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撒嬌
這種燒烤在紀炀看來就要夏天吃才對, 閻沉來之前閻笑笑已經點了單,除了吃的,還點了一打啤酒。
剛開始紀炀還有些拘謹, 沾了酒之後慢慢的什麽想法都沒有了,開了一瓶又一瓶。
大夏天坐在夜市攤攤上吃燒烤喝啤酒,這是他早就想嘗試的生活, 現在雖然沒坐在大街上, 但該有的也有了。
不用神經兮兮的管理身材, 太棒了。
紀炀一連串給自己灌了四瓶, 只顧着喟嘆,壓根就沒想起原主的酒量。
“閻沉,我們下次去夜市上吃燒烤好不好?”紀炀撐着腦袋, 咬了一口大鱿魚, “夜市上才有氣氛,上次路過的法桐路我還沒去呢。”
“好, 但下次我們提前約好,不準先斬後奏。”閻沉說。
“當然。”紀炀緩慢的點了點頭, “這次不是笑笑在嘛, 她說這家好吃。”
“你倆這麽快就混熟了?”閻沉有些不可思議,這就是孩子們的社交?
“…嗯,她每天時間多, 最近總是說要到工作室來, 今天去錄音就讓她來了。”紀炀說着又猛慣了半瓶啤酒,腦袋飄飄忽忽,來不及思考, 想什麽說什麽, “還遇到了褚向文, 他們兩個關系好像很不好。”
這閻沉倒是不太清楚,但他此時突然想到了那天跟蹤的保姆車。
他放下手中的杯子,看着微醺的紀炀,“和褚向文還有聯系?”
紀炀傻笑一聲,看起來清醒,但說出的話明顯不理智,“沒聯系,不過他跟個瘟神一樣,偶爾會遇到。”
閻沉想到紀炀和褚向文從前的關系,莫名有些不舒服,“若是不想,我讓人出面處理。”
“一個路人而已,不用那麽麻煩。”紀炀說完自己又有些心虛,明明就是原書中的男主,怎麽可能是路人,“而且,他是你的侄子,以後肯定還要見面的。”
紀炀在閻沉面前總是很獨立,不需要幫助什麽都可以一個人完成,他想除了提供了一套房子以外,好像并沒有給紀炀實質性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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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沉,你怎麽那麽好?”紀炀眼睛裏都是笑意,卻覺得閻沉已經對他好到了極致。
閻沉被莫名其妙的誇了一句,心情有些微妙,
仔細看了一眼紀炀的表情,瞬間又了然,“紀炀,是不是醉了?”
“哪裏那麽快,我酒量很好的,這是啤酒又不是伏加特。”紀炀擺擺手又灌了半瓶,“一邊喝酒一邊吃肉才不會醉。”
一般喝醉的人從來不會承認自己醉了,閻沉看了一眼時間,繼續陪着他說胡話。
酒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尤其是人處在微醺狀态的時候,紀炀看樣子行動自如,并不算醉,就是話比平時多了。
一會說閻笑笑,一會又在讨論下次回老宅要給爺爺帶什麽,怎麽看都像是個乖寶貝,閻沉抿唇輕笑,叫來服務員給他倒了醒酒茶。
“喝兩口,我們回去了。”
紀炀躲開,“我們的啤酒還沒有喝完,喝什麽茶,浪費!”
“沒喝完也不喝了,我們回家睡覺。”閻沉說。
紀炀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才八點鐘,早着呢,我要吃到十點,好不容易出來一次,要喝盡興了。”
閻沉無奈,幹脆起身來到了紀炀身旁,“吃吧,看你能撐到什麽時候。”真到十點鐘就成個醉鬼了。
看閻沉坐到了自己眼前,紀炀一反最初的害羞和緊張,反而抓住了閻沉的手,“就是不想回去,你太忙了,好不容易能吃一頓長長的飯,我想再呆一會。”
閻沉任由他握着,将他眼前的吃的都推的遠了些,“…好,那就再待一會。”
“你今天好像更溫柔了。”紀炀說,“我今天大逆不道,不但讓你來了這種地方,飯菜還重油重辣,我太壞了。”
閻沉沒想到一頓飯能讓他考慮這麽多,看起來是個敏感的性子。
“吃飯不只是為了填飽肚子,重要的是對面吃飯的人。”閻沉說,不然他不會大老遠跑到這裏,更不會每次都會特意讓司機将紀炀接到公司來。
紀炀眨了眨眼睛,好像還不是太懂他的話,“嗯?”
