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招新失敗
昨天下午在正式将一個血腥罪犯抓捕結案後，此時的BAU比起其他忙碌的部門來說顯得要清閑很多。不，按BAU內部說法應該是—無聊的要命。
沒有案子也得随時待命，還要按時來上班，以避免錯過案件分析的黃金時間。真是自己選擇的工作，哭着放棄休假也要堅持下去。
不過好在BAU的成員已經習慣了這種工作模式，在沒有案子的時候，大家紛紛卸下緊繃的精神，權當是在辦公室進行短暫的僞休假。
“你們有沒有發現？Gideon最近老是鬧失蹤？”
從空無一人的Gideon辦公室裏出來，小博士視線搜尋了一圈。既不在休息間，也不在Hotch辦公室，到處都沒發現Gideon，這讓Reid不禁有些疑惑。
“他到哪裏去了？”
“吃飯，他沒和你說嗎？”懶散靠在座椅上翻着卷宗，an瞟了一眼依然緊皺眉頭沒有搞清楚狀況的Reid，笑着給他仔細解釋，“就是樓下附近的那家MingFood，你昨天吃的炒面……嗯，好像是叫這個名字，就是他帶回來的。”
“那家中餐館是出了名的搶不上位置，不過味道真是不錯啊，我還挺喜歡昨天的炒面。”
一聽聊八卦，開始恢複精神的JJ挪着椅子湊了過來，回想起之前經過時看見排到街角的人群，那無比壯觀的場景她只在演唱會門票出售時看見過。頭一次見餐館還能如此人氣火爆，她搖頭晃腦的感嘆不已，“Gideon是怎麽做到的？每天過去都能搶上座，還可以給我們打包帶回來。”
“或許是賄賂了店老板？”an摸摸肚子，有些發愁，“這樣吃下去可不行，我都看見自己的小肚子了。”
“賄賂倒不至于，或許是從頭到尾分析了一遍老板，以此來威脅人家？我們都知道，除去破案之外，Gideon還是個美食狂熱愛好者。Reid，怎麽，沒想到Gideon是這麽一個陰險的人？”
“…………”
兩人一唱一和的格外默契，單純的Reid默默盯了半天才發現兩人是在逗自己玩。
“說真的，有意思嗎？”
“太有意思了！”
異口同聲的回答讓Reid撇撇嘴，無語坐回辦公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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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U裏年輕人口中的Gideon，此時此刻正坐在之前那個隐蔽的位置上。菜單上的名字實在是有些難住他，所以這幾天他都是靠着菜單上各種誘人的圖片來決定自己當天的午餐是什麽。
哦，你說BAU裏Hotch和剩下的小家夥？
很簡單，閉上眼，随便指一張圖，然後打包五份回去。
他們好養活，沒自己這麽挑。
“嘿，Gideon，今天味道怎麽樣？”
店老板照例要過來問候一番，這幾天下來仿佛成了一種習慣。
“只不過和昨天的味道不太一樣，今天好像味道淡了一些，不過還是很好吃。”
Gideon挑剔的舌頭自然很快就察覺出味道的不同，只不過味道也沒有難吃的接受不了。再者，自己來這裏的主要目的已經不單單是為了吃飯，而是為了那個叫楊的年輕廚師。
那個有着敏銳觀察力，還有一些其他神秘能力的廚師。沖着她那天有條不紊的處理方式和淡定的表情，Gideon甚至可以評價她比一些新上任的FBI探員要有經驗多了。
“這種細微的差別也只有個別人能察覺出來，對比我只能說，不愧是探員。”老板繼續着作為BAU小粉絲的崇拜稱贊模式，細心的給Gideon解釋着飯菜味道變化的原因，“Lucky今天是下午班，所以早上的菜都是另一個廚師做的。哦，說什麽來什麽，我們的小甜心已經來了。”
Gideon順着老板的目光看過去。
楊腳步很快，再走過幾扇落地玻璃後，她推開玻璃門，有些疲憊的走進來。老板說她是下午班，但看她揉着太陽穴的動作和緊鎖的眉頭，Gideon肯定楊沒有休息好。年輕人都喜歡熬夜玩耍，說不定這個姑娘也只是玩的太晚導致精神不佳而已。
她穿着白球鞋，牛仔短褲和緊身短袖，顯示出健康美好的身體曲線。比起自己以前看見的亞洲人比起來，在歐洲人的眼裏她更漂亮些，明豔亮麗，或許是有些混血的錯覺？她既有東方人神秘的美感，也有點略微分明像似歐洲人的五官。
放在其他人眼裏，她或許只是個來吃飯的有魅力的年輕女性，但是誰知道她不僅是這家店的王牌廚師，還是個會破案的廚師？
