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喝醉酒啦

“小木頭開竅了嗎?”

天地昏暗變色,六合鬼山範圍之內都是灰蒙蒙的,見不着一點日光。

傀儡屍身上纏着無數條鎖鏈,鎖鏈又粗又長,深深地紮進地底。

唐倦與他一同懸在半空,呈對峙局面。

灰白的骨杖慢慢變了顏色,透出淡淡的紅,随着時間推移,紅得愈發徹底。

晏回青屏住呼吸,看到唐倦擡起胳膊,骨杖朝着傀儡屍的頭敲去。

血光蕩開山間的灰霧,淋淋的細雨從天空中灑落,出乎他的意料,龐大的傀儡屍發出猙獰的怒吼聲,然後身體從被骨杖敲到的地方開始撕裂,最後竟然直接灰飛煙滅了。

Hello?

劇情被傀儡屍吃了嗎?

收斂骸骨,收為小弟……劇情不止沒發生,還從根上被掐斷了。

他錯了,他不該說自己比唐倦更适合當魔尊。

這是個狠人,直接把他小弟弄得灰飛煙滅了。

狂風大作,唐倦的衣袍被吹得獵獵作響。

晏回青整個人呆立原地,怔怔地看着他手持骨杖,穿過漫天的雨絲,飄然而來。

唐倦眸光銳亮,再也不見之前的迷茫,周身萦繞着靈力的光澤,衣襟上開滿了濕漉漉的花。

他上下打量着晏回青,目光停留在面具上,不無可惜道:“還以為能看到你的臉。”

晏回青笑不出來,滿腦子都是他把傀儡屍弄死的畫面。

這不僅僅是劇情崩了,這根本貨不對板,晏回青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記錯了劇情。

視覺的恢複令唐倦心安不少,加之抑靈果失效,他的修為回來了,整個人更有底氣,架子也擺起來了。

「青」被收起,唐倦慢條斯理地撫了撫袖子,在看到衣擺上零星的血跡時,嘴角一抽。

“那是你自己吐出來的血。”晏回青壓下心緒,努努嘴,“我沒有帕子,當時拿衣服給你擦的嘴。”

唐倦的架子端不住了,撕去了僞裝:“你怎麽不用自己的衣服?”

晏回青理直氣壯:“我這麽愛幹淨的人,當然弄髒衣服。”

“那你就弄髒我的衣服?”

“畢竟擦的是你的血嘛。”

“呃……”唐倦沒有想到,大戰之後,兩人會站在雨裏讨論這個。

當然讨論什麽不是重點,令他耿耿于懷的是,視覺修為都恢複了,他嘴皮子還是耍不過晏回青。

好氣……

六合鬼山距離長昭城不遠,只有百裏,而閱靈山毗鄰長昭城。

千年傀儡屍解除封印,力量驚動了閱靈宗,師逢春及諸位長老們均有所察覺。

但不等他們商量派人前來查看,這股剛出現的恐怖力量就消失了,仿佛從未出現過一樣。

不知具體情況如何,師逢春不敢耽擱,還是和兩位長老盡快趕了過來。

來的很巧,正好撞見了從山上下來的晏回青和唐倦。

唐倦身上的氣勢強勁,打眼一看,就能看出來他和剛下山歷練時不同了。

更深層次的不好分辨,最淺顯的是,修為提升了很多,應當超過元嬰了。

兩方都愣住了,面面相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就連一貫無所謂的晏回青,都覺得這場面有些微妙,他摸了摸臉上的面具,還好尴尬的不是自己。

最後是師逢春先開口的,和煦道:“言唐,你怎麽會在這裏?”

唐倦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抿了抿唇:“來除祟……”

長輩叫晚輩的字很平常,表示親近。

晏回青第一次聽別人喊這個字,挑了挑眉,心情變得好起來。

言唐言唐,他的糖糖。

師逢春與長老俱是臉色一變,其中一位長老迅速上前,拉起他的手腕。

晏回青認出來,這是閱靈宗中掌管醫藥的長老,他悄悄撞了撞唐倦的手臂,讓他不要掙紮。

長老查探了一下,松了口氣:“靈力損耗過多,但沒有受太重的傷。”

唐倦是他們閱靈宗的未來,可不能出事情。

唐倦收回手,下意識用袖子擦了擦手腕:“宗主和長老們怎麽會來這裏?”

