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千萬
k站周年慶典現場
“看這節目單，主辦方是來搞笑的嗎？紀炀壓軸？”
“不正常嗎？看數據，站內人氣男生這邊紀炀算是頂流了。”
“…果然是看臉的世界，千萬別告訴我這次也是事前錄音。”
“你說呢？”兩個工作人員對視一眼，“如今流量才是王道，為了不翻車，站內不少人都這麽幹，他不是第一個，再說如今程總就指着他賺錢呢，估計也不想他就這麽輕易翻車。”
“啧，白瞎了那些粉絲們為他這麽前赴後繼了。”
“無論黑紅白紅都是紅，誰叫人家就是臉蛋長的好，何況現在不就是看臉的世界嘛…”
聽見兩人再讨論紀炀，後面一個小妹八卦兮兮的湊到前來，“…聽說今晚褚向文也會過來。”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我剛才在場上布置，聽到路過的程總和助理提了這麽一句。”
“……那今晚可能有戲要唱了，大家說這褚向文到底是為了紀炀來的還是咱們程總的千金來的呢？”
“不着急，這不馬上就到紀炀了。”
直播舞臺上安靜了一瞬，燈光再次亮起來的時候，紀炀拿着音色的麥克風站在舞臺中央，一束光打在他身上。
他按了按耳朵上的耳返，聽着音樂前奏響起。
紀炀這次沒有和其他站內主播一樣濃妝盛裝，一反以往的複雜怪誕的風格，清爽的淡妝配着一件白色的針織毛衣站和利落的休閑褲，滿天星海的背景裏不由得讓人眼前一亮。
“欸？紀炀這造型誰給做的？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氣質也完全凸顯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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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以前就知道他好看，沒想到這麽适合這種白白淨淨的風格。”
“哇，抛卻他的那些花邊新聞，我決定今天正式成為他的顏粉了。”
“這人顏值一直是都挺高的…”工作人員花說到一半，猛然覺得監聽裏的嗓音好像和平時不太一樣，“不是，紀炀這次的氣息比以往穩了不少嘛。”
“事先錄的音，加上精細修音，聽起來能不穩嘛。”邊上一個不屑的聲音響起。
不過，下一秒兩人便再也說不出修音師的話來了。
紀炀對歌詞一向不敏感，無論是前世還是現在這都是他的一大難關，雖然對面大屏上有提詞，奈何字號太小他眼睛又散光完全看不清楚。
唱到副歌部分就開始串詞了。
“不是假唱？”臺下一女孩激動的直拍大腿，“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們家炀炀會給我們争氣的，看吧看吧我們才不是假唱，都是被這些不争氣的同行給連累了。”
“哇嗚，都知道用串詞來證明自己沒假唱了，媽媽的兒子終于長大了，終于知道反抗了，快錄屏啊姐妹，讓我光速去打那些黑粉的臉。”
而此刻音響導演看着紀炀副歌部分輕輕松松到達highc，錯愕的下巴都快掉了，“不是說肯定會翻車？”
“好像是這麽聽說的……”助理喃喃道，“本來以為是個青銅，這tmd原來是個王者啊，站裏的音樂主播還有這麽能造的嗎？”
“一路聽了這麽多車禍現場，你說呢？”
“敢情我們老板不是視財如命，這是慧眼識珠？”
站在後臺等着紀炀的助理趙前進此刻一首歌聽下來，心中已經罵了無數句c語言。
第一句出來的時候，【媽的！哪個天殺的換了他們的伴奏！】
幾句過後，【我了個去，這詞快串到外太空去了，沒救了沒救了這次絕壁又要被罵！】
