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他是不是看錯了, 還是在做夢？

做夢也不該夢見這麽勁爆的場景啊！

聞生涼和段南齊刷刷轉頭，看向秦熙，段南臉色爆紅：“師, 師兄……”

他抓過秦熙的奸, 但看破不說破, 大師兄跟小師弟沒有直接摟摟抱抱，現在他反過來被大師兄看到，這算是風水輪流轉嗎！

秦熙立馬轉身：“我什麽也沒看見，什麽也沒看見。”

說着就往樓下走去，連同手同腳都沒發現。

“沒看見什麽？”許靖羽見秦熙剛上去就下來, 眼神中透着疑惑。

秦熙想起樓上的兩個人，立馬拉住許靖羽：“走，外面夜色正好, 陪師兄賞月去！”

賞月？

許靖羽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天空, 雖然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但依然很開心。

秦熙帶着許靖羽飛上屋檐, 每天趕路不算很累，所以并不着急回去，只是外面夜黑風高, 實在沒什麽可賞的, 但願那兩個人早些回房，不要再被別人看見。

這要傳到師尊和紫雲宗宗主耳朵裏, 可不是什麽好事。

“師兄, 你看……”許靖羽指向遠處, 往前不遠有一叢火紅色的花朵，發出微弱的光芒，在黑夜中顯得格外豔麗。

秦熙驚奇, 他還從未見過會發光的花。

“這是夜昙花，一般昙花呈白色，會在月光下盛放，而夜昙花開放時間較長，沒有月光依然可以開花，花瓣呈紅色或者粉色，比昙花更加漂亮。”許靖羽道：“師兄，咱們去看看？”

“走。”秦熙先行一步，他連昙花都沒見過，更別提什麽夜昙花。

臨近花叢處，許靖羽拉住秦熙：“師兄，咱們還是離遠些吧。”

“怎麽？”

“夜昙花是煉制催情丹的最佳藥草，它的香氣，呃……”許靖羽沒有把話說完，夜昙花的香氣有催情作用，但稍稍聞一點沒有大礙。

秦熙環顧四周：“你是說，這裏的夜昙花是有人專門養的，用來煉制丹藥？”

“大概是，拐角處有一家藥材鋪，也許是那裏面的人種的。”許靖羽道。

秦熙無意去管這些事，一般門派對于丹藥都有管制，這裏不屬于歸一宗的範圍，他沒有資格去管。

“你怎麽知道這麽多？”

“可能是我看的雜書比較多，師兄每日醉心修煉，當然不會在意這些小事。”許靖羽眨眨眼：“大師兄可千萬不要告訴師尊，師尊肯定會罰我！”

“嗯。”秦熙點頭，其實看些雜書也不是完全沒有用處，這不就用到了嗎？

許靖羽若是不知道這些，兩人聞了夜昙花的香氣，說不準會發生什麽，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

秦熙盯着前方的夜昙花，花朵實在美麗，但往往越漂亮的東西越是危險，遠遠地看看便罷了。

許靖羽拉住秦熙的胳膊，歪了歪頭，很多話他并沒有解釋清楚，普通人或許聞不得夜昙花的香氣，但修煉之人稍微聞一聞不會有什麽太大作用，這也是為什麽他會提醒秦熙的原因。

大師兄見他知道的多，又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肯定會更加信賴、依賴他，也不會懷疑他別有用心。

許靖羽勾起唇角，心情好極了。

兩人在外面又呆了一炷香的時間才回去，走廊裏果然已經沒有聞生涼和段南的身影，秦熙微微嘆了口氣，他還以為段南對聞生涼一見如故，才歡喜成那樣，沒想到……

可是為什麽？

軟乎乎的妹子不香嗎，為什麽要喜歡男人？

秦熙不太明白，歸一宗的女弟子的确不多，但下山後他遇到了不少漂亮姐姐，比如在妖界見到的侍女，珍寶閣和異獸閣的導購，就連洛生梨自己也是個大美人。

飛煙谷更是只收女弟子，不管是掌門還是長老皆為女子，男子若想留在飛煙谷，只能入贅。

衛靈長得也很漂亮，小家碧玉，清純的有一種初戀的感覺，性格也不錯，他實在沒感覺到聞生涼有哪裏好。

“師兄在看什麽？”見秦熙駐足，許靖羽問道，剛才大師兄的表情很明顯不對勁，他沒問，不代表沒有疑惑，不過是想讓秦熙主動告訴他。

可是等了許久秦熙都沒有開口，許靖羽心癢癢的，關于秦熙的一切他都想知道。

秦熙搖搖頭：“沒什麽，有些走神罷了，我累了，咱們回去休息吧。”

聞聲涼和段南的事絕對不能讓小師弟知道，小師弟年紀還小，不能被這兩個人帶壞了。

“好。”許靖羽咬了咬唇，大師兄對他的态度變了很多，難道是知道了什麽？

若是知道他的心思，大師兄不可能再與他住同一個房間，可若是不知道，為何什麽都不願意告訴他？

一行人最終在期限內到達陰陽之境，陰陽之境從外面看一切如常，與其他地方并無不同，除去圍了一圈巨靈派弟子。

守衛長老見到秦熙一行人，摸了摸長長的胡子：“呵呵，今年選出來的人不錯。”

