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進修】

他們還是只在家待了三天,季洛暹的行程很緊,又趕上《烽候》上映,除了趕場宣傳之外通告都排到了國外,要去參加一個法國頒獎典禮。

蘇鶴第二天就收到了弦子的電話,熱情似火的問他什麽時候回去,激動地說:“偶像啊!你真不愧是是我偶像!《向陽而生》試鏡過了!”

試鏡過了拍戲的開始,後面還得有一些列的試妝,進組安排,所有的行程都會打亂,手裏的代言、綜藝甚至活動要麽提前要麽推掉。

蘇鶴沒轍,本來想再請幾天假的話只得吞回去。

回程路上蘇鶴一臉神秘地說:“哥,有個好消息,你猜猜看?”

“不猜。”季洛暹無情的拒絕,一副愛說不說的樣子。

“我《向陽而生》的試鏡過了!”蘇鶴期盼的看着他,像一只機靈的小狗,背後出現了一條短尾巴,努力的擺尾求表揚的模樣。

“哦,挺好。”季洛暹專心開車,漫不經心地回答。

蘇鶴不悅,“你怎麽一點都不意外?”

“意料之中的事情。”季洛暹說。

蘇鶴眼睛一亮,“這麽說你一直覺得我會能過?”

“……”季洛暹客觀地說:“你的外形和表演的狀态都更符合沐陽,盡管演技生澀,但那種感覺是別人無法模仿來的。我是導演也會選擇你,況且你的流量咖位也在這,制片人、出品方也會優先考慮你。”

“那你呢?”蘇鶴不想聽他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哥,你希望我過嗎?你期待我和你一起合作嗎?”

“期不期待現在也過了,難道我說你期待你就不演了?”

蘇鶴瞧着他口是心非就不樂意,“哥,大過年的你對我好點兒呗?”

季洛暹默了一瞬,松了口:“出于私心,我更希望沐陽由你來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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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私心?”蘇鶴得到甜頭窮追不舍。

“對于一個演員來說最适合自己的角色一定是和自己本身很像的。”季洛暹盯着路況,腦子想的卻是試鏡那晚的沐陽,“你很适合他,所以哪怕演技青澀導演還是決定用你。”

蘇鶴不解:“你們都說我很符合沐陽這個人物,可是到底哪裏像?我試鏡的時候根本摸不透他的狀态。”

沐陽是一個身患絕症又淡然陽光的人,蘇鶴在大衆面前的氣質是很儒雅謙遜的,那雙眼睛靈動又平靜,眼底是一目的純淨陽光。

眼睛是能說話的,也能映照內心。

演技青澀可以磨練,但純粹蓬勃的少年感不是誰都有。

蘇鶴在這個渾濁的圈子裏待了這麽些年還能保持住心底的幹淨,這與沐陽備受病魔纏身仍心懷希望不謀而合。

季洛暹不想解釋,只說:“可能是臉吧。”

原著裏沐陽是個非常漂亮的男孩,身上有股子病氣兒,對人淡然又禮貌。

蘇鶴:“……”

就不能說說他的內在涵養嗎?

“你要回家還是去公司?”季洛暹問。

“公司,弦子在等我,還得調整後續工作。”蘇鶴後知後覺地問,“哥,你要送我嗎?”

季洛暹:“順路。”

“你不回家了?也直接去公司?”蘇鶴問。

“嗯,晚上的飛機。”

蘇鶴拉着他的手,“那你什麽時候回來?”

季洛暹也懶得抽出來了,任由他把玩自己的手指,“兩天。”

“那你回來給我發消息?”蘇鶴說,“到時候我去你家找你。”

季洛暹把蘇鶴送到索禦的樓下,恭候多時的弦子把人接了進去,她也沒注意看駕駛位是誰,震驚地說:“不是吧?寶馬車車主都出來跑車了?”

蘇鶴無語,“是我哥。”

“他親自開車送你?”弦子問,“你倆……?”

“他回公司,順路把我送過來。”

弦子:“回丹歌傳媒?”

“嗯。”

這回換弦子無語了,“你有沒有看丹歌傳媒的公司信息啊?一個在東邊兒一個在西邊兒,順哪門子的路啊?”

蘇鶴愣住了。

他還真沒注意看這些信息。

這相當于橫跨整個京城了,費事還費勁。

蘇鶴戴着口罩臉上已經揚起了笑容,整個心被泡在蜜罐兒裏似的咕嚕着小泡泡。

有志者事竟成,在他不懈努力的死纏爛打下已經快把這個冰塊兒捂化了。

“行了行了,情場得意職場也不能落下,趕緊收收心回到工作上來。”

弦子把蘇鶴帶到一間寬敞明亮的辦公室,她進去把雜亂的桌面和沙發整理了一下,給他倒了杯水,然後拿過一個文件夾和iPad坐下,戴着一副眼鏡頗為正經。

“我和許導溝通了一下,《向陽而生》大概是7月份開機,這畢竟是一部校園背景的電影,很多取景得等學生放假後才方便,向日葵也是7-8月的花期,得等它開了才好取景。”

蘇鶴靜靜地喝水聽着。

弦子繼續說:“而你之前并沒有接觸過演戲,許導對演員的要求又頗高,所以我在學校幫你報了個表演進修班,為期3個月。”

“咳咳咳咳——”蘇鶴被嗆到,驚異地問:“3個月?!”

