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錢簫大老遠回來一趟,第一時間就跑來見了姚糖,但是她不可能永遠不回家。
在阮甜這邊吃了一頓飽飯之後,又打包了一份紅酒炖牛腩,再帶上阮甜做的燈影牛肉,她家二雙親都喜歡吃牛肉,帶上這些東西回家拜見高堂,零花錢肯定大大的有。
姚糖這邊開車把人送回家去了,再回來時已經到了下午,阮甜剛好到了休息的時間。姚糖就陪着她一起在車裏午休,突然看到李峰和鄭梅兩個出來,在店外面曬太陽,不知道說了什麽,就彼此望着,嘻嘻的傻笑。
姚糖低頭,看着阮甜不斷活動的眼皮,知道她并沒有睡着,便輕聲的對她說,“我看你這兩個徒弟收的不錯,你最近都輕松了很多,要不然咱們也開個工作室,請兩個助理來負責剪輯視頻寫文案,這樣的話你還能更加輕松一點。”
阮甜不想讓別人插手自己的視頻,下意識的就想拒絕,可是睜開眼睛看到姚糖,轉念一想,她們倆人都在拍視頻,如果請剪輯和文案,實際不算破費,就算寫的不合心意,她們也可以改,這樣的确能夠節省很多精力。而且她拍視頻的時候經常讓姚糖幫忙,如果請了別人的話,姚糖都能更輕松一些。
阮甜沉默了許久,最終點了點頭,睜開眼睛,頭枕着雙手對姚糖說,“既然是你提出來的,那你去招人吧,我對這方面不是很了解。你好歹也是讀藝術大學的人,肯定認識一些會剪輯又會文案的人”
姚糖摸了摸阮甜的臉頰,“沒想到你的要求這麽高。”
阮甜反咬了一下姚糖的手指,“不是我要求高,像我這樣根本就沒有學過的人,也能同時兼職文案和剪輯,為什麽想找一個專業的人還不行。”
姚糖繼續摸着阮甜嘴角,笑着說,“如果人家都能做到的話,為什麽不自己做一個賬號,反而出來打工。不過如果姐姐有要求的話,我一定幫你辦到。”
江城藝術學院就有專門的攝影系,很多師兄師姐到了畢業的年紀,卻不好找工作,只要從他們中找出參加過文學社的人,就可以了。
姚糖和阮甜的想法在裏候不謀而合了,都是想要找還沒有畢業,沒有變成社會老油條的人,回來自己慢慢的培養。
果然專業的攝像剪輯就是不同凡響,阮甜看到重新做出來的片頭,各色美食配上舒緩的音樂,僅僅是片頭就讓人忍不住流口水了。文案跟她自己寫的詞兒有一些不同,更加的活潑調皮,但是阮甜也能夠接受,反而覺得自己太嚴肅不符合時下年輕人的時髦。
總之阮甜對這兩個新助理非常滿意,也刺激到她全新的創作靈感,短短一周時間內,就拍出了4條視頻,按照她以往的發布頻率,可以放一個月了。
當然,她也沒有因此發飄,目前的确有了存稿,但她也無意加快頻率,因為她體會過沒有靈感的時候,可能十天半個月都拍不出一條好的視頻,所以他是不打算再繼續增快頻率了。
在新成員的刺激下産生的新靈感快要過去的時候,就快要到聖誕節了。阮甜決定烤一只火雞,她從前也沒有過聖誕節的習慣,認為這就是情侶約會的時間。但是視頻平臺上已經開始鋪天蓋地的宣傳活動,阮甜也打算來湊一波熱鬧。
姚糖同樣選擇要畫一個聖誕主題的視頻,也就是一組麋鹿拟人圖。她們倆雖然同時忙碌,心情卻都是很好的,直到姚糖的母親哭哭啼啼的給她打來了一個電話。“你爸爸腦溢血,住院了。”
姚糖的腦子有一瞬間的發懵,姚國清今年才剛剛50歲,怎麽就得了腦溢血,可是除了這些疑惑的情緒之外,她似乎并不感到悲傷。仔細的回憶了一下,爸爸這個角色在她的生命中只是一個淡淡的虛影。