長老說話時相隔甚遠，所以秦熙幾人并未聽見他的話。

陰陽之境雖由巨靈派鎮守，卻不在巨靈派所在的主要山脈內，與宗門有一段距離，秦熙本還猶豫要不要去拜見巨靈派宗主，聞聲涼道：“咱們是去除祟的，往年皆是如此，不必拜訪。”

若是人人都去，巨靈派的宗主恐怕早被煩死了。

也正是因為每年都有弟子前來，裏面的惡鬼雖除不盡，卻也不會有多厲害，否則就不會派弟子前來當做歷練，而是由各長老帶頭清除。

秦熙挑眉，把與巨靈派長老交談的任務交給了聞聲涼，結果聞聲涼只冷淡的打了聲招呼，然後就再也沒下文了。

長老也從未見過像聞聲涼這麽話少的領隊弟子，秦熙無奈頂上，與長老寒暄幾句，然後又問陰陽之境相關的問題。

“所謂陰陽之境，互通陰陽，其實就是一片結界，千年前鬼界盛行，群鬼擾亂人間，肆意妄為，幾位先祖聯合起來，一面創造結界，一面斬殺為禍人間的厲鬼，上百年才徹底清除，之後五位先祖創立五個門派，便是如今的巨靈派、飛煙谷、歸一宗、紫雲宗和白陽寺。”長老悠悠道來，雖然幾位先祖早已仙去，這些故事卻流傳了下來。

陰陽之境的結界是幾位先祖設下的，由于所需靈力巨大，每五年需要修複加固一次，以确保安全無虞。

這些事秦熙不知道，聞生涼卻聽過多次，所以根本沒注意，一直盯着段南看。

自從那天過後，兩人的關系變了許多，他早就知道段南的心思，卻不想自己也會走到這一步，可他完全控制不住，與其段南躲着他，兩人都難受，倒不如坦然面對，走一步算一步，将來的事将來再說。

至于父親那裏，他會找機會慢慢說，與歸一宗聯姻應該也不錯，更何況段南還是青和仙尊的弟子，父親應該不會太生氣吧？

段南扣着手指，下山前宗主也曾說過這些，區別不大，所以一行人中只有秦熙聽的津津有味，長老見此，說的更加興奮，已經許久沒有人聽他說這些陳年舊事了。

直至黃昏時分，長老才有些口幹舌燥的停下，本想稍作休息，然後繼續講千年前幾位先祖開宗創派的故事，被聞生涼打斷：“長老，此次歷練時間雖為半年，我們在裏面的時間也不過三個月，還是抓緊時間，一切等出來後再談。”

“好吧。”長老說的意猶未盡，他守着陰陽之境多年，每天面對的都是同樣的人，難得秦熙肯聽，于是拉着秦熙道：“等你出來後，我在繼續講。”

秦熙很為難，并不是說長老講的故事不好，而是他說的實在太過詳細，連幾人比試的招式都說的完完整整，就像是親眼所見，這要把千年前五位先祖的事全部說完，豈不是要說上一年？！

這長老看面相也不像話多的人，怎麽比段南還能說？

許靖羽連忙拉住秦熙：“師兄，你身體不好，師尊讓我多照顧你，咱們進去之前，你先恢複□□力吧。”

秦熙連忙點頭：“嗯，你不說我差點忘了。”

他松了口氣，長老的話讓他進退兩難，答應也不好，不答應也不好，最怕的還是答應了做不到，他不想食言而肥。

長老還要說什麽，許靖羽轉頭，臉上猶帶着笑容：“長老，師兄前段日子受了傷，又趕了許多天路，您讓他先休息一下，其他的事等出來後再說吧。”

長老看了看許靖羽，又看了看秦熙，把話咽了回去，轉移話題道：“我這裏有幾顆強身健體的丹藥，雖然抵不上什麽大用，能幫一點小忙也不錯，你們先拿着。”

許靖羽想拒絕，秦熙先一步應下：“多謝長老，您的好意我就收下了。”

長老雖然話多，心卻不壞，一直拒絕不太好，秦熙默默想着，等出來後，把剩下的丹藥給長老留下一些，也算是盡盡心意，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強。

見秦熙收下，長老笑了笑，撫着花白的胡須：“你們先修整一下，明日一早我會讓弟子們集合，打開結界。”

結界每次打開和關閉都需要大量靈力，憑一己之力是打不開的。

“好。”秦熙再次謝過長老之後，一行人便被安排在附近的小村莊住下，聞生涼本想直接進入，但看着身後弟子們的模樣，連續趕路多日，他沒什麽感覺，但靈力低一些的弟子看起來狀态非常不好，直接進入陰陽之境，若遇到危險，恐怕無法逃生。

聞生涼最後沒有說話，默認休整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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