師逢春望着六合鬼山,斟酌道:“我們發現這裏有妖邪出世,特地來查看情況。”

他記起唐倦剛才說的話,問道:“言唐,你剛從山上下來,可知曉情況?”

“是個被封印的邪祟,已經被我殺死了。”

唐倦沒有隐瞞,更何況這事也隐瞞不住;

師逢春人傻了,和長老們一并呆成了木雞,半天才回過神來,問道:“你說那邪祟死了,還是被你殺死的?”

唐倦的修為如何,他們心裏都有數,那邪祟力量強大,遠隔百裏都能感覺到,他們幾人合力,都沒有把握能殺死邪祟。

唐倦點點頭,想到什麽,又補充了一句:“不是我一個人殺死的,是他幫我的,他叫晏回青,特別特別厲害,修為高深,這一路上都是他保護我的。”

他看向晏回青,眨了下眼,眸光狡黠,不知道肚子裏憋了什麽壞水。

衆人被轉移了注意力,紛紛關注起站在他身旁的晏回青。

男人戴着面具,氣質溫和,身上沒洩露出一絲鋒芒,藏而不露,高深莫測,是個厲害角色。

晏回青全然不知自己得到了如此高的評價,唐倦把話說到這種地步,他只能幫忙隐瞞:“是我殺的,唐倦從旁協助。”

其實憑唐倦現在的修為,想輕而易舉,不受傷地殺死傀儡屍,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之所以能做到,完全是陰差陽錯,沾了法器的光。

傀儡屍是由屍骨煉制而成,骨杖也是,對比起來,相當于小巫見大巫。

長老們清楚唐倦的修為,卻不清楚晏回青的,幾人想了一會兒,都沒想到修真界何時出了這麽一位大能。

不過沒有關系,重要的是,他們得和這位大能搞好關系。

“晏道友修為高深,今日除去邪祟,護佑蒼生百姓,實在令我等敬佩。”

“多謝你對我門下弟子的照顧,“不知晏道友出自何宗何派,師承哪位大能?”

晏回青哈哈一笑,十分平易近人:“我是散修,無門無派,也沒有師父。”

說哪個宗門都可能露出破綻,斬斷所有可入手的聯系,才不會露餡。

一個人修煉到如斯地步,更加令人刮目相看了。

師逢春眼睛一轉:“斬殺邪祟勞心勞神,我閱靈宗距離此處不遠,不知晏道友可有時間,到我宗門暫作休息。”

唐倦從旁附和:“答應吧,你不是一直和我說,想找個機會去閱靈山逛逛嗎?”

小木頭打什麽鬼主意呢?

晏回青垂眸瞧了他一眼,心癢又好奇,在師逢春的盛情邀請下,點了點頭:“那就叨擾了。”

下山路上,幾人一直在閑聊。

晏回青和唐倦挨着,默默地聽師逢春說話,只有在被cue到的時候會答一句。

聊着聊着,一位長老突然笑了聲:“晏道友和我們宗門裏的一個人很像。”

晏回青動作一滞,不動聲色:“是嗎?”

唐倦皺了皺眉:“像誰?”

“像你師尊呗,修為高深,體型相近。”長老停頓了一下,啧啧,“還都不太愛說話。”

晏回青心裏一咯噔。

小木頭剛拜師沒多久,認不出來正常,長老們和無上仙尊相處了幾十年,眼睛毒着呢。

師逢春一愣,哈哈大笑:“這樣看來,還真和無上挺像的,不過無上閉關已久,待到了宗門,有機會的話,你倆可以見一面,興許能夠成為朋友。”

晏回青笑不出來,胡亂應了聲。

他怎麽見無上仙尊?用影分身嗎?

