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疲憊
“對，就在我引開注意力的時候，Reid從另一面沖了上去，對，就像我現在這樣，從正面直直給了Burt一拳，把他打的趴在地上半天都沒緩過來。”
華盛頓警局，an正聲情并茂的帶着動作給未到現場的JJ進行場景重現，活脫脫把平淡無奇的追捕過程描繪成電視上那些驚心動魄的刺激之旅。
不過說起來，也不怪他這麽興致勃勃的非要拉着人再強調敘述一遍，因為當時Reid二話不說撂倒犯人的樣子看起來的确是……太帥了。
“唔，那一下看起來可真疼。”Elle回想起親眼所見的那一拳頭，扯嘴角啧啧了幾聲。雖然未能以當事人親身體驗到臉上傳來的劇痛，但是，看Reid現在依然微微紅腫的拳頭關節，就知道那一下到底使了多大力氣了。
“別忘了後面還踹了一腳，”Gideon笑笑，不忘提醒an後續，“若是不過瘾，回去還可以讓Garcia給你調監控重新回顧一下。”
“別在折磨我了，你們幾個知道自己很過分嗎？”
JJ詳裝生氣，卻還是忍不住被大家的氣氛所帶動，繃不住的笑起來。每次結案後大家雖說是插科打诨，但那透過身體竄進空氣裏的身心俱疲總是讓話題往往終結在剛開始沒多久。
若每一天都能像今天這樣，開心的持續下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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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話題主人公顯然沒怎麽被兩個小時前自己的潇灑所驚豔到，此刻，他雙手捧着咖啡，兩眼放空的坐在那裏，看起來倒像是精力用光後蔫巴的路邊小野花。又或是，失去營養供給的小南瓜，頭頂上的藤蔓和枝葉正一點點枯萎耷拉下來。
“我們的寶貝小甜心怎麽沒電了？”
an遠遠的瞥見Reid一個人坐着，有些意外他此時竟然沒有和楊辛虧待在一起。楊和Winter失蹤的那幾個小時裏，這位甜心先生可是如熱鍋上的螞蟻急的不得了，狠不能立馬長出雙翅膀飛過去。
“用勁太猛，透支了吧。”
案子總算告一段落，Hotch從華盛頓警察的團團包圍中抽出身來，剛好聽見衆人的調侃，便順口也加入其中。見大家回過頭看自己，Hotch一挑眉，突然提起一個之前從未談到的事情。
“BAU一開始招人時，本就沒把Reid安在an那個位置。他是腦力工作者，Gideon一開始還說讓我用“複印機兼電腦”的标簽來熟悉他。”
“複印機？”“人形電腦？”
疑問脫口而出，随後三人相視看了幾秒，又撲哧忍不住笑起來。Gideon說話的快狠準是和Hotch不分上下，傷人無數的。但無論多少次，聽到這種的定位描述，還是覺得很想笑。
“楊呢？”
玩笑過後，團寵情侶的另一個主角成為了大家關心的主題。
“接受調查，補充案情細節。”
JJ指指那間透明的辦公室，在裏面和兩名警察面對面坐在桌子前的楊辛虧嘴巴一張一合，正在和他們說着什麽。
“那還有一個問題，另一位好鄰居呢？”Winter也不見蹤影，這讓an有些陰影，這人話不多，但卻總是找不到人。
這習慣可不好啊。
“衛生間，怎麽，害怕再丢一次？”Elle用胳膊肘戳戳an，低低笑起來。
“怕什麽怕，有什麽好怕的。”an一橫眼，挺着胸脯氣勢洶洶，“大不了再抓回來裝個GPS腳環。”
“感覺你還是被折騰的後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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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辛虧從辦公室裏出來，看見Reid一臉的疲憊不堪，幾步走到跟前後，她在Reid旁邊坐下，開始探身查看他的右手指節紅腫起來程度。
“這麽大力，手不想要了？”
“當時沒想那麽多，腦袋裏全是氣憤。”
Reid垂眼，順勢反握住楊辛虧的手放在懷裏，兩手十指相扣。兩個人就這麽靜靜的坐了一會兒，享受着争分奪秒後重歸的短暫安逸。突然之間，她從Reid肩上慢慢擡起頭，表情帶着說不出的複雜。
“呃，Spencer？我能問問你……和Hotch的這對話……”
“哦！這個，嗯……只是……”
Reid觸電般猛的從椅子上跳起來，揉揉頭發抓抓耳朵，慌的整個人手足無措，說話也結巴起來。
一時半會兒，還把Hotch之前“訂婚結婚娶回家”那一茬給忘了。現在可好了，好不容易和女朋友依偎一下，還被探到了這麽尴尬的事情。
