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背刺

那群怪東西雖然醜到令人掉san,但是攻擊範圍有限,也蹦噠不到查理曼引以為傲的空中要塞上面去,自然無法對暫時避在上面的烏魯克人民造成傷害。

數量也是個問題。這些家夥源源不斷的出現着,無論是烏爾寧加爾還是查理曼都不希望它們能躍過空中要塞到達烏魯克的中心處。所以這也就需要他們及時的解決這群拉赫穆。

查理曼之前說的沒錯,現在怎麽看都是easy難度……嗯,好吧,雖然不知道藤丸他們那邊到底是個什麽糟糕的情況。但是至少現在,對于烏爾和查理曼來說,确實還算輕松。

空中要塞的面積巨大,就算它們只是想要從下方經過而已,也一樣會進入到攻擊範圍內,然後……嗯,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烏爾寧加爾殿下還有查理曼先生——我們聽說了這裏發生的事情,吉爾伽美什王也允許我們趕過來幫忙——诶!”

之前被烏爾指出和查理曼長相有些相似的、同樣黑發藍眼的年輕救世主在看清了狀況後愣在了原地。

黑發的少年額頭上還有着明顯的汗漬,幾縷黑色的頭發也因為汗水而黏在了額頭上。

這幾個月來他一直都很忙碌——幫助烏魯克的市民幹活、瓦解三女神聯盟、對戈爾貢發起正面的襲擊……明明也是一個年齡不大的孩子而已。

但他的那雙藍色眼睛一直都是如此的純粹而堅定。

烏爾寧加爾一直都很欣賞這位禦主,遺憾的是無論是烏爾還是藤丸立香在平日裏都比較忙碌——

或者說,有時間閑談的話還不如再多為烏魯克做一些事情,導致他們真正交流過的時間并不算很多。

包括現在——烏爾寧加爾其實很想和立香聊一聊這位最後的禦主曾經的旅途故事,但是現在當然不是什麽好時機。

尤其是……在梅林的分靈已經消失了的情況下,顯然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于是金發的男孩只是對藤丸立香輕輕點了點頭,安慰道:“別擔心。你也看到了吧?這就是查理曼寶具,烏魯克的市民現在也都在這上面避難,很安全。”

“什麽嘛,吓我一跳,這不是完全沒什麽問題嘛。”

坐在天舟之上的金星女神優雅地一甩頭發,發出了感慨。接着她讓方舟往上升了些,目光上下打量着查理曼的空中要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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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說——你們瞞着的也太嚴實了吧!有這種寶具下次麻煩早點說啊!真是的,我就說那個金閃閃怎麽還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

“不會有下次了。”

烏爾寧加爾搖了搖頭。

“查理曼的寶具已經是我們保護市民的最後底牌了。接下來……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烏爾寧加爾本想趁着這幾人來後問問他們那邊到底出了什麽情況。

但是當他的目光從這些人身上一一掃過,最後停留在藤丸立香,這位年輕的、人類最後的禦主上後,金發的男孩沉默了。

梅林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更何況那個家夥本來就是分靈來到烏魯克的,本體依舊活蹦亂跳。

所以烏爾寧加爾對他的消失除了戰力的大損失外沒有什麽格外的想法。

不過……那個叫安娜的女孩也不在了嗎。

烏爾寧加爾與安娜之間并不算特別熟悉。雖然說他也算是安娜接觸的第一批人之中。

那時候安娜剛被梅林忽悠着去烏魯克,接着正好就遇到了來自迦勒底的二人組和因為金固而同樣趕來的烏爾與查理曼。

不過就像是烏爾與藤丸立香之間一樣,他和安娜也沒有什麽接觸的機會。

不過有一天,烏爾寧加爾正走在從神塔離開準備前往醫館看望一下為了守住北壁而在與魔獸的戰鬥中受傷的士兵們的路上時,湊巧遇到那個名叫安娜的從者。

那個和烏爾同樣有着帶着兜帽的習慣的小姑娘有着一頭漂亮的紫色長發。

看起來和烏爾寧加爾年紀差不多大的女孩子低着頭小心翼翼地抱着懷中的花,臉上露出了也許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淺淡但溫柔的笑容。