“不會不喜歡。”閻沉嘆氣,估摸着自己說太多他也記不住。
紀炀機械性的點點頭,轉而将閻沉的手抓的更緊了,腦子轉不過來下意識猛灌了幾口酒,确定易拉罐裏滴酒不剩,才拍了拍閻沉,“好了,我們現在可以回家了。”
閻沉挑眉,他以為将紀炀弄回去會費點時間,比想象中的乖太多。
兩人到前臺結賬,紀炀全程站的穩穩的,乖乖牽着他的手站在一旁等,等到閻沉将皮夾放進口袋,他又自動往前走,完全看不出來是醉酒的人。
閻沉跟在他的身後,看着他兀自往店門口的停車位上走,兩人一路走到最外側才停下腳步,還乖乖像閻沉報告,“到了。”
閻沉在店門口叫了代駕,等到人過來紀炀直接歪倒在閻沉身上,看起來不太舒服。
“…難受?”閻沉拍了拍他的腦袋,讓他枕在自己的肩膀
“還好。”紀炀說,“就是有些頭暈。”
“回家喝點蜂蜜水,好好睡一覺。”閻沉說。
兩人很少在外人面前這麽親密,因為紀炀醉酒的緣故,誰都沒有覺得不自然。
一路上,紀炀昏昏沉沉的想自己可能在做夢,閻沉的挂件似乎不是他這樣的凡人能當的。
然而一到家門口就什麽都忘了,代駕将車停好就走了,閻沉拍了拍紀炀腦袋提醒他,“到家了,要我抱你嗎?”
紀炀抱着人不放,“不想回家。”語氣軟軟的,有些小任性。
閻沉心頭跳了跳,這應該是紀炀第一次這麽和他撒嬌,他低低笑了一聲,“希望你明天還記得自己做了什麽。”
他将車燈打開,沒再跟紀炀溝通,将人直接打橫抱起下了車。
紀炀閉着眼睛半夢半醒,閻沉将他放在客廳,去沖了蜂蜜水過來,“紀炀,張嘴。”
紀炀睜開眼睛看了閻沉一眼,手下意識的往閻沉身上摸,“閻沉…”
男人被他的動作搞的猝不及防,手中的東西差點掉在地上,“別鬧,先喝水?”說完将水杯送到紀炀的嘴邊,他才乖乖的喝了半杯,喝完便又閉上了眼睛,沒再胡鬧。
閻沉去廚房将杯子洗了,将人帶進卧室。
A市氣溫不低,上上下下兩人身上都是臭汗,閻沉去沖了澡,将紀炀的衣服脫了給他擦了擦身體。
紀炀開始運動後,身體不似以前的瘦弱,胸膛上附着一層薄薄的肌肉,又有屬于成年人的性感,還微微帶着少年的稚氣。閻沉擰了毛巾,不知道這幅身體除了自己還有誰看過,想到今天紀炀口中的褚向文,閻沉理智上不該有什麽想法,但卻莫名煩躁。
除了閻氏之外,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對什麽東西還有這樣的執著,就像自己的寶貝別人觊觎了,很不舒服。
擦完上半身,紀炀舒服的翻了個身,不等閻沉動手便自己蹬掉了褲子,露出輪廓誘人的弧度,閻沉揉了揉額角,大概擦了擦就将人塞進被子。
然而喝了酒的人身體都燥,裹上被子沒多久,紀炀的雙腿又偷偷摸摸伸了出來,等到閻沉從衛生間出來,人已經一整個露在外面。
紀炀毛發不多,皮膚又白,床上用品是剛換的深藍色,這樣的視覺效果,哪怕一直沒什麽欲念的閻沉,一時間也有些挪不動眼睛。
在門口不知道站了多久,閻沉走近坐在床邊,紀炀發色是天生的茶色,額前的頭發還微微有些自然卷,膚白唇紅,以這樣的姿态實在有些引誘人犯罪。
閻沉不知道盯着人看了多久才到另一側躺下,而紀炀像是有感應一般自動摸了過去,臉蛋貼在閻沉的頸間,一條腿搭在閻沉的身上,似乎一點也沒意識到身邊男人的不對勁兒。
一只手還在人後腰上拱火,閻沉無奈極了。
第二天一早,閻沉難得打破了生物鐘,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感受到懷裏人細微的動作才睜開眼睛。
紀炀看起來似乎很不舒服,整個人在閻沉的懷裏扭來扭去,眉頭也擰的緊緊的,宿醉的感覺不好受。閻沉沒醒透,雙手便先一步爬上了紀炀的腦袋,給他揉着太陽穴。
“嗯?”紀炀瞬間睜開了眼睛。然而在看到自己露在外面的皮膚,眼睛瞬間瞪大了,“我…”
閻沉看着他迅速翻身起來,确定這是回過味來了,就是不知道還記得多少,“你怎麽?”
