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如果

這一天，趙悅希下班回到家，已經晚了。差不多已經七點了。

平常他的下班時間大概是6：00左右，最遲不會超過6：30到家。

臨時有個開會，所以才耽擱了。在回家的途中，他在超市裏買了一些特價菜，一打開門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味道撲面而來。

他發現女兒正坐在沙發上，翹着小腳丫，手上拿着兒童餅幹。電視機也打開着，屏幕上播放着小豬佩奇的卡通片。

他驚訝地問女兒柳老師呢。

女兒奶聲奶氣地告訴他，柳老師在廚房燒飯。但是已經燒了半個小時。柳老師先讓她吃點餅幹墊墊肚子。

那股難以言喻的味道越來越濃烈了。他忍不住走進廚房，發現柳老師竟然穿了一條絲質的吊帶睡裙。正站在煤氣竈前。

煤氣竈上有一鍋東西，咕嘟咕嘟地冒着熱氣。那那股奇怪的味道，就是從這鍋裏散發出來的。他慌忙地叫了起來：“快糊了，快點關掉！”

柳老師回過頭見識他，臉色驟變：“你怎麽回來啦。”

他從她的身後繞過去關掉了煤氣。她身上迷人的香味鑽入他的鼻孔內，讓他心馳神蕩起來。

柳老師沒有在意他的神色，只想去掀開鍋蓋。哪知她的手剛碰到蓋子，發出一聲慘叫：“哎呀好燙啊。”

他吃了一驚，忙抓住柳老師的手。一看那嫩白纖細的手指上，被燙出了一個紅印。還有一個小小的水泡。

他也不顧男女授受不親，忙把柳老師拉到了客廳裏。

等他找到了藥箱時，發現她的眼眶裏淚珠已經在打轉了。

他替她塗藥的時候，柳老師的嘴裏不時發出咝咝的抽痛忍耐聲。

“沒事沒事，一會就好了。”他安慰柳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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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又想到了一個土方法，從廚房裏拿來砂糖罐，用白糖敷在傷口的表面上。

他對一臉疼痛難忍的柳老師說：“好了。過一會兒就不痛了，再忍耐一下。”

過了片刻，他對柳老師說：“對不起，今天是我下班晚了。以後不管怎麽樣，哪怕你去叫外賣，你也不要自己去廚房燒菜了。你看看今天有多危險。”

她看着自己的手指，委屈的差點落淚：“都是我太笨了。連菜都燒不好。我真是沒用。”

柳老師穿着那件絲質的吊帶睡裙，嫩白的手臂露在外面，再加上那單薄的材質，不由得讓人想入非非。

他極力避免往柳老師的身上瞄去。

他不是這樣的人。

這時瑤瑤說話了：“我跟老師說，肚子餓。老師就說給我燒飯吃。”

他聽了不由得數落自己的女兒：“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就不能等爸爸回來嗎？你就不能再忍一下嗎？你看看你，還想當個小仙女呢。我看你以後當個小胖妞吧。”

他這麽一說，瑤瑤就不高興了。撅着個小嘴嚷嚷道：“我是小仙女。柳老師說我漂亮的很呢。你亂說。”

他哭笑不得轉身走入廚房，以最快的速度炒了一大盆海鮮炒飯，端出來給他們吃。

他最拿手的就是炒飯，但是以前陳一嘉就不喜歡。她說炒飯的味道雖然好，但是不太健康而且油膩，會影響維持身材。

離婚後現在他就沒有這種顧慮了。

看到柳老師跟女兒吃的津津有味。他心裏就像被灌了蜜似的甜。

劉老師吃到一半，突然擡頭對他說：“今天我媽給我打電話了。”

他有點意外的說：“阿姨是讓你回去嗎？”

“是的，她想讓我回去。在她的眼裏我永遠是長不大的小孩子。我想要的自由她永遠都沒辦法給我。

我跟她說了，我現在不會回去。我在這裏住的很開心。我為什麽要回去受她這份罪。

被她控制。從小到大我做的每一件事都在她規定好的軌道裏，本來我大學畢業以後她想讓我去考公務員。

我不願意我想做生意，想跟她一樣她又不願意。最後我就當幼兒園的老師，她還是嫌棄我，認為我一點也沒上進心。認為我一點也不像她。”

他無奈的說：“你是單親家庭出來的孩子，阿姨是你唯一的依靠。你也是她唯一的依靠。有的時候人年紀大了，變得固執了，就像老小孩一樣。你要哄哄她，不要跟阿姨硬碰硬。”

她不滿的說你：“怎麽還幫她說話，從小到大我受了多少打擊，受到了多少委屈。我不想回去，我在這裏住的很好。除非你想讓我走。”

他聽着她這番孩子氣的話，不禁失笑道：“我怎麽會讓你走呢。反正這裏就我跟我女兒兩個人住。你想住多久都可以。哪怕你想住到出嫁為止我都沒關系啊。”

她聽了臉上的表情和緩了不少：“你真是說笑了。我連我自己什麽時候能夠嫁人都不知道呢。結婚我才不想結婚呢。我要當個單身貴族，我向往的是自由自在的生活，無憂無慮沒有拘束。”

這時她低下頭，看到一邊大口大口吃着炒飯的瑤瑤，和氣的笑了笑：“如果我有個像瑤瑤這樣的女兒陪在自己身邊，就算失去自由，我也心甘情願。我真的想不明白為什麽瑤瑤媽會放棄自己的女兒呢。”

“那是因為……”他說了半截又打住了，在陳一嘉的新居裏。

他看到的那個嬰兒禮盒，心想她八成是懷孕了，真是懷孕了，她怎麽又會想起自己還有個女兒呢。

“瑤瑤的媽媽已經再婚了。恐怕很快就會有一個新的孩子。那個孩子會得到她滿滿的愛。她怎麽會想起瑤瑤呢。瑤瑤只有我，我會給她100%的愛。”

“再加上我這裏。起碼我也能給她50%的愛吧。”她微微一笑，樣樣甜美極了，看着他驚呆了。

“我去洗碗吧。”她溫柔的說道。

“你去休息吧，洗碗的事就交給我。”

他當然不願意讓她去做這些事，反正本來這些事他是做習慣的。

“還是我去吧。今天晚上吃了一大盆的炒飯，也不知道明天會胖多少呢。我也該運動一下。”

“你那麽瘦，吃多少都不怕。”他笑盈盈的說。想到陳一嘉以前一出月子就減肥。

吃什麽都要看卡路裏，都要計算什麽熱量。結果搞得體質都不好。

“我是骨架小，其實我有很多肉的。”她抿嘴一笑落落大方，一點也不扭扭捏捏。

他拗不過柳老師，只能由她去了。等她一走進廚房。瑤瑤就忍不住說：“爸爸你是喜歡柳老師的吧。我也喜歡柳老師。不如你把她娶回來做你老婆好不好。那樣的話我就有一個新媽媽了。”

女兒的話讓他大吃一驚同時又讓他有所盼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