但無論外表看起來多麽嬌小可愛,她同樣也是個有着超越了普通人類素質的從者。

安娜很快就注意到有人正在注視着她——更何況烏爾本來也就沒有想過要刻意掩飾。

女孩臉上的笑意很快被警惕所取代,她敏銳的擡起了頭,在看到烏爾寧加爾後愣了愣。

那份警惕很快就散去了,不大擅長與人交際的女孩有些不大自在地壓低了兜帽。但還是盡量禮貌的點了點頭當作是打招呼。

那就是那天相遇的全貌——聽起來似乎是與路上偶遇了什麽人之類的沒有任何差別的、無趣的故事,但烏爾寧加爾一直都記在心裏。

那個如同懷中鮮花般有着一顆溫柔又美麗的心的女孩子,也在戰役中消失了蹤跡。

不止是她……相伴前往南方密林随後遇害的風魔小太郎和天草四郎時貞、與敵軍首領同歸于盡的巴禦前、在戈爾貢襲擊北壁時挺身而出的列奧尼達以及牛若丸……他們都是、真的可敬的英雄。

啊?你說梅林?那是誰啊?讓烏魯克的神妓們都投訴到玉座去的家夥嗎?

烏爾寧加爾想要嘆氣,但是因為考慮到現在不是對友方傳遞悲傷之類的負面情緒的時刻。所以他也只能将複雜的情感壓在心底。

可無論是詢問藤丸他們行動的情況還是讨論下一步的計劃,都暫時沒有機會了。

烏爾寧加爾猛地擡起頭。

這種行動方式——他曾經見過幾次,而且由于第一次相見時自己還頭一次受了不小的傷,所以至今印象深刻。

來的那個人,是——

“砰!”

從上自下的攻擊。那個能夠飛行的人從高處而來。他的移動速度是常人難以匹及的快。但烏爾寧加爾還是用肉眼捕捉到了那個人的身影。

那個有着綠色長發的人急速向着空中要塞的方向前進,他的身後展開了一道又一道漣漪,威力巨大的鎖鏈從中出現,并且毫不留情地對準空中要塞的各個方位展開了攻擊。

烏爾寧加爾眨了眨眼。金發的男孩依舊坐在空中要塞的邊緣處,并沒有後退甚至是移動——實際上面對金固,他、至少此刻的他還暫時沒有撤離的餘裕。

不過出于信任,他本身也沒有行動的打算。

而實際上——金固的攻擊也确實沒有湊效。

保護着空中要塞的結界瞬間展開,與金固的的鎖鏈碰撞在一起,兩者摩擦着産生了耀眼的閃光、以及震耳欲聾的聲音。

而金固——畢竟他所使用的身體是神的造物,天之鎖的威力不容小觑。

烏爾寧加爾眼睜睜地看着結界在自己的面前逐漸産生了裂縫……

一道、兩道、三道,縫隙越來越大,最終成為巨大的裂口,在最後一次毫不留情地抽打下瞬間破碎。

不過查理曼對此也早有準備。

法蘭克的國王陛下對于結界破碎這件事毫不驚慌,甚至還出乎意料地露出了笑容,游刃有餘地點頭誇贊道:“诶——真是不得了的攻擊力,你這家夥也挺帥氣的嘛!”

“你這家夥做了什麽!”

原本還想趁着結界被擊碎的瞬間沖進空中要塞裏、使役着鎖鏈乘勝追擊地金固驚愕地發現自己的身體突然不受控地開始下墜。

作為本身就有着飛行能力的存在,這種于人類而言遙不可及的幻想,對金固來說就像是平常人走路一樣簡單。

但是這次他卻在半空中搖搖欲墜地喪失了重心。雖然出于強大的戰鬥本能很快便反應了過來,但還是沒有避免狠狠地摔到地面上的命運。

“這個是我重要的夥伴阿斯托爾福的武器,可以讓人暫時失去行動能力,怎麽樣,很不錯吧?”

查理曼平日裏常佩戴着的歡愉之劍不知在何時變為了一柄華麗的長?槍。

他自豪地宣告着這柄屬于自己麾下聖騎士的長?槍的來歷。但随後,他的笑容就轉為了堅毅的神情。

“金固——提亞馬特神之子。”

查理曼難得露出了略顯嚴肅的神情。這位平日裏都是一副大大咧咧模樣的聖騎士王此刻正沉聲說道。

“你确實是那種相當棘手的對手,而我也不能保證可以戰勝你。不過,只要我還站在這裏——就絕對、絕對不會讓你傷害到無辜的民衆們!”