最後聽到結尾再次輕松沖上的高音，趙前進忍不住爆粗口，【我艹！】
誰來告訴他，紀炀這破了鑼嗓子是怎麽上的高音？明明錄音室版本也是耗費了整整兩天的錄制加修音才完成的。
這真是斃了狗了。
一曲完畢，紀炀掃過臺上合不攏嘴的觀衆和工作人員，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轉身下臺。
和已經懵逼了的趙前進回到休息室後，紀炀對着鏡子裏的這張臉還微微有些不能适應，穿來整整兩天了，此刻他才勉強消化掉自己穿成一枚賤受舔狗的事實。
看他這個凝重的表情，趙前進也沒敢咋咋呼呼多說話，自己在旁邊醞釀了半晌才艱難的開口，“那什麽，褚哥現在在隔壁休息室你要見一下嗎？”
“誰都不見。”紀炀心不在焉道，還在回想初次舞臺那種微妙的滿足感。
趙前進眨了眨眼睛，只覺得這人昨天就有些不對，但他也以為和褚向文吵架了口是心非，“真不見啊？”
褚向文，就是他作為舔狗跪舔的對象。
“不去。”他随後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走吧，回家睡覺。”
趙前進眨巴了一下眼睛，轉而忙拿着兩人的東西跟上去，“…真不去啊？”
紀炀沒回答，但是已經套上了外套直直的往外走，一臉誰都別攔我我只想下班的模樣。
奈何這邊兩人剛出休息室就看到正往這邊來的褚向文和程總千金程雨。
紀炀目不斜視，眼底只有前面的出口大門，倒是褚向文看到紀炀的這身清爽的裝扮再次忍不住驚豔了一瞬。
趙前進硬着頭皮打招呼，“褚哥好。”
褚向文對他點點走，再看向紀炀想要說句什麽，就見他的眼神根本就沒落在自己身上，只能讪讪的把嘴再次閉上。
以紀炀事後肯定會再次撲上去的性格，趙前進也不敢直接走只能硬着頭皮和褚向文解釋，“紀炀今天心情不太好，褚哥見諒。”
男人臉色這才緩了緩，“沒關系，你去吧。”
看着兩人走出很遠，褚向文臉色才沉下來，一個女人而已，不知道要生氣到什麽時候。
但想到紀炀脾性雖然大，但最後總會再舔着臉給自己認錯，便再次恢複了笑容。
半晌後，紀炀靠在趙前進開的小破車裏，看着手機裏各種催款短信一陣擰眉。
據他所知，紀炀目前雖然只是網紅，但從站內的流量來看收入該是不會少的，奈何名下除了一套還在還貸的房産之外再無其他資産。
所以怎麽可能還會再欠這麽多錢？
紀炀努力的從腦海裏往外扒信息，又跟着查了最近的消費賬單。
拼拼湊湊總算都想起來了，這些錢無一例外都是倒貼給了方才那叫什麽褚向文的海王渣男。
他氣的連連扶額，這天殺的舔狗屬性。
“怎…怎麽了？”趙前進戰戰兢兢的看着副駕駛上的人。
紀炀把手機丢給他，讓他自己看。
“我去，這麽多？”大大小小的賬目看起來起碼有一千萬了，趙前進大概清楚紀炀平常花錢大手大腳的樣子，除了每個月留了還房貸的錢幾乎不存錢。
紀炀沒出聲，額角突突直跳，他這是造了什麽虐。
趙前進看完賬單突然又想起了什麽，支支吾吾的一邊開車一邊和紀炀出聲，“那…什麽，上次你讓我托人給你弄的表我買到了，你什麽時候要？”
“什麽表？”紀炀反問道。
“就你說…下個月褚哥生日你要送他N.K新上的那個限量腕表啊，你別告訴我你忘了，為了趕在褚哥生日之前拿到，我們可還多給了十多萬加急費呢。”
紀炀想起來了，若是沒記錯的話，這表…似乎得一百多萬才能拿到第一批。
他倒抽了一口氣，這對他本不富裕的荷包無疑是雪上加霜。
“你覺得窮的都快揭不開鍋的我，再送人這麽貴的禮物合适嗎？”他沉默了半天冷不丁朝着身旁的人問道。
趙前進脫口而出，“當然不合适。”
但說完他就又後悔了，他多嘴什麽不好，偏偏是有關褚向文的事情。
天知道紀炀對于褚向文有多死腦筋，都被人黑成那樣了，愣是還是那一副死心塌地的樣子。
就在他正麻木的等着紀炀的臭罵，只聽旁邊的人再次開口道。
