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蘇城邀宋凡吃飯，他一口答應，只是回楚東市的路上，矯情病犯了，前面駕駛座上程偉不時把玩新到手的蘋果6，後面宋凡臉紅心慌。

蘇哥找自己吃飯幹啥？飯後來一炮麽？怎麽可能？之前說了保持距離的！難道是拉自己去見伯父伯母？讨論婚姻大事？二三三三，別逗！

晚上七點多，宋凡在盛世王朝包廂裏見到蘇城，除他，還有另外兩個人，蘇城為他介紹：“劉東升導演，還有這位，吳徐。”宋凡面露驚詫之色。

眼前這位個子不高，身材偏胖的劉東升導演，他一直是只聞其名未見其人，劉東升拍過不少電影，每年一部的樣子，最近五年，每一部都是投資過億票房大賣，《銀瓶梅》《素蒲團》《一路向東》，說起劉東升的作品宋凡可以說是如數家珍，現在看到劉東升本人，宋凡好想跪求個角色，不管反派、配角、（裸）替身、群演，他都沒問題！

為什麽感覺腿不自覺的軟了！

至于另一位，約莫三十歲的大帥哥吳徐，宋凡也不可能不認識，他做群衆演員的時候還有幸和吳徐近距離接觸過一次，嗯，那時候他演屍體吳徐邁着大步從他背上踩過來着，那時吳徐就已經是國內一線演員了，去年又憑借在電影《一見如故》裏的精彩演技，拿到金鹿最佳男演員獎，名氣水漲船高，現在叫他一聲影帝都不為過。

“劉大導演，吳影帝，久仰你們大名，幸會，幸會！”知道兩人身份宋凡也不客氣，就差徹底腿軟下來給跪了，蘇城劉東升吳徐：“……”

三人寒暄一頓後，蘇城立即進入正題：“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也就直說了，劇本已經有了，技術人員道具設備兩天內能夠到位，演員我們公司旗下的可以随便挑，經費片酬都不必顧慮，我目的很簡單，拍出一部商業大片，明年三月份上映，把同期競争的對手擠下去。”

劉東升和吳徐陷入沉思，宋凡卻張大嘴，不可思議的望着蘇城，不知道是要拍什麽電影，東西還沒準備齊，卻要明年三月份上映，這是要一個多月拍成一部電影的節奏啊，雖說人家劉東升比較高産，吳徐也很能演，但還沒高能到這種地步吧？

蘇城看了座上三人一圈，繼續說：“這部電影的前期宣傳你們不必費心，盡管交給我們公司，拍攝過程中有什麽困難，公司也會竭盡所能為你們解決，我希望你們這段時間能全心全意來拍這部電影，明年三月，必勝！”

蘇城說到“必勝”，舉起酒要和大家碰杯，宋凡首先迎上，一杯酒撞過去，險些把酒水灑出，臉上卻并不尴尬，碰杯之後，還附和一句：“必勝！”劉東升吳徐紛紛舉杯，碰，一口飲下。

不過宋凡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在幹啥……這是要演電影麽？演哪個？《一路向東2》？角色是裸替？想着想着宋凡臉就紅了，這個，他演不來！

蘇城看了宋凡一眼，對劉東升說：“宋明是我外借過來的，我個人認為他比較适合演韓偉風，不過到時候還是要看劉導怎麽安排。”

劉東升點頭，“我會認真考慮的，明天我需要查閱你們公司藝人的一些資料，後天會有個試鏡，到時候宋明你記得要來。”

宋凡連忙點頭，心裏琢磨韓偉風是哪個角色，需要裸替？

吳徐雖是大紅大紫的人物，對宋明這個新人卻是一點也不擺架子，微笑着拍拍他肩膀，說：“加油，我看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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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飯宋凡沒感覺吃出什麽味道來，滿腦子都是蘇城劉東升吳徐電影裸替，最後馬運曹從外面敲門進來，拿來幾個文件夾，其中一個遞到宋凡手裏，宋凡定睛一看，是部電影的劇本。

這部電影叫《2014》，災難片。

大家都是公衆人物，走的時候都是偷偷摸摸離開，宋凡本來打算和蘇城告別直接坐車回家，不想蘇城把宋凡叫到自己車上，要送他回去。

宋凡看蘇城面色有些凝重，皺眉，便知道對方有話對自己說，上車之後宋凡也不說話，等蘇城開口，不知他這次會對自己說些什麽，保持距離的加強版？

窗外城市夜景在倒退，燈火闌珊，宋凡卻流連蘇城側臉，溫柔沉靜，車行經綠城公園，蘇城卻腳踩剎車，把它停在路邊，對宋凡說：“調查有眉目了。”

宋凡此時也收起那些男男情懷，因為眼下這裏，是自己死前那個醜聞發生的地方，他問蘇城：“我哥死亡的原因？”