“我昨天怎麽回來的?”紀炀扒了扒頭發,好像從店裏就開始斷片了。
“都不記得了?”閻沉掃了一眼紀炀果在外面的皮膚,十分好笑,孩子似乎慌了。
“好像是…”
“沒怎麽,就是醉了以後有些粘人。”閻沉看了一眼時間,“今天有安排嗎?沒有安排的話可以再睡會。”
紀炀,“……”
閻沉說完就從善如流的換衣服上班去了,留下紀炀在床上左翻右翻想不起來前因後果,經過兩個小時的鬥争之後,腦子裏似乎多了一些零碎的片段,但是不真切。
他好像抱着閻沉胡鬧了,可是回家後呢?他的衣服哪裏去了?
紀炀莫名覺得刺激,但檢查身體後好像沒什麽不适,他想着想着腦子渾渾噩噩又睡了過去,夢裏他回憶起來皮膚相貼的感覺,紀炀小腹一緊,猛然驚醒。
不是吧!
這是昨晚真實發生還是做夢?
紀炀在床上一直躺屍到趙前進的連環電話打過來,才爬起來去工作室。
“就昨天那個影棚的錄音師聯系我了,有經濟公司想要簽你。”趙前進看起來很興奮,“怎麽樣?我們要不要去見一見?”
“哪個公司?”
“是個小公司,前年才設立,底下都是一些練習生,這半年往幾個臺送了不少人,但因為沒什麽錢孩子們就光刷臉熟了,就一個陰差陽錯擦邊出道的。”
紀炀簡單在網絡上搜了一下這個公司的資質,有些失望,“還是推了吧,沒準賺的還沒有我們做視頻掙的多。”
“…我就知道你是這個回答。”趙前進說完又神秘道,“但我這裏還有一個好消息。”
“嗯?你說。”紀炀腦子還停留在早上醒來的一幕,暫時沒什麽時間興奮別的。
“就上次7臺錄制的時候,我們不是和秋子互換了聯系方式嘛,她的助理昨天聯系我,問你有沒有時間去她的演唱會做嘉賓。”
紀炀遲香疑的回頭,有些懷疑趙前進是在開玩笑。
秋子那腕可不比褚向文小,“沒和你說笑,我說的是真的,不信你看。”趙前進将手機給他。
“秋子姐幾年前的巡演還請過自己的圈外閨蜜做嘉賓呢,她的演唱會氛圍很輕松,不蹭熱度,不賣cp,就是一個舒服,和粉絲之間也沒什麽架子,我感覺她可能是真的喜歡你。”
“可是她輕易不開演唱會,這次不該請一個圈內大碗?”紀炀想不通,他再怎樣也只是個小網紅而已。
“是全球巡演,A市這一站她的人選是你,估計目測得十幾場吧。”趙前進說。
“那當然得答應啊。”這樣的規模要是再推脫,就是妥妥的不識擡舉了。
紀炀親自聯系了秋子的助理,知道秋子最近都在A市活動,兩人立馬約了晚飯。
晚上閻沉沒聯系上紀炀,回到家也沒見人影,閻沉默默回想是不是昨晚哪裏出了錯,讓紀炀覺得不舒服,吓跑了?他百思不得其解,早上紀炀的表情是有些慌亂,但絕對不是說跑路就跑路的人。
但是聯系不上又是怎麽回事?閻沉從下班一直等到晚上九點,最終撥打了趙前進的電話,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冷戰?
