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心動而已,喜歡罷了,希……

周清洛話音剛落,氣氛像凝固了一般。

他說出來,倒也輕松了,這奇怪的三人關系,頓時也明朗了。

周清洛松了口氣,率先轉身,扯了扯身邊的宋淩,“走了,回去了。”

周清洛走了幾步,沒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回過頭。

宋淩還呆站在原地,還是那個姿勢,像麥田裏守望的稻草人,一動不動。

周清洛又喊了聲,“宋淩?”

宋淩才轉過身來,動作僵硬得像個程序運行異常的機器人,呆呆地看着他。

周清洛看着他一副丢了魂的樣子,有點好笑,“走了,回家了。”

宋淩竟不知道先邁哪只腳。

像沒吃過糖的孩子,忽然就掉進了蜜罐裏,心裏早已欣喜若狂,但身體卻很彷徨。

這是真的嗎?

可從來沒有人喜歡過他。

他不敢動,生怕這只是一場夢,一動就醒了,夢就碎了。

可一切又這麽真實,周清洛就站在他對面,微笑着叫他回家。

他忽然想起周清洛那天晚上問他,你想過未來嗎?

他想過的。

院長告訴他,他不是帶着期待和祝福來到這個世界上,所以他的人生注定會有一段很漫長很黑暗的路要走,但是不要放棄希望。

但十歲以後,日複一日地肉體折磨,精神恐吓,所有人都告訴他,他沒有未來。

等到他強大到可以保護自己的時候,他的未來就是毀滅。

而此時,他小時候曾種下的希望,紛紛冒出芽來,拼了命地生根發芽,長大,綻放,破繭的蝴蝶有了去處,陰霾的內心終于有了個鳥語花香的淨土,讓清洛住進來,拼盡所有,好好呵護。

原來他一直心懷希望,只是缺少了光。

宋淩深吸一口氣,邁出腳步朝周清洛走去。

路燈昏黃,夜色很美,擡頭就可以看星空,低頭可以看燈火,他真的可以試着不再怕黑了。

周清洛站在原地等他,“宋淩,你有沒有覺得你走路有點奇怪?”

宋淩:“怎麽了?”

周清洛憋着笑,“你走路同手同腳。”

宋淩怔在原地,低頭看了眼自己伸出的右手和右腿:“……”

周清洛終于沒忍住笑,“怎麽這麽呆。”

宋淩跟着笑,也不尴尬,坦然道:“怎麽,你都表白了,就不準我有點異常反應啊。”

周清洛愣了愣,閉上嘴巴轉身就走,某些人一向不要臉,不知道尴尬為何物。

宋淩三步并成兩步跑過來,一把摟住周清洛,側過頭,吧唧一聲親了下周清洛的臉。

周清洛啧了聲,“你幹嘛?”

“清洛,我也好喜歡你。”

周清洛嫌棄地蹭了蹭臉蛋,自閉。

“我一定會好好愛你,好好保護你,好好規劃我們的未來,跟你一起白頭到老。”

“……”

“我會跟你結婚,給你平穩的生活。”

“……”

“清洛,你說的那個大主卧,放幾張床啊?”

“……”

“能不能只放一張?”

“!!!”

周清洛氣笑了,“宋淩,你知不知道什麽叫尴尬?”

“不知道。”

兩人異口同聲:“你怎麽這麽不要臉!”

周清洛:“?”

宋淩:“預判。”

“……”

吳涵住的地方離周清洛家并不遠,兩人慢悠悠散步回家,夜已深,路上已經沒人了,小區的路坑坑窪窪,上了年頭的路燈昏暗無光,走路得小心翼翼,不然容易踩到坑裏。

宋淩一說話,周清洛就踩坑,每次都都是宋淩眼疾手快,即使扶住他。

他一站穩,立刻甩開宋淩的手,沉默着快步向前,可沒走兩步又踩到坑裏裏。

周清洛不知道怎麽了,今天晚上走個路都像個循環小數似的,不停地跌到坑裏,又不停地被宋淩撈起來。

某些人剛才在吳涵面前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喜歡他,現在兩人獨處,卻尴尬得路都不會走了。

宋淩向前,背對他彎下腰,“來,我背你。”

周清洛:“不用了。”

宋淩笑了聲,“不背是麽,難道要公主抱?”

