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霸總标配

飯桌上,見閻沉不開口,衆人沒一人出來多嘴,畢竟只是見一見而已,也沒說結婚。

大家都不約而同提起最近公司裏的事情,要投資的要投資,想塞人趕緊和老爺子報備,就是沒一個人敢朝着閻沉的方向多嘴。

老爺子好笑的扯了扯嘴角,直接全部用一句話打回去,“現在公司的事情都是閻沉在管,有事回公司去他辦公室說,好好的一頓晚飯,非要弄成大型風投現場。”

衆人不約而同看了閻沉一眼,褚向文的爹閻海聞言連忙稱是,“這些事情我們還是到公司去說,一家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我們吃飯,吃飯。”

一說吃飯,衆人的話明顯比方才少了許多,只是零零散散的問老大的女兒最近在做什麽,表姑家的兒子是不是該畢業了。

聽的紀炀一陣好笑,與此同時也慢慢放松了下來,這樣看起來也就是一個普通的家族聚會。

看着閻沉沒吃幾口就放下的筷子,他忍不住把他方才給自己盛的湯往他跟前推了推,禮尚往來。

“這個你也試試,很好喝。”他低聲對男人道。

閻沉一愣,看着他用過的碗勺和紀炀期待的眼神,片刻後用自己的勺子喝了一口鴿子湯,算是回應他的照顧。

見他表情松動,紀炀又盡職盡責把手邊的燒鵝給他夾了一塊,“這個也好吃。”

閻沉見他還喂上瘾了,跟着又嘗了一次,不過這次的一口就只是一口,看起來胃口似乎真的不大,紀炀見狀默默的把手縮回去,自顧自的跟着吃了一口燒鵝,小聲道,“明明挺好吃的啊……”

閻沉見他終于放松,盡職盡責的按照夫妻相處指南來照顧紀炀,看到不遠處他還沒動過的小鮑魚,擡手拿了過來放在紀炀面前,“要嘗嘗這個嗎?這是家裏廚師的拿手菜。”

紀炀眼神從燒鵝上挪過來,看着這盤小鮑魚瞬間腦袋頂出來了個大問號,有些懷疑兩人是不是哪個社交平臺上約過來的飯友。

不過紀炀适應能力很快,馬上便塞了一口到嘴裏,飯友就飯友吧,下午才領了證,總比沒話聊要強,還沒嘗出味來他便連忙點頭,“唔,也好吃。”

閻沉聞言直接在一旁看紀炀的習慣幫他布菜。

兩人的互動落在了主位兩個老人眼底,對于閻沉的臭毛病老太太可是了如指掌,可能是太早失去父母,也可能是他們養的方式不對,總之在閻沉身上一點人氣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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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學業和工作,他的感情生活和身邊的人際關系都是一塌糊塗,習慣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生活,規律的像個機器人。

盡管在外人看來閻沉學歷優秀,履歷豐富是個不可多得的青年企業家。

但只有家族裏的人清楚,閻沉到底多冷漠,他們可以仗着閻家人的身份在老太太老爺子跟前得寸進尺,但始終不敢往閻沉身上算計。

平常飯後,衆人都會留下來或多或少跟老太太老爺子耍耍寶,順便要點好處,今天卻無一例外都借故離開了。

老太太和老爺子對視一眼,很滿意,轉而讓傭人給兩人收拾房間。

“你第一次帶炀炀回來,就在家裏住一晚,明天周末也不用上班,家裏有傭人伺候你們也可以趁機放松放松。”

紀炀沒什麽發言權,擡眼看閻沉。

閻沉按了按紀炀的肩膀,沉默的想了想,結婚第一天,按理來說是該回家見個家長住一晚,于是他按下本能拒絕的心思,答應了下來。

見他真的點了頭,老太太臉上一時間笑開了花,看紀炀也是越看越順眼,覺得眼前這孩子可能真的有望把閻沉的性子給扳過來。

閻家老宅這塊地很大,雖然只有這一棟樓,但房間卻不算少,閻沉從前住的房子在最安靜的頂樓角落裏。

紀炀被他牽着走進去,有些懷疑自己進了哪裏的小黑屋。

純白的裝飾他見過,各種花裏胡哨逆天的風格也在電視電影中看過不少,全黑的裝飾和家具還是第一次見,只覺得到處都在冒黑煙,大晚上的還怪可怕的。

他下意識擡眼看閻沉,“你…小時候就住在這裏?”

閻沉點頭,把所有燈光都打開,可打開之後紀炀只覺更詭異了。

想到閻沉的病,他突然就有跡可循了,于是伸手拉了拉他的手臂,試圖靠近他。

“閻沉,我們晚上會睡在一起對嗎?”他猜這個人一定忍受不了和誰同睡一張床。

果然,閻沉聞言眉眼便很快的擰了起來,“一定要睡在一起?”

