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噩夢襲來
自從楊辛虧8月搬來對門到現在，已經有兩個月了，10月的匡提科在早晚有了絲絲的涼意，但更多時候的溫度還是很舒服，适宜出案行動。而自從早餐改為去楊辛虧那裏吃飯後，每天早上的Morning Call就成了一天的開始的标志，雖然這兩個月來托楊的福他已經足足長了五公斤，但Reid還是很喜歡以這種方式來迎接新的一天。
在意識到自己的不同後，他很早就開始一個人玩耍，一個人學習，一個人生活。所以像這樣兩個人面對面坐着，吃着香氣四溢的早餐，聊一聊共同感興趣的話題，随後收拾好東西一起去上班。這曾是他想象過，卻覺得自己永遠都不可能會實現的願望。
所以，當楊辛虧出現後，當她搬過來後，Reid曾不下幾十次的跑去陽臺，只是為了能聽見從楊辛虧陽臺那裏傳來的動靜。音樂也好，廚房鍋碗瓢盆的聲音也好，或者是楊辛虧輕哼着不知名歌曲的聲音也好，無論是哪一種，都讓Reid有一種安心的感覺。
這原來不是自己的幻覺，這原來，是真的存在。
但今天，在指針指向半點後，往常熟悉的敲門聲還是沒有響起。Reid站在客廳裏直直對着門，不知道是第幾次的低頭看手表。
已經遲了十五分鐘，這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情況，楊辛虧是有計劃安排的習慣，為了合理利用時間她會提前安排好每天的活動，這一點Reid在清楚不過了。
楊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第一個泛上心頭的就是緊張擔心，Reid在大腦裏條件反射的閃過所有曾接觸過的公寓意外，或是因為救治不及時而導致死亡的案件，被自己越來越恐怖的腦補驚的出了一身冷汗，他再沒有多想，急忙開門幾步走到楊辛虧公寓門前敲門。
“楊……？”
随着自己的敲擊的力度，門緩緩向裏打開，露出裏面熟悉的客廳的一角，裏面是一片寂靜。心裏彌漫出不對勁的Reid慢慢推開門，順手抄起放在門口的棒球棒，昨天他和楊一起約着去打棒球玩，回來時他看見楊随手把棒球棒放在門口，沒想到今天卻排上了用場。
Reid定律：察覺到不對勁時，決不能放松警惕。
完全推開門後，Reid抓緊球棒舉起放在身前用來防禦，小心翼翼的打量屋裏的情況，放輕腳步尋找着楊辛虧的身影。扭頭往右看去，他發現廚房的粥還在咕嘟咕嘟的煮着，房間裏彌漫着食物的香氣，餐桌上已經擺上了他叫不出名字的點心熟食，但是Reid的重點楊辛虧卻不在客廳和廚房。為了安全起見，他先把火關了，舉起球棒接着往裏搜尋。
書房沒有。
衛生間沒有。
她在卧室。
看樣子像是在做飯途中想起什麽來卧室拿什麽東西，但是在半途中便暈了過去，倒在卧室的地毯上一直到現在被Reid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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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了球棒，Reid蹲下身把楊辛虧扶着正面朝上簡單檢查了一下的狀況，發現沒什麽特別嚴重的反應，便小心把她抱起來放到床上，扶着腦袋讓她舒服的枕在枕頭上。做完這一切，他才長松了一口氣。
打電話向Hotch簡單說明了一下情況，Hotch在那頭囑咐讓他好好照顧楊辛虧，可以晚一些在來上班。
“好好照顧她，Reid”電話那頭停頓了一下，Hotch的聲音有些擔憂，“她最近看上去有些不舒服，強打起精神工作會拖垮身體。”
“我知道。”
觀察力敏銳的Reid何嘗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但他這幾天卻一直沒有找到合适的機會和楊辛虧談談，沒想到還沒談成，她就已經成了這般讓人擔心的樣子。
Reid先去關了房門，收拾好，這才又回到卧室裏，坐在床邊看着仍然沒有醒來的楊辛虧。
她在做飯途中想起了什麽重要的東西，要回來拿？
看着她恬靜的面容靜靜坐了一會兒，Reid起身，不經意的回頭望了一眼地毯，這才發現落在床角的一個小盒子，剛才光顧着查看楊的情況了，他并沒有來得及觀察周圍。
這是個藍色綢面的禮品盒，外面還挂了一個小卡片，Reid把卡片寫字的一面翻過來，看清上面的字後一下子愣住了。