心情複雜……

真就,我像我自己。

回去的路上,晏回青一直在思索這件事。

唐倦也沒說話,不動聲色地用餘光打量着他,一臉若有所思。

師逢春待人很周到,一到閱靈山,就幫晏回青安排了住處,考慮到他和唐倦相熟,安排的住處距離迢迢星苑不遠。

晏回青道了謝,住下。

系統将獎勵的成就值發放下來,沒有過多解釋,只說任務完成了。

“不是還要讓唐倦名震天下嗎?”

今日這一遭下來,功勞被他搶了大半,唐倦怕是不會名揚天下了,頂多會提個姓名。

系統:“主要的任務已經完成,這些不必計較。”

“主要的完成了嗎?”晏回青決定和它好好唠一唠,“唐倦并沒有收服傀儡屍,直接讓傀儡屍灰飛煙滅了,這樣也算完成?”

系統一板一眼:“任務是幫助唐倦打敗傀儡屍,灰飛煙滅也算打敗的一種。”

它頓了頓,輕聲:“獎勵已經拿到了,宿主以前做任務也會鑽空子,這次為什麽要深究呢?”

晏回青回憶了一下,沒辦法反駁:“我現在改過自新了,不行嗎?”

系統沒說話。

晏回青沉默了一會兒,嘆息:“劇情改變了很多,唐倦的法器也很怪異,還有你,你也有事瞞着我,我會探究不是正常的嗎?”

屋子靠近迢迢星苑,有無上仙尊坐鎮,四周并不吵鬧。

房間裏很安靜,連呼吸聲都能聽清,莫名的壓抑。

晏回青打開窗,讓陽光照進來:“你不想說,我也不能勉強,我只問你一件事,人設ooc還會受到懲罰嗎?”

劇情崩了,系統也擺爛了,晏回青不想做大冤種,如果沒有懲罰,他也要做自己想做的事。

入夏了,陽光有些曬。

晏回青側了側身,站在一旁的陰影裏。

“會的,如果宿主人設ooc,還會受到懲罰。”

“啧……”

這答案多少有點氣人,擱在以前,晏回青指定會罵兩句,如今他卻不說話了。

系統生疏地安慰着:“宿主,你不要想太多,不要違反人設,做任務拿獎勵,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晏回青短促地笑了聲,意味不明:“現在就挺好的了,不用再好了。”

雖然沒從系統嘴裏套出太多東西,但起碼能夠确定,他的感覺沒出錯,劇情确實不對勁了。

山雨欲來風滿樓。

晏回青從來不會杞人憂天,得不到答案,轉頭就将這件事給放下了。

在房間裏躺到晚上,晏回青留了封信,悄悄從房間離開,潛進了迢迢星苑。

許久沒用無上仙尊的殼子了,他想試試。

系統提醒道:“宿主,現在換回身份,很有可能被發現的。”

晏回青剛到閱靈山,人突然失蹤,而此時無上仙尊又突然出關,很容易被有心之人發現。

“發現就發現呗,反正又沒有證據。”

一路進了閉關室,晏回青換了身上的衣服,十分沒形象地在榻榻米上打了個滾。

睡習慣了,還是這個小窩舒服。

系統一針見血:“宿主,你是故意的。”

晏回青枕着胳膊,眉眼間帶着浪蕩的笑意:“呀,被你發現了。”

他就是故意的。

許是這一陣子太過循規蹈矩,缺乏刺激感,晏回青又忍不住想作大死了。

系統苦口婆心:“宿主,身份被發現的話,你會受到懲罰的,你不是最怕疼了嗎?”

“是啊。”晏回青忽然笑了笑,話鋒一轉,“統子,你好像突然變回以前的你了。”

以前的系統是什麽樣子?

唠叨啰嗦,整天任務任務沒完,跟個老媽子似的,雖然用着最冷漠的電子音,卻有一絲絲人情味。

總結起來,就是晏回青讨厭,又不是太讨厭的樣子。

至于現在,省心多了。

但晏回青總覺得不習慣。

系統又不說話了。

過了很長時間,久到晏回青要睡着的時候,很輕的電子音在腦海中響起:“宿主更喜歡以前的我嗎?”