“沒有!好好走你的路。”

“難不成要夾腰抱?”

周清洛沒聽說過什麽叫夾腰抱,嗤笑了聲,“什麽鬼。”

“夾腰抱就是,你跳到我的身上,你的雙腿夾着我的腰,雙手摟着我的脖子,我托着你的……”

周清洛沒好氣地打斷他,“你閉嘴!”

宋淩當然不會閉嘴,“你跟個樹懶一樣挂在我身上,就叫夾腰抱。”

周清洛無語,悶不吭聲地往前走。

不料某些人不要臉,一手扯着他的手臂往肩上扛,一手扣着他的大腿,整個人往上一颠,周清洛不知怎麽的,就颠到他的背上了。

周清洛小時候看人在工地上幹活,工人往肩膀上扛沙袋就是這個操作。

“背媳婦,體會到了豬八戒的快樂。”

周清洛被逗笑了,推了下他的背,“我不要你背,你放我下來。”

宋淩喘了口氣,“老婆別推,一會摔倒了。”

周清洛松手,“誰是你老婆,你放我下來。”

“放是不會放的,不過你別這麽僵着,趴在我背上,摟着我的脖子,我能省點力。”

“我才不。”

“清洛,你現在渾身硬邦邦的,怎麽該硬的地方不硬,嗯?”

周清洛忍無可忍,掙紮了一下,宋淩像失控了一般,往前踉跄一步,周清洛連忙趴在他背上,摟住他的脖子。

宋淩得逞低笑,“真乖。”

既然到了這份上了,周清洛再掙紮也是矯情,反正某些人有力氣,就讓他背着吧,不用走路還不好麽。

周清洛靠在宋淩的肩上,一擡眼,剛好看到了他脖子上的紋身。

什麽樣的人渣,才會逼一個十歲的小孩去紋身呢。

當時得紮多少針,才會長那麽大,仍能清晰辨識出他的圖案。

當時一定很疼吧。

周清洛忍不住伸手碰了碰。

宋淩立刻偏過頭,躲開他的觸碰,沉了一口氣,語氣也冷了幾分,“清洛,別碰它,晦氣。”

原來他一直覺得這個紋身晦氣。

最想隐藏的東西,卻在最顯眼的位置,這是多麽大的羞辱。

周清洛收回手,摟着他的脖子,低聲說:“你才不晦氣,是那個逼你紋身的人晦氣。”

宋淩默了默,不說話。

周清洛盯着宋淩的紋身,“那些人都該下地獄。”

已經是深秋時節,這時忽然就變了天,刮起了大風,寒風呼嘯,卷起地上的落葉亂舞,在這寂靜的深夜裏,尤為鬼魅蕭條。

就像地獄之門打開,使者出來尋找還落在人間的惡靈。

可在這樣的夜晚,宋淩竟聽見了花開的聲音。

“清洛,我給你唱首歌吧。”

“好啊。”

/這裏只有你我和星空/

/你是何時靜靜靠近我/

/你是何時偷偷拯救我/

/在我掌心放了一顆糖果/

……

/最深刻的故事最永恒的傳說/

/不過是你是我能夠平凡生活/

宋淩唱着唱着,心底酸軟一片,喉嚨發澀,視線也模糊了,最後一句還走了調。

他咽了咽口水,吸了口氣,“清洛,我們玩個游戲吧。”

“什麽游戲?”

“你捏着我的耳朵,你往哪兒扯,我就往反方向走。”

“幼稚。”

周清洛嘴上說幼稚,雙手卻捏着他的耳朵,配合他。

周清洛一擡手,方才他手搭着的地方滴答滴答地有淚水劃過,一滴兩滴,止不住了。

風很大,宋淩沒再唱,周清洛也沒扯他的耳朵,而是捂住它,用手心貼着他冰冷的耳垂。

兩人一直沉默着,就這麽走到家。

宋淩若無其事開口,“清洛,只是表個白,你都羞得路都不會走了,以後還要親,還要抱,還要摸,還要這樣那樣,夜夜笙歌……”

“誰跟你表白了,我剛才那麽說,是為了讓吳涵死心。”

宋淩停下,而後加快腳步,把人放下,推到了牆邊。

圍牆是磚廠先前修的,現在已經有點斑駁了。

“快到家了,停下來做什麽?”

