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兄弟相見

一早蘇鳶就從城裏回來,順便帶了一張請帖,柳慕言倒是很奇怪,這文閣老家祭祖都要請那麽多人去看熱鬧,圖什麽呢?

柳慕言看着手中的那張請帖,覺得實在是心中五味陳醋都在翻滾,她是真的不想去,但是閣老的邀請又怎麽能拒絕,而且閣老還是親自送給蘇鳶讓他給自己。

蘇鳶在一邊氣定神閑地喝着茶說道:“大管家說,閣老指明要你和冷若曦去,因為上次壽宴他覺得你們兩個後輩後生可畏,讓他印象十分深刻。”

柳慕言無精打采地趴在桌上說道:“恩,這件是我知道了。”

蘇鳶說話像是一陣微微刮過的清風,他不動聲色地翻着手上的書頁說道,“小姐和那個冷若曦有過節嗎?”

柳慕言愣了一下,随後搖搖頭道:“沒有。”

“那為何她要針對小姐,還設計陷害小姐?”

柳慕言嘆了口氣,指尖在桌子上轉了一圈說道:“也許是覺得我擋了她的道。”

蘇鳶自然不知道冷若曦上一世是多麽的光彩和厲害,所以自然也不知道柳慕言并不是十分想去蘭若寺,說不定又要和她硬碰硬,須知她根本無心和她争鬥什麽,兩個人的生活目的完全不同。

不過盡管如此,蘭若寺的文閣老家祭祖還是得去,不過在此之前,柳慕言打算先去城裏兜一圈。她打算在城裏買一棟大一點的宅院,住在城郊雖然是好,空氣也新鮮還能時時刻刻關注自己的農場,但是畢竟不方便,買點東西還要坐車進城,所以柳慕言便坐車去城裏兜一圈了。

此時,燕京城裏最著名的青樓,明月樓上。老鸨媽媽正在把所有的客人往外趕,一面說道:“不好意思啊客官,今兒個我們不做生意了,整幢樓都被包下了。”

那些個貴公子們紛紛不滿意說道:“這次又是被閣老家大公子包下的?”

老鸨不好意思謝絕道:“是啊,客官們請海涵,下次再來,今日明月姑娘也被欽點了。”

“啧啧,果然是有錢,包了最有名的明月姑娘不算,還把樓給包了,果真是為了美人一擲千金。”

“哎,真是掃興,怎麽每次來都碰到這個沈大公子。”

“就是,走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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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送出去那些客觀之後,滿面春風地打算上樓,就看到沈書走了過來,老鸨以為又是哪位客官,便謝絕道:“不好意思啊,這位大爺,今日不開張了,被包下了。”

沈書一張口就是火冒三丈,他罵道:“你沒長眼睛是不?知道爺爺我是誰嗎?”

老鸨一看這仗勢,立馬低了三分氣說道:“這位大爺,您是?”

沈書狠狠瞪了一眼說道:“你爺爺我是沈家二少爺,這樓是我堂哥包下的,怎麽還不許我上去見見我堂哥?”

那老鸨這才反應過來,立刻笑臉相迎,“哎呀,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沈二少啊,來來快請,我帶你去沈大少爺的隔間。”

沈書這才緩和了臉色,不像之前那般兇神惡煞,他走到隔間門口,便趕走了那老鸨,沒打算進去卻在門口聽了半日,以為能聽到什麽風聲。

結果那隔間裏死氣沉沉的一點聲音都沒,連個人說話的聲都沒,他一下子“嘭”的移開那扇門,看到沈玉正躺在寬大奢華的軟榻上,手裏擱着一個小酒杯。

他穿着寬敞的白色水緞睡袍,上面繡着金色騰飛的麒麟,一根鑲淡青色邊的竹紋綢帶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間,頭發松散的束在腦後。

旁邊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子正坐在那兒斟酒,兩個人從頭至尾沒說一句話。沈書看着那女子,立刻一顆紅心就要迸出來了,怎麽這麽漂亮,一定是頭牌明月姑娘。

他做了一個擦擦口水的動作,就走了進去,沈玉顯然是被吵到了,那雙隽秀的雙眼微微蹙起,寫着不耐煩和不滿意。

沈書搓了搓手坐到自己大堂哥面前說道:“堂兄。”

沈玉瞥了沈書一眼,說道:“什麽事?”

