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夢話
“團夥作案，其中的一個卻因為害怕報了警。”an轉着圓珠筆，似乎無法從這個怪圈中走出來，“懇求警方來阻止他的同伴？”
“拉斐爾控制了同伴，”Elle說着她的想法，“拉斐爾是計劃者，而報警的那個人，是順從者。”
“四分半，”Reid回憶着辦公室裏JJ提供的背景信息，“電話結束到警方趕來的四分半，兇手很果斷，沒有一絲猶豫。”
“他們以消滅罪人為己任。”Hotch把才打印不久的照片又放回桌子上，“正如Reid所說，以任務為主的殺手不會随意停止，他們還會尋找下一名所稱的“罪人”進行懲罰。我們現在還不清楚這中間的間隔期是多久，但是最先搞清楚…”
“這是不對的。”
楊辛虧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Hotch的話，使得飛機上的短時會議突然暫停。被這一聲攪亂了思緒，空氣安靜了幾秒，幾位扭過頭去看向沙發上躺着的楊。
自從上飛機把她安置在沙發上後，大家就把精力集中在案子上。醉酒的經歷大家都有過，碰巧趕上案件發生，這也是不可預知的事情。估計着她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就沒怎麽在意。只是都沒想到的是，她會有這麽突然的一聲。
“嘿，你醒……了？楊？”
距離最近的an最先探過身去，但聲音卻很快異樣起來，楊辛虧頭側向一邊，蹙眉表情掙紮，像是在與夢魇做鬥争。
“怎麽了？”Gideon察覺到an表情的變化，疑惑的起身打算過去，卻被Reid搶先一步，“她沒醒？”
“她好像在做噩夢。”an試着伸手晃了晃她，但卻沒什麽用。
“楊？”Reid在沙發前蹲下來，晃着她的胳膊，“醒醒，楊？”
“你們要順從上帝耶，和.華并且敬畏他，”與以往不同的低沉聲音從楊辛虧嘴裏冒出來，她仍然緊閉雙眼掙紮着，好像這些話根本不是從她嘴裏吐出的一樣，“謹守他的誡命，聽從他的話，侍奉他，忠于他。”
“申命記13章4節，”Reid當即就分析出了楊辛虧嘴裏這段話的出處，但與此同時一抹不安也印上了他的臉頰，不自覺向Gideon望去，他發現對方也同樣望着自己，顯然，兩人都想到了什麽。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楊好像……并不熟悉這些。”JJ遲疑着開口。不止是她一個人，在場的其他人也都感覺不對勁，因為家庭和移民的關系，楊辛虧并沒有過多的接觸這些，雖然憑着不懈的努力走到了警察，FBI現在的位置，但是這方面依舊是她的一個短板。可以說，根本不沾邊的一個話題突然從她嘴裏冒出來，除了奇怪之外，還有些許詭異。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侍奉的。”楊辛虧的聲音又變為了驚慌，和幾秒前那個低沉的聲音有了天差地別的不同。
“你不應該打那通電話的，”低沉的聲音獲得了發聲權，“那兩個人必須受到懲罰。”
“不是這樣的，拉斐爾，”另一個聲音在哭泣，嗚咽着，“這樣不對，這樣不對。”
這一來一去的兩個聲音是在對話，而且後者明顯害怕前者。只不過，飛機狹小的空間裏，這份意外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電話，兩個人，懲罰，拉斐爾，”an和電腦屏幕裏已經毛骨悚然的Garcia互相看了兩眼，“她是在說這個案子？”
“把她叫醒，”Gideon沒再猶豫，下了死命令，“我們聽到的夠多了。”
氣氛愈發向非科學的方向發展，盡管不是第一次接觸，但隊裏的幾位知情者仍然覺得後背發涼。
——————————————
當楊辛虧睜眼發現自己正躺在窄小的沙發上，除了頭痛欲裂難受的想死，當下在沒有別的想法。
“醒了？”
扶起一臉痛苦相的楊辛虧，Reid坐在旁邊讓她靠着自己，一手拿起小方桌上的杯子，“喝點水。飛機上沒有蜂蜜，你暫時将就一下，到地方後我去弄解酒茶。”