不過出乎意料的,金固聞言竟然露出了帶着些許詫異的神情,随即冷哼一聲回答道。

“你在說什麽?真無聊。我對虐殺舊人類沒有興趣。不過……看到這些家夥的狀态我倒是能稍微理解一點你的态度。

确實,我的兄弟們的行為看起來真是令人感到惡心,這樣下來又和你們這些舊人類有什麽區別。不過,沒關系。”

“因為之後的一切行動都會由我來指揮。”

來自十二勇士之一的阿斯托爾福的那柄令碰者即摔的馬上槍帶來的效果逐漸消去。金固重新站起身。

“诶?等等!你稱這些家夥為兄弟?”

查理曼看出了金固沒有撒謊的意思,在一愣後發現了盲點。

他看了看醜到令人掉san的拉赫穆又看了看綠發紫眸美到模糊了性別界限的金固,頂着金固不善的眼神說道。

“嗯。我說你啊,其實自己也是或多或少有意識到一些的吧?你的行動真的是遵從本心的嗎?你自己到底又想要做什麽呢?

你已經明确了自己到底是誰了嗎?你、有作為一個獨立的個體,發自內心的去做過什麽嗎……這可真是,太遜了,真是一點都不帥氣啊,金固。”

“就是說嘛。”

立于天舟上的伊什塔爾一邊擊飛一頭拉赫穆一邊搭話。在金固趕來後所有人都保持着警惕。

但是比起現在暫時還沒有什麽行動的金固,那些似乎有些氣急敗壞的拉赫姆們才是攻擊的首要目标。

“你不知道嗎?恩奇都的屍體并不在冥界。也就是說——你與提亞馬特神所生下的拉赫穆、以及這片大地上的人類都不同。”【?】

“所以、你什麽都不是,就是利用恩奇都的遺體制作出的假貨!”【?】

是嗎,這就是真相嗎?

并沒有參與到那次冥界之行的烏爾寧加爾若有所思。

這就是繼承着恩奇都的身體和金固神的姓名的、一切都為了提亞馬特神而行動的人偶的真相。

你從頭到尾,自始至終,都是一個人。

烏爾寧加爾坐在空中要塞的邊緣看着這一幕。他意識到雖然金固還在說着否認的話,表示自己無論如何都是提亞馬特神的孩子,但其實內心已經産生了動搖。

怎麽說呢,有點可憐。雖然這種想法有點傲慢,但是……确實……

烏爾寧加爾心想。

因為,就連金固這個名字,實際上都是屬于那位真正誕生自提亞馬特神的神明的。

這樣的話。如果連存在的意義都被徹底否認的話。那麽,他又到底是誰呢?

“随便你們怎麽說!”金固在短暫的動搖後繼續否定道。

“僅僅是……為了提亞馬特神而行動的人偶,只是這樣,就已經足夠了。好了,現在停下你們無意義的行動,想要以殺戮與折磨為樂的殘次品,真是……總之,聽我指揮,現在……”

他的話語未能說完。

“什……”

本來只是在要塞上看着這場鬧劇的烏爾寧加爾瞪大了眼睛。

這是誰都沒有料想到會發生的情況——無論是金固本人,還是在場的屬于烏魯克陣營、為了修複人理而行動的各位。

金固的口中猝不及防地發出了低低的痛呼,鮮血順着嘴角淌下。

而與此同時,他身上潔白的長袍的胸口部位也已經被染紅,并逐漸暈散開來。

啪啦、啪啦。

幾灘鮮血灑在了地面上。

金固口中同母的兄弟、原本安靜地站在金固身後的一頭拉赫穆,突然用那巨大的鉗子刺穿了白袍少年的胸口。

不是的,我不是什麽既沒有生命也沒有名字的人偶。

就算不是母親所生,但我确實是母親的孩子。

我不知道有關恩奇都的事情,我只是……我只是、一切都為了母親而行動的……我是母親的兒子。

我存在的意義……

我……

“母……親……”

連自己也沒有想到會有這種情況的發生,茫然之下金固下意識地發出了微弱的呼喚。

而所有的拉赫穆們卻在此時一同發出了尖銳的笑聲。

金固忍着疼痛稍稍側過頭,在兄弟們的譏笑聲中質問道:“有什麽很好笑的?”

“還用問嗎?”

一頭拉赫穆咧開嘴,在其他同類的笑聲中回答道。

“因為你的樣子很可笑。”

“我們覺得這樣做很開心。”

“好開心、好開心。”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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