趙前進電話接的很快,因為最近好消息連連,一看陌生號碼,他還以為又是哪個公司看上他們紀炀了。
然而聽清這頭的聲音,下意識就是一個激靈,“閻,閻總。”
“啊…紀炀,紀炀正在和人談事情,可能手機靜音了,待會結束我就讓他給您回電話。”
知道紀炀此時安全,也沒什麽異常,閻沉便去了書房,翻出了最近收集的讀物,內容包括古代,近代當代的愛情小說。
秋子和紀炀算是一見如故,通常人們都會像閻笑笑那樣先入為主的去看待紀炀,但秋子沒有,如今還願意給他一個展示的舞臺,這讓紀炀非常感激。
嚴格意義上來時候,兩人今晚算是第一次正式的見面,秋子發現紀炀很有自己的想法,心态平和又不激進,在秋子看來,這樣的性格進入娛樂圈再适合不過了。
“我聽舞蹈老師說了,那支舞國內大火的男團都需要三四天才能消化,你這三個小時就搞定了,紀炀,你說實話是不是早就有進娛樂圈的想法?”秋子問他。
紀炀一個其他世界的人,不可能事事都說實話,“大多數人都有明星夢,舞蹈是從小就學,但年齡越大就不怎麽強求了,現在的生活也挺好的,我喜歡順其自然。”
秋子給他倒了一杯桃子酒,“那就好,這個圈子說單純也單純,說黑暗你可能根本無法想象,這樣的心态挺好的,可進可退。”
紀炀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嘗到酒精的味道,他突然想起什麽,猛然将手機摸出來,才發現已經沒電關機了。
“怎麽了?還有家屬查崗?”秋子揶揄道。
在這件事上,紀炀也沒遮掩,赧然一笑,有些尴尬,“和您聊的太盡興,都把這事給忘了。”
“那你快回給電話去。”秋子說。
趙前進忍不住插嘴,“剛才給我打電話了,我說了你在忙。”
“啊?”紀炀不知道那人哪裏來的電話號碼,但礙于秋子還在,也就沒多問。
見紀炀表情明顯有些着急,秋子看時間差不多了也就沒留他,“早點回去吧,別讓人擔心。”
“那今天謝謝秋子姐。”說完紀炀便招來服務生當場結了賬,出手大方,一點都不含糊,秋子的助理都忍不住唏噓,這一單可不便宜。
臨出門前,秋子問紀炀,“這次不是阿文吧?”
紀炀一怔,估摸着以前那些爛事秋子都知道,“你說笑了,八竿子也打不着。”
“那就好。”秋子滿意的捏了捏他的臉,“走吧,彩排時見。”
紀炀一上車就懊惱的拍了一下腦袋,怎麽講将閻沉給忘了,趙前進見他擔心,開口安慰,“我聽着閻總的聲音還挺平靜的,應該只是擔心你。”
紀炀腦袋磕在窗戶上,“啊,這都能忘,我最近真是飄了。”
此時別墅的燈都是關閉狀态,只有門口的小燈開着,紀炀一進家門心中便暖了暖,飛速換了鞋去找人,把一樓和二樓跑了個遍,他這才發現書房開着燈。
紀炀謹慎的敲了一下門,将腦袋伸進去,“嗨?”
桌前的男人掃了一眼門口的腦袋,視線又重新回到屏幕上。
紀炀有些心虛,乖乖的站在桌前認錯,“對不起,我今天腦子有點不好用,所以忘了跟你通話了。”
“手機呢?”閻沉頭也沒擡。
紀炀将黑屏的手機放在桌子上,“…沒電了。”
“需要我給你配一個充電寶嗎?”
“那倒是不用。”紀炀偷偷注意了一下閻沉的表情,這人表情淡淡的,也看不出來喜怒,便大着膽子蹭到了辦公桌後,“我有。”
說完瞅了一下屏幕,發現閻沉屏幕上是他的k站賬號。
“你幹嘛要看這個?”紀炀撓了撓脖子,突然有些尴尬,就像突然被領導視察。
“了解一下你平時在做什麽。”閻沉說着将椅子轉向紀炀,“聽你助理說晚上去和人談事情?”
