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杯子
理科十七班的第一次排練在臨近中午的時候圓滿結束。
文娛委員沒敢邀請那些平時拿鼻孔看他們的富二代們, 最大膽的舉動也就是邀請了傳說中的小霸王寧惟玉，以及疑似他小弟的殷商。
不過一次排練下來，大家也都對寧惟玉再次改觀——寧小少爺雖然口頭上還是會嫌棄他們, 但是該配合的時候從來沒有發脾氣, 更是他們當中效率最高的那個，琴彈得很好, 合奏指揮也很在行。
就算臉色不好看……嘶, 只要看着他漂亮的臉, 表情冷酷傲慢一點似乎也沒有關系了。
在這一點上，在場的所有同學達成了一致。
排練結束沒多久, 學校論壇上多了一個匿名帖子。
［今天我要吹爆我們班某位大佬！！］
-樓主：一直以為他很不好惹（好吧之前确實是這樣），但是真正接觸下來，發現大佬哪哪都厲害, 而且沒有想象中的不好相處！！
-樓主：頂鍋蓋說一句, 他真的太好看了嗚嗚嗚嗚。
-猜到你說的是哪位了, 确實很好看。
-如果是我想的那位大佬, 那我贊同。這兩個月真的對他改觀超級大。
-我也頂鍋蓋說一句，他脾氣暴躁的時候其實我也不是不能接受……大美人罵我, 就……
-？？？樓上？雖然我也很饞大美人就是了……
-特地去看了一眼樓上的樓上的性別。
……
音樂樓附近的校道上，寧惟玉踩着青石板路往宿舍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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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系統的聲音冷不丁的跳了出來。
【叮。宿主路人緣等級提升。】
【檢測到路人緣及重要角色好感度達标。】
【檢測到劇情進度契合。】
【叮。恭喜宿主身份從普通炮灰提升為普通配角（存在劇情進度限制）】
寧惟玉挑了挑眉。
他記得普通炮灰的下一個等級是路人吧，現在這是連跳兩級, 直接到了普通配角。
所以之前一直沒有升級, 還真是因為存在劇情進度問題啊。
“系統, 之前身份提升不是在階段任務完成的時候才結算嗎？”
［我也不知道呢。］系統的聲音聽起來也有些迷惑，随後進行大膽的猜測, ［前兩天主系統和好多分部主任在開會, 可能和這個有關……？］
【是的。之前的規定确實是階段任務完成才統一結算。不過近日穿書局進行了第兩千一百九十八屆全局會議, 對某些規定做出了修正。】
系統機靈地補充：［換算成碳基生物的歷法，穿書局大會每三年舉行一次。］
寧惟玉陷入沉思：“……？？”那你們矽基生物的部門還挺歷史悠久的。
他伸出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試圖感受身份等級提升以後的不同。
好像就是更輕松了點？
無形的限制似乎減弱了一些，但寧惟玉不确定這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哥哥，你在幹什麽？”
殷商的聲音喚回了寧惟玉的注意力。
“沒什麽。”寧惟玉收回手，看着殷商，久違地打開了工傷補償的那個資料卡功能，直奔兩個重要數值。
【……
劇情修複程度30％
好感度：未知（超出檢測範圍）】
“……？”
今天也是懷疑穿書局到底靠不靠譜的一天。
也不應該啊，千年歷史的部門，不至于這麽拉胯吧。
寧惟玉帶着一腦袋的問號，仔細地看了看殷商。
難道問題出在這家夥身上？
“哥哥？”殷商縱容了寧惟玉肆無忌憚的打量，站在他的斜前方擋住撲面而來的寒風。
寧惟玉看了他幾秒。
總之……殷商對他的好感度不至于是負數吧。
他沒來由地突然回憶起他和殷商第一次在食堂相遇的情形——他們倆那時候還在互相試探的博弈狀态，殷商防備他厭惡他，而他對殷商也是态度極其惡劣。
即使是殷商偏執又捉摸不透，那個時候他還是可以分析人心分析得準确又幹脆，就像那天能夠預判到殷商不會提前離開食堂。
而現在……
寧惟玉對殷商說：“我想吃糖醋魚和烤牛排。”末了又強調，“你做的。”
“好。”殷商一口答應，“如果有材料的話就給你做。”
“我讓司機送過來，反正宿主有小廚房。”
寧惟玉對這段回話很滿意。
所以說他家小弟現在怎麽可能還會讨厭自己，一定是太忠心了才會檢測失敗。
默默捕捉到寧惟玉這番分析的主系統：【……】
就，分析了，但又好像沒有分析。
……
殷商還真的給寧小少爺做了一頓午飯。
因為寧惟玉也真就打電話請寧家司機把新鮮食材運了過來——一塊運過來的還有在他們家工作了十幾年的廚師，不過又在寧惟玉的默許下，被殷商請走了。
寧惟玉搖了搖頭，給司機和廚師都發了個紅包。
艾瑟倫的宿舍都配有一個小型廚房，設備電壓全部按标準安裝，還有配套的警報和防護措施，從根源斷絕了用電的問題。
不過一般來說宿舍的小廚房平時很少被使用，只有不能回家的周末，可能會被學生們用于煮火鍋烘培糕點。
