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賴着不走了風流公子也有臉紅的時候

他是怕別人會認出他來麽……

因為她的陰陽雙目根本看不透此人,所以也只能做以猜測。

梅公子将衣裳脫了,露出裏面月白緞的中衣。

雖然他重新穿衣的動作極快,可蘇白桐還是瞥見他左肋下露出的一抹殷虹。

“你受傷了?”

梅公子這時已重新将翻過裏子的衣裳穿好。

“不小心撞到了。”他敷衍着,起身打算挑開車簾從窗戶跳出去。

“等一下!”蘇白桐一把扯住他,害的他險些從窗戶大頭沖下栽出去。

“你……”剛才的動作牽扯到了他的傷處,疼的他直吸涼氣。

“你就算跳出去也會被那些官兵看到。”蘇白桐低聲道,“不如你躲在馬車下面。”

梅公子愣了愣,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雖然看起來有些風險,可是眼下他身上帶着傷,就算真的跳出去,走不遠就會被人發現。

他剛才推說傷的不重,可實際上他當時正是因為傷的厲害,所以才臨時躲進了她的馬車。

馬車停靠在路邊,蘇白桐看着他動作敏捷的從車窗躍出去。

至于他有沒有聽她的安排,躲在車底下,那就不是她能說得算了。

“小姐,有官兵往這邊來了。”慧香在外面提醒道,她倒不知車廂裏發生了什麽,不過隐隐的,她總覺得小姐應該是遇到了什麽,不然也不會讓她待在外面。

蘇白桐飛快的檢查了一下周圍,見沒有留下什麽可疑之物,這緩緩挑起車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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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對面走過來幾個官兵,手持兵刃,正來回打量着她們的馬車,在不遠處,立着一匹戰馬,上面坐着一個年輕男子。

蘇白桐一眼便認出,那人是太守之子,馮兆遠。

“車內是何人?”官兵喝問道。

“是我家小姐。”慧香應答。

幾名官兵先是打量了車夫,又見蘇白桐主動将車簾挑起,于是毫不客氣的上來前,一把扯開簾子。

慧香驚叫一聲,“小姐……”他們這般無理,女眷的馬車怎麽能随便查看呢。

蘇白桐卻很冷靜,神色漠然的坐在那裏。

幾個官兵打量了一番車廂,其中一人突然蹙起眉頭,道:“我怎麽聞着,車裏好像有股血腥之氣?”

官兵的話頓時引起了周圍衆人的注意。

就連不遠處的馮兆遠也好像覺察到了這邊的異常變化,催馬靠過來。

慧香緊張的不得了,蘇白桐卻随手拿出了一塊染血的帕子,擦了擦嘴角。

那幾個官兵愣了愣,“敢問這位小姐可是傷了哪裏?”

“剛才馬車突然停下,不小心咬到了舌頭。”蘇白桐輕蹙眉頭,好像就連說話也有些疼痛。

“是蘇府的小姐麽?”馮兆遠靠過來,坐在馬上低頭打量着車裏,最近他的母親時常提起蘇府,說是有位蘇小姐制的香非常特別,她還想要購一些。

蘇白桐輕輕颔首,“原來是馮公子。”

“你認得我?”馮兆遠有些意外,他不記得曾見過對方。

“是在陳府時……見過。”蘇白桐回答的有些模糊,馮兆遠也沒辦法去對證。

車前官兵道:“我等奉命捉拿賊人,還請這位小姐容我們檢查一下馬車。”

慧香擔心道,“只怕是不方便吧……”她們本就孤身在外,讓這麽一大幫男人查了馬車,要是傳出去只怕會對蘇白桐名聲有損。

“既然是太守府要捉拿歹人,我等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蘇白桐大大方方道,身子往一側坐了坐,将身後的位置讓了出來。

幾個官兵見這位小姐認得馮兆遠,也不敢像剛才那般強硬,客氣了幾句上前往車廂裏查看了一番。

因為馬車是她們租來的,車廂裏沒有什麽陳設,只有一張矮桌。

官兵上前掃了一眼,便退了下去,向馮兆遠搖了搖頭。

馮兆遠劍眉緊鎖,目光陰沉,揚了揚下巴。

“放行!”官兵喝道。

蘇白桐微微欠身,“多謝馮公子。”重新将車簾放了下去。

慧香緊張的盯着四周,馬車緩緩自那些官兵身邊駛過。

“公子,那人是不是已然逃出城去了?”一名屬下悄然來到馮兆遠身邊道。

馮兆遠搖了搖頭,“幸好我發現的及時,他沒有拿走什麽東西。”後面有句話他不能說出來,他父親馮與京都某些貴人的通信,似乎被人翻看過了。

那人究竟是誰派來的……是否與這次從京都過來的那些官員有關?

也許……是那名巡按禦史故意安插下的人也說不定。

那巡按禦史,不能再留了!要快些将他打發了,不然那批軍糧就不能運出城去。

蘇白桐的馬車一直走出很遠,慧香才松了口氣,在車簾外輕聲喚了句:“小姐,您沒事吧?”

“沒事。”車簾裏傳來蘇白桐平靜無波的聲音,“我不叫你,你不要進來。”

“是……”慧香應道。

車廂裏,梅公子剛從車窗跳進來,身體靠在車廂內壁上,無法抑制的抖個不停。

蘇白桐擡頭看了他一眼,“我以為你已經走了。”

梅公子微微一笑,不客氣地看向她,語氣輕佻,“非是本公子想賴在你這裏,實在是這身子麻了,只怕現在連走路都有些困難,你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蘇白桐向前湊了湊,“傷到何處了,我看看……”說着伸手便去掀他的衣裳。

梅公子沒想到她竟如此直接,原本想趁機奚落她一番,不想現在全都噎在了嗓子裏。

蘇白桐毫無羞澀的扯開他的衣裳,露出裏面的中衣。

“桐桐這般熱情,真叫本公子消受不起呢。”他面上調笑不羁,可是當蘇白桐真的湊過來查看他的傷勢時,卻也悄悄紅了耳根。

蘇白桐将梅公子衣衫扯開,只見在他左肋下,有一道極長的傷口,經過剛才這麽一番折騰,血已然将中衣跟傷口全都粘連在了一起。

剛才梅公子随口應付她說這是撞傷的,可是這傷口怎麽看都是被利器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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