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抓早戀
江晨能想到自己一個beta還能安撫作為Alpha的顧鑫，自然也會多想更多。
按照常理，Alpha聞到Omega的信息素味道不應該是被吸引嗎？為什麽顧鑫剛剛在食堂表現出來是無限的抗拒，他不是在忍耐被信息素吸引，而是忍耐他身體上的不适感。
這和他所了解的Alpha和Omega相互吸引的常識完全不相符。
他輕撫着顧鑫的背部：“鑫寶，你好點沒？”
顧鑫依舊抱着江晨不動，身體的微顫感慢慢減弱，在食堂時他幾乎要窒息過去，他現在跟江晨貼得特別緊，用力汲取他身上的香氣，還好江晨是背靠着牆體，不然他的腿估計支撐不了多久，顧鑫體重可不輕。
“嗯，舒服一點了。”
江晨只見過小時候的顧鑫生病虛弱的樣子，長大後就沒見過了。
“你這個是什麽症狀？有Omega進入發情期信息素外洩會讓你這麽難受？”
“嗯，會很難受。”
顧鑫悶悶的聲音從江晨的後頸傳來，弄得江晨耳朵還癢癢的，不由得側了一下。
“看過醫生嗎？”江晨說，他這個beta只有一點點信息素，不穩定還要看醫生呢，顧鑫這個明顯比他嚴重多了。
“看過。”顧鑫并不想瞞着江晨。
“什麽症狀？嚴重不？要不要吃藥？”江晨迫切想知道怎麽辦，別的Alpha易感期聞到Omega的味道只會被吸引，對那位Omega會産生比往常更多的好感，但顧鑫明顯就是跟人家反着來的，也太奇怪了吧。
“不用吃藥，嚴重倒也不算。”顧鑫頓了一下，聲音極輕，“是Omega信息素過敏症。”
“啊？”江晨頭一回聽說，“我只聽過皮膚過敏，沒聽過信息素過敏，你自己不也有信息素？”
顧鑫身體漸漸恢複，神志也清晰多了：“只針對濃度過高的信息素，只要很濃就會讓我産生窒息感，會難受想吐，反胃。總的來說，就是不能聞太濃的信息素，打個比方，香水的濃度是3我可以接受，但是如果濃度超過5我就會産生這種頭暈目眩的症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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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晨明白過來：“所以只要是信息素味道深度超過你身體能接受的度你就會很難受？可是所有的Omega都有信息素，而且數值全都不低于30。”他不勉想到一個關乎顧鑫未來婚姻的可能性，“那你豈不是不能跟Omega接觸？”
顧鑫：“只要不碰到今天這種情況就沒事。”
江晨隐隐有些擔憂：“那你以後還能找對象嗎？”
“我不找Omega，戀愛自由，只要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就行。”他表達得相當明确。
可惜江晨還在消化顧鑫根本不能跟發情的Omega共處一室這件事，他很震驚，那顧鑫豈不是不能跟Omega有魚水之歡，那也太慘了吧。
“世界上竟然還有Alpha排斥Omega信息素，太神奇了？”他們從小到大都是被各種情感類電視劇洗腦，a和o才是天作之合之類等等信息。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而且我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好。”反正他對Omega又沒有什麽興趣，對他的生活沒有半點影響。
“你可真是心胸寬廣，你現在好點沒？我快要被你壓死了。”江晨推了推顧鑫的肩頭。
“你平時不也是這麽靠着我，我都沒說什麽，現在就抱你一下。”顧鑫故意逗他。
