理考試太容易挂人了。

追上去問,也并不是,那位姓姚的老師是女的。

又有一次,她甚至在學生中詢問有沒有比較書呆子氣的男老師。問了很多人,最後一位學生說有啊,就在三樓教室講課呢。秦憶文狂奔到三樓,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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