“那就挂出去賣掉吧。”紀炀說。
“啊？”趙前進的聲音一瞬間有些變了調。
“怎麽？不能賣嗎？”
“能是能。”說完趙前進多看了一眼紀炀，“可是若是賣了再買就不好弄了，畢竟現在已經是月底，褚哥的生日馬上就要到了…”察覺到紀炀冷漠的看着自己的表情，他才意識到事情的真實性。
“真賣啊？”以前紀炀生氣也沒少說氣話，把關于褚向文的東西全都扔掉或者直接口不擇言說再也不見那個人。
但一般到最後沒有一次例外都會後悔，連帶着他也會跟着一起挨罵。
“賣！”紀炀重新拿回手機計算平臺每個月的收入，“不賣這個月底你就可以找下一份工作了。”
趙前進，“……”
車子停在紀炀家門口的時候，趙前進又再三确認，“哥，這次确認了你可不能再後悔了，也不能怪我。”
“……”紀炀抽了抽唇角，“我在你那兒就一點信譽都沒有？”
趙前進快速按了一下手機，“好了，我剛才都已經錄音了，您現在可以上去休息了。”
紀炀，“……”
紀炀回到家裏，手機便開始持續不斷的震動，看了幾個未接來電無一例外都是陌生號碼，接的第一個是催債的，往後就幹脆放着了。
但洗了澡出來卻發現手機鈴聲仍舊在響，家裏門鈴也一并響了起來。
他拿着手機看了一眼剛剛進來的短信。
“紀先生，我知道您在家，麻煩開一下門，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談。”
紀炀挑眉，拿着手機愣在了原地，他前世雖然不富裕，但也沒被追債追到這份上過。
還沒想到該怎麽處理，便聽到對面鄰居好像出來了，“你們是幹嘛的？大半夜你們找誰？”
紀炀倒抽一口氣，忙去開口。
門一打開，擡眼看到門前的人，紀炀便是一陣後退。
他門前站着四個壯漢，穿西裝打領帶，站姿筆直，黑漆漆的分成兩隊站在他家門前。
“你…你們？”紀炀聲音抖了抖，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暴力催債？
最前面一個人中氣十足的出聲，“請紀先生跟我們走一趟。”
紀炀的不字還沒說出口，接着紀炀就在對面鄰居驚恐的視線中被四個大漢直接架走。
二十分鐘後，他被帶到了一家咖啡館裏坐下來，四個男人直接轉身離開。
紀炀，“？？？？”
他這才想起來從兜裏摸出手機報警，可110才按出來，接着面前便由遠及近走過來了兩個人。
不用對方開口說話，走在最前面的那個人便直接躍進了紀炀的眼簾，這個男人明顯和架着自己來的那四個人的氣質完全區別開來。
現在債主的綜合素質都這麽高了？
只見這人穿着一身高定正裝，遠遠看去比例優越，雙腿修長有力，但這還不是最吸引他的，最注目的還是男人這張過于優秀的臉。
紀炀這些年一直呆在娛樂公司，好看的人看過不少，但這種攻擊性強烈的骨相還是第一次見。
氣質恰恰又讓人感受到少有的淡薄，這兩種特質在他看來很難存在在同一個人身上，但奇怪的在眼前這人身上又十分和諧。
看着人從善如流的落坐在自己對面，紀炀猛然回神，“你們是？”
男人身後跟着的助理忙上前解釋，“不好意思紀先生，以這種方式請您過來…”
“我是閻沉。”面前的男人沉着出聲。
紀炀眨了眨眼睛，“？？？”閻沉哪位？原主還認識這種絕色男人？
只見對方停頓了一下又接着道。“褚向文的叔叔。”
紀炀繼續迷茫，褚向文的叔叔來催債？
哦不，叔叔？怎麽看起來比褚向文還年輕。
啊還不對，是叔叔為什麽不同姓？叔叔為什麽要來找他，他只是舔狗不是狐貍精啊喂！
半晌後，紀炀看着面前桌子上擺着的一千萬的支票眨巴了一下眼睛，“給我一千萬還要和我結婚？”
“是的，你沒理解錯。”閻沉的随行助理這麽應道。
作者有話要說：
小喇叭大喊一聲，奶茶又開新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