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案發現場
現場一片狼藉,接到報案立即趕來的警察分別在客廳和卧室裏發現了兩位老人和一位大約七八歲的孩子,三人均倒在血泊中,停止了呼吸,而太陽穴直至下巴的部分則被榔頭敲的血肉模糊。
即使把門窗都敞開,屋子裏還是有着濃烈的揮之不去的血腥味。有幾個年輕初上任的警員從未見過這般恐怖的畫面,只在屋裏站了幾分鐘不到就沖出去蹲在角落開始嘔吐起來。
房子周圍被拉起了警戒線,嗅到大新聞的媒體也四面八方的蜂擁而至,堵在有利位置試圖可以拍到最清晰的照片。
周圍居住的居民也三兩成群圍在一起叽叽喳喳讨論着這起慘案,有一些居民主動的湊上去希望能夠提供什麽有利信息。
現場亂成一鍋粥。
“有民衆提供說看到一位男子急匆匆的從這裏出來,然後開車逃跑了,我們正在調取監控查找該名男子。”
“現在還不能排除是模仿作案的嫌疑,”Hotch取下墨鏡,“我們要進行現場分析,請你安排無關人員暫時出來。”
“無關人員?”
內森扭頭,發現他最不想看見的人正大搖大擺的在房子裏指揮取證,“這是我的案子,這是我負責的片區,安德魯!”
“哦,冷靜點,”
這個叫安德魯的男人又瘦又高,看上去就給人一副趾高氣揚的厭惡感,“這是個連環殺人案,上頭很重視,所以派我來幫忙。”
“BAU特別行動小組在這裏,這裏不需要別人來添亂了。”
內森強壓着怒火,耐着性子請他出來,可看起來安德魯并沒有把內森的話聽進去,仍然指揮着手下在那裏毫無章法的取證。
“他會破壞第一現場,這對我們的側寫十分不利。”an遠遠看了一眼,有些頭疼。
“有些人就是沒事找事,”楊辛虧把剛從警員手裏接過的分析報表遞給旁邊的Elle,“給我三分鐘,我絕對會把這只讨厭的害蟲趕走。”
“安德魯我再說一遍,這裏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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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警探安德魯。”
內森被楊辛虧打斷了壓着脾氣的驅趕,他見她笑臉迎上去,在身後給自己做了個放心的手勢,便知道她有了自己的主意。
“你又是誰?”安德魯一看來者是個漂亮的女人,态度稍微好了一些。
“久聞探長您的大名,我是楊,一個小職員罷了。”
楊辛虧伸手,态度十分真摯,安德魯當下也沒有多想,被贊美的心情愉悅,也握上了楊辛虧的手。
“哦,真懷念,”內森嘟囔了一句,見大家有些莫名其妙,他笑笑,示意大家仔細看,“接下來,別眨眼。”
“我想聽聽你都聽聞過我的什麽事跡,”安德魯在松開手前還趁機多摸了兩下,嗯,白嫩的小手,手感很好。
“畢竟我工作這麽多年了,有太多事跡,也許我都記不起來了。”
“既然探長你要聽聽,那我就不推辭了。”
楊辛虧笑的很真摯,不動聲色的漸漸帶着安德魯來到靠近警戒線的地方。
接下來,畫風突變。
“12歲,半夜去學校偷到了第二天競賽的卷子答案,考試考了第一名,報送進了名牌中學。20歲勾引校長的未成年的女兒上床,只是為了搞到某場面試入選的機會。25歲以結婚為借口騙取了上上上任女朋友的巨額財産逃到了紐約,28歲托人買通關系進入上層舞會認識了現在的妻子并結婚,結婚這十五年來你在外包養了形形色色大約有五個女人,有的是□□,有的是咖啡服務員,還有的是警局的下屬。一個小時前,你想方設法弄到了這裏的第一手資料,然後開車飛奔過來,試圖将最終破案成果攬到自己身上。嗯……還有什麽是我沒有說到的嗎?或許你可以在補充一下。”
現場一片寂靜……
“請問她說的是真的嗎?”
安靜過後反應過來的媒體不約而同的把注意力轉移到了這位名聲顯赫的探長竟然有着如此不堪的過去上。
“安德魯探長,你對此有什麽要說的嗎?你的位居□□的妻子是否對此事知情?”
“探長,這起案件你是否有負責接手的權利?”
