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為你而戰
“嗚嗚嗚,悠仁――”
早櫻色發的少年,近乎無奈的看着身高有一米九,還要硬挂在他身上的銀發前輩。
“好熱啊……”虎杖試着推了推就放棄了。
夏天很熱,卻也很明亮,一切都是鮮豔的。
虎杖無比清晰的,看到了五條悟的眼睛,如青金石般深澈,如天上藍般廣闊。
雖然很熱,但這也是夏天的魅力。
從那天任務結束後五條悟基本上就像是長在虎杖身上了一樣,雖然不合時宜,但是虎杖仍忍不住想推特上的大家說的沒錯。
如果身上很暖和,就會長出貓來實際上虎杖樂得如此。
比起之前高冷發五條悟來說,現在這樣才更像是少年所熟悉的,兩個人之間的相處方式。
他們之間,本來就沒有什麽距離感。更不存在誰會去拒絕誰的這種情況。
五條悟将尾音拖的甜膩綿長。
他一邊假哭,一邊把自己的下巴擱在虎杖悠仁的發頂上,随着抽泣的頻率一蹭一蹭。
“悠仁不要丢下我自己去做任務嘛!”
原來這才是最近五條前輩格外粘人的原因嗎?
虎杖自認為找到了症結所在。
“好啦好啦,我在這裏。”虎杖在這個緊密的擁抱裏艱難轉身,正對五條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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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仰起頭,微微踮着腳,反手擁抱了他。
“五條前輩不要哭啦,我很快就會回來的,到時候我們一起去秋葉原之類的商區吃東西?”虎杖垂下眼目,那張少年感失足的臉軟和下英氣和硬朗,變得比描摹樹梢輪廓的陽光更溫暖。
“上一次任務的錢我有好好攢下來,這一次任務的也不會亂花,前輩說過對最近的網紅新品感興趣吧?”
哦呼!是妻子耶!
性格和身高極其不搭調的幼稚dk五條悟,心滿意足了把臉湊過去跟虎杖貼貼。
他蹭了蹭心愛的,少年的臉頰。
“……虎杖。”
三年級的歌姬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你這樣估計到死都攢不下錢了啊!清醒一點!不要被這種除了臉一無是處的男人給騙了!”
接着,在歌姬極度震驚的目光下。
五條悟沒有跟往常一樣和歌姬嗆聲,也沒有故意為了唱反調而唱反調,而是聲音軟綿綿抑揚頓挫的,非常委屈的看着虎杖。
“悠仁嗚嗚嗚,歌姬前輩她好會欺負人喔。”銀白色發的高大少年,用他圓圓墨鏡鏡片後的那雙眼瞳,比天上藍還要深刻,“我們孤立她,排擠她,不要理她好不好?”
“……五條悟!”歌姬氣抖冷,只恨自己為什麽不能撕了五條悟的臉讓他原形畢露,“你這個時候倒是學會叫人前·輩·了啊,想打架嗎!啊?”
“噫額,好可怕的臉!”五條悟扭來扭去:“歌姬前輩好可怕,吓到人家了啦。”
歌姬先是瞳孔地震,然後後知後覺的領悟了最近夏油傑那副總是欲言又止的表情。
――五條悟他最近沒吃藥就被夜蛾撒出來了。
然後,她就看到某白毛dk故意吊着眼稍用惡劣笑容對着她――‘打架?就你?’
‘你好弱哦。’
他扯着嘴角咧的大大的笑,無聲的,一字一字緩慢的比着口型。
但是偏偏在虎杖的角度,是看不到的。
歌姬炸了,她向着五條悟直接豎了中指,“五條悟就是狗屎!”
……你完了。
五條悟用很恐怖的眼神盯了歌姬一下,垂下頭卻向着虎杖抿着嘴角可憐兮兮,“你看她啦!”
“嗚嗚嗚而被可怕的前輩校園欺淩了,我的心受傷了!要悠仁抱抱才能好起來!”說完,五條悟直接把自己強行塞到虎杖的胸膛前。
多年來良好的相性,讓虎杖下意識就抱住了五條悟。
“唔啊……”
虎杖其實有點困惑五條前輩為什麽短短一兩天之間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不過再仔細想想,似乎也合情合理,一定是因為一起做過任務就熟悉起來了吧!