“致親愛的Reid，希望你能喜歡，生日快樂。”
Reid曾想過在自己生日的時候會是什麽情景，但是卻一直不好意思大咧咧的告訴楊辛虧自己的生日是什麽時候，這讓他感覺像是在無禮的向楊索要禮物和祝福。但是自己怎麽都沒有想到，楊不僅知道自己的生日，還準備了禮物，回想起來好像今天的早餐也格外豐盛。
她該不會是為了自己而太辛苦暈倒的吧……
話說回來，這個包裝精美的盒子裏是什麽東西？
正在猶豫這要不要打開看看，Reid聽見後面悉悉索索的聲音，剛回頭，就被楊緊張的表情轉移注意力。
她似乎不太想提前被Reid發現禮物，想要伸手去夠，卻因為剛醒腳步松軟，一個不小心就直直倒了過去，就這麽把毫無準備的Reid撲倒在了地毯上。
楊辛虧感覺自己的臉一下子就燒了起來，她忽閃着眼神，連忙起身坐在毯子上，不太好意思的小聲說了句抱歉。被壓在身下的Reid也是一臉意料之外的恍惚，害羞之後更多的是擔心與歉意，他坐起身，把手裏的禮品盒遞給楊辛虧。
“你好些了嗎？”
“嗯，就是這一陣沒有睡好，有些沒精神。”接過盒子，楊辛虧放在床頭櫃上，突然才想起來今天還要上班的事情，蹭的跳起來。
“天，現在幾點了，我們是不是遲到了？”
“我向Hotch請假晚一些去，他同意了。”Reid舔舔嘴巴，雙手塞進口袋，“嗯……我把粥盛出來了，我們吃過飯再過去。”
于是乎，經歷過剛才小小意外的兩人在吃飯時格外的沉默，房間裏一時只有碗筷相碰的清脆聲音。
眼見碗裏的粥馬上見底，楊辛虧猶豫了一下，問出口。
“你沒有看吧，裏面的禮物……”
“沒有，”為了證實自己的話，Reid的頭搖的像是撥浪鼓，“我只看了包裝，沒有看裏面，我保證。”
無論是誰，看見Reid一副小心的着急的舉着手沖天發誓的樣子，都會瞬間忘記之前的事吧。別人她不知道，反正楊辛虧自己看着對面的Reid，噗嗤一聲笑出來。
“我只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她解釋道。
“我知道。”Reid放下勺子，表情放松了很多，“是an告訴你的？我的生日……”
“嗯，因為和我生日挨的很近，所以一下子就記住了。”
Reid是10月9日的生日，自己和他只差了三天。所以楊辛虧一開始就打算好好的給Reid做一桌堪比滿漢全席的大餐，上到早餐，除去工作午餐之外，下到晚餐。可是沒想到關鍵時候會因為自己的頭疼暈倒而壞了事。
那些血腥的場景，朋友死亡的場景最近又一次在睡夢中找上了楊辛虧，整夜整夜的折磨的她，糾纏着她，使她一直得不到充足的休息時間。為了不殃及到自己的工作效率，她就猛猛的灌黑咖啡，或者是和濃茶，讓自己“振奮”起來，認真工作。
副作用就是每天早上起床時痛苦的要死。
“楊……嗯，你這幾天這種狀态，嗯，我是說……”Reid斟酌着詞語，“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楊辛虧垂下眼，表情變得有些掙紮。半晌過後，她還是老實開口。
“是那些案件，還有我之前的記憶，這讓我無法安睡。”
“所以你就喝純度高的咖啡，”Reid的眼睛瞟向了廚房的垃圾桶，裏面滿滿的速溶咖啡袋還有那個被稱作“茶”的中國飲品使他意識到了楊失眠噩夢的嚴重程度，在這之前他每天來的時候可從沒看到這些，看起來是她每天都提前收拾處理掉了。
“持續多久了？”這麽多的量讓人不得不擔心。
“我沒事的，以前也有過這樣子，緩緩就好了。”楊辛虧扯起笑容，想躲過這個話題。
“持續多久了？”Reid直直看着她，沒有一點讓步。
“半個月……”
聽到答案，Reid沒來由的冒出一股火。她為什麽不尋求幫助，為什麽只是自己默默的努力試着克服，自己明明每天都和她在一起，為什麽，為什麽她每天都裝的很開心，沒有一點想要依靠自己的樣子？
“為什麽？”他表情有些……受傷，“楊，我一直都在你身邊，你可以選擇……”
“我知道你也飽受那些所困擾，我不能在麻煩你。”楊辛虧這下沒有在兜兜繞繞避開話題，“我不想打擾你，我認為……我認為我自己可以處理好。”
“我之前因為這個原因和an談過，我每天沒有辦法睡好，只能飲用大量□□。”Reid把手放在她穿着長袖線衫的胳膊上，企圖用這種方式讓她放松。
“談過之後我感覺我好多了，我們應該去想想那些被我們拯救的人，想想他們，想想那些人現在還健康的活着。這讓我感覺好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