紀炀歪着腦袋想了想,“我第一次結婚,沒什麽經驗,據說婚後是要一起睡。”

又是一陣沉默之後,男人終于有了決定,“好。”

聞言,紀炀暗暗替自己捏了一把汗,他可真敬業,為了鐵飯碗第一天都主動獻身了。

當然,他是篤定這個男人冷情,更不會看上自己,才會那麽果斷。

閻沉也似乎真的在盡一個丈夫的責任,帶着他在老宅四下熟悉了一下,“新的洗漱用具傭人已經放在浴室裏,衣帽間有睡衣也有浴袍,喜歡什麽就穿什麽。”

“哦,好。”紀炀點頭應聲。

他進去衣帽間看了一眼,本來以為這人不常在這邊住,可能也就是兩件換洗衣服,殊不知一進去就傻眼了,果然是貴族的配置。

衣帽間大的能跟他練習生時期的宿舍相提并論,盡管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紀炀還是再次感嘆,有錢人的生活真是超乎想象。

只有你想不到,根本就沒有他們做不到。

洗漱出來,閻沉在床邊整理被傭人随意整理小書架,他站在身後看了片刻,這人的生活真是一絲不茍,這種順序排列的小細節都沒辦法忍受。

看起來自己未來的日子任重道遠,一千萬的工作果然不是誰都能做。

見他出來,閻沉放在手中的書,抽了床頭的消毒紙巾擦了擦手,“時間不早了。”

“嗯?啊!”紀炀突然咽了下口水,有些緊張。

閻沉不明白他的局促,兀自說完自己想說的話,“去把頭發吹幹,該睡了。”

“哦…好。”紀炀幽幽轉過身體再次往浴室奔了過去。

吹個頭發愣是用了半個小時才結束,重新回到床前那會他四下看了一大圈,閻沉似乎不在。

他暗暗松了一口氣轉而直接撲倒在大床上把自己卷了起來。

因為臨時決定,即使這麽大的床兩個被子也是不可能的,紀炀鑽進去眼珠子盯着頭頂天花板溜溜的轉。

他最近的經歷完全可以載入史書裝訂成冊了,穿成舔狗不說,還直接砸下一千萬的外債,最後…一夜間還結婚了?

而且是和渣男的叔叔?

看着眼前晃動的男人,他連連搖頭,不不不,這人以後的代稱應該是他的丈夫。

這麽一想,思緒就忍不住亂飛,方才的緊張也已經沒有了,翻個身子對着眼前的落地氛圍小小燈發懵。

閻沉在隔壁洗了澡回到房間,就看到他丢了魂一樣盯着邊上的小燈。

男人擡腿坐在床邊,擡手拿了一本方才收好的書,把這頭的落地燈打開,紀炀默默的對着閻沉點點頭。

帥!帥呆了!帥的人神共憤。

此刻閻沉的頭發剛剛洗過,發絲随意貼在額前,柔和了鋒利的骨相,看起來真像一個平易近人的丈夫。

不過現實跟這剛好相反,這人有錢有背景還帶點小隐疾,妥妥的霸總标配。

閻沉看着他大喇喇的橫躺在床中央,把自己卷成一個瑞士卷,“冷?”

紀炀呆呆的搖了搖頭,眼神忍不住往這人胸口飄,“你熱嗎?”

男人莫名其妙,不答反問,“遙控在床邊,冷就往上調幾度。”

紀炀後知後覺的坐起來,自己幽幽的把被子拉整齊了,分給閻沉一半,接着規規矩矩的平躺在枕頭上,雙手平放在胸口閉上眼睛,好像把殡儀館的屍體給複制粘貼過來了。

閻沉按照自己平常的習慣,睡前看了一個小時的書,便躺在床上閉上眼睛,他一向入睡都有些困難,所以對周遭環境要求很嚴格。

身旁人的呼吸太過明顯,他心裏隐約有絲縷怪異的感覺升騰上來,紀炀似乎察覺他的情緒,翻身側對着閻沉。

兩人誰都沒有關床前的小燈,紀炀看着他面無表情的閉上眼睛,心頭動了動,開口低低道,“閻沉,晚安。”随即也跟着閉上了眼睛。

閻沉再睜眼的時候,紀炀的呼吸聲緩緩傳來,他定定的看着眼前有些稚嫩的臉,忍不住想着,這次的選擇似乎沒有想象中那般糟糕。

明明是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床,紀炀可能是白天神經太過緊繃,這會一放松下來便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紀炀再次睜開眼睛,看着頭頂陌生的吊燈。

随即眼珠子跟着轉了轉,周遭一片寧靜,很明顯這不是他家,紀炀住的小區在鬧市裏,一般還沒天亮便會傳來各種各樣的噪音,今天卻十分不同。

紀炀手下動了動,似乎碰到了一度溫熱的肉牆,他整個人渾身汗毛瞬間豎了起來,立馬從床上彈坐了起來。

他方才碰到的俨然就是昨天才光榮上崗的老公閻沉閻總。

閻沉就坐在床邊看書,礙于他的糾纏本來這個時間是該出去晨跑的,卻一直保持這個姿勢沒有動。

被子下兩人的腿碰着腿,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他方才的手應該是在男人小腹上,臉就靠在他的腰間。

紀炀,“……”所以昨晚他到底做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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