畢竟。
不管五條悟變成什麽樣,是什麽性格,惡劣或者幼稚,虎杖悠仁都覺得不壞。
雖然話是這麽說。
但是――
“五條前輩不能太過分哦?”虎杖摸了摸五條悟的頭發,然後試探的,很輕很輕的拽了拽,“歌姬前輩是個好人。”
“嗚哎?”五條悟看起來似乎下一刻就要哭了,“但是,明明五條貓貓就已經很柔弱了,歌姬前輩還這樣,是她先不好的!”
草(一種植物這都哪裏來的野綠茶,敢勾引我可憐可愛的正直純潔的後輩!
“……我懶得理你!”
今天的歌姬第八百次想要打死五條悟,但是打不過,她真的懷疑五條悟之所以長這麽大還沒被人套麻袋純粹就是因為他太強了,不然早死八百萬次了。
“我要去做任務了。倒是你啊五條悟,任務已經遲到了吧,反正跟我沒關系,遲到的又不是我!”歌姬怒極反笑,“傑和硝子去出任務了,夜蛾老師最近在為晉升校長做争取。因為最近沒人降得住你,你就開始作福作威?”
“五條悟,你有本事就裝一輩子!”
“略略略。”五條悟對着歌姬的笑得非常惡劣,轉過頭的那瞬間又換回委屈巴巴的樣子,“悠仁不要自己去出任務,這次任務跟我一起嘛,我很柔弱的哦?”
“悠仁你看我連術式都用不好,還得要你用自己的眼睛陪我,沒有悠仁的話我很快就要在任務裏死掉勒――”
“五條前輩一定沒問題的,我相信你!”虎杖眨了眨眼睛,他心底敞亮明淨的知道一切,卻依舊樂意百分百配合五條悟拙劣的謊言,“不要随便說奇怪的話,五條前輩會長命百歲的。”
“為什麽相信我啊。”高大的少年一扭一扭,他幹脆蹲在地上抱住虎杖的小腿,就是不要他走,“明明我那麽弱。”
“因為!”早櫻色發的少年,嗓音昂揚而明亮,“五條悟是世界上最好的五條悟。”
蒼雪色的覆蓋下,少年五條悟的耳根微紅。
“那悠仁不去出任務好不好?”他期期艾艾的,“我剛剛撒謊啦,其實我是最強的!”
明明下定決心要維護好自己的‘柔弱’人設,之前假裝冰山帥哥的時候一直保持沉默寡言也沒有透露過實力,所以五條悟覺得自己可以順理成章的變得‘柔弱’起來。
但是,一切的,所謂‘人設’和在喜歡的人面前的‘完美僞裝’,都在這一刻潰不成軍。
被相信了,被回應了,被前所未有的純粹熱誠擁戴了。
“――我會保護你的。”
五條悟對他的少年,如此允諾。
虎杖的眼底清冽的映出五條悟的臉,雪銀如薄霧,流藍如星屑。
蒙蓋上一層單薄的琥珀色後,連帶着冷色調的銀白都變得暖和了起來。
像是飛在冬陽下的雪絨。
這個年紀的dk,總是會有些超脫現實的浪漫幻想,譬如覺得老死在那雙眼睛裏……或許是個不錯的死法。
15歲的五條悟,想了很多很久的以後。
他會努力出任務,但是又不要太忙碌,最好能讓效率又快又好。
他會帶虎杖悠仁一起做任務,不讓他落單。
因為五條悟是最強,最強的世界能非常輕松的護住想要保護的人。
不讓虎杖悠仁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受傷,也不會讓虎杖悠仁死去。
未來的五條悟還會舉薦虎杖悠仁進行等級提升,讓兩個人,一直在一起。
“不好不好啦。”
但是他的少年雙手交叉,在胸前劃了大大的‘X’,“我已經定好目标了!”