“那條新聞的撰寫人是包曉輝，攝影師是鄧明亮，撰寫人不過是坐辦公室的，這個攝影師比較關鍵，我的人找到鄧明亮，詢問當日和他合作制造醜聞的那個男人身份，鄧明亮剛開始嘴巴很緊，直到被捅爛了那啥，才交代說是他大姨媽家的兒子，因為雇主出錢不少，他就找親戚一起動的手，肥水不留外人田，随後他交代出雇主的名字。”蘇城一口氣說到這裏，停了下來，抓緊方向盤。

“誰？”宋凡憋着氣，快不能呼吸。

“馮京遲助理在天橋下找的一個流浪漢，本來是不可能找到這個人的，但這個流浪漢去派出所自首，派出所那邊把他當神經病，直接趕了出來，我的人路子比較廣，很快知道這事，給他看了所有懷疑對象的照片，他認出了那個助理。”

“所以是馮京遲在針對我哥？有沒有可能是別人唆使他助理做的？”宋凡還是比較懷疑宋至斌，畢竟拍《風暴》這部電影的那段時間，他和馮京遲關系還好，至于後來換掉他這個男一號，卻是因為那個醜聞，關機儀式都辦完了馮京遲有必要大費周章搞這麽一出？

“最近馮京遲和趙智弦走的很近，圈內很多人說他們關系非同一般。”蘇城一語點破此事的關鍵。

也就是說，馮京遲原本确實沒有更換男一號的念頭，直到趙智弦出現，兩人天雷勾地火，纏上了，為了讓趙智弦滿意，馮京遲策劃了醜聞一事……

宋凡心裏一沉，真相是這樣的？那他在天臺上被推下去怎麽說？難道是出現幻覺，其實是自己失足墜下去的？怎麽可能！

蘇城顯然工作做得比較全面，他繼續說：“聽說在你哥出事之後，胡星野險些被星辰娛樂趕出來，若不是他那段時間簽了一個叫鄧易如的藝人，恐怕現在早不在星辰娛樂幹了。宋至斌最近行事比較低調，星辰娛樂高層最近似乎在架空他，你哥當初就是被他看中簽進星辰娛樂的，可以說是你哥的伯樂，兩人之間沒有什麽利益沖突。”蘇城這麽說，是在排除嫌疑人。

宋凡再次想起宋至斌手腕上的抓痕，若不是他下的手，那裏怎麽會正巧有抓痕呢？宋凡想了片刻，頭有些大。

“如果說你哥那天是死于謀殺，兇手很可能是……”蘇城忽然說了這句話，宋凡頓時感覺心跳停止，呼吸不順，他在等蘇城把話說完。

“程偉。”蘇城說出這個名字，顯然費了極大力氣，說完之後，長呼一口氣。

“怎麽可能？”宋凡瞪大眼睛看着蘇城，手抓在他右胳膊上，把他衣袖都抓皺了。

在他眼裏，程偉雖然物質了些，但為人還好，給他做司機那麽久，沒出過什麽亂子，挺讓宋凡放心的，這樣的人，怎麽會做出那種事？

所以即使是蘇城這麽說，宋凡還是難以相信。

蘇城轉過臉來看宋凡，摸了摸他的頭，算是撫慰，而後說出懷疑程偉的理由：“程偉在你哥參加關機儀式前兩三天，在一個地下賭場輸了二十多萬，據賭場那邊的說法，他一周後就還清了，可是他本身并不富有，當時的存款大概在三萬左右，你說這是怎麽回事？”

“可能是四處借錢才還上的。”宋凡這麽說，然後反問：“你怎麽知道他存款是三萬？”

蘇城哦了一聲，然後解釋：“他銀行卡密碼是他身份證後六位，通過電話查詢，很容易就查出來了。”

宋凡：“……”

“他在楚東市幾乎是孤身一人，老家在很偏僻的山區，借錢幾乎是不可能，除非問你哥開口，不過他顯然沒有那麽做，他沒車沒房，去借高利貸人家根本不會借給他，他那段時間，沒有賣過器官和精子，沒有賣過血也沒有參與過什麽醫學試驗……”

宋凡：“……”

“所以唯一可能是，他收了別人錢，對你哥動了手，然後才把錢還上。沒猜錯的話，那個醜聞他也有插手，不然不會那麽成功。這個醜聞是馮京遲那邊的手筆，至于謀殺是誰指使程偉下的手……是趙智弦也不是不可能。”蘇城說的很篤定，就連最後那個猜測，宋凡幾乎都快信了。

“所以我現在該怎麽辦？”宋凡有些迷茫。

“和我一起，好好拍這部電影，到時候把同期上映的《風暴》給狙擊掉。”蘇城用的語氣極為平淡，就像在說今晚吃的是啥。

原來蘇城這麽急着拍電影，是在想着為自己報仇，宋凡意識到這一點，眼眶有些濕。

“那麽程偉那邊怎麽辦？”宋凡皺眉，實在不敢相信他會做出那種事，完事之後竟然還敢給死者的弟弟做司機……這個，膽兒太肥了吧？

蘇城眼睛一眯，說：“不急，明天上午你就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宋凡：我終于可以瞑目了麽？

蘇城：不急，還有後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