宋淩不說話,俯下深,親了下他的唇。

周清洛:“?”

“這嘴也不硬啊,難道真不是表白。”

“你……”要點臉吧。

周清洛才說出一個字,宋淩低下頭,又親了下他的嘴,“是不是表白?”

周清洛被他摁住,又說:“你要……”點臉吧。

話還沒說完,宋淩又親下來了,“是不是表白?”

周清洛氣不過,這回語速更快了,“你要點臉吧。”

周清洛終于說了句整話,但他再沒有開口的機會。

宋淩雙手捧着他的臉,頭一偏,親吻他的唇,“清洛,喜歡一說出口,就不能反悔了。”

宋淩緊緊箍着他,像生怕他感受不到那顆滾燙的真心一般,在用力燃燒自己,将火熱的真心捧出來給他看。

他吻得生澀毫無章法,但吻得熱烈真誠。

是想讓他知道,那些荒誕直白的情話,也只是對他一個人說。

風忽然停了,夜色靜谧安詳。

周清洛閉上眼睛,理智已經全都崩塌。

他輕輕張開嘴,接受他所有的真誠和深情。

他總是忍不住對這個人心軟,情不自禁被他吸引,即使他曾千瘡百孔,他也義無反顧。

他常問自己為什麽。

現在才知道,沒有為什麽。

心動而已。

喜歡罷了。

希望他好。

沒有理由。

一夜無夢。

宋淩很早起來,周清洛被吵醒了。

周清洛朦朦胧胧睜開眼,“今天周日,你去做什麽?”

宋淩下意識回答,“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周清洛頓了頓,輕聲嗯了聲,躺了回去,翻了個身。

宋淩穿好外套,回頭看了眼床上的人,他蜷曲着身子,頭枕着手臂,睜着眼睛看前方。

宋淩走過去,親了一下他的臉:“我去找吳涵。”

周清洛轉過身看着他,“要我跟你一起去嗎?”

“不要,我不許你對別人好,尤其是吳涵。”

“那你去找他做什麽?”

“你說過,如果一個人求救,如果可以,正常人都會伸手拉他一把。”

周清洛點頭。

“清洛,吳涵很像以前的我,而我想做一個正常人,跟你好好生活。”

周清洛笑着刮了下他的鼻尖。

宋淩親了下來,“一大早就撩,你是不是不想下床?”

周清洛推開他,“快滾,我要睡懶覺。”

吳涵習慣早起,今天周日,他要去圖書館兼職。

不料,破敗的單元樓下居然停了一輛造型十分誇張的豪華跑車,和這待拆遷的棚戶區格格不入。

班裏的男同學經常會讨論豪車,吳涵也默默關注了下,這輛車是布加迪威龍,要上千萬。

吳涵走過去,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駕駛座的男人摘下墨鏡,冷眼看着他。

吳涵一愣,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宋淩,怎麽會在這兒?

他怎麽開得起這麽貴的車?

吳涵查過宋淩的資料,卻什麽都沒查到,仿佛這個世界上查無此人。

他捏緊書包袋子,下意識轉身就跑。

宋淩啓動了下發動機,嚣張的轟鳴聲在寂靜的小區裏尤為刺耳。

吳涵回過頭,車子正朝他撞過來。

吳涵吓傻了,杵在原地無法動彈。

這個人是瘋子,他要撞死他嗎?

吳涵閉了閉眼,撞死他吧,同歸于盡,反正世界上就剩下他一個人,他怕什麽。

不料車子剎住了,車頭正好碰上了他的褲子。

吳涵:“你怎麽不撞?”