“行行行，你抱你抱，算我欠你的。”江晨笑着将手掐在顧鑫的腰上，突然想起前段時間楊秀他們在群裏吐槽什麽掐腰紅眼文學。
“笑什麽？”
“你知道什麽是掐腰紅眼文學嗎？”
“那是什麽？”顧鑫還真不知道，畢竟他沒有加入只有o的群。
“就是偏執男主發現女主做了不符合他心意的事情，誤會她跟別人勾搭，就會很生氣的掐着她的細腰抵在牆上紅着眼盯着她，目露犀利眼神！”
顧鑫學什麽都快，等江晨描述完了，他反客為主，雙手掐在江晨的腰上，将他抵在牆上。
他勾了勾嘴角：“這樣？”
江晨被顧鑫近距離專注地盯着還有點不習慣，他沒見過這樣雙眼有些迷離但又十分專注的顧鑫。
他要不要學得這麽快啊？
他當然沒有像女主一樣驚慌失惜，反而笑得不行：“有點意思了哈哈哈哈！”
顧鑫也只是逗江晨一下，他松開了江晨，往後退了一步，他又不是瑪麗蘇的男主。
但江晨的腰确實也是細的，但不是松軟無力，有肌肉。
他說：“我好的差不多了。”
江晨還在笑：“你剛那個表情笑死我了，真想錄下來。”
顧鑫淡笑了下：“沒機會了。”
他此刻的臉色有些蒼白，唇色也變淺了，江晨摸到他的手，微涼。
這不是正常的體溫。
江晨知道顧鑫面上看起來沒事，估計剛剛被刺激了一下，現在還有點難受，過敏症狀是很危險的，像是一些海鮮過敏的人吃了海鮮後還有可能會休克。
鑒于顧鑫剛才受了刺激，再回到教室，也不知道會不會其他的Omega信息素，倒不如不回去。
江晨：“鑫寶，要不我們下午逃課吧？”
顧鑫挑了下眉：“逃課？”
江晨拍了自己嘴巴，以為顧鑫是不喜歡他這個想法：“不是，是請假回家休息。”
顧鑫手自然而然搭在江晨的肩上：“我想逃課。”
他現在的狀态也不太好，如果不是易感期是可以抵抗來自Omega的信息素攻擊，但現在是他的脆弱期，他也不想回去受折磨，不如離開學校，找個地方好好休息。
顧鑫看過很多書，他記得一句話。
沒有逃課的學生時代是不完整的。
現在，他想豐富和完善他的高中生活。
江晨一聽要逃課，眼睛發亮：“上次那個點被老許安上了監控，現在有個新的地方，我們可以從那裏走。”
顧鑫：“那走吧。”
午休時間，學生在午休，老師也在午休，自從學校不允許出去吃之後，不少同學就偷偷跟外面的店聯系上，中午偷偷叫外賣，學生和外賣員交易的地方還很隐蔽，是學校一個小樹林後面的一個小門，這裏基本上沒有人，外賣小哥會把外賣放在牆上，學生們自己去接外賣。
衛蒙前幾天在食堂沒吃飽，回到教室又跟其他同學一塊點外賣，這事之後，江晨才知道，他們學校的學生又找到了一條通往外界的道路。
江晨問顧鑫：“要拿書包嗎？”
顧鑫搖頭：“不想拿，我們出去一個下午，老師應該不會發現的。”
江晨心想有道理，顧鑫經常在上課的時候被老師叫走，好多任科老師都見怪不怪了，他一兩節課沒出現，完全不會影響他的成績，只要老師們之間不通氣，就不會有人知道年級第一逃課。
這個點有不少學生正在小林子後面的小門裏取外賣，拿了之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往教學樓方向跑，生怕被有可能路過的老師看到。
江晨和顧鑫繞過學校的監控直接鑽進樹林。
他在爬上圍牆之前，先給衛蒙說一聲他先溜了。
剛從食堂跑回教室不久的衛蒙說他不講義氣，溜出去都不帶他。
江晨當然不想帶他，一個教室走兩個人老師根本不關注，要是一下走三到四個，空出那麽多個位置，老師們一下就注意起來了。
江晨哄他說下次再一次出來，他說顧鑫不舒服，先出去透透氣，衛蒙不疑有他，顧鑫今天中午的反應确實有些過激，看着就知道是進入了易感期，這個時候還是離Omega多的地方好一點。
今天沒有監控，也沒有遇到在外頭堵人的老許，江晨和顧鑫順利溜了出來。