“探長……”
“一派胡言!”安德魯被氣的臉色脹紅,看上去十分滑稽,“這個女人說的鬼話你們也信!”
“不好意思,我是BAU特別行動小組側寫員,”帥氣的把FBI證件舉到他眼前,楊辛虧依舊保持的禮貌的笑容。
“他包養的情婦名字都十分的俗氣,朱麗安娜·布朗,喬·伊麗莎白,還有……”
“夠了!!!!”
安德魯簡直要從原地跳起來,他有些變音的怒吼在此時聽起來也變得蒼白無力。
正常鬧劇以安德魯坐車倉皇逃離,手下見情況不妙,自覺四散離去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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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煩人的蒼蠅沒了,我們開始工作吧。”
拍拍手,楊辛虧扭頭沖神态各異的成員笑笑,率先踏進了犯罪現場。
“楊她……經常這樣?”徹底被楊辛虧幹脆利落的反擊給征服,an的表情十分的精彩,“這麽有魅力的驅逐無關人員?”
Reid在旁邊咳嗽了一聲。
“嗯……也不經常這樣,大多數同行都是很好相處的,”內森聳肩,“所以我才說這一幕很罕見,讓你們千萬不要眨眼。”
“她是我的女神,從今天開始,沒有其一……”an感嘆了一聲。
“我們應該專注在工作上,不是嗎?”
Reid毫不客氣的從內森和an中間擠過,頭也不回的進了屋。
“哦噢,大事不妙哦……”Elle笑的很燦爛,“說話要三思,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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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真是糟糕透了……”
避開地上的幾個重要物證,楊辛虧看Reid蹲在那裏研究着小孩的傷口,雖然不想看見那些血肉模糊的屍體,但還是忍着難受湊了過去,“你在看什麽?”
“這裏,”Reid伸出一根指頭小心翼翼的指着小孩放在腦袋旁邊的手,“他看起來沒有任何掙紮的跡象。”
“脖子沒有勒痕,指甲沒有抓痕,鄰居甚至都沒有聽到孩子的尖叫聲,”楊辛虧皺眉,“熟人作案嗎……”
“孩子對于陌生人的闖入是很敏感的,他們天生就能感覺到來者是否有敵意。”Reid起身,卻看見楊辛虧仍然蹲着沉思不語,“你怎麽了?”
“我不敢……”楊辛虧聲音低低的。“什麽?”
“我知道我很自私,這是不對的,但是我就是不敢,”楊辛虧盯着自己戴着一次性手套的手,“我害怕每天晚上睡覺時再被拉下深淵,被噩夢吞噬。”
“楊……”Ried伸手撫上她的肩膀,輕輕的晃了晃,“每個人都是自私的,你沒有錯。”
“嘿,都上來看看!”an在樓上大聲喊着,“我發現了重要的線索!”
這家的祖父在被錘子重擊後還沒有立即死去,可能是在兇手被孩子吸引注意力的同時,他撐着最後一口氣要爬起來夠桌子上的什麽東西,但是卻失敗了。
an正是從桌子上殘留的一點血跡發現老人最後的意圖,從而發現了線索。
“他應該是想留下什麽線索給我們,”an打量着小方桌上的每一件物品,“而線索就在這張桌子上。”
“本子,筆,報紙,糕點,電話……”Elle擺手,“看來我們要查的涉及方面很廣……”
“你看看這個日程本吧,”楊辛虧把一個黑色A6定頁的小本子遞給Reid,“過目不忘的技能太适合找規律了。”
Reid點頭,接過日程本,一頁一頁的翻看着,很快翻閱完畢的他先是皺眉想了一會兒,又很快再次翻開日程本,像是有了答案似的在找着某一頁。
“他們每隔一周都會預約以為牙科醫生上門,”他翻到最近的幾頁給Gideon看,“複查牙齒不應該是去診所嗎?”
“如果這位牙醫沒有診所,而且收費又特別低呢?”Hotch拿着一張看上去就很廉價的宣傳單,“□□,價格低廉,對于十分計較金錢而的老人來說,這就像是私人醫生一樣稱心如意。”
“愛錢如命反到害了自己?”楊辛虧看着那張宣傳單,“經濟條件優厚卻還是摳着錢花,他們肯定沒有想到這會搭上自己的性命,還有孫子的……”
“Garcia正在查找這位牙醫的相關資料,”an扣上手機,“她說他行動很警覺,十分小心留下證據,這可能需要花上一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