作為家裏的第二個孩子,姚糖從小跟着外公外婆一起長大,後來被父母接回了家,但是她爸爸總是在外面,也許是工作很忙,也許是有了別的女人,總之他們見面的時間很少。
直到有一天她的性向被姚寶公布出來,姚國清才對她的事情關注了一下,處理方式非常的粗暴,并不想要理解她的行為,只是覺得她丢臉而已。可是對她的關注也沒有關注太久。
總之姚糖的心情很平靜,即便她到了醫院,看到了躺在病床上沉睡不醒的人。阮甜看她臉色還好,心裏也松了一口氣。
醫生給他做了開顱手術,清除了血塊,人還活着,但以後還能不能站起來就另當別論了。
姚國清還在ICU沒有出來,醫院裏只有姚糖的媽媽和妹妹兩個人,姚糖的媽媽王婉秋女士眼睛哭得通紅,好像随時随地會昏倒一樣,妹妹姚貝面無表情,她似乎一直都是這樣冷淡的表情,沉默寡言,讓人永遠看不懂她在想些什麽。
姚糖看到手術都已經做完了,就問姚貝,“你們沒有通知大姐她們嗎,還有姚寶呢,為什麽這裏只有你們倆人。”
說句不好聽的話,姚寶就不怕她爸撒手人寰,沒有留下遺囑,遺産就要留一半給她媽,剩下的一半還要跟她們姐妹平分嗎。
姚貝擡了擡眼皮,用她那略帶清冷的聲音說,“姚寶也住院了,大姐忙着公司的事情來不了。姐夫下午帶着小軒來看過,現在回去了。”
大姐的年紀比姚糖大10歲,現在已經結婚生了小孩,妹妹只比姚寶小5個月,今年也考上了大學,同樣在江城讀書。總之這個家裏面所有的人都已經知道了姚國清出事的消息,姚糖是最後一個得到消息的人。
“姚寶怎麽突然住院了。”姚糖當問。
姚貝沒有隐瞞,指着樓下說,“他聽到爸爸住院的消息,急着從醫館趕過來,結果跟人撞了車,右腿分粉碎性骨折,只能住院。”
原來不是不關心,而是太着急,反而出來問題。
解決了心中的疑問,姚糖看到媽媽的臉色實在不好,對姚貝說,“你先陪媽媽回家去吧,我和你阮甜姐姐在醫院守着。明天我們再請個護工,就沒太大的事情了。”
王婉秋聽到姚糖提起阮甜的名字,這才後知後覺的看到一直跟在姚糖身後的女孩,這就是勾着她女兒不回家的人啊,鵝蛋臉圓眼睛,的确長了一副好相貌。
可她今天實在沒心情,談論姚糖的感情問題,只對她們倆的點點頭,“醫生說你爸暫時醒不了,你們倆就在這裏看着,應該不會有什麽事情。”
送走了姚糖的媽媽和妹妹,阮甜陪姚糖坐在重症監護室外的椅子上,姚糖就跟阮甜說起了自己的父親,”我小時候很少能見到他,現在能夠回憶起來的影像,都是在各種各樣的宴會上,他永遠都是精力旺盛,容光煥發的樣子。”
透明的玻璃上可以看到姚國清的影子,頭上插了各種監測的管子,臉上還帶着呼吸機,看不清面容。阮甜也曾經在法院見過他一次,對他的印象的确就像姚糖所說的那樣
阮甜回過頭,攬着姚糖,讓她靠着自己的肩膀,她們就這樣互相依靠着,終于到了第二天的早晨。姚糖對阮甜說,“你先回去休息一下,中午還要工作。等會兒我媽媽她們就來了。”
阮甜心疼握了握她的手,“你們家人多,又有錢能請護工,你也別太累着自己。”
姚糖露出一個略顯虛弱的笑容,“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
之後的三天時間,阮甜一有時間就會去醫院,主要是擔心姚糖,直到姚國清轉入了普通病房,姚糖才從醫院回到了她們倆的家裏。在好好的睡了一覺之後,姚糖終于恢複了一點活力,半開玩笑的說。“這下好了,我媽再也不用擔心我爸會抛棄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