“你想死,我不想。”

吳涵轉身往前走。

宋淩嗤了聲,“上車。”

“我不。”

宋淩轉了下方向盤,啓動油門,車的後視鏡刮了下腿,吳涵沒站穩,跌倒在地上。

宋淩冷淡問:“說吧,想直接死還是雙腿殘疾?”

吳涵趴在地上,倒吸一口冷氣,看着豪車的輪子指着自己,車裏的人冷漠狠厲,像站在車對面的是一只螞蟻,而不是一個人。

“你有本事撞死我。”

宋淩不屑地笑了聲,慢條斯理地說:“還是曝光你攻擊學校的信息系統,私自給飯卡充值的事?”

吳涵一怔:“你怎麽知道?”

“我知道的事還多着呢,比如你是上一屆程序設計大賽的冠軍,編進了一段木馬程序,監控主辦方後臺。”

吳涵慫了,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上了車。

宋淩嘲諷地提了提嘴角,“跟我鬥,你再活個五百年吧。”

吳涵看着他,墨鏡遮住了他冷酷的眼睛,但他脖子上的那個紋身耀武揚威的,渾身上下都有說不出的狠戾。

周清洛為什麽會喜歡一個這種像從地獄裏爬出來的男人。

他安全帶剛系好,宋淩一腳油門踩下去,一路風馳電掣,徑直到了一家郊外的醫院。

吳涵全程緊緊握着椅子,都有點抽筋了,下車就在草坪上狂吐。

這個人真的有神經病。

宋淩把吳涵推到關明朗面前,“治他。”

吳涵覺得自己被綁架了,而這家醫院可能是一家黑心醫院,要摘了他的五髒六腑,然後把他扔進下水道。

關明朗看着吓得臉色煞白的吳涵,笑着說:“沒事,小夥子,你怎麽惹到他了?”

吳涵哆哆嗦嗦回答:“沒有,我沒惹他。”

宋淩直接了當替他回答了這個問題:“你纏着周清洛,就是惹到我了。”

吳涵也理直氣壯:“我沒有纏着清洛哥,清洛哥對我好,我也想對他好,這有什麽錯?”

關明朗:“小夥子,那就是大錯特錯咯。”

宋淩冷淡看了吳涵一眼,沒理會他,給關明朗發送了個文檔。

關明朗點開,上面是吳涵的基本信息,信息很全,連身份證號碼都有。

關明朗嗤笑了聲,這家夥又黑了哪個網站獲得這些信息。

關明朗看了下,吳涵從小無父無母,一直寄人籬下受人虐待,跟宋淩一樣,是個萬人嫌的人設,平時還有些偏執的舉動,為了錢還做過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雖然金額不多,但也足夠判個刑。

智商很高保送了大學,上次遭到校園暴力,周清洛出手相救,他便像雛鳥跟着老母雞一樣跟着周清洛。

關明朗看完,大致知道宋淩什麽意思了。

宋淩在吳涵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關明朗曾跟他說過,他對江時彥的感情,是一種病态的、偏執的依賴,并不是什麽愛情。

畢竟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在面對自己的愛人時,四年時間,怎麽可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沖動,不親一下,不抱一下,不騷一下,而是當成神一樣供奉?

根本不可能。

而眼前這個吳涵,和宋淩有點像,算是宋淩的早期症狀。

看來吳涵纏着周清洛,某些人急了,竟親手把吳涵送到他這兒來。

人家勸退情敵靠提升魅力,宋淩驅趕情敵靠心理醫生。

關明朗笑着問宋淩:“喲,終于承認自己有病了?”

宋淩沒直接回他的話,“治他的費用算我的,一會給他一百塊錢打車回去。”

宋淩說完,看都沒看吳涵一眼就走了。

關明朗:“你等等,到我辦公室等我。”

宋淩頭也不回。

“上次你說要買個房子,高層,可以摘星星的,有個朋友正好要開發一個項目。”

宋淩停下腳步,回過頭看着他,“是擡頭可以看星空,低頭可以看燈火。”

關明朗:“啧,肉麻成這個樣子,趕緊滾吧。”

宋老板那麽富,看什麽星星,住星星上去得了。

宋淩擡腳往他辦公室走去。

關明朗這看了拘謹的吳涵一眼,看得出吳涵的警惕,像一只受盡折磨極度沒有安全感的小野獸,“明德醫院是正規醫院,放心。”

“你是什麽醫生?”

