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下馬威沒炸廚房已經是進步了……

池念回到房間立刻洗了個澡,他自己都有點受不了手中的洋蔥味。

方才為了避免哭不出來,他特意拿了半個洋蔥,把汁液擠在手上,在關鍵時刻揉一揉眼睛,起到大作用。

電話鈴聲再次響起,這次電話的備注是“爸爸”。

哦豁,差點忘記這個人了。

他選擇挂斷,果斷拉黑。

記憶中的繼父是一個吃喝嫖.賭爛泥般的人,喜歡通過打人來展現自己的權威,前妻因為受不了這樣的男人所以跑了,原主媽嫁給了他,經常受到打罵,家裏的錢大部分都是原主的媽累死累活賺下來的,最後這些錢全部都在男人的手裏。

原主發育時期,那個男人總是把手放在他的腿上,或者莫名其妙捏一下他的屁股。

第一次跟母親提起這件事的時候,母親說這是父子之間的親昵,沒什麽奇怪的。

但是這種事情在原主心裏留下了陰影,吓得他選擇了住宿。

池念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心情無限的悲傷,他想回家,回到那個真正的家,繼續做那個無憂無慮的懶人,每天睡到快中午起床,下午約兄弟們快樂一波,周末飙飙車,偶爾旅旅游,這種生活鹹魚且美好。

一想到那些快樂的時光不複返,身上僅剩的一塊二毛錢,池念陷入了淡淡的憂傷。

另一邊——

意識到電話被拉黑後,男人臉色陰沉,狠狠的拍着桌子,沖着女人大吼着:“看你養出來的好兒子!”

女人嘴唇顫動着,沒有吭聲。

張眠也沒想到池念居然有擔心敢挂斷電話,哭訴的神色略微的僵硬,假裝自言自語道:“可能是覺得自己攀了高枝吧,不想跟我們這些窮親戚有所往來。”

“攀高枝、窮親戚”這六個字徹徹底底激怒了男人,他一邊忍不住咒罵着,一邊冷笑道:“再窮我也是他爹,養他這麽大,花了老子這麽多錢,一輩子也別想擺脫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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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次看見他的一塊表少說也有幾十萬,摸都不給我摸。”張眠咂咂嘴,不經意間說出這句話。

男人第一次聽見一塊破手表居然可以有幾十萬,眼睛都紅了,重重的拍着桌子,罵罵咧咧道:“這些有錢人真的是浪費,不知道賺錢的辛苦,把錢用來買表,還不如把錢給我享受。”

他一想到那些錢,就又忍不住開始咒罵起池念:“自己身上那麽多錢都不孝敬父母,每個月就給老子五千塊錢,簡直是白眼狼!當初就應該活活餓死他!”

張眠在一旁吹捧道:“要不是爸,他早就餓死了,也就是爸心腸好,對他跟親生兒子一樣,結果養出了一只白眼狼。”

男人享受着自己兒子的吹捧,狠狠的瞪了一眼旁邊的女人,覺得她沒用。

自己兒子身上這麽多錢居然都不知道,簡直是廢物。

他想着池念身上的鈔票,圍着桌子轉了幾圈,眼裏滿是貪婪:“不行,過幾天老子要找到這個小兔崽子,他的錢就是老子的錢,把他身上的錢給老子吐出來。”

池念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有人在敲門,敲門聲連綿不絕,硬生生把他吵醒了。

還以為已經中午了,一看時間才六點鐘,這麽早喊他起床幹什麽?

他是屬于醒了就睡不着的那種人,不死心的繼續躺在床上,果然是怎麽睡也睡不着。

門外還傳來楊姐的聲音:“小念啊,起來喽,已經早上了。”

楚家人都是這麽早起床吃早餐的嗎?

池念快速的刷牙洗臉,穿好衣服來到樓下,發現餐桌上是什麽都沒有。

早餐呢?

一旁的楊姐遞給他一個盆,盆裏是一團面,看着池念有點茫然的眼神,楊姐詫異道:“咋傻在原地不動彈?快做去。”

池念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面團,又擡起頭。

楊姐又繼續遞給他一個盆,盆裏是一些海鮮幹貝。

“快點做去啊!怎麽站在原地不動啊?”楊姐催促着,一副替他着想的模樣:“你早餐萬一沒做好,楚先生是會生氣的。”

池念捧着手中的食材,整個人有點懵逼。

楊姐看見他傻愣愣的樣子,擺出生氣的嘴臉:“我也是為