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陸疏聽的視線越過嘈雜的片場, 落在不遠處正低頭看着劇本的青年身上。

“看什麽呢?”賀沉之的聲音忽然響起。

陸疏聽收回視線,淡聲道:“沒看什麽。”

賀沉之瞥了下嘴唇,大致朝着他先前看的位置掃了眼, 在看到傅覺的身影之後, 他大概明白了什麽,他拖過一旁的小板凳在他的身旁坐下, “怎麽?跟傅覺吵架了?”

陸疏聽瞥了他一眼。

賀沉之立馬投降, “得得得, 我就開個玩笑,不過你們之間到底怎麽了?”

陸疏聽搖頭:“我不知道。”

賀沉之的表情明顯不相信, 你們之間的事,你不知道,說出去誰信?

“诶, 他過來了。”賀沉之壓低了聲。

陸疏聽看過去, 果然見傅覺拿着劇本朝他們的方向走過來。

“陸老師, 一會有我們的戲, 能對一下劇本嗎?”

賀沉之見狀,便道:“那你們對戲, 我去導演那邊看看。”

陸疏聽坐在座椅上,傅覺站在他的跟前,他需要微微擡頭看向他, 他剛才沒有對賀沉之說謊, 他是真的不知道怎麽回事, 前天他從休息室離開之後,他就沒再主動跟他說過一句話, 要不是他們今天有對手戲, 他估計都不會過來。

傅覺看着他, “陸老師?”

陸疏聽斂了斂神色,“可以。”

小塔也趕緊給傅覺拖了一張座椅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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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十來分鐘,兩人公事公辦地開始對劇本。

對完劇本之後傅覺将劇本合起來,“陸老師,對的差不多了,那我就先過去了。”說完他站起身來便打算離開。

陸疏聽張了張嘴唇,還是沒有開口喊住他。

蘇望在趙淑儀的安排下,跟她同病房阿姨的白領女兒喝了杯咖啡,而魏空跟他的委托人約的也是這家咖啡店,不湊巧的是,這一幕被魏空看了個正着。

魏空之前悄悄去醫院看過趙淑儀,這個女人是她同病房的阿姨的女兒,他碰到過兩次,因為他從護士口中聽到趙淑儀似乎很喜歡她,無意識警惕地多留意了幾分。

在蘇望跟女白領在咖啡店分開,随即被跟出來的魏空拉上車,兩人一路沉默,直至魏空将車停在他們小區地下車庫,而陸疏聽他們一會要拍的戲正是從低下車庫接起。

兩人坐進汽車內,在葛導喊了“Action”之後,拍攝正式開始。

在回來的路上,魏空陰沉着臉将車開的飛快,蘇望知道他的心情不好,并不打算在他開車的時候跟他解釋這件事,因為他也清楚,魏空在此時是聽不進任何解釋的。

在汽車停穩之後,蘇望這才看向魏空,魏空的雙手還放在方向盤上,手背上是隐約可見的青色經絡,他斟酌了下語言,開口道:“我跟她什麽都沒有,只是喝了杯咖啡而已。”

魏空終于正視蘇望,他眼睛深邃,眼底浮着淡淡的紅色,就像是憤怒到極致一般,蘇望被吓了一跳,他下意識地揪住身上的安全帶。

“只是喝了杯咖啡?”

“你明明清楚,她對你有意不是嗎?”

“你媽媽也喜歡她對吧?你想跟我說,是你媽媽安排的,你沒有辦法拒絕對吧?”

蘇望被魏空低沉且帶着火氣的聲噎的說不出話來,而魏空顯然因蘇望的沉默更加憤怒了,他緊緊的盯着他,深深的看着他的黑白分明的眼睛,聲音越發沙啞,“你現在沒有辦法拒絕你媽媽,所以去跟她喝咖啡,那後面呢?你會不會再因為沒有辦法拒絕而選擇她跟她結婚…”

“魏空!!”蘇望到底還是被魏空的這句話給狠狠刺激到,于是他沒忍住開口打斷了魏空的話,他眼眶也跟着紅了起來,他盯着他,“你說夠了沒有?我跟女人結婚?我現在這樣怎麽跟女人結婚?”

“所以…你現在是在怨我?”

“怪我把你變成這樣?我耽誤了你?”

魏空的性取向由始至終都是男生,而在沒有遇到魏空之前,蘇望的的确确喜歡的是女孩子,對男生沒有一點想法,所以這也是魏空會說出這種話的根本原因。

蘇望看着他瞪紅的眼眸,鼻腔忽然便酸的厲害,他沉了一口氣,“我們現在都太激動了,先上樓吧,等我們平靜一點再來說這件事。”說完,他“啪嗒”一聲解開安全帶,将手放在車門把手上便準備開車門出去。

忽然,手臂被人從後緊緊握住。

“啪嗒”又是一聲清晰的解安全帶的聲音。

蘇望被一陣強勢的力量重新扯回來,一片陰影從眼前覆蓋下來,鼻息間是熟悉的男性氣息,他完全還沒有反應過來,又被男人摁住肩膀朝副駕駛的後座上推過去。

瞬間,蘇望便被魏空緊緊的壓制在副駕駛座上。

兩人的身軀親密無間地貼在一起,兩人的呼吸交纏着,溫熱的厲害,蘇望稍稍擡起眼皮看向魏空,在他胸口處推搡了下,“魏空,你到底要…唔…”

話剛說到這裏,魏空便狠狠的咬了過來。

清晰的疼痛讓陸疏聽倏爾皺緊眉頭,眼裏也閃過一絲不可置信,因為他沒有想到,他會真的張口咬他,并且沒有一點控制力道,掌握着他後腦勺的手掌更是将他的腦袋用力朝他的方向摁緊。

傅覺閉着眼睛,任由自己咬着…嚼着…那兩瓣溫熱柔軟的嘴唇,他這幾天過的太煎熬了,每每想主動去找他,主動去跟他說話,腦袋裏卻一次又一次的浮現出那張照片上的畫面,他那天一夜未歸…他也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去管他的私生活,但想起來,心髒就像是被火鉗烙着一般,疼痛難耐到呼吸都困難。

傅覺直勾勾地看着他,抵着他的嘴唇說臺詞,“你就是怨我也沒有用…你這輩子只能是我的…跟女人結婚你更是想也別想!”