“我啊――”
少年也學着他的前輩一樣,将尾音拖的綿長,“我想和五條前輩一起過完那些短短長長的時間,一起成為最強。”
“我也要保護你啊。”
保護你。
短促又溫柔的音節,普通又平常的話。
但是,這的确是……第一次有人對五條悟做出這樣的回應。
五條悟。
五條家的六眼,無下限術式的繼承者。
天生為勝利而生,從誕生的那一刻就強硬的拔高的咒術界的天花板,令詛咒顫栗。
懸賞賞金,至今居高不下。
五條悟讨厭那些‘保護’的正論,因為沒有人對他那麽說過……你瞧,這個世界多不公平。
但是現在,從這一刻起,終于是公平的了。
那雙神之六眼中,到底是在晴空下拂照出櫻吹雪的紛揚。
高傲且傲慢的碾壓衆生,居高臨下的将所有人遠遠甩在身後,五條悟的誕生如神子的降臨。
但就算是這樣的五條悟,也學會了什麽是‘鐘情’,也會小心翼翼的想要摸索一個人的喜好,想學着成為一個人可能會喜歡的類型。
會正正常常的向着一個人露出好看笑容,也會自然而然在對方将目光投過來的時候,将自己的神色放的柔軟起來。
這是反差,也是喜愛。是高傲的六眼之子,十幾年來唯一的獨一無二。
盡管不可思議,但他在學着‘溫柔’。
“那你要早點回來。”五條悟直視着少年的眼睛。
他一點一點的,先是松開擁抱,再是松開拽着虎杖衣服的指節。
五條家的六眼之子用從未有過的乖順語氣,又一次的重複――“你要早點回來。”
虎杖悠仁看着眼前眉眼微垂如薄雪,發絲柔軟,似乎沒有半點脾氣,不知道什麽是生氣也不知道什麽是害怕的,不會有任何負面情緒的,他年輕的老師。
他硬生生在五條悟背過身走開的那一瞬,如被冰冽的冷水浸泡,仿佛身處與現實盛夏所割裂的寒冬之外。
他想,他曾經欠了一個人這句話的回應。
那是十幾年後的五條悟,也在同樣日光明亮的一個夏天。
“沒關系嘛。”白白軟軟的惡獸,将自己的身體盤在虎杖的頭頂上,同時也安慰着他:“因為,悠仁不是有好好反省自己嗎?”
雖然遲來了十幾年。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因為形勢使然。說到底無論是虎杖悠仁還是五條悟,他們兩個人都沒有做錯任何事。
伏黑惠沒有,釘崎野薔薇更沒有,所有人都是……這就是咒術師。
“你的心在下雨哦。”一千零一念着jump系少年漫《bleach》中的臺詞,後來被年輕的中小學生濫用成傷感文藝的句子,“如果是為了阻止那場雨的話,不論什麽力量我都會借給你。”
――久保帶人是個偉大的詩人。
“那、如果一千零一拿走我的全部。”少年的目光清正平直,如能貫穿世界的箭矢,“能不能讓五條老師那裏,每天都有個好天氣?”
“……可以哦。”惡獸懸浮着雪白柔軟的身體,停在虎杖的眼前,與他目光相對,“那悠仁同學可以給我什麽呢?”
“我可以給你我的人格,在這個社會上存在的記憶。”
人的一生有三次死亡。
一次是停止呼吸,一次是葬禮,最後一次是被整個世界遺忘。
虎杖悠仁接受遺忘。
“不可以不可以。”惡獸将腦袋晃的像撥浪鼓,“那樣我做的一切就都變成白工啦!還是說悠仁想要白/嫖?可怕,想不到你是這種人!”
虎杖想了想:“……廚藝?”
“不。”一千零一搖頭。
“我可以教你一點粵語……還有電視模仿的技巧!”
“不要!”
“啊、我在仙臺老家的枕頭下面還藏了一張京都百年老店的免費點心劵。”那是虎杖悠仁的人生中最幸運的一次抽獎,直到死亡都沒能用掉。
他覺得,那應該是珍貴的。
“不。”一千零一還是搖頭。
虎杖絞盡腦汁想了很久,突然靈光一現:“全心全意的忠誠?”
