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29心動

“誰這麽缺德!”趙嘉悅爆竹性子又被點炸, 捏成拳頭的手猛的在桌上一錘,“竟然把你關在雜物間裏!”

陸羨寧:“……”

氣都生過了,她現在無比淡定。

“不會又是葉薇幹的吧!”趙嘉悅心生猜疑,後又默認般的肯定:“肯定是葉薇幹的, 動漫社裏就你倆不對付。”

陸羨寧撅了撅嘴, 就手拿過木桌上的陶瓷水杯, 用長柄勺攪了攪, 勺子碰撞瓷壁, 發出清脆的叮鈴響。

“應該不是。”

“不是她還能是誰?”趙嘉悅越說越來勁*T  ,“你自己也是, 總不愛留個心眼,我之前提醒你教給你的東西, 你都忘啦?”

那些被趙嘉悅奉稱為行走江湖的人生經驗, 陸羨寧都聽膩了。

害怕耳朵再次忍受這般折磨, 陸羨寧及時打住她的話語:“打住。”

趙嘉悅欲言又止, 到最後瞪她一眼,擡手拍她肩,終究放過她。

那段時間, 陸羨寧病一好燒一退,又立馬重拾田螺姑娘這個稱號,日複一日。

實驗室裏的成員們都很開心, 畢竟早晨空腹工作, 是真的挺難受。

看着實驗室裏的人又恢複幹勁滿滿的狀态,陸羨寧頗有成就的笑了笑, 視線掃見那邊的溫其, 她順手拿了面包牛奶走過去。

到他身邊停下, 陸羨寧将手裏的面包牛奶放在他桌上。

“該吃早飯啦, 溫其同學。”

溫其擡眼也正好看見她,對她一笑,手拿過那份早餐,“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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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羨寧眉梢帶笑,視線往他側邊空蕩蕩的座位上一撇,喜滋滋的出聲:“周時景呢?”

“你問周哥啊?”溫其嘴裏嚼着面包,聲音含糊:“他回家了。”

“回家了?”陸羨寧問:“為什麽?”

“跟你一樣,發燒了。”

得知周時景小感冒變重感冒後,陸羨寧心裏一直不平衡,送完早餐後她沒有立馬回去,而是選擇等在門口。

等了差不多兩個小時。

溫其從實驗室裏出來,看見了蹲在一旁的陸羨寧。

眉頭一挑,他屈膝蹲下來,雙肘撐到膝蓋上,嘴角一咧,他壞笑着出聲:“你蹲這兒幹嘛呢?”

聽見溫其的聲音,陸羨寧眨了眨迷蒙的雙眼,眼皮一擡,瞧見那人臉上有些頑劣的笑容。

在地上蹲的太久腳有些麻,陸羨寧扶着牆站起來,有些難為情的開口:“我有一件事情想拜托你。”

“你說。”

“我想去看看周時景。”陸羨寧輕聲出聲,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溫其臉上的情緒,害怕他不答應,于是解釋:“他不是生病了嘛,我有點擔心…”

她害怕自己的這份請求會被溫其拒絕,手指緊扣着,心裏湧起一層強烈的緊張。

事實上不然。

溫其放心的很,陸羨寧的話一出,他幾乎想都沒想就答應:“好啊。”

陸羨寧眼睛一亮,有些驚訝溫其竟然這麽快就同意了,“你這麽快就答應了?”

“那不然呢?”溫其聳肩,“你去照顧周時景,正好省了我一件事兒呢,實驗室裏的事情還有很多都沒做完,我也走不開。”

原來是這樣。

也挺好。

她免費獲得了一次機會。

從溫其口中得知,周時景是一個人住的,他的父親在海外忙于經商,母親是一名很有名的芭蕾舞學家,每天投身于芭蕾舞蹈中,很久都沒回家了。

不知為何,聽到此處,陸羨寧的心髒瞬間揪了一瞬。

但訴說此事的溫其看起來卻是閑閑淡淡,沒有陸羨寧第一次聽說的這般震驚:“周哥從小就這麽過來的,他早就習慣了。”

早就習慣了*T  。

早就習慣一個人住,一個人生活。

這才是他不願與人接觸交流的原因吧。

不是因為冷漠。

而是因為,沒人教他熱情。

沒課的時候,陸羨寧就跟邵康銘請了假,拿着溫其寫給她的地址,彎彎繞繞的找來了周時景家。

他家在桐彎巷36號,離宜州大學不遠,出校門坐5路公交車,二十分鐘的車程,就到了。

陸羨寧是第一次到這邊來,所以一下車她就開了導航,路線早就被她收藏。

跟着導航的語音,陸羨寧一步一步走進了巷子裏,青石板鋪成的小路排列得整齊,上面偶有三兩片泛黃的葉。雖然已經到了秋天,但兩旁的爬山虎還是一如既往的翠綠。

她一家一家的尋找着桐彎巷36號,終于,在一個拐角處,她看見了一塊藍色的路牌,上面指示着她要前去的方向。

導航在這個時候已經不重要了,她關掉将手機收進包裏,提着一口袋藥跟着路牌的指示向前走。

36號很好找,就在路牌後面一點,陸羨寧站在門口,先是禮貌的按了按門鈴。沒人應答也沒人走來開門。

她奇怪的皺了皺眉,手指又往上面一按。

清脆的門鈴聲一陣一陣的響起來。

“周時景!”陸羨寧結連按着門鈴,“周時景你在家嗎?”