陸疏聽其實有些察覺出傅覺的狀态不對,但他還沒來及思索,兩人四目相對,陸疏聽被傅覺眼底浮現的瘋狂給震住,心髒猛地沉的厲害,他指尖微顫,僅存的一絲神思讓他記起自己此時還在拍戲,于是他根據劇情,幾乎沒有力氣的轉動了腦袋,想要躲開他的吻。

相應的,傅覺寬大的手掌逐漸從後腦勺移至他的後頸…脖頸…摩擦過他凸起的喉結,最後捏住他的下颌強迫他張開嘴唇,他卷住他濕滑的舌頭,緊接着開始舔舐着他的敏感的上下颚,逼的陸疏聽無意識的呻·吟出聲。

……

小塔有些心疼地看着陸疏聽的嘴唇,小聲道:“傅老師今天是怎麽了?”好幾處都被咬破了,就算她是傅覺的媽粉也看不下去了。

陸疏聽小心的摸了摸嘴唇,“沒事,過兩天就好了。”

小塔還是沒忍住念叨,“那也不能這麽下嘴沒輕沒重啊。”

陸疏聽聞言,腦海裏卻想起青年咬着他的嘴唇是沉重難耐的喘息聲,聲聲就跟帶了火苗似的。

“陸哥你怎麽了?臉怎麽突然這麽紅?”小塔道。

陸疏聽習慣性的抿抿嘴唇,不巧正好抿到破口的位置,他頓時“嘶”的一聲抽了一口氣。

小塔見狀立即道:“诶…小心着點,別抿嘴唇了。”叮囑的同時也将她剛才随口問的那句話給忘到了腦後。

與此同時,酒店的房門被敲響起來。

“是誰啊?”小塔自言自語,她走到玄關處,朝貓眼往外看了看,認出了門外的人,傅覺。

陸疏聽見她沒開門,問:“誰啊?”

小塔無聲道:“傅老師。”

陸疏聽認出了她的口型,他垂了下眼眸,“開門讓他進來吧。”

小塔點點頭将門打開,“傅老師。”

“我找一下陸老師。”

小塔哦了一聲,随後往後退了點讓他進來。

陸疏聽此時正坐在沙發上,他看了小塔一眼,道:“小塔,時間也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小塔看了看傅覺又看了看陸疏聽,然後道:“好,那陸老師我就先回去了,傅老師再見。”說完,她拿上自己的包然後離開了,順便還将門給關好。

“找我有事啊?”

“坐下說吧。”

陸疏聽對傅覺說道,并示意他坐對面的沙發。

傅覺坐了下來,他的視線落在陸疏聽的嘴唇上,他微微張着嘴唇,內側破皮的位置有些明顯,再加上他此時面色醺紅,雙眸清亮水潤,他是過來道歉的,然而此時卻口幹舌燥的厲害,滿腦子都是先前觸碰過的柔軟跟濕熱。

陸疏聽也察覺到他視線落下的位置,他不自然輕咳一聲。

而傅覺也回過神來,“陸老師?”

陸疏聽嗯了一聲。

傅覺忽然又站起身來,緊接着朝他鞠了一躬。

陸疏聽愣怔了下,“你…你這是幹嘛?”

傅覺看着他的嘴唇,道:“先前那場戲…抱歉,我沒有控制好。”

陸疏聽知道他說的是哪場戲,他的嘴唇現在還隐隐發疼呢,“沒事。”

“我下次會注意的。”

陸疏聽點點頭,“…好。”

“那陸老師你早點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直到傅覺走到玄關處,陸疏聽這次到底還是沒忍住,喊住了他,“傅覺。”

傅覺的腳步微頓了頓,他側過身看着他,安靜地等待他的下文。

陸疏聽看着他,“你這幾天很忙嗎?”

傅覺有些不解,“什麽?”

陸疏聽好看的面上閃過一絲猶豫,雖然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他感覺的出傅覺在疏遠他,就像他前段時間疏遠他那般,可是他們明明也已經說好了跟以往一樣相處。

他們之間的關系一直以來都是傅覺在主動維系,他好像也逐漸習以為常,所以當他安靜下來之後,這種空蕩感便格外的清晰,而他也不是那種因為他人的疏遠便會追根問底弄清楚究竟為什麽的性格,偏偏對傅覺…讓他兩個晚上都沒有睡好,想到這裏,陸疏聽還是開口了。

“你這兩天是在躲我嗎?”

作者有話要說:

——傅勞斯:太生氣了,咬老婆洩憤一下!

——被老婆疏遠:委屈唧唧…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麽?

——被老公疏遠:開門見山…你是不是在躲我?

——寶們,多多留言支持噢!我好擔心我26號的夾子挂倒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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