哦，這下可比自己想象中的有意思多了。
“怎麽了？看起來無精打采的。”見楊辛虧坐在吧臺前休息，老板在身後櫃子裏拿了個寬口玻璃杯，倒了杯水推過去讓她緩緩神。
“嗯，沒事，我今天忘記戴那該死的手套了。”擡起手在眼前晃了晃，楊辛虧笑的很勉強，“你知道的，該死的恐懼症。”
“哦，我真覺得你該去看看醫生了，受不了與人觸碰，這可是心理疾病。”
老板原本想觸碰她的手，但見楊辛虧發白，不太舒服的臉色，很明智的轉換方向改為拍她的肩。
隔着衣服布料就不會對她産生什麽影響，這個恐懼症還真是奇怪。
“我一個人緩緩就好，沒事的。”
楊辛虧站起身擺出一副好多了的神情，想以此來說服老板自己狀态真的不會影響到工作。但是剛才在街上感知到的那個血腥畫面在腦海裏萦繞不去，一點點放大着她的恐懼和無法消除的惡心。
睜大擴散的瞳孔，血肉模糊的分解處，身上一道又一道血跡已幹的傷口。女人的哀求聲，小孩的尖叫聲，還有那仿佛刻入骨頭的分解聲。
勸說走了老板之後，楊辛虧甚至都忍受不了在原地多停留一秒，便起身跌跌撞撞的沖向後門。
Gideon不敢自我良好的說觀察透了人類表情所反應的情緒，但這麽多年的非正常生活已經讓他得到了足夠的鍛煉。
就像現在，他可以看出楊臉上充斥着恐懼與惡心，那個女孩的情緒很不對勁。
飯碗早就扒的不能再幹淨，Gideon撂下筷子，很自然的起身沿着楊剛才走過的路線，去後面找她。
楊辛虧蹲到牆角邊開始幹嘔，那個血腥的場面揮之不去，讓她剛感覺好一些後繼而又開始陣陣反胃，附身吐的一塌糊塗。
“該死！”
用手背拭去因為自然生理反應而湧出來的淚水，楊辛虧咒罵了一聲，扶着牆緩緩起身，卻在轉身後退的時候踩住不平穩的大石塊，直直向後倒去。
有一個人很及時的扶住了她的背，讓她重新恢複平衡。
楊辛虧擡頭，發現站在面前的是這兩天經常出沒的探員Gideon，上次自己的行為好像引起了他的注意，這兩天來這裏報道的次數比老板來店裏轉悠還要勤。
“感謝你，讓我不至于倒在自己的嘔吐物上。”
點頭向對方致謝，楊辛虧站直身子緩了一會兒，聽到對方放緩了語氣詢問自己。
“你在害怕什麽，又因為什麽而感到惡心？”
“我想我可以處理這些……”
楊辛虧像是沒有聽到對方的詢問，她搖搖擺擺站直身子，腳下一個趔趄，差點又要倒下Gideon伸手想再次拉住她，卻被她伸手阻止了再要靠近的距離。
“拜托，別碰我了，”楊辛虧靠着牆哭喪着個臉，呼吸急促，“拜托，我今天真的再受不了任何刺激了。”
“楊，我沒有惡意，”Gideon停在幾步之外的地方，攤着手示意楊辛虧放松下來，“我只是好奇你……”
“沒什麽好奇的，”楊辛虧努力使自己的平靜下來，“我又不是什麽犯罪嫌疑人，為什麽要盯着我不放？”
“嗯……我們正打算招新人，抱歉，我讓我的手下調取了你的資料，發現你以前曾在紐約地區警局工作過一段時間。”
Gideon看見在提起警局工作時楊臉上一閃而過的痛苦，心裏暗喊不妙，這貌似戳中她心裏不願提及的地方。
“抱歉，探員Gideon，我想我并不适合成為BAU的新人。我離開警局也是因為我的心理狀态不再允許我繼續下去。”楊辛虧錯開視線，盯着腳下一小片頑強順着磚縫生長的雜草，似乎做了一個很糾結的決定，“我不知道這歸不歸你們部門管，但是我剛才在街上發現了一個殺人兇手，我想應該讓你知道這件事。”
32歲的威廉赫德森，殘忍殺害并分屍鄰居家的單親媽媽以及小孩後，再還未來得及處理完屍體前，被突然從天而降的警察抓了個現行。
“嘿，我可以問問你吃了個午飯，到底吃出了什麽神奇的能力？”an靠着身後的警車，遠遠看着被拷住塞進警車的威廉，滿臉的不可置信，“吃個午飯順便破獲差點發展成連環殺手的案子，這也太……酷了。”
“我只是收到了一位編外探員的提醒，”Gideon不着痕跡的和Hotch交換了個眼神，又将視線扭回來。
“編外探員？在那家餐館？”Reid從後面冒出個小腦袋出來，“通常來說，編外這個詞被用在……”
“下次一起去MingFood吃個飯吧，”不等Reid說完，Gideon招呼着大家夥，提出了聚餐的邀請，“我請客。”
“為什麽不是今天？大家都有空。”
“今天不行，”想起楊那張慘白的臉，Gideon若有所思，“改天，今天那個廚師生病了，需要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