“有點誘惑力了……但是我拒絕!”依舊此路不通。
虎杖有點茫然的垂着頭。
或許是林影內的光斑晃動的過于駁雜,或許是夏日陽炎過于扭曲。
少年突然意識到,他擁有的東西其實很少,其中能拿來做籌碼的,更是寥寥無幾。
“對不起,我好像沒有什麽能給你的東西了。”他讷讷道歉,“我只是想讓五條老師開心,卻沒有考慮到這麽多。”
“是我太自大了。”少年輕松的笑了起來,比陽光下的花和水更加鮮明,如雲奏的朗風。
“……悠仁同學,我恨你是根木頭!”
惡獸咬牙切齒的,憤恨的扭過頭去,“誰要管五條悟啦,我可是你一個人的寶可夢!那種自大鬼随便他怎麽樣吧,我不想管,我只想管好你!”
“唔啊、那就沒辦法啦。”虎杖永遠不會察覺到,他自己所說的話,在含義上的無奈。
慣性使然。
虎杖悠仁從15歲開始,就再沒有享受過可以任由他胡來選擇的人生。
不,其實15歲之前也沒有過。
沒有雙親參與的童年令這個孩子懂事和早熟,又因為爺爺的脾氣和性格,他很小就知道怎麽和人相處。
虎杖悠仁是好孩子,心如明鏡,舉止清正,言談不傷人。
好孩子的人生裏,恰好沒有任性。
“……等等。”一千零一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麽,“我改變主意了,你說的我會答應。”
“你剛剛說的所有,我全都要――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那雙盈藍如鑽的眼睛,圓溜溜的看着虎杖悠仁,“我要你的‘人生’。”
“人生?”虎杖愣住了。
“意思就是說!從現在開始,直到死亡,你都屬于我。”那雙藍眼睛如宣告一般,居高臨下的孤獨着,“我要你的一切。”
“你不需要現在就回答,這個提案會永遠有效。”像是在害怕遭受拒絕,又像是在畏避現實。
一千零一自說自話的補完所有設定,接着又轉移話題,這一系列操作一氣呵成:“總之,先做任務吧。”
“不是支線,而是主線哦!”
惡獸自帶滴滴嘟嘟的特效聲,繞着虎杖悠仁轉了一圈。
――‘叮’
[再回仙臺一次吧,獨一無二的少年,再開一次魔盒吧,命運的執旗手。
在那裏,或許有你真正想要的東西,就算我們因無形的命運而扭曲。]任務進度:(0/1)
虎杖看着那段文字描述:“一千零一,你最近是不是補死神補的有點太過火了……”
“可惡!被看穿了!”一千零一用他的小爪爪捂住心口,“這個時候應該繼續捧場才對嘛,還是不是一千零一的好宿主了!”
“哦!”虎杖呱唧呱唧拍手。
“順帶一提,任務地點‘也’是仙臺喔。”惡獸筆直的盯上虎杖悠仁,祂看着少年下意識擡起頭時的琥珀色眼瞳,“打開那個百葉箱吧,沒錯,就是你想的那一個。”
虎杖在這一刻覺得,自己接下來的行動被看穿了……不,不是‘感覺’,而是事實。
沒錯,虎杖接的祓除咒靈的任務地就是仙臺。
但是此行不可能只是為了幾只三級詛咒那麽簡單,少年別有目的。
或許是不甘心,又可能是因為些別的什麽原因,或者只是冥冥之中命運推手的安排。
恰好系統也給出了讓他再回去看一次百葉箱的任務。
但是文字描述裏‘真正想要的東西’究竟是什麽呢?手指嗎?