紀炀點點頭,“對不起啊,今天這事有些突然,就……沒安排好。”
閻沉将人拉到跟前,紀炀猝不及防的跌坐在閻沉的腿上,“你緊張什麽?我又沒怪你。”
紀炀尴尬的坐在閻沉的一條腿上,雙手懸空着不知道該往哪裏放,“我沒…”最後遲疑一下才将手放在閻沉的肩上,最近這樣的身體接觸好像過于頻繁了,“我就是怕你生氣。”
剛才還能冷靜的紀炀,此刻壓根不敢看閻沉的臉,兩人的距離實在太近,近到閻沉一個轉頭之間就能碰到紀炀的下巴。
“突發狀況誰都有。”只要不是跑路就好,閻沉暗忖,看到紀炀紅色的耳朵下意識的擡手去捏了捏,“但手機必須随時保持有電,不然聯系不到,我不能确定你是否安全。”
紀炀無言點頭,“我知道了。”說完便想起身離開,然而閻沉的手臂突然在他腰後一緊。
“去哪裏?陪我待一會。”閻沉說。
“哦…”這才一分鐘,紀炀都覺得自己僵硬的腰疼,他別扭的動了動,被閻沉看出不适,立馬換成雙腿讓人穩穩的側坐下來。
“工作出了什麽事情?嚴重嗎?”打電話時閻沉也沒多問,一晚上在家裏看了那些酸掉牙的書,讓他突然對紀炀的工作內容開始感興趣,在一起幾個月來,紀炀從來沒有出現過類似失戀的狀況。
“不嚴重,是好消息。”紀炀說,“上次不是上了一個綜藝嘛,裏面的主持人姐姐邀請我去做她的演唱會嘉賓。”
主持人姐姐?閻沉方才已經将近期紀炀所有的物料都看過了,“是秋子?”
“哎?你怎麽知道?”紀炀有些訝異。
“那期節目,裏面只有她一個女主持人。”閻沉說,“開心嗎?能唱現場應該是歌手的夢想。”
“普通人都覺得網紅轉娛樂圈什麽的,都是癡人說夢,你不會覺得我自不量力嗎?”紀炀想起前一陣評論區跳腳的粉絲,有些紀不樂。
“你有那個實力。”
“哇,你就看了幾個視頻而已,怎麽就知道我有實力了,我以前很拉跨的。” 紀炀覺得他在安慰自己。
閻沉失笑,“沒安慰你,需要經紀人的話我可以為你提供,啓悅那邊我還能上的話。”
“啓悅?”紀炀眨巴兩下眼睛,後知後覺,“啓悅是閻氏旗下的?”
閻沉點頭。
“所以褚向文才能在圈子裏橫着走?”紀炀總算明白了,縱然閻氏明面規定了未來褚向文不能進入閻氏工作,但人家還是閻氏的皇親國戚啊。
“你是在建議我調查一下公司內部嗎?”閻沉說。
紀炀摸了摸鼻子,“那倒是沒有,就是突然發現了個驚天大秘密,有些激動。”
“啓悅的事情我已經很久不管了,明天我讓高陽去了解一下情況。”閻沉說。
“我這樣是不是不太厚道?”
“這有什麽不厚道,你是他嬸嬸,教訓一下侄子理所應當。”閻沉說的正氣凜然,好像真的只是在商量教訓熊孩子。
紀炀哭笑不得,“我比他還要小兩歲。”
“小兩歲和輩分之間不沖突。”
紀炀笑倒在閻沉的肩頭,“你好壞啊,這事情你知我知就行了,我怕他以後發現了心态崩掉要去跳樓。”
“混娛樂圈,應該要有這個自覺,閻家實力是不小,但國內也不只是我們一家,是該讓他給吃些苦頭。”閻沉說。
紀炀點點頭,“說的也是,免得以後連載整個閻家。”
閻沉見他放松下來,大手在他的背脊上下滑動,“紀炀…”
“嗯?”紀炀耳根子發熱,心率一路往上飙。
“我以為你早就準備好了。”閻沉放下手在他的腰後捏了捏。
紀炀想要辯解,但又無南從說起,“我,我現在也可以的…”
“是嗎?”閻沉将人抱坐在辦公桌上,雙唇在他臉上擦過,“你确定?”