江晨雙腳落地，他平舉着雙手，後又擡起，将自己比作是跳馬冠軍。
“華夏選手江晨最後的落地動作，身體無任何晃動，非常完美！”
顧鑫看着他臉上的笑心曠神怡，配合着他的表演鼓起了掌：“嗯，江晨選手勇奪本屆奧運會beta男子組冠軍，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祝賀他！”
江晨突然拽起顧鑫的手往馬路對面跑：“綠燈，走了，還祝賀！”
兩人跑過馬路，漫無目地的奔跑在銀杏樹下，離學校越來越遠，沒有煩憂，沒有苦惱，無比快樂。
直到兩人都快跑不動了，才撐着膝頭，他們相視一眼，傻傻地笑了起來。
江晨緩了一會兒問顧鑫：“出來呼吸了新鮮空氣，還難受嗎？”
顧鑫搖頭：“不難受了。”
他胸中殘留的一點點濁氣也被快樂擠壓了出去，看着江晨帶笑的眼睛想着，有晨晨在就不會有煩惱。
這是他們第一次逃課，非常有紀念意義。
江晨也不想回家，但是顧鑫現在也不能去人多的地方。
顧鑫也沒嘗試過突然會跟江晨一起逃課，但是他曾經也想過，如果他跟江晨一起逃課會去哪裏，會做什麽事情。
去游戲廳打電動，去網吧玩在線游戲，縮在奶茶店裏開黑等等，每一件事都很向往，但當他和江晨真正從學校裏逃課出來後，江晨卻不想去以上他腦子裏掠過的幾個場所。
顧鑫問江晨：“咱們去哪兒？”
江晨：“不知道，我們随便逛逛吧，這條街好像有挺多東西，我們去看看。”
顧鑫當然沒有意見：“嗯。”
只有他們兩人，就跟約會沒區別了。
他們鑽進了一條不算熱鬧的街，走進來之後才發現，這裏還挺文藝的。
他們走進去後一眼就看到貓咖店，但江晨和顧鑫對寵物并不是太感冒，就在窗邊看一會兒，然後又繼續往前走，路過了一家陶藝店，從門口看進去，有一個穿着圍裙的年輕人在做陶。
江晨指着這家店：“我們去玩那個吧？”
顧鑫不由想到電影《人鬼情未了》裏面的中兩個主人公雙手合在一起做陶藝的片段。
有點浪漫的。
他想和晨晨一起玩。
兩人走了進去，店員小哥哥很熱心地接待了他們，店員是beta，對顧鑫沒有影響，他們可以放心的待在這裏。
兩人選了個合适的新手套餐，店員小哥哥就開始帶他們做陶藝。
然而，電影是電影，現實是現實。
他倆根本沒學過，只能在店員小哥哥的指導下試着玩而已，不過他們有一個下午的時間待在這裏。
兩人玩了一會兒，雖然不能熟練的掌握店員小哥哥那種熟練的制陶水平，但是拉出自己想要的形狀還是可以的。
江晨做出了一個矮瓶，而顧鑫而做了一個盤子。
店員小哥哥最後替他們将形狀還完善了一下，就讓他們自己在自己新出爐的作品上畫畫或者是添加點邊邊角角。
對于這個作畫過程，江晨早已有了主意，他在自己的小矮瓶上畫上了他最擅長的火柴人。
第一個火柴人是顧鑫，第二個火柴人是江晨。
而顧鑫則思考了半天也沒想好是寫字還是畫畫，不過最後他還是選擇畫圖，他的圖也不複雜，用毛筆在上面勾勒了幾筆，一個漂亮的少年躍然于他的盤子上，然後他又再加了一個少年。
第一個少年是江晨，第二個少年是他自己。
兩人畫完後相互看了下對方的作品。
江晨湊個過去看他：“你在畫我？”
顧鑫也說：“你不也在畫我麽？”
江晨樂不可支：“嘿，你把我畫得惟妙惟肖的。”有點與有榮焉。
現在是上課期間，店員小哥哥也沒別的顧客，處理完其他事情，過來問他們畫得怎麽樣。
他看完江晨和顧鑫的作品後連連贊嘆：“你們的作品是我看過這麽多顧客中最好看的。”
江晨還真的去看了他們展示上的作品，跟顧鑫畫的比起來确實不夠看，他的也還行！
江晨用肩頭碰了下顧鑫：“你可真棒。”
小哥哥看他們還穿着校服，笑道：“看到你們感覺好青春啊，是不是逃課出來約會？”
江晨想說不是，但顧鑫一只手搭在江晨腰上，靠了過去：“是啊。”
江晨微微一愣：“……”
這是他沒有想到過的答案，但考慮到他現在是易感期，也就不計較了，就當他在開玩笑。
