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真相
第40章真相
郭安倫看到陶晉有些慌張,似乎在掩飾什麽,本來他其實想要跟陶晉聊聊關于安逸晴的事,奈何陶晉說自己累了,不想多說,于是郭安倫也不再追問下去,但他知道這件事不會就這麽擱置了。
郭安倫要給陶晉安排另外一個房間,陶晉拒絕了,他要守候安逸晴。
“你不會把她怎麽樣吧。”郭安倫心裏已經有答案了,有些不放心,随口問了一句。
“我跟你一樣疼愛她。”陶晉語出驚人,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
“你說什麽?”郭安倫注意力全都在安逸晴身上,并沒有太注意陶晉剛才說了什麽。
“沒有,我是說,我疼愛逸晴,就像你疼愛郭安妮一樣,你還是去看看那邊吧。”陶晉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趕緊為自己辯解。
郭安倫這才想起來顧丹楓還在郭安妮的房間裏!
郭安妮的房門沒有關,郭安倫走到門口,發現裏面雖然有點亂,但是妹妹已經睡着了,顧丹楓則坐在地上,倚着郭安妮的床,輕聲重複着“琴聲何來,生死難猜,用一生,去等待……”
顧丹楓偷偷看一眼郭安妮,确認她睡了,長舒一口氣,徹底放松的癱坐在地上。
擡頭見到郭安倫站在門口往裏看,急忙做出一個「噓」的動作,生怕自己好不容易将郭安妮哄睡,再被郭安倫給吵醒了。
郭安倫笑而不語,出去招待顧文竹了。剛才陶晉的反應,證明他可能也已經知道一些真相了,自己的表現,可能太明顯了。
這時,安逸晴房間裏傳出來動靜,好像是吐了,顧文竹很無奈,攤攤手一邊往裏走一邊說:“你瞧,幾杯紅酒就成這樣了……”
于是去照顧安逸晴了,陶晉在手忙腳亂的幫助安逸晴整理衣服和髒了的外套,郭安倫不放心,也跟了進去。
顧文竹進去,和陶晉幫着安逸晴清理,因為上衣有點污漬,顧文竹轉身看着陶晉和郭安倫,示意他倆先出去,自己要給安逸晴整理一下衣服。
郭安倫沒有出去,反而直接進了屋,打開衣櫃,裏面整整齊齊的裝了一櫃子衣服,全都是這個年紀的女生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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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郭安倫給妹妹準備的,不僅僅是房間,還有衣服。
郭安倫拿出來一套嶄新的睡衣,吊牌還沒去掉,扔給顧文竹說:“麻煩你幫我給她穿上吧……”
“幫我給她穿上?”顧文竹有些聽不懂這句話的意思,自己是安逸晴的朋友,給朋友換衣服不是他理所應當做的嗎,怎麽改成了幫他了?
顧文竹平時跟顧丹楓這種經常語無倫次的人交流的多了,也沒有咬文嚼字的習慣,就這麽想了一下,不再多想了。
陶晉也有些意外,郭安倫這個房間裏有很多東西,但他剛才說這個房間是客房,客房裏會有這麽多女生用的東西是為什麽呢……
他向周圍打量着這個房間,窗簾是粉色的,床頭擺着女生喜歡的毛絨玩具,衣櫃,書桌,無一不是女生喜歡的顏色,這個房間,更像是精心布置過的。
“喂!”郭安倫喊了一聲陶晉,奈何陶晉沉浸在房間的設置裏沒有聽見。
“陶晉,我們先出去。”郭安倫再次發聲。
陶晉多少被吓了一跳,見顧文竹拿着衣服,正要準備給安逸晴換下來,就懂了。
但他沒有想要出去的意思,但看了一眼郭安倫,他的眼神很堅持,好像如果陶晉不出去,就會被郭安倫犀利的眼神吃掉。
“先幫我把這個扣子解開。”顧文竹跟陶晉指了指安逸晴衣服最上面的扣子。
「我來」郭安倫沖上去,想要自己弄。
“你來?”顧文竹更加疑惑了:“什麽意思?”