這動靜,紀炀呼吸都被吓停了,他以為閻沉這麽純情,短時間內絕對不會上高速,哪裏料到最後是這樣的發展。
閻沉發現他的不對勁,立馬拉開距離,“紀炀,呼吸!”
紀炀這才扭過臉,大口喘氣,表情慌亂無比,等到恢複過來之後,有些想找個洞将自己埋了。
“好一點嗎?”閻沉捏着他的下巴,觀察他的呼吸頻率。
紀炀平時的唇色就很紅,此時加上因為過度緊張眼尾微微發紅,整個人都散發出一股秀色可餐的味道,閻沉突然有些後悔貿然做出這些舉動。
然而紀炀好像比想象中适應能力強,也不是會輕易退縮的主,怔怔的看着閻沉幾十秒後,突然在他的下巴吻了一下。
沒頭沒尾,莫名其妙。
卻讓閻沉心髒一陣收緊,迅速再次朝着紀炀靠近,“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紀炀扭頭輕咳了一聲,“都跟你說了我準備好了。”
“是嗎?”閻沉迅速垂眸在他唇上啄了一下,“這樣呢?”
紀炀眨了眨眼睛,覺得兩人的身份調換了,好像不是他來治愈閻沉,而是閻沉一步步将他拉入熱戀之中,帶給他從未體驗過的悸動。
“閻沉,如果誰再給我說你有情感障礙我跟誰急。”他喃喃道。
現在的閻沉一點都不像是單純輸出,倒像是真的愛上自己,想到這裏,紀炀又有些笑不出來。
他們之間,如果擁有了真正的愛情,結束的時候會怎樣?
見紀炀突然表情又變得難看,閻沉捏了捏他的嘴角,“怎麽了?”
紀炀突然将腦袋埋在閻沉的肩頭,“…沒什麽。”就是突然希望閻沉永遠學不會愛人,那這份特殊就永遠是自己的。
“嗯?”
紀炀在閻沉看不見的地方搖頭,“突然覺得你進步很大,是不是需要約一下心理醫生?”
閻沉沒有回答,就這麽抱着紀炀呆了很久。
從這天開始,兩人之間沒有誰再去強調誰是誰的丈夫,誰是誰的男友,兩人之間的親密都變的再自然不過。
一場演唱會的邀約打破了紀炀規律的作息,為了配合秋子的時間,彩排時間不是在傍晚就是在深夜,導致紀炀經常缺席兩人的晚餐。
而閻沉也有恢複到工作狂的苗頭,演唱會還沒有辦,紀炀已經一周都沒有見到閻沉了,這次為了配合秋子,紀炀一首獨唱一首合唱。
獨唱是秋子早年的成名曲,而合唱是最近大火的《姐弟戀》
合唱還好,有前輩在紀炀總是容易被帶入,但那首《游記》,紀炀每唱一次,都會傷筋動骨一次。
秋子身世不好,從小父母雙亡,孤苦無依,18歲那年纏綿病榻的奶奶離世,此後一個人到A市打拼,這首歌是知名創作人凱文為她量身打造。
但紀炀的情況卻沒有比秋子好上多少,盡管溫飽不愁,卻從小都寄人籬下,和流浪并無分別。
最後一次彩排,紀炀唱完一直在休息間沒有出來,惹的秋子有些後悔同意他選這首歌。
演唱會當天,閻沉還沒有回來。
《姐弟戀》的前奏一響起,紀炀便一身華服出現在秋子的身後。
秋子對紀炀的介紹詞是親近又帥氣的弟弟,這麽多年秋子的演唱會上請的都是各方好友,名氣不論,大家都已經習慣了,習慣通過演唱會參與秋子的生活,通過好友的視角了解秋子的內心。
然而紀炀出場的時候,底下的歌迷還是震驚了,據他們所知,紀炀和秋子只同框了一次,看起來幾乎沒有任何關系,但看着大屏幕上紀炀歲月靜好的臉和實力派的嗓音,大家又紛紛和自己和解了。
這是秋子選的人,一定不會錯。
兩人将這首姐弟戀演繹的美好又純粹,紀炀以前總是偏中性的形象,在大家眼中是一個比女人還要漂亮的存在。
然而大家此時看到的紀炀卻完全換了一個人,高大帥氣,朝着秋子伸出來的時候像是一位貴族的紳士。
秋子從善如流将手放入紀炀的手心,一曲結束,秋子和大家介紹。
“是不是很驚訝紀炀會出現在這裏?”