寧惟玉盤腿坐在沙發上，蓋着毛毯看寧家公司的資料分析，等殷商給他炒糖醋魚。
翻過下一頁文檔時，旁邊的手機又嗡嗡嗡振動起來。寧惟玉把目光從電腦屏幕上移開，劃開鎖屏。
他們的年級大群依舊是熱鬧的99+，這群人總是能在高三備考的空隙裏擠出時間聊天劃水。
這回他們說的是文藝彙演的事。他們的學長，現在炙手可熱的新人演員季見聲，會在文藝彙演兼周年校慶那天回母校表演節目。
和這些消息一塊出現在寧惟玉眼前的，還有幾條娛樂新聞推送。推送說的花裏胡哨，總結起來就是季見聲和一個女星傳出緋聞，然後雙方都澄清了。
寧惟玉掃了一眼就關掉了手機。
原著中季影帝始終貫徹冷淡人設，是娛樂圈的高嶺之花。他遇到的所有緋聞都在第一時間澄清，後來大家也達成了共識——這位影帝和貓傳出緋聞的可能性都比和別人有戀情的可能性大。
寧惟玉在腦海裏過了一遍新聞和劇情，但也沒放在心上。
比起這些，他對上次劇組遇到的那只兔子的興趣還比較大。
“哥哥，可以吃飯了。”殷商走到沙發背後，低聲喊他，“在想什麽？”
“兔子。”寧惟玉順着思維回答道。他應完才反應過來殷商似乎不喜歡兔子，頓了頓，回過頭看殷商。
殷商的表情沒有什麽變化，但寧惟玉就是可以看出幾分隐隐的不高興。
失策了，忘記了他是個狗派選手。
寧惟玉說道：“還想了一下之前遇到的狐貍。”
“貓也好久沒有遇到了。”
每說一句，殷商的眸色就晦暗幾分，到最後一個話音落下的時候，殷商的眼神幾乎是有些委屈。
像是争寵失敗的可憐大狗狗。
寧惟玉站起來，在殷商耳邊說道：“可是我也很想我家小白狗，毛茸茸的白色狗狗，手感特別好，但是我好幾天沒有看到它了。”
殷商默了一瞬，重新擡眼：“說不定過幾天就會來找你了。”
聲音已經不見剛才的失落 。
殷商把手放在寧惟玉肩胛與頸項連接的那塊地方上，輕輕推了一下，催促他去吃飯。
他的指尖若有若無地觸碰到了寧惟玉的肌膚，像是撫摸到了細膩的玉。
殷商垂下手，摩挲了一下指尖，仿佛還能感覺到小少爺的體溫。
他的小少爺，真是把他拿捏的死死的。
在殷商的設想裏，他可以和寧惟玉度過一個愉快的二人周末，學習也好，休息也罷，總之是他們兩個人的空間。
不過很可惜，臨近晚飯時間的時候，寧惟玉被寧惜琛以要回去喝藥的理由帶走了。
寧小少爺絲毫沒有察覺到三哥和小弟之間的暗潮湧動，只是不情不願地慢吞吞走出新宿舍。
而他身後，寧惜琛和殷商無聲對峙了一會，最後相看兩厭，停下了沒有意義的博弈。
寧惜琛轉身追上弟弟，拎起他的後頸：“怎麽這幾天都住在這邊？”
都不知道回原來的宿舍了！
“我住哪裏不都一樣嗎？”寧惟玉不解。
寧惜琛嘆了口氣：“……那你總該記得吃藥吧。”
寧惟玉被三哥提溜着，嘀嘀咕咕：“不想喝。”
自從穿書以來，他不知道喝了多少次藥了。
據說是寧家父母請人特地給他調制的中藥，藥方子用到的材料都是最好的。這藥确實有效果，可它不好喝啊！
聞起來倒是清苦淺淡的，甚至有幾分藥香味，但入口又苦又澀，苦澀感直沖天靈蓋，兩個字總結就是難喝。
開放積分商城以後，寧惟玉曾經試圖用增益藥劑提升自己健康值，但不知道為什麽商城裏面的藥劑對他的身體不起作用。
寧惟玉想到這裏，疲倦地做最後抗争：“三哥，我真的不想喝。”
“不行。”
寧惜琛冷酷地拒絕了弟弟的請求，沉默幾秒，做出犧牲：“我養的那只貓過來了，你要是乖乖吃藥，就讓他給你摸。”
寧惟玉猶豫片刻，選擇屈服：“……好吧。”
他原來的宿舍裏。
一踏進去，就能聞到熟悉的中藥味道。
寧惟玉擰起眉頭，四處轉了一圈：“貓呢。”
“等你喝完。”
寧惜琛把一碗藥和一杯清水放在了客廳的桌上，随即接起一個電話，像是有事出去了。
沒過多久，那只熟悉的大貓從卧室裏出來，遠遠地蹲坐在沙發扶手上，像是在督促他吃藥。
寧惟玉盯着桌子上那兩杯東西看了一會。
他看的不是中藥，而是那杯清水。
裝水的是個大玻璃杯，因為陽臺門沒關嚴實，清水在風的吹動下有細微的波動。
不知道為什麽，寧惟玉有些控制不住地擡手靠近那個杯子，又挪開自己的手。
如此反複了幾次，他忽然往前推了一下。
砰的一聲，杯子摔在了地上。
因為地上鋪了毛絨地毯，杯子倒是沒有碎，但水撒了一地，連沙發都有些弄濕了。
寧惟玉緩慢地眨了眨眼，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做了什麽。
他推了個杯子？？
他和杯子無冤無仇，推它幹什麽？
寧惟玉慢慢擡起頭，對上那只大貓的眼神。貓貓的圓眼睛裏是非常靈性的震驚和譴責，看起來非常複雜。
寧惟玉：“……你不會告密吧？”
不等那只大貓有什麽反應，寧惟玉自己回答了自己：“反正三哥不在宿舍，他不知道是我做的，他肯定會以為是你幹的。”
“你說對吧，貓貓。”
寧惜琛：“……”對個頭。
作者有話要說：
三哥：後來我時常在想，弟弟是不是和那個姓殷的家夥混久了，怎麽狗裏狗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