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廬山真面

“紅蕊，你說小姐這是怎麽了？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坐在床邊發呆。”将紅蕊拉到一邊，綠柳不解地問着紅蕊。

紅蕊看了眼雪醫女，搖了搖頭：“我如何知道？小姐的心思，有時候很難猜的。”

“綠柳。”這時，出神的雪醫女突然叫綠柳。

綠柳趕緊反應過來：“是，小姐。”

“外面是不是下雪了？”

綠柳她們看了眼窗外，只見白白的雪花不停地下：“是啊，小姐，下了好大的雪呢。還好我們借宿了，否則今晚可不知道該怎麽辦。”

“嗯。你們也早點去休息吧。”

“休息？”綠柳一愣，看了看天色：“小姐，現在還很早。”

“怎麽，趕了這麽多天路，不累嗎？”雪醫女看向了她，眼睛裏含着笑意。

一見到雪醫女那眼裏的笑，綠柳心下就一緊。

那眼裏根本就不是笑，是威脅嘛！

每次雪醫女一露出那樣的笑，綠柳和紅蕊兩個人就會一哆嗦。

“哎呀，我看天色真的很晚了。那，那我們先去休息了哈小姐。”綠柳反應倒是快，笑眯眯地說了一通，就趕緊拉着紅蕊，兩個人一溜煙地關上門出去了。

“呵呵，真是傻丫頭。”雪醫女不禁輕笑出聲：“明明累成那樣了，還說不休息？”

說着，她從床上站起，走到窗邊一張木桌邊坐下，桌上還放着一面銅鏡。

目光落到了銅鏡上。她将銅鏡拿到了手裏，看着鏡中那雙冷漠卻帶淡淡憂傷的眼睛，蹙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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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她擡起自己的手，揭下了臉上的那塊面紗。

看到的不是一張美麗驚豔的面容，而是劃着幾道傷疤的一張醜陋的臉。

猶豫着，雪醫女的手輕輕地摸着臉上的傷疤，眼睛裏有淡淡的水霧，抿着嘴唇，呆愣愣地看着那傷疤。

“在這個世界上，那兩個丫頭與我關系最是親近，但是，如果她們看到了我這個真實的面容，真不知會吓成什麽樣呢？換成是別人，只怕，連看都不會看我一眼。”

她喃喃出聲，可就在下一秒，她的手握緊成拳，其實，以她的醫術，完全可以把自己臉上的傷疤去掉，恢複美麗的容貌，可是，她偏是不願。不為別的，只為提醒自己，家仇必報。

猛地，她将銅鏡“啪”地一聲蓋在了桌面上，看向了窗外的雪，有些出神。

起身，緩步走到了窗邊，她伸出手，攤開手掌心，接住了幾片雪花，看着雪花在自己的掌心融化，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笑，雖然因為下半邊臉的醜陋讓人覺得突兀難看，卻意外地，那抹笑本身的魅力卻不曾改變，是那樣的妖冶。

“雪……”

兩行晶瑩泛光的淚卻是從她的面頰滑落了下來：“什麽時候，才能讓我有機會靠近他，替家人報仇雪恨呢？帝天說這次就是個機會，可是，為何還沒有見他的動靜？”

外面，雪花依舊在下，一陣寒風吹來，攜着片片白雪吹到了她的身上，很冷，可她卻不願關窗，只是依舊固執地站在窗邊，不一會兒，淚便化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