在短短幾天而已,虎杖又一次坐上了去往仙臺的新幹線。
不過這一次,只有他一個人。
按條例來說,任務地是不能任由咒術師随心選擇的。
一是為了出現特殊狀況的時候可以進行人員的就近調任,二是為了人力資源分配的均衡。
不過不進行條款限制,恐怕會有相當一部分咒術師因為咒靈層次的問題不願意留任京都東京一類的大城市,或者有人嫌棄小地方的繁榮度而不願意來回奔波。
一切都是為了合理的管理,和人員的最大化利用。畢竟咒術師是稀缺資源。
但是如果能提交合理的申請理由則可以有例外,某些時候咒術師的條款也是相當人性化的,雖然這依舊無法掩飾高層的腐敗。
虎杖在高專那邊進行任務選定的時候提交上去的理由非常充分。
回老家照顧一下老房子,做個清潔之類的,這之間停留的兩天時間可以順帶祓除附近的詛咒。
而投遞下來的任務內容也很簡單,他需要拔除夜間特定時段在路上制造‘鬼打牆’的咒靈。
‘窗’給的情報非常精準,任務等級也不高,沒有出現實際和标注等級不符的離譜情況。
沒有高層故意使絆子的任務經歷對虎杖來說簡直就像是夢一樣。
他花一天打掃了一下老房子,晚上去祓除了那幾只在街上亂晃不停念叨‘夜班西內’的三級咒靈。
新幹線的票是明天上午,虎杖趁着祓除完詛咒後的時間,又來到了位于杉澤第三高中附近不遠的百葉箱。
之前對系統任務的推測是什麽來着?
“……結果還真是手指啊。”
饒是已有猜測,當結果擺在面前時虎杖仍止不住的震驚了。
其實他內心中早就明白,這個時候的宿傩手指肯定不會出現在這裏,回仙臺再想看一次也不過是因為不甘心而已。
畢竟從前的時候,把他作為普通人的未來弄得亂七八糟,結果說不見就不見。
所以真的在箱子裏發現點什麽之後,才會有這種幾乎是錯愕的心情。
那是一根手指。
但是虎杖悠仁很确定,這不是特級咒物‘宿傩的手指’。
至于原因……一目了然吧。
“宿傩的手指根本不長這樣啊,跟這個比起來宿傩那家夥他的手指簡直像奇行種一樣……”
虎杖回想了一下宿傩手指千奇百怪的形狀,詭異的顏色,還有手指根部或者是細小晶體或者是植物芽莖之類的東西。
少年在惡獸的目光裏,臉色難看的打了個哆嗦,“糟糕,想起來宿傩手指的味道了。”
虎杖的dna動了!
他想起來宿傩手指的味道,仿佛是生澀的陳年肥皂水一樣,還帶着過期變質的腐敗臭水氣味。
“這是誰的手指呢?”少年用自己的食指輕輕觸碰了一下百葉箱裏的那根手指。
膚色很白,手指很長,骨節優美得清晰分明,姿勢是彎曲的。
“是能去當手模的手呢。”一千零一聲音輕飄飄的,“感覺很适合帶戒指耶。”
“雖然不是很了解那個行業,但是的确很好看沒錯啦!”虎杖點頭贊同,“如果是這只手做模特推薦的戒指我應該會心動吧。”
“啊、這裏有張紙,有留字……我來看看我來看看。”少年撈起丢在箱子角上的,折了四折的白紙,“是手指的主人留下的信息嗎?”
“說實話真的很容易聯想到不好的事情,比如類似山O組的手指切除之類的……”虎杖一邊擔憂碎碎念,一邊展開了折疊的紙條。
――[我将為你而戰,直至燃盡最後一滴熱血。]虎杖手裏拿着紙條,看到那上面的字後微微一愣,晚風抖起紙條的邊角。
風拂過百葉箱,吹出微噪的弱音。
虎杖之前玩過這款叫碧藍航路的游戲,裏面是世界各國戰艦的拟人化角色設定,人設豐富多樣,立繪好看,出貨率非常良心。
其中,斯佩伯爵是德意志級的袖珍戰列艦。
在她的好感度達到[喜歡]的時候會問作為指揮官的玩家,這一次可不可以不用孤獨,而在指揮官的陪伴下直到最後。
[愛]的時候,她會說原來戰鬥也無法彌補的空虛,根源就在這裏。
[誓約]的時候,她會抱有期待。
即使她無法擁抱‘你’,‘你’也可以擁抱她,希望這個時間只要再長一點就好。
內心渴望普通的日常,厭惡戰争,用堅固的艦裝作為外殼保護着自己。
脫下艦裝就什麽都不能保護,穿上艦裝就無法擁抱。
既不柔軟,也不可愛,但是――‘我将為你而戰。’
“幹的不錯嘛!”
