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晏随風:╰(*°▽°*)╯
晏随風捂着臉, 飛奔着去了洗手間。
他完了。
他又完了。
他怎麽又完蛋了!
任熾陽親下來時,他還喜悅砸中,正得瑟萬分地想要說, 任老師這麽好, 他會忍不住得寸進尺的!
怎知,本來他都快被任老師治好了, 可他的本能, 卻總能讓他陷入更加尴尬的境地。
怎會如此。
不過, 盡管這次也很尴尬,但!
現在, 晏随風能笑得出來了。
哎呀,任老師怎會主動親親他啦!
嘿嘿。
晏随風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他急忙整理好自己, 清理得幹幹淨淨妥妥帖帖, 才趕緊去到片場補妝。
此時, 任熾陽也已經回到了片場, 正在章導演身邊等他。
而化妝師也已經就位!
晏随風壓了壓上揚的嘴角,讓化妝師給他補妝。
化妝師瞄了瞄兩人, 見到晏總這表情兒,便含笑着特意說:“晏總你,你的嘴唇好像比剛剛紅潤了些, 不塗唇膏也更好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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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晏随風心花怒放。
不過, 在外人面前, 他表面上還是挺矜持的。
他“嗯”了一聲,提醒道:“謝謝, 不過不要在別人面前提起。”
化妝師是晏随風的禦用化妝師, 晏随風工作室裏, 誰不知道晏總把任熾陽的海報鋪滿了辦公室?化妝師還是很識趣的,他道:“不用我提,等電影上映,大家都能看到。”
又道:“就是電影沒上映,大家都在讨論了。”
晏随風抿着唇,隐忍着隐秘的笑意。等化妝師補妝完畢,他飛奔到任熾陽身邊,趁着左右的工作人員去開工準備又一次拍攝,晏随風壓低聲音,說道:“剛剛謝謝任老師!”
緊接着,他又不好意思地問:“這個唇膏的味道還可以嗎?”
任熾陽:“……”
聽到晏随風這麽一提,剛剛吃過的、淡淡的香梨唇膏味,仿佛在留存在唇舌之間。可唇膏特制的味道,根本不及晏随風本身的甘甜。
任熾陽慚愧地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而且,他就知道。
幫忙調整狀态的代價,就是這樣……
那個豁出去的晏随風又回來了!
不過,看着晏随風那得瑟又興奮的小眼神,那壓抑不住的上揚的嘴角……
任熾陽想,豁出去倒也比晏随風安詳,或是變得不會拍戲,或者傷心失戀好。
至少,輪到他尴尬羞恥時,他還能專業地拍戲。
但是晏随風就不行。
此時,任熾陽身邊還有化妝師補妝梳頭發,有章導演,遠處還有不少工作人員,任熾陽只能說:“晚上我們談一談吧。”
雖然他目前的心意還不能很明确。
至少,他做不到晏随風這樣,能天天要求十三次。
這樣他們的感情是不對等的,任熾陽希望和晏随風談談,看看能不能從互相了解開始,在更深入的了解之後,再一步一步慢慢來。
目前,他對晏随風在愛好上的認知,只是知道晏随風愛好他,其他什麽都不清楚。
而晏随風剛剛初吻過,十分開心。
此時他擡手,指腹碰了碰自己的唇,小幅度地做了個飛吻,還眨了眨眼,十分自信地說:
“好的!謝謝任老師!”
男男電影的劇組,晏随風親自當投資人的劇組,就是如此放飛自己!飛吻說做就做!
整個劇組都是他的員工,晏随風不用管自己人對此怎麽看!
任熾陽:“……”
頂。
他有點頂不住啊。
好想抓住他兩根手指,拎起來好好教訓一頓。
開拍後,晏随風狀态果然變得很棒!
久別一重逢,晏随風一個飛撲,驚喜交加的神情,就是久旱逢甘露,他鄉遇故知,就是師兄弟會面的喜極而泣!驚喜的相逢完全不似作僞,就是真的!