“我們在……飛機上？”楊辛虧抱着毯子窩在沙發上緩了半天，卻仍然擺脫不了翻江倒海的腦細胞，她現在甚至都能感覺到腦袋裏不知名的一根神經正想蠕蟲一樣來回在狹小的腦空間裏扭轉。
“我感覺腦袋要炸了。”
“我還以為你會一直睡到第二天。”見楊辛虧搖頭，Reid又把杯子放了回去，“你醉的很厲害。”
“我有說什麽夢話嗎？”抓抓頭發，楊辛虧感覺思緒亂亂的，“我剛才好像夢到什麽很恐怖的畫面，但是想不起來了。”
雖然宿醉帶來的混亂讓楊辛虧有些許反應遲鈍，但是話一出口空氣裏明顯的停滞還是讓她覺出了不對勁。
“你嘀嘀咕咕着什麽，把Reid吓了一跳。”
an飛快的掃了一眼，又低頭下去十分專注的看着手裏的東西。Elle和JJ也是，皺眉垂眼，看似為案子頭疼不已。
“又有什麽案子？”
把疑問先埋在心裏，楊辛虧又問起此次BAU小隊出動的目的。
“喬治亞州，一對夫妻慘遭殺害，團夥作案，其中一位兇手在案發前報警請求警方來阻止他同伴拉斐爾。”
“？”楊辛虧慢了兩秒，“兩人作案，一個人害怕了要揭發同伴？”
“嗯，并且還有再次作案的可能。”Reid小心翼翼的瞟了Gideon一眼，然後猶豫的開口，“楊，你對這個案子，有什麽看法？或者，對拉斐爾這個名字有什麽熟悉的感覺嗎？”
“我？”突然被問起意見，楊辛虧怔了一下，頓時明白過來，“我是不是剛才夢話說了什麽東西？”
Reid沒說話，點了點頭。
“說什麽了？”
“你們要順從上帝耶，和.華并且敬畏他，謹守他的誡命，聽從他的話，侍奉他，忠于他。”
“……”楊辛虧一頭霧水，“這是什麽？”
“申命記13章第四節，”Reid把剩下她的夢話都重複了一遍，“你在模仿兩個人的對話。”
“我的聲音很大麽……”
有些頭疼自己的失控竟是在大家都在的情況下發生的，楊辛虧現在算是明白為什麽an ,Elle她們幾個神情不自然了。
“……”Reid不習慣撒謊，猶豫的時間不長，也足夠讓楊辛虧意識到這個問題的答案。
“好吧……”努力的想要回憶自己剛才所夢見的場景，但越是回想就越是頭疼，楊辛虧抵着額頭悶哼一聲，壓低聲音詢問對方。
“你覺得這又是……預感麽？”
“不知道，”Reid也壓低聲音，避免被不遠處那幾個人聽見，“但是你提到了拉斐爾，那些話把Elle JJ她們吓着了。”
“我現在什麽都想不起來，”無奈的撇撇嘴，楊辛虧對自己現在直接夢話般預言的方式感到有些……不适應。
“我知道她們肯定有所察覺，我遲早要說出來，只是…我只是沒想到會以這麽…詭異的方式作為開頭……”
兩人又陷入沉默中。飛機上難得出現除去疲憊之外因素造成的安靜氛圍，顯然，不只是楊辛虧頭疼應該怎麽解釋，把眼睛黏在案件上的那三個人同樣很尴尬。
“JJ？你的電話。”Elle皺眉看着嗡嗡震動的手機，然後遞給了JJ
拿着手機一躍而起，JJ離開了休息區，飛快的躲到過道接電話。不過沒過多久，她又拿着一瓶飲料進來。
“我找到了西紅柿汁，西紅柿也是可以解酒的，我以前都拿這個來解酒。”
“西紅柿？”an被這個新百科吸引去了注意力，“這玩意能解酒？”
“其實，咖啡和茶也可以，”接過西紅柿汁，Reid擰開蓋子遞給楊辛虧，為話題和氣氛的轉移松了一口氣，“淡咖啡和茶一定程度上可以緩解，只不過适量這個說法一般不好掌控。”
“順便加一條，葡萄也可以，”Elle看着an一臉懵圈的表情，很認真的點頭，“我試過。”
“……what？”
醉酒經歷無比豐富多彩，但這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些千奇百怪的解酒方式，an感覺自己的三觀在今天不斷的被刷新，先是楊辛虧那段話，又是現在這亂七八糟的什麽葡萄西紅柿。
“你們都是從哪聽來的這些方法？”
“把你平時的時間空出一分鐘上網搜一下就能了解的很全面。”
“這不是Baby boy才…”
“就快到了，”Hotch很幹脆的打斷了話題越來越歪向的進行走向，大家很自覺的沒有提楊辛虧的異常情況，團隊裏不用多說的默契讓他很欣慰，“收拾一下，剩下的我們到臨時辦公室在讨論。”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小天使支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