惡獸的尾巴吹過少年的眼前,在視野中塗上失色的白。
百葉箱中的手指被惡獸艱難的用兩只短小的前爪抱住……接着,祂把手指吃了下去。
――‘回收成功。’
[任務進度(1/1),CG進度(2/4)]惡獸飄回了虎杖的肩膀上。
祂雪白的皮毛與少年早櫻色的發梢交纏,那雙琥珀色的眼睛,正目光散亂的看着眼前的狼藉。
最終虎杖什麽也沒有說,更沒有去問。
他只是神色有些蒼白的,将那張紙條放進了高□□服外套下,紅色衛衣貼近胸口的口袋裏。
虎杖默默的合上百葉箱。
現在開口,什麽答案都不會得到,但是那個CG的進度總覺得非常可疑。
如果将4張CG都收集起來,一定會觸及到‘真相’。莫名的,少年有了這樣的預感。
“查看現有CG……我能看吧?”虎杖頓了一下。
“當然可以。”一千零一用祂的微笑嘴賣萌,仿佛讀不懂空氣的ky一樣。
第一張CG[明光]
流藍的靈子合攏又分散,分散又聚起,如拖着光矢的星屑從天而降。
降臨在有琥珀色眼睛的少年身側,如被行星吸引,輪轉環繞。
“啊嗚!”一千零一将那顆圓圓的晶體狀珠子吐了出來。
現在,正如CG流淌的畫面,恒久不變的,在虎杖周圍飛轉。
[緩慢的,流動的。
無法被握住的,不僅僅是沙與水。]第二張CG[溫度]
那是仿佛在觸摸向什麽東西的手指。
最後究竟觸摸到了什麽?
是水滴,還是琥珀的顏色?
[觸及冷如寒水的溫度。
交結的星光,亦無法藐視命運。]“……”
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
――男子宿舍。
下了新幹線,回到高專之後,虎杖就開始發燒。
他很少生病,更不用說是在夏天感冒。
但是這次的情況比較特殊,病情來勢洶洶,少年的額頭熱的可以把雞蛋攤熟。
家入硝子的反轉術式只針對有流血表現的傷生效,說到底發燒是身體發熱的一種症狀,反轉術式并不能起作用。
虎杖在醫務處吊着點滴,今天已經呆了第三天了。
期間虎杖看到最頻繁的人就是五條悟。
這位最強dk試圖拙劣的掩蓋自己的焦急,卻根本做不到。
最後反而是虎杖安慰了他。
“我沒事啦,前輩放心吧。”虎杖啞着嗓子,接過來五條悟倒給他的水,“夏季流感而已,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他說的倒也沒錯。
畢竟已經退燒了,接下來只不過是等喉嚨痛結束而已。
最後還是靠譜的夏油傑拎走了五條悟,他還給虎杖帶了湯。
“把任務全都丢給我很開心嗎?”夏油傑對待摯友毫不留情,“一個人的效率怎樣都比不上兩個人,正好趕上夏天的詛咒爆發高峰期,別想偷懶。”
“詛咒爆發高峰期?”虎杖一邊喝湯一邊問。
“其實每個季節都有這麽一個時間段。”夏油傑拽着五條悟的後領,任憑五條悟張牙舞爪也不把他放過去繼續騷擾虎杖,“畢竟不一樣的季節,人們就會有不一樣的煩惱。”
春天會因為花粉症跟春假的結束。
夏天會因為氣溫太高和西瓜的價格,還有空調病。
人們總是在很辛苦的活着。
“過兩天就是和京都那邊的姐妹校交流會了,今年的場地是在東京。”看到虎杖從重感冒裏恢複精神是件好事情,夏油傑溫和的向他笑笑,“悠仁,加油好起來吧。”
“……我會的!”