只是,臺詞有點問題。
晏随風:“任老師,好久不見!╰(*°▽°*)╯”
任熾陽:“……”
如此低級的錯誤,任熾陽嘴角竟也小幅度地上揚了一下。
有人如此為自己而驚喜與喜歡……表情外放……
任熾陽明明被拖累得NG,心情竟也不錯。
而場外的章導演:“……”
眼見晏随風已經飛撲上去,被任熾陽結實地接住,章導演無奈地喊停。
晏随風那邊還愣了愣,萬分不解。
他剛剛表現得應該還好啊?路線沒走錯,表情也對了!
經過任熾陽提醒,晏随風才知道怎麽回事,連忙道歉:“對不起,我臺詞錯了!”
章導演這次不片場暴`君了,他由衷地贊許:“加油,你狀态可以。”
下一次,晏随風狀态更好。
晏随風:“師兄,好久不見╰(*°▽°*)╯!”
發揮得越來越好的驚喜,讓章導演終于過了。
片場上的工作人員們松了口氣,章導演也總算開心了許多,不禁狠狠稱贊任熾陽:“果然還是老任會教人!”
說罷,他又好奇起來:“你怎麽教的?”
實際上,章導演更加好奇的是——
早上任熾陽還在找晏随風呢,該不會,晏随風今天狀态不佳,就是任熾陽弄的吧。
要不然,任熾陽剛剛怎麽把晏随風教好!
自然是解鈴還須系鈴人!
任熾陽有些尴尬,沒有把話說明白,只是說:“那麽,下一幕山洞裏的吻戲,可以清場了。”
章導演:“吻戲也要清場?”
任熾陽沉思了一下:“你等會,我問問,先別拍。”
章導演:??
而任熾陽已經把晏随風拉到一角落,特別小聲地,貼着晏随風耳邊問:
“你一被吻就發抖的情況,變好點了嗎?”
不知為何,晏随風這種情況,任熾陽并不想讓別人看到,更不想放在電影裏,被觀衆們欣賞。
任熾陽第一次如此的不敬業。
因為,剛剛晏随風表現得太過尴尬,晏随風是馬上偷跑,而不是驚喜地留下,任熾陽沉思了許久,才想通了是為什麽!
他也搜到,有的人與心上人親密,即使只是接吻,也會別樣的敏感。
任熾陽問完,目光炯炯地等待着晏随風的回答。
感覺不會這麽快治好!
晏随風:“……”
晏随風又要死了。
如此近的距離,還問這種羞恥的問題!
晏随風就差把鞋子都摳破了,垂着頭尴尬地說:
“變好了!攝像頭前我能變正常!”
任熾陽遲疑着問:“真的嗎?你也沒機會試吧?要不要多多練習一下?或者借位拍攝就算了。”
晏随風理所當然地、兩眼發光地說道:“那就先練練!”
語氣實在太愉♂悅,任熾陽懷疑地望了他一眼。
晏随風羞恥地低頭:“那、那就算了?”
“可能因為,那是我的初吻,第一次沒經驗……再拍攝應該就好了。”
任熾陽哪裏舍得他在攝像頭前出醜?
又哪裏舍得晏随風特別的激動,會在導演和剪輯師哪裏永遠留下案底?
還好,任熾陽已經安排了導演,讓導演把山洞提前清場。
于是,現在,任熾陽又按住了晏随風肩——不對,按照劇本,師兄弟應該是動情地擁吻。
任熾陽把人擁入懷中,熟悉的、聞過的淡淡茉莉香氣萦繞在鼻尖,任熾陽低頭一嗅,忍不住問出口:“你連師弟的假發都噴了香水嗎?”
竟然精致至此!
是他太粗糙了!