晏回青懶洋洋地應了聲:“沒錯,以前更好騙,現在連個話都套不出來了。”

系統:“……”

求求你,做個人叭。

晏回青每天都按時睡覺,躺在熟悉的榻榻米上,入睡更快了。

和唐倦在一起的這段時間,他睡覺從來沒有做過夢,以至于今晚突然陷入夢境後,竟然沒能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自己在做夢。

昏暗的宮殿裏,沒有一絲聲音,層層疊疊的紗帳像無形的囚籠,困住了床榻上的人。

身上疼得厲害,手腕很重,晏回青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擡起手。

手腕瘦脫相了,幾乎是皮包骨頭,凸出來的腕骨正好卡在鎖铐上。

鎖铐內襯了一層柔軟的細絨布,并沒有磨傷皮膚。

疼得厲害,晏回青視線混沌,蓄了很久的力,才從床上坐起來。

四下無人,鎖铐連着鎖鏈,鎖鏈上挂滿了小鈴铛,鈴铛是空心的,不會發出響聲,只有碰撞到鎖鏈的時候,會有一點響動。

晏回青細細地看了看,鈴铛上用朱砂畫着符樣,很精細。

所有的符樣都是相同的,且特別眼熟。

鬼使神差的,他低下頭,湊近手腕聞了一下。

被熏香和草藥香氣掩蓋住的,是淡淡的血腥氣,不易察覺,但确确實實存在。

腳步聲越走越近,隔着紗帳,他看到了一道勁瘦的身影。

風吹起紗帳,他從縫隙中得以窺見,那人一襲紅衣如血,銀紋為畫。

晏回青微微睜大了眼睛。

那些銀紋,和鈴铛上的符樣相同。

“睡醒了?”

“我等了好久都不見你醒來,不過是出去一會兒,你就醒了,還說不是存心與我較勁?”

“怎麽不說話,做噩夢了還是又走神了?”

“噩夢?”

晏回青愣了下,不敢相信自己會發出這種聲音。

像是老舊的破鑼,刮擦出嘶啞的氣音,刺耳急了。

紗帳突然被掀開,男人俯下身來,眼裏湧動着瘋狂和激動:“你終于和我說話了。”

晏回青呆了一瞬:“唐倦?”

眼前的男人分明就是唐倦,那張戳中他審美的臉,就算化成灰他也不會認錯。

不過,這張臉上并沒有他熟悉的高冷,寫滿了令人心驚的深情,偏執又瘋狂。

晏回青心裏一緊,突然反應過來,這是在做夢。

與此同時,他想起了上一次的夢境。

同樣的地方,同樣的唐倦,所以那個被鎖住,被困在床榻上的人,是他嗎?

身體突然疼起來,五髒六腑都疼,他劇烈地喘息着,在唐倦急切擔憂的聲音中,頭一歪,失去了意識。

——醒了過來。

晏回青是被疼醒的。

醒來之後,身上仿佛還留着疼痛的感覺。

閉關室外,有人在敲門。

晏回青定下心神:“誰?”

“回禀師尊,是我,唐倦。”

“這麽晚了過來幹什麽?”

“徒兒剛從山下歷練回來,特地來拜會師尊,師尊現在有空嗎,徒兒有事想問你。”

夢境還歷歷在目,睡也睡不着了,晏回青索性起了身:“去涼亭那邊等我,我馬上過去。”

晏回青回憶了一下夢境,心煩得厲害,把釀的靈酒挖了出來。

還不到日子,但他今晚就是想喝酒。

酗酒不好,晏回青只挖了一壇子,還留了一壇,打算等釀制好再喝。

唐倦坐在涼亭遺址,見他來了,笑着打了個招呼:“師尊,許久不見了。”

太過熱情了,晏回青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沒心情深究:“你想問什麽?”

“沒有問題,是随口亂說的,只是我歷練許久,想見見師尊罷了,師尊莫要生氣。”

“嗯……”

唐倦打量着他:“聽宗主說,師尊這些日子一直在閉關,何時出關了?”

