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攻擊

這一餐飯吃到晚上九點多，趙悅希才回到家。

他與陳一嘉分居兩室，互不幹擾。他回到家，聽到從卧室裏傳來陳一嘉嬌滴滴的聲音。

那個聲音婉轉，那個撒嬌起來的腔調，對他而言，是陌生而遙遠的。

只有在他們兩人拍拖初期，他才聽到過陳一嘉用這樣的口氣說話。

他越聽越不對勁，因為陳一嘉連我想你了，怎麽會不想，當然想啦，諸如此類的話都冒出來了。難道陳一嘉她……

他兩眼瞪直了，想沖進去問個清楚。可是他握住門把卻又沒有勇氣轉開。

正在這時，眼前的房門打開了，陳一嘉走出來，一身寬松的睡衣，一頭秀發胡亂地用大夾子夾在腦後。

一見到他，立刻兇巴巴地說：“鬼鬼祟祟的，你想吓唬誰啊。”

“剛才你在跟誰打電話？”他忍無可忍地說。

“你管我跟誰打電話！難道我連打電話的權利都沒有了嗎？”陳一嘉是最說不得的。

一說她幾句或者問她幾個問題，她那個火爆脾氣立刻就上來了。

再加上她此時略微扭曲的嘴臉，簡直惡魔附身一般。從前甜美嬌俏的模樣已經被醜陋兇惡的态度所掩蓋了。

“你剛才說想你了，是什麽意思。你總不可能跟個女人說我想你吧。”

作為一個男人，這點尊嚴還是有的。萬一陳一嘉背着他在外面亂來，讓他的面子往哪擱。

“你管我。你有權利管我嗎？一個大男人，都三十幾歲了，整天只賺那麽幾千塊錢，還好意思讓我做全職太太呢。再這麽下去，我跟女兒遲早餓死！”

陳一嘉嘴巴一撇，鼻子一哼，那副從心底看不起他的态度又冒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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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我在外面賺那麽幾塊錢容易嗎？”

他忍不住反駁。

“你沒這本事，當初就不要娶我。即使結了婚沒本事就不要生孩子。生了孩子就不要讓她受苦受罪。

你看看人家，我去接女兒的時候，門口停的都是豪車。結婚時我媽要陪嫁一部車，你自己都說了，算了，我們不開車。

反正現在公共交通也很便利。我接送女兒都是坐公交或者地鐵去的。

你女兒從小過敏體質。人那麽多，那麽雜，怎麽辦。誰讓她投胎到我們家來呢。”

看着眼前不斷閉合的兩張薄薄的嘴唇，他忍不住想用膠水把她粘住。

在陳一嘉的眼裏，他做什麽都是錯。活着是一種錯，沒本事也是一種錯，讓她過窮困的日子更是錯上加錯。

他想到今天一塊吃飯的沈雨薇，同樣是女人，怎麽一個那麽有本事，一個整天在家裏無所事事。

“誰規定男人一定要會賺錢才能結婚。現在男女平等，女人也可以出去賺錢！”

他話一出口，登時就後悔了，因為陳一嘉那驚訝的嘴臉立刻展現在他的眼前。

“男女平等是不是？等你們男人自己能夠生孩子喂奶了，再來跟我說平等這回事！”

他頓時啞口無言：“當初結婚時我也沒想到會這麽快就生孩子了。我讓你晚兩年生，你又不肯。一懷孕就辭職不幹了。也沒有跟我商量一下。”

他話音剛落，陳一嘉竟然動手掌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