沈書愁眉苦臉說道,“堂兄,你興致可真是好啊,不過要是被大伯父知道了,估計又要被說一頓了。”

沈玉換了一個讓自己躺得更熟悉的姿勢,他道:“無非是讓我快點成家罷了。”

沈書偷偷瞄着一邊那貌美如花的女伴說道:“那堂兄這次來燕京,可是有意中人否?”

沈玉說話聲音很低,幾乎沒怎麽用力氣,他道:“無妨,反正我和祖父說了,他看中便行,我沒有任何意見。”

沈書摸摸腦袋說道:“那祖父可有給堂兄物色到什麽好姑娘家?”

沈玉忽然眼睛餘光冷冷掃過沈書,他道:“你到底要說什麽?”

沈書立刻央求道:“大哥,你也知道,上次那個柳慕言,我看着實在是心裏喜歡,我想找祖父把他讨來給我做小。”

沈玉輕不可聞地笑了一下,帶着淡淡嘲弄,随即他道:“怕是不是你喜歡的很吧,怕是被那姑娘罵了一次心中不服氣想帶回家做小的多番折磨才是真的。”

沈書沒想到自己這番心思竟然被沈玉一看即破,有些尴尬,便索性豁出去道:“就是,我什麽身份的人,也是那不要臉的賤蹄子可以随意指點的?大哥你就幫我這一次,幫我在祖父面前說幾句。”

沈玉伸手指了指那窗戶,那位美人立刻走上去把窗戶推開,立刻一抹新鮮的冷空氣便吹了進來,拂過沈玉腦後的長發,将那細碎的發梢一點點吹散在空氣中。

沈玉盯着沈書,他道:“我倒是覺得那姑娘說的沒錯,你确實該好好看看你自己的樣子了,也別去糟蹋人家姑娘了。”

沈書被這麽一說,頓時面子上挂不住了,他道:“大堂哥,說這話前你倒是先看看你自己吧,你拿什麽來說我?至少我還沒像你這樣天天呆在青樓溜達!”

沈玉已經轉過臉看向窗外,“這事,你也別求我了,你既然覺得自己有本事,那就去搞定給我看看好了。”

沈書沒想到沈玉今天如此不給自己面子,便狠狠看了眼沈玉然後離開了。心中憤憤不平,滿是怨恨,從小他和沈玉兩個就被稱為沈家最頑劣的孫子,可是雖然這麽說着,但是明顯每個人看沈玉的眼光和看他的又是不一樣的。

他私下還隐約聽說祖父對沈玉依舊抱有很大希望,而對自己已經徹底絕望了,這到底是憑什麽?那沈玉不也是仗着自己文閣老孫子的身份雖然不像他胡作非為,但是也整日不是泡在青樓就是去和其他貴人打牌。可是即使這樣他覺得祖父還是很喜歡沈玉,這讓他感到十分的不公平。

沈書前腳剛踏出明月樓,沈玉就起身打算要離開,明月姑娘伏在一邊問道:“公子可是要回去了?”

沈玉雖然包下了這位數一數二的名妓,卻只是讓她給自己到了一下午的茶,連話也沒說幾句,此刻他微微點了點頭,也沒有回答便離開了。

明日沈家在蘭若寺請了得道高僧來進行法事祭祖,他今晚勢必是要回家的,雖說對這種事不上心也不熱衷,但是家族每一位成員都必須出席。

随着沈玉回家,沈玉母親符秋正站在門口等着自己的兒子,但是看到沈玉後卻也沒說幾句話,只是沉默地站着淡淡說道:“明日別處去了,家裏祭祀。”

沈玉即使看到自己的母親也沒有停下腳步,直接擦着符秋走了過去,只說了句,“知道了。”

原地便只留下沉默的符秋,沉默的眉目和沉默的嘴角。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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