看來是長老的話令他産生懷疑了,晏回青把酒放下:“剛剛被你吵到,險些走火入魔,就出關了。”

唐倦表情一僵,有些無措。

“行了,騙你的。”晏回青掀了酒壇的泥封,“會喝酒嗎?”

話音剛落,他就舉起酒壇,直接喝了一口。

花香濃郁,可惜沒釀制好,有點澀。

烈酒入喉,沖散了夢境留下的痕跡。

沒有疼痛,能夠确定眼前才是真實的。

唐倦怔愣地看着他的動作,有些回不過神來。

晏回青把酒壇遞給他:“喝嗎?”

星宿映在潭水中,像幾尾懶散的魚,悠哉悠哉的,在粼粼的波光中慢慢晃動。

酒壇不大,口也很小,在月光下泛着水潤的光澤。

上面有酒液,興許也有嘴唇觸碰過留下的濕潤。

唐倦看直了眼,感覺口幹舌燥。

在晏回青要收回胳膊的時候,他慌忙搶過酒壇,啞聲道:“喝……”

唐倦會喝酒,但沒喝過太烈的酒,也沒試過用壇子喝。

辛辣的酒液和靈花的香氣糅合得很粗暴,在舌尖留下澀感,當劃過喉嚨的時候,又似火燒一般灼烈。

他覺得自己可能走火入魔了,唇舌觸碰到酒壇邊緣,辛冽的酒意燒得他整個人都興奮起來。

“還喝個沒完了。”

晏回青皺着眉奪過酒,這酒太烈,以唐倦的喝法,很快就會醉。

果不其然,當他再喝了一口酒之後,擡眼就對上一雙放着光的眼睛。

亮晶晶的,像只小狗。

不知是直覺還是什麽,總之在對上那雙眼睛的時候,晏回青瞬間就意識到,唐倦喝醉了。

“酒量真——”

沒等他說完話,唐倦就撲了過來。

酒壇滾過地面,骨碌碌滾進了水潭,驚擾了潭中的懶魚。

月光被打碎,灑了一地。

晏回青躺在地上,眉心緊蹙,手下意識扶在唐倦的腰上。

他們現在的姿勢不太和諧,唐倦趴在他身上,腦袋抵着他胸口,醉的厲害。

“師尊……”

“酒品太差,喝醉了還耍酒瘋。”

晏回青毫不留情地評價,緊接着,揉了揉他腦袋。

沒有人設ooc的懲罰,想來人是真的醉了。

思及此,他手勁更大了些,拆了簪子,将唐倦的頭發揉得亂七八糟。

一直到醉酒的人不滿地哼唧出聲,他才大發慈悲地收了手。

唐倦還沒醉到不能說話的程度,不停地念叨着什麽,晏回青好奇不已,湊近聽了聽。

聽了半天才聽清楚,唐倦沒說別的,從頭到尾都在念叨着同一個名字。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三個字,被他叫得黏黏糊糊的,跟撒嬌似的。

聽得正主都愣住了。

腦海中浮現出很多少兒不宜的畫面,晏回青呼吸一緊,覺得這撒嬌不能再好聽了。

将跑偏的思緒扯回來,晏回青第一反應是,他的身份被發現了。

但緊接着,他就推翻了這個想法。

如果真被發現了的話,不可能沒有人設ooc的懲罰。

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了。

在不知道兩個身份都是他的情況下,唐倦将無上仙尊當成了晏回青。

正所謂酒後吐真言,能叫小木頭喝醉酒都念叨,晏回青一時間說不清心裏是什麽滋味,有點不爽,又有點甜蜜。

他想了一下,覺得這可能就是自己綠了自己的感覺。

“小木頭開竅了嗎?”晏回青戳戳唐倦的臉,愉悅地笑了,“喝醉酒還叫我,喜歡上我了?”

話音剛落,趴在他胸膛上的人驟然擡起頭,睜着一雙晶亮的醉眼,直勾勾地盯着他。

作者有話說:

明天夾子,更新調到晚上十一點後!

晏哥:老婆喝醉了一直對我表白,該怎麽辦,在線等,急。

糖糖:表白??【地鐵老人看手機jpg。】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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