少年肉眼可見的神采奕奕了起來。
“姐妹校交流會姐妹校交流會姐妹交流會姐妹交流會……哎嘿!”虎杖歡呼,“好耶!會有特産嗎?京都的特産!”
“煎餅,抹茶煎餅――”櫻色短發的少年,用還帶啞的嗓子唱了起來。
“不是姐妹交流會,是姐妹校。”夏油傑有點頭疼的扶額,“最近的忙碌也有交流會的原因,總得在活動之前把積壓的任務清一清……煎餅這種東西不好帶,太容易碎了,抹茶兔糖應該還可以。”
“……恩?”夏油傑看到五條悟在瘋狂戳手機,“你在做什麽?”
“當然是叫京都那群弱……我是說讓那群人帶貢、特産!帶特産過來!”五條悟改口飛快。
“悟,欺負弱者可不好。”雖然嘴上這麽說,實際行動并沒有制止。
進貢?什麽進貢?
五條悟不知道!他只是跟姐妹校的同學友好交流罷遼,過來走動不帶特産說的過去嗎?
“連點東西都不想着帶一帶,還是不是好姐妹了!”五條悟超大聲。
“五條前輩說得對!”由于嗓子疼,虎杖小小聲附和。
夏油傑分別看了兩個人一眼,嘆了口氣,“适可而止吧你們兩個。”
“那我們去出任務了,過兩天的交流會悠仁就跟在我們的身後吧。”夏油傑向他笑着,紫色的眼睛中全是粼粼的溫和,“作為前輩,要關照後輩。”
“這是正論?”五條悟挑着眼稍。
“不,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夏油傑回答。
“這是正論。”五條悟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夏油傑吵嘴,這一次,他沒有再說‘讨厭正論’。
“啊、對了。”五條悟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一年級的七海和灰原說等下過來。”
“你還沒有見過他們吧。”夏油傑接道:“七海在你之後入學,灰原跟你的時間剛好錯開,結果也沒有見面。”
“我和悟先去清任務。”夏油傑一把扯住想繼續叨叨叨的五條悟,“晚點再過來看你。”
醫務處的門被咔噠一下關上,白色占比極多的房間內只有虎杖還留在這。
少年臉上的笑容漸漸消斂。
大腦中被一件很久之前的,無關緊要的小事情占據了。
以前還有空閑時間的那段日子,虎杖在排行榜上随便下載了一個看起來還不錯的游戲,後來就沒有時間再玩了。
本來順應時間洪流快要被遺忘的小事情,卻在最近幾天一直反複的被加深着印象。
他記得裏面一個角色的立繪。
斯佩伯爵是個銀發為基底,其中一縷紅色挑染,有一雙藍眼睛的角色。
登錄游戲時。
那句‘我将為你而戰’的語音,令人印象深刻。
――總感覺,似乎遺忘了什麽。
不過很快的,連這段小插曲也被少年遺忘在腦後。
畢竟,馬上就是和京都姐妹校的交流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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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bleach其實就是死神啦。
你的心在下雨那段出自斬月和一護的對話。
碧藍航路是碧藍航線,立繪真的,超絕嗚嗚嗚然後是關于有小天使說jjxx說不存在的記憶不是虎子的術式,我知道qvq但是暫時就不劇透遼徹底放棄調作息,白天昏昏沉沉,0點一過獵殺時刻qvq怎會如此――感謝在2021-03-11 05:43:17~2021-03-15 07:11:2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深水魚雷的小天使:甜橙子 1個;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甜橙子 3個;aaa 2個;冬眠獸huhu 1個;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夜光、困困、執。、沒糧吃每天都很餓、是沐沐啊、是阿搖不是阿瑤、alouette 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芥子戒子 38瓶;幽梓不是柚子 12瓶;33、世界第一偵探大人、meng100、月花飄零 10瓶;抄襲biss 8瓶;默陌 7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