弦子推了推眼鏡,确定道:“沒錯,3個月,從下月一號開始。”

三月一號開始…得上到六月份。

蘇鶴咽了口唾沫,“那我的接的工作……”

“這個你不用擔心,”弦子說,“有些時間短的代言、拍攝我已經和他們商量好了提前,至于那些沒法提前的行程已經幫你推掉了。”

“哦,好的。”蘇鶴松了口氣。

他以為以弦子的風格會把幾個月的工作量壓縮在一塊兒……

那只能累死他,騾子都不帶這麽折騰的。

“哪個學校啊?”蘇鶴又喝了口水,随口一問。

弦子:“XX電影學校。”

“噗——”

這下蘇鶴不咳了直接毫無形象的噴出來,嗆的他直不起腰。

“你怎麽了?”弦子從沒見過他這樣,趕緊給他拍了拍背,“這學校還是季洛暹的母校呢,這樣一來你就是他學弟了,不好啊?”

蘇鶴擺擺手,艱難地說:“不好,不行,不能去這個學校。”

“怎麽了?”

蘇鶴平複一陣後急切地解釋:“當年我離開就是因為我們接吻被拍了,然後在學校論壇裏瘋傳,所以才……”

弦子不知道這段往事,目瞪口呆:“啊?”

“所以,萬一我去這個學校被人扒出來當年的事情,那我離開的意義全沒了。”蘇鶴着急地說。

弦子不認同,蹙眉道:“照你這個說法,現在你倆都是大明星,從你回國出現在他身邊開始,曾經的黑料都有幾率被扒出來,你要否決曾經的所有以及回國後的一切嗎?”

“......”

蘇鶴說不出話來。

哪怕他現在已經決定好了會一直呆在季洛暹身邊,就算以後關系曝光也不會畏懼外界的眼色和流言,可提起當年的事情還是會下意識的害怕。

那張照片是促成一切的開始,是所有痛苦的源頭。

所以當他突然知道自己要直面過去的時候內心深處的抗拒就體現出來。

他好像又成為了當年那個懵懂害怕的17歲少年,手足無措,只能任人宰割。

“你知道剛剛你告訴我這件事,我心裏想的什麽嗎?”弦子問。

蘇鶴搖頭。

弦子說:“我想的是得從什麽渠道能搞到這些照片,找個合适的時機讓一些營銷號爆出來狠狠的拉一波熱度為電影做宣傳,這絕對是大爆特爆的熱搜。”

蘇鶴:“……”

弦子嘆了口氣,“你還真是戀愛腦,一旦涉及到季洛暹的事情智商就為負數。”

蘇鶴:“可是……”

“我都不怕你怕什麽?”弦子直勾勾地看着他,“你在最輝煌時期從韓國回來為的就是追回喜歡的人,一遇到當年的事情就要退縮,你讓季洛暹怎麽相信你的真心?你自己的立場都不堅定還指望誰能信你?”

蘇鶴的手緊握成拳。

是啊,他是為了季洛暹回來的,怎麽能害怕被別人知道他們的關系呢?怎麽還能恐懼當年的事情呢?

他已經讓他哥失望了一次,難道逃避讓季洛暹失望第二次嗎?

他的勇敢不用告訴全世界,但一定要讓季洛暹看到。

“弦子,我……”

弦子根本不想聽,打斷他的話,嚴肅又專業地說:“我之前不知道這件事所以才選擇的這個大學,主要是因為實力确實在這,能讓你在短期迅速提升。現在我知道了照片的事更建議你去,你的私人感情我不管,确實是方便為後面的電影宣傳,這是一個炒作的絕妙機會。蘇鶴,這對你來說更是一個機會,能讓你在國內徹底名聲大噪,也讓你完完全全走出當年的陰影。”

蘇鶴內心的高樓轟然崩塌,無數的磚瓦倒下灰塵遍布,廢墟之中隐約露出一個人影——

那是17歲的蘇鶴,手裏拿着當年的接吻照茫然又無措的望着洩露進來的天光。

·

蘇鶴腦子裏反複想着弦子的話根本無法入睡。

弦子給了他一晚上的考慮時間,到底要不要去那個學校還是由他自己決定。

蘇鶴輾轉反側,索性從床上起來,打開了床頭上的一個帶鎖小盒子,裏面靜靜躺着一張照片。

他拿起來沉默的看了許久,拿過手機撥通了電話——

“哥,你登機了嗎?”

季洛暹沒有任何起伏的聲音傳過來:“沒,有事?”

“哥,你畢業後還回過學校嗎?”

季洛暹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有些奇怪,“校慶回過,怎麽了?”

蘇鶴站在窗邊看着皎潔而明亮的圓月,突然想到當年東窗事發他就是在這樣萬裏無雲的夜晚望着月亮給他哥打電話。

那會兒他害怕、恐懼、茫然、惶恐,還假裝沒事的讓季洛暹在學校裏安心。

時過境遷,同樣的夜晚和照片,心境截然不同了。

蘇鶴穿着一件薄薄的羊毛衫,身子有些單薄而倔強,他垂眸看着曾經青澀的美好,嘴角是淡淡的淺笑,“沒事,就是想告訴你,我要去參加一個表演進修班,在你的母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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