小哥哥：“我一看你們就很配，來我們店裏的基本上都是情侶，你們年紀還不是最小的，我們上周還接待過兩個小學五年級的情侶，他倆可逗了，下單之前還親親密密說要做什麽瓶，等寫圖的時候，Alpha弟弟搗亂在小beta的瓶子上畫了個豬頭，beta弟弟就很生氣，出門時他們已經在談分手了。”
江晨也是頭一回心平氣和地聽別人說八卦：“這麽小就開始談戀愛了？”
自從天天看到別人磕他有顧鑫的c後，就到處都是ab戀了。
奇怪了，以前不關注的時候好像沒有，等關注起來後好像全世界的男Alpha都在和男beta談戀愛，遍地都是。
小哥哥：“那是啊，小孩子嘛，可能也不懂什麽是戀愛，估計就是純粹的喜歡好看的。”
小哥哥幫他們把制作完的作品放在一旁，還跟他們加了微信，留了地址，等成品出來後會郵寄到家。
江晨和顧鑫從陶藝店出來時才三點左右，他們在陶藝店裏待了兩個小時。
一直坐着，屁股都麻了，江晨伸了伸懶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點餓了。”
今天中午還沒吃完就出了Omega臨時進入發情期的事，他們身體代謝快，消化也快，餓就也快了。
顧鑫看了周邊，除了咖啡廳，就是各種下午茶店鋪：“想吃什麽？我也有點餓了。”
江晨手一指，他看中了對面的冷鍋串串：“我們去吃那個吧，不對，你不能吃，再換一家。”
顧鑫搜索了一下美食軟件，最後兩人選擇糖水店。
吃完了後，又發現旁邊有一家比較傳統的游戲廳，下午沒什麽人，老板趴在前臺昏昏欲睡，連空調都沒開，他手邊的風扇咔嚓咔嚓地轉動着。
兩人買了游戲幣，找回了童年時期的快樂。
那是顧鑫第一次去游戲廳，還是江晨帶着去的，顧鑫在學校就是個乖寶寶，江晨就喜歡玩新鮮玩意，他能交到很多活潑的朋友，自然而然也就經常跟他們一起玩游戲，而游戲廳就是他們最常去的地方。
愉快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
沒有沉重的書包，也沒有老師給予的高考壓力，他們一個幣就可以玩很久。
直到最後将幣玩沒了，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不知不覺，店內的學生多了起來，都是比他們年紀小初中生，高中生還真不多。
兩人從游戲廳出來。
顧鑫看着江晨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他的目光落在他的細腰上，心想，跟晨晨一起逃課可真快樂。
大約是老天爺也想給他們放松的機會，衛蒙和蔣一柏都向他們彙報了情況，一個下午了，竟然沒有老師發現他倆逃課了。
他倆回學校拿了衛蒙和蔣一柏幫他們拎出來的書包。
在回家的路上，江晨還頗為遺憾跟顧鑫說了句：“好遺憾，老許竟然沒有發現我們逃課。”
顧鑫：“嗯，是有點遺憾。”
他還想看着自己的名字和江晨的名字一同在學校的大屏幕上滾動。
老許今天的眼神太不犀利了。
第二天早上，江晨在門口見到了老許，他用紙巾捂着鼻子。
江晨充滿尊重之間問他：“老師，您這是怎麽了？”
老許頂着濃重的感冒音回應他：“感冒了。”
江晨：“你昨天是不是請了病假？”
老許：“你怎麽知道？”
江晨：“我會算卦呗。”他推着自行車溜了。
顧鑫不緊不慢地跟在他後面，唇邊揚起一抹笑意。
上午第三節課下課，班上好幾個學生被老許叫走，其中就包括江晨和顧鑫。
江晨覺得很奇怪，那幾個同學好像是班上正在談戀愛的小情侶，可他們昨天又沒逃課。
老許抓早戀，跟他和顧鑫有什麽關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