關明朗姿态閑散,“心理醫生。”

吳涵冷着一張臉:“我沒病。”

啧,果然是宋淩的山寨低配版,這諱疾忌醫的毛病,絕了。

關明朗頭都沒擡,“你有大好前途,萬一心裏有疾病,可全都毀了,你要知道,社會對一個精神疾病患者可沒有在學校裏這麽包容了。”

吳涵站在原地不說話。

關明朗幽幽地嘆了口氣,“再不治就晚咯,這些疾病會困擾你一輩子,讓你痛不欲生。”

父母早亡,這麽多年寄人籬下遭盡了白眼,跌跌撞撞走到今天,雖然已經保送大學,學費有了着落,但未來四年的生活費仍不知道在哪兒。

這樣的成長環境,怎麽可能心理健康呢。

但他沒錢看心理醫生,只能靠自己看書調節,雖然很業餘,但是也勉強撐到了現在。

再撐過大學四年,他就解脫了,只要工作了,掙錢了,就可以和普通人一樣正常地生活。

可宋淩為什麽這麽好心幫助自己呢,明明他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個好人。

關明朗扔下筆,姿态閑散道:“你先想想,想治就一周過來一回,費用剛才你也聽到了,那個人報銷。”

吳涵:“他為什麽幫我?”

關明朗一本正經:“他有錢。”

“他自己也有病,他為什麽不治?”

關明朗笑了笑:“他好得很。”

所以才敢面對過去的自己,把一個和他有過類似遭遇的人送到他這兒來。

他相信,下一步宋淩就會來了。

關明朗:“你先想想,我先去跟他聊個事兒。”

關明朗走到辦公室,宋淩坐在沙發上,嘴角含笑地摁着手機。

關明朗一進來,他立刻收起手機,恢複到冷淡的樣子。

宋淩:“把你那個朋友的名片給我,我還有事。”

關明朗:“戀愛了。”

宋淩沒回答。

關明朗:“和江時彥在一起的感覺有什麽區別?”

宋淩看着他,不說話。

關明朗吊兒郎當:“不是在研究你,純屬好奇,你也知道我雖然30了,但還沒談過戀愛,定點扶貧一下吧宋老板。”

宋淩沉默片刻,“你不是說我對江時彥是一種病态的依賴嗎?”

關明朗:“什麽?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關明朗十分震驚,沒想到有生之年能親耳聽到宋淩心平氣和地跟他談起這件事,半晌後才回過神來。

顯然宋淩不想再重複第二遍。

關明朗點頭:“嗯,對,沒錯,我對你說過很多遍,你對他不是愛,因為你對他沒有性欲,把他當成救命稻草一樣供着,有人利用他對你進行精神控制,是一種病态行為,得治療,可你不肯走出來。”

“你說得沒錯。”

“?”

“因為我對周清洛有性欲。”

“……”性欲後面我還說了一大長串呢,感情你一個字都沒聽到?

“很強烈。”

“!!!”

關明朗原地自閉,心想你這麽直接,我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宋淩起身要走:“治好吳涵,別讓他纏着周清洛。”

關明朗:“宋淩,你确定,要這個樣子去跟人家交往嗎?這對人家不公平。”

世界一片昏暗,心靈支離破碎,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崩潰。

宋淩起身就走,“我不會。”

關明朗笑了笑,他回答的是‘我不會’,而不是‘我沒病’。

“你等等,精神疾病也是一種病,長期不治也會有性功能障礙,你曉得麽?”

宋淩無語地看着他。

關明朗乘勝追擊:“你再想想,周清洛21歲左右,這個年紀的男孩子,精力旺盛,如狼似虎,你要是不行……”

關明朗戰術性停頓。

宋淩嗖地站起身,冷着一張臉往外走,“管好你自己,院長誰都能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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