晏随風:“……”
晏随風卻羞恥又尴尬:“是。”
接着,他又小聲道:“你都看過我小號了,這種事情就不要問啦,你都知道我在想什麽。”
然後氣絕地補充:“昨晚和剛剛我們的初吻都試探過了!我很可以,不是嗎。為了讓你也可以,為了實現我的夢想,我什麽都敢幹。”
任熾陽:“……抱歉,我不該問。”
任熾陽輕聲說:“剛剛我說過,希望我們之間能談一談,你答應了。”
晏随風已經後悔,剛剛他被初吻的喜悅沖昏了頭腦,充滿了自信。
可現在這充滿苔藓與火把的山洞裏,只有他們兩人,沒別人了,任熾陽可以随時開始談。
臨到談話,晏随風一顆心髒竟吊嗓子,竟完全不敢聽。
如果,任熾陽只是想着,反正拍攝時都要接吻,剛剛只是專業地和他對戲,戲外根本不想回應他呢。
面臨審判,晏随風退縮了。
而且——
如果,當任熾陽知道他是投資人,因為垂涎任熾陽,故意借電影實現小號的夢想……
這是相當惡劣的行為!
他都無法預估,任熾陽會有多惡心?
小號只是激情的口嗨,尤可原諒;當投資人卻是付諸于行動,以公謀私!
要是他遭遇到這樣的事,早就把投資人拉黑,直接解約了,把投資人寫在小本本上,記仇一輩子!
以己度人,任熾陽肯定會和他翻臉。
晏随風不敢再想了,深深害怕又社死一次,更害怕面臨結果不好的審判,他決定現在就向任熾陽問個清楚:
“任老師,比起我們的談一談……更重要的是,您知道投資人是誰嗎?”
任熾陽愣了愣,對此也很好奇:
“怎麽突然提起這個,難道你竟然知道?”
“章導演他不肯說,投資人也從來沒來過劇組。”
這麽一問,晏随風已經知道了答案。
已經确認任熾陽不知道他就是投資人,晏随風心裏松了一口氣,整個人都放松了許多。
可他怎麽敢告訴任熾陽?
晏随風打着哈哈:“我也很好奇他什麽時候才會出現呢。”
放松過後,晏随風便為忽然轉移話題而找借口:
“是這樣的,我認為,我們的談一談,不如放在電影拍攝結束以後。”
“任老師經常說,投資人花了很多錢拍電影,是個很棒的投資人,所以我也不想浪費投資人的心意!”
“這是我的問題,我受任老師的影響太重了,又被任老師發現了我的小號……”
無論時間過去多久,晏随風都尴尬得腳趾扣地,他低頭繼續說:
“談了以後,無論結果好壞,我都很難演完後面的戲份。”
如果只專注演戲,戲外他不用尴尬,不用害怕任熾陽的審判;戲裏,師兄弟是恩愛的戀愛狀态,能時不時能親親抱抱蹭蹭腳腕!
至少可以擁有一段甜蜜美好的時光。
任熾陽聽了,有些詫異,也十分欣慰:“你能如此敬業,挺好的。”
“是應該尊重電影,那,我們拍完了再談。”
晏随風為自己退縮與撒謊而羞恥,此時根本不敢看任熾陽,繼續低着頭,卻勇敢地說:
“敬業都是跟任老師您學的!”
“所以,任老師還願意和我練習吻戲嗎?就當幫幫我。”
任熾陽回應:“好。”
無人的山洞內,火把的焰光搖曳,兩人擁吻的影子交疊,被焰光映照得格外綿長。
晏随風這次接吻沒有閉眼,他的瞳孔內,仿佛也有火光在躍動;他的唇舌開始變得尤其熱情,舌尖與任熾陽的觸碰、共舞,唇齒相邀,享受難得得來的甜美一刻,不再是被動的接受親吻。
沒有尴尬,沒有羞恥,沒有社死,晏随風全身心都投入在小師弟的角色之中,麻`痹自己,他沒有做對不起任熾陽的事,能以最大的熱情回應任熾陽的親吻。
一吻結束,兩人氣喘呼呼。任熾陽手背抹去唇上的水跡,低頭見到晏随風的唇,躍動着晶瑩的焰光,濕潤又紅豔,豐潤而柔軟。
任熾陽盡量讓自己顯得專業一點,這樣兩人一起認真做事,就都不會太過尴尬!
任熾陽贊許道:“這次你熱情如戲裏的小師弟,發抖的情況也輕微了些,看來多多練習會更好。”
晏随風:“……”
晏随風雙手捂住了熱熱的臉。
啊啊啊他都入戲了,任熾陽能不能不要有一句話讓人社死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