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逃離古堡成功
浮生入夢來,夜色暗淡。
黎慕半夜時忽然睜開了眼眸,裏面是異常的清醒,她根本就沒有睡着。
眼前是男人的睡顏,就算是處于睡夢中,他依舊如此清隽矜貴。
他的睫毛很長,鼻梁高挺,一張輪廓分明的俊臉能讓多少女人癡迷,可黎慕根本就無暇顧及。
小心翼翼地起身,黎慕屏住呼吸,快速離開這個讓她感到窒息壓抑的地方。
酒窖的密道如她所料,果然還存在着。
真是天助我也。
黑夜如同野獸般伏在森林中,一眼都是望不到盡頭的晦暗,黑漆漆的模樣卻不能讓她退卻一步。
知道有密道的人很少,她也是偶然間聽到管家說的,前世還沒來得及去驗證。
密道是用石頭鑿開,當初建造古堡的時候專門設計了這個密道,到如今已經有上百年的歷史,密道裏已經遍布密密麻麻的青苔。
濕潤滑膩的觸感降低了黎慕的速度,可還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膝蓋狠狠跌在石頭上,細密的疼痛傳來,血珠混着青苔小石子從雪白的肌膚裏滲出,黎慕嘶了一口氣,咬咬牙繼續往前快速走去。
她不怕疼,只怕被江聿禮困住。
自由的空氣逐漸靠近,很快,她已經走出密道,一切都是那麽順利。
山裏的天氣總是陰晴不定,霧蒙蒙的小雨灑在整座林裏,好似蓋上了一層細密的紗。
黎慕顧不得什麽,腳底早已沾上了泥濘,覆在雪白的腿上平添幾分落難感,身上白色棉麻睡衣已經逐漸被打濕,發絲淩亂,黏膩在臉邊。
這裏是哪裏…
黑夜加上大雨帶來的便是極低的能見度,黎慕雖然在安裕村生活了那麽多年,但一時還是無法分辨出如今所在何處。
徘徊不定,她借着雨水洗了洗剛才膝蓋的傷口,已經沒有再滲出血珠了,疼痛感也逐漸麻木。
她只能繼續硬着頭皮往前,走了大約一刻鐘,忽然,在迷蒙細雨裏發現了一束光亮,異常耀眼。
那是什麽?
黎慕帶着疑惑與希冀向着那個光亮前進,穿着拖鞋踩踏在濕潤的樹葉上,發出咔吱咔吱的清脆聲。
幾片落葉貼在她的腿上,小腿處還有一些劃痕。
近了…近了。
黎慕不知道等待着她的會是什麽,可她心中隐隐預感,她會成功的。
大約過了一會兒,黎慕終于看清前方的是什麽,大概三五個人,衆多大棚搭建在那裏,還有不少燈光以及攝像頭。
已經活過一世的黎慕自然知道這是劇組,只不過前世的她一直被困在江家古堡裏,并沒有遇見過劇組,也不知悉安裕村裏居然來了劇組。
或許是光亮給了她許多安全感,黎慕大膽地上前求助。
“你…你好,請問安裕村的村口怎麽走?”
清脆而嬌軟的聲音響起,一位年輕的男人在棚下轉過身子,他一襲雪白襯衣,在這樣的環境中都是一塵不染,長相俊逸,看上去桀骜而冷清,不像是個熱心的人,黎慕瞬間有些後悔,萬一他也是個壞人,那該怎麽辦…
郁谌本以為自己是幻聽,卻沒想到大半夜居然有個女子從林子的另外一頭出來。
而這一見,他卻日免徹底愣住了。
女子在雨夜中早已渾身濕透,黏膩的頭發垂落,不但沒有狼狽感還平添了幾分脆弱易碎的氣息,她的長相自是美極了,嬌嬌軟軟,溫婉易碎,饒是郁谌也從未見過比她更美的。
男人不緊不慢地走過去,修長的腿一覽無餘,他的目光有幾分邪魅而放肆,這讓黎慕不禁敲起了警鐘。
“這位…女子,你叫什麽?哪裏人?”
他眸色沉靜地看着她,眼裏的光卻是黎慕并不陌生的占有欲。
是她賭錯了,這男的看上去儀表堂堂,沒想到…
她抹了把臉上的水珠,并未理他,提起裙角欲往另外一條路上走。
“等一下。”
郁谌見她欲要走,居然破天荒地拉住黎慕的手,身旁的助理也都驚呆了,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郁谌如此反常過。
“嗯?”
黎慕下意識地回過頭,輕輕柔柔的聲音如同絲線般飄入他的心中,泛起一絲漣漪,抓不住也摸不着的感覺回蕩在郁谌的心中。
這是他二十多年來從來沒有過的感受。
絲絲縷縷,捉摸不透。
趁着他發愣,黎慕立馬甩開他的手,往着山下跑去,據她的經驗,人看上去越奇怪也就越危險。
呆滞的郁谌剛緩過來神,掌心還殘留着水漬,她纖若無骨的觸感仿佛還在眼前。
呵,她跑了。
就算跑了,他也能找到她。
男人靜靜地站在那裏,清冷不羁的模樣在衆人中異常顯眼。
“郁少,這個女人是?”
助理好奇地問道,他也好奇為什麽郁少對那位女子如此特別,他跟在郁少身邊多年,知道他從來不近女色,淡漠清冷,而且郁少在娛樂圈混了那麽多年,取得的成就是世界級的導演,況且據他所知,郁少的家世背景決定了他的起點是大多數人的終點,沒有見過郁少身邊有過女人,哪怕是別人塞女人給他,他不僅會發怒還會警告那些人。
“她?我的獵物…”
郁谌雙手環抱着手臂,眯起狹長的眼眸,蓄滿了危險,嘴角逐漸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微笑,為一向淡漠的臉上增添幾分溫和。
這句話在助理心中落下了巨大的水花,一向冷漠寡情的郁少居然鐵樹開花,他恨不得立馬把這消息告訴郁母,她肯定會高興地給他發一個大紅包。
“不過…郁少,那她叫什麽您知道嗎?”
郁谌的助理小李提出一個致命的問題,惹得郁谌丢給他一個陰冷的眼神,凍得小李渾身發顫,他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話了,讪讪一笑:“對不起,郁少,您放心,我一定會打聽到她的。”
“嗯,不出意外,她應該是安裕村裏的,所以若是沒找到她,你也不用來見我了。”
寒意十足的話語落下,郁谌颀長的身軀落在昏黃的攝影燈下,他邁步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