郭安倫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低頭不語,也不為自己辯解,沒法兒辯解。
“陶晉,你幹啥呢?快點,都透到裏面去了!”顧文竹一邊給安逸晴脫掉袖子,一邊大聲跟陶晉說。
“我來吧!”陶晉深吸一口氣,怯怯的望了一眼根本不想出去的郭安倫。
“這是什麽啊這麽難弄?”顧文竹想要拆開安逸晴的扣子,但是扣子和一個亮閃閃的鏈子糾纏在一起,很難拆開,沒耐心的抱怨地說。
“媽媽送她的項鏈,戴了好多年了,纏住了。”陶晉一邊試圖解開項鏈,一邊耐心的解釋道。
郭安倫聽見了兩個人的對話,腳步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幾步,一股不能對抗的力量推動着他低頭看過去,他知道這樣很不禮貌,但他還是很難控制自己,他太急于知道真相。
他呆住了!
他認識那條項鏈,是那條項鏈!是當年媽媽讓他遞給安姨的那條項鏈!
他驚訝的快要喊出來了,瞪大了眼睛,眼淚一下子沖了進來,他無法自控,豆大的淚珠一顆一顆的滾落下來。
十幾年了,他想要的重逢,在鄉間,在車上,在學校裏,在尋找她的路上。
沒想到,是在自己給她準備的房間裏,沒想到是以這種方式,沒想到重逢的時候,自己因為感動,懊悔而難過的一塌糊塗,妹妹卻醉倒在對面,在他為他準備了十幾年的房間裏,一無所知。
“你怎麽了?”顧文竹發現了郭安倫的異常,覺得很奇怪,直截了當地問。
“沒事,我沒事。”郭安倫擦擦眼淚,跟顧文竹說:“她沒受傷吧?”
「沒有」顧文竹給安逸晴穿上新睡衣的袖子。
“我先出去一下,你先照顧好她。”郭安倫不能自已,迅速轉身,沖出了房間。
陶晉知道為了安撫郭安倫的情緒,自己也不能再繼續待在房間裏了,解開最上面的扣子,他就出去了,讓顧文竹換完衣服再跟他說。
顧文竹答應了一下,覺得今天這兩個人都有點莫名其妙,有點要向顧丹楓看齊的意思。
今天最正常的是顧丹楓,他現在腦子裏就一個想法,因為答應了郭安倫要保護郭安妮,所以就一定要做到。
郭安倫半躺在沙發上,回顧着這十幾年尋找安安的點點滴滴,甚至還認錯過人,在美國的那兩年,被一個華人女孩騙過錢騙過感情,後來發現那個女孩抓住了他要找妹妹的渴望,騙了他很久。
他在乎的不是錢,是他為了安安而傾注一切的感情。
于是他總是把自己包裝起來,不再到處散布信息說自己在找妹妹,而是默默的堅持着。
沒有人知道這一刻,對他有多麽重要,沒有人知道這一刻,他有多麽放松。
陶晉出來了,坐在郭安倫旁邊,他們倆大概是有話說的。
“怎麽不去睡?”陶晉問郭安倫。
“睡了?”郭安倫看了一眼安逸晴的房間,問陶晉。
“嗯,文竹陪她呢……”陶晉說。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郭安倫問。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陶晉避而不答,接着說:“你是怎麽認出她的?”
郭安倫沒有回答,就這麽看着陶晉,他不知道陶晉對于這件事的了解程度,所以不知道從哪兒說起。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郭安倫不太敢直面這個問題,但他從陶晉的問題裏,大概了解到陶晉也知道了一些事情了。
“我是學心理的,雖然學習的時間也不長……”陶晉接着說。
“她小時候,在我家住過,我們,認識。”郭安倫長舒一口氣,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掩飾性的拍拍自己的腿。
“嗯,逸晴她從小是跟媽媽長大的,沒有見過爸爸……”陶晉說。
現在兩個人像是在交換信息,你一言我一語,互通有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