還是沒人應答。

陸羨寧換了只手提塑料袋,摸出手機正準備給周時景撥電話時,大門“咔噠”一聲被打開。

捏着手機的手一頓,陸羨寧聞聲擡頭,率先看見的,是男人那張略顯蒼白的臉頰。額前碎發有些塌,遮蓋了眉眼。幾天沒見,他的膚色略顯蒼白,面容上帶着幾分難以掩飾的病态。

他穿着淺藍色的家居服,風一吹,衣擺晃動,略顯幾分清瘦,領口松松垮垮,分明鎖骨若隐若現。

陸羨寧心髒一悸,配合着出聲:“你……”

“怎麽是你?”

兩人一同出聲,只是周時景的聲音厚重,像是被粗沙磨過,蓋住了陸羨寧的話語。

她眼眨了眨,認真的說:“我聽溫其說你生病了,所以來看看。”

手指将裝了藥的塑料袋子捏得發出聲音,她随即往上一提,給周時景露了笑:“我給你帶了藥……”

“不用。”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周時景出聲打斷了。他作勢要關門,拉門拉的利索,也沒料想到陸羨寧的手會伸過來。不給她任何一點反應,皙白嫩膚的手掌被卡了一下,瞬間通紅。

陸羨寧吃痛的皺了皺眉。

還沒來得及将手縮回,周時景就已經快她一步,将那只被門卡的通紅的手拽到了眼底查看。

他的視線向下垂落,鴉羽睫毛撲閃,在眼底落下一道青色的灰影。

眉頭擰着,似有一盞愁雲化解不開。

剛剛沒控制好力道,這只纖細嫩白的手因為他而受傷,紅痕有些重,嚴重的地方還磨破了皮。

這又一次他惹出來的慘況。

周時景唇抿得緊,半晌,才從嘴裏壓出來幾個字:“跟我進來*T  。”

陸羨寧毫無防備的被她拉了進去。

關上門,周時景拉着她坐到客廳裏,随後人就離開了。

他家的客廳很大,整體呈灰白風格,但都很簡約。客廳裏一套沙發一盞茶幾一部電視,除了牆面上挂了一個玻璃櫃,其他的便什麽都沒有了。

有點過于簡約,看起來沒生氣。

她坐在沙發上靜靜等着周時景,人沒等來,倒是等來了一只小狗。

這只狗是一只薩摩耶,全身毛發純白,圓滾滾的,兩只尖尖的耳朵随着步調輕動,兩只眼睛黑亮,到她腳邊依偎。

乖巧得簡直讓陸羨寧的少女心瞬間爆炸。

她看着滿心歡喜,就在她準備伸手去摸時,一道冰冷的聲音将她打斷。

“陸羨寧。”

受傷的那只手頓在半空中,陸羨寧嘴角的笑意僵住,視線一擡,看見了朝她走來的周時景。

那人身高腿長,擋住了一大片光線。影子被窗外的陽光拉長,一點一點延伸到她的腳邊。

她目不轉睛的看着他走過來,然後将醫藥箱放到茶幾上,坐到她身邊的位置上。

動作一氣呵成。

他将她頓在空中還未縮回的手拽過查看,大掌的溫熱瞬間包裹她的手心,一直蔓延到心裏。

耳旁傳來箱子被打開的聲音。

陸羨寧這才回神,看着面前又一次為自己包紮傷口的男人。

他的動作輕緩,蘸了酒精的棉簽劃過她手指受傷的地方,心無旁骛的為她擦藥。蒼白的面容裏透着一股認真,是那種随便讓她看一眼,就能心髒撲通跳的模樣。

陸羨寧斂了斂臉上快要溢出來的甜蜜情緒,後又聽見周時景接連不停的咳嗽聲。

靠在她腳邊的薩摩耶也被着聲音吵醒,撐起身子來搖搖腦袋,“嗷嗚”兩聲朝着周時景那邊去。

“要不還是我來吧。”陸羨寧擔心于他的感冒,另一只手要去搶他手裏的面前。

卻被他擋住,聲音沙啞但固執:“不用。”

“坐好。”

“哦。”

陸羨寧收回手,乖巧照做。

她看着他為自己擦好藥又包紮,動作娴熟溫柔。這讓她突然想到在客棧的時候,他為自己包紮腳傷。

也是這樣的,溫柔娴熟,整張臉都透露着耐心。

心底驀地一暖。

包紮好手,周時景就收了醫藥箱,站起身準備将其放回原位時,白色的小狗突然咬住了他的褲腳。

周時景回頭一撇,語調生冷的喊它:“面包,松開。”

面包委屈的嗷嗚嗷嗚叫幾聲,松開了周時景的褲腿,晃着尾巴朝陸羨寧去了。

它在她腳邊晃晃悠悠轉幾圈,到最後還是回到最初的位置,趴着依偎着她。

陸羨寧眉間松軟,彎唇一笑,擡手揉了揉它的毛發,輕聲喚道:“原來你叫面包呀。”

像是聽懂了她的話,面包汪了一聲,像是在回應。

這讓陸羨寧更是歡喜。

想到剛剛周時景叫它時的樣子,眉眼棱着,有一絲不可多得的威嚴。

她順了順它的毛,輕聲跟它吐槽道:“你爸爸真*T  兇。”

“但……你未來的媽媽不兇。”

作者有話說:

我來晚了。

真的很不好意思,最近真的太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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