“是!”底下歌迷齊齊呼喊。
“哎呦,也沒有那麽驚訝了,我們紀炀弟弟一向很低調,這次可是我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把人請過來,剛才的歌曲好不好聽?”
“好聽,再來一首。”一個中氣十足的女生朝着臺上大喊。
“哇哦,看來大家對我請來的嘉賓很滿意哦?”
紀炀全程但笑不語,這其實便是他一直在追尋的東西,可能是身世相通,他非常理解秋子,若是可以,他希望在不久的将來,自己也可以用自己多年的努力換來這麽多的喜歡。
“紀炀,過來給大家打個招呼?”
紀炀在秋子身邊乖乖給大家鞠了一躬,“大家晚上好,我叫紀炀,能來秋子姐的演唱會當嘉賓,我很榮幸。
“也很感謝大家的捧場,希望各位能多多愛秋子姐,能陪她一直走下去,每隔一段時間都能以這樣的方式重新相聚。”
明明很平常的一句話,但聽到最後粉絲和秋子都有些破防,秋子這麽多年裏結識的朋友很多,但至今卻仍舊一人,唯一陪伴她的就是這些一路走來的粉絲,紀炀這句話說出來,幾乎說到了秋子的心坎裏。
大家齊齊出聲,“好~”
每次演唱會秋子都會掉眼淚,但今天嘉賓才出來,她就忍不住紅了眼眶,伸手朝着紀炀要抱,兩人在舞臺上擁抱,好似真的一對惺惺相惜的姐弟。
幾分鐘後,只剩下紀炀獨自站在舞臺上,這首歌秋子很多年不唱,紀炀的聲音一出來,她就陪着臺上的觀衆掉了眼淚。
對于很多粉絲來說,秋子的版本永遠是經典,但紀炀的嗓子一出來,好像又将人帶回了多年前的A市,從開始的喃喃低語,到難捱的彷徨無奈,紀炀握緊的拳頭和眼角溢出的一顆眼淚,都将演唱會帶進一個悲傷的回憶當中。
一曲終了,紀炀背對着大家輕眼角,平複下情緒後才重新拿起話筒和大家告別。
這首歌紀炀總共彩排了三次,最難捱的卻是最後一次,演唱會結束後他要一起去參加慶功宴,但紀炀實在笑不出來,怕影響大家情緒便抱歉的和秋子說了先走。
今天紀炀帶給秋子的感受直接掀翻了以往對紀炀的印象,她理解紀炀,擁抱過後就讓人送他從後門走。
趙前進已經習慣紀炀的沉默不語,然而今晚好像尤為嚴重,他有些擔心的問紀炀閻總在不在家。
“明天早上回來。”紀炀說。“你待會直接放我到路口就行,我想自己下去走走。”
“我陪你?”
“不用,到路口就到家了,時間不早了你趕緊回去陪奶奶。”
趙前進拗不過他,只能先走,這條路就是別墅前面那條路,距離閻沉的房子大概有兩公裏左右。
此時已經過了淩晨兩點,周圍都很安靜,紀炀摸了摸胸腔依舊急跳的心髒,很感謝秋子給他這個機會,今晚對他來說是很刻骨銘心的經歷,可能在很久之後都不會忘記。
夏天的夜晚到處都是蛙叫蟲鳴的聲音,在這片與世隔絕的別墅群中尤為明顯,紀炀深呼一口氣,斂了斂思緒。
到大門前才想起閻沉還沒回來,回家的腳步又緩慢了幾分,然而卻被前方的一束光吸引了。
紀炀眨了眨眼睛,往前一看,瞬間笑開,他一路飛奔到了閻沉的面前。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我看看某個人是不是迷路了,還沒回來。”閻沉看他有些疲憊的模樣,朝着紀炀張開了雙臂,想要幫他緩解疲憊。“來吧,抱一抱。”
然而紀炀嘴巴一扁,表情瞬間皺成了一團,好像下一刻就能哭給他看。
作者有話要說:
入v第一章,來評論區玩會有驚喜哦~感謝各位大漂亮的支持,鞠躬,筆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