總有一種背着女朋友私下和哥們商量拐騙回家被撞破的尴尬……
“抱歉，我毀了難得的氣氛……我只是一時沒忍住……”楊辛虧伸手把Reid又拉回椅子上，挽着他的胳膊以防男友再一個“激動”蹦跶到別的地方去。
“沒事，我也沒想到Hotch會和我說起這些。”
平靜下來，腦海裏那些原已經淡化的思緒又活躍起來。Reid把咖啡杯放到空椅子上，騰出手來拍拍楊辛虧挽在自己胳膊上的手。
“所以……你是怎麽想的？”
楊辛虧用指尖輕輕觸碰他手背腫起來的區域，卻又擔心會弄疼他。她看似平常的詢問卻讓Reid心裏掀起了一波三折。
他該怎麽回答才比較好？馬上結婚？之後再說？
自談戀愛以來，兩個人的感情一直很穩定，工作之餘也形影不離的待在一起，吃飯逛街看電影，不吵架不争執不冷戰，是模範中的模範。
但是不知為何，結婚這一提案似乎從來都沒有提上兩人平時思考的日程中來。
是，我們感情穩定。
是，我們想就這樣過下去。
但是結婚？哇，這個聽起來感覺離自己好遙遠，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嗯……楊，我感覺，總感覺那個詞好遙遠……”
Reid猶豫了半天，還是如實照說。
“你也是這麽認為的嗎？”
楊辛虧側臉睜着大眼睛看他，提起結婚，她的第一感覺也是突然被吓了一跳，總感覺這個詞似乎離自己還有些距離。
“我一直認為我們還是年輕的……還沒到那個時候，這不是說我不愛你不想和你共度餘生，只是……Spencer……感覺……有點可怕……”
“可怕？”Reid皺眉，這個詞可不是他所想聽到的詞。
“Spencer，我……你瞧那些新娘那麽的溫婉動人，持家有道，一個妻子，那些随之而來的種種，我……那些東西我認為自己做不好……”
“嘿，別這樣，看着我，楊。”Reid重新把她的手握進手心，看着她眼裏深深的擔憂和掙紮，他反而堅定下來。
“你會是個完美的妻子，最美麗的新娘。不要擔心那些，我也要去學習如何成為一名合格的丈夫，楊，我…我想讓你知道，我想和你在一起，想和你經歷這一切，只是…等這些都結束，我想等一個合适的時候。”
他心裏總是揣着不踏實的心浮意亂，有一種，有些事情還沒結束的憂慮。具體是什麽，他又說不上來。
他會娶楊的，只是，要等那件讓自己不安的事情結束後。等一切，都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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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和以前不一樣了。”
臨告別前，一直不對頭的Winter突然主動走到了Reid面前，這突然的搭話，讓Reid有些意料之外。
“什麽？”
“她和你在一起，比以前笑的多。以前，她笑的時候，心沒有笑。現在，都在笑了。”
Winter在Reid臉上停頓了幾秒，又自然的移開，落往他處。但只是短短的幾秒，Reid看到了一種複雜的情緒。
“讓她開心，這是我一直在做的。”
“我不喜歡你，但是，楊喜歡你，她和你在一起會開心……”Winter小小停頓了一下，随後伸出右手來，“你要讓她開心，Reid”
這份轉變猝不及防，卻又在情理之中。Reid怔了片刻，眉頭舒展下來，伸出右手握上去。兩人的手在之間有如一次矛盾的瓦解，另一種方式的和解。
“我該走了。”
Winter低頭閃過一絲落寞，很快又恢複原樣。
“我們也該回匡提科了。”
“再見。”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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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在淩晨兩點半抵達匡提科。等和衆人告別趕回公寓，已經過了四點。
楊辛虧僅脫了外套，就“自由落體”到沙發上動都不想再動。神經放松下來後，感覺身體随時都有累垮掉掉的可能性。
“去床上睡，快起來，換了衣服舒服的休息。”Reid開始了日常的“保姆”工作。
“不想動……”
“聽話。”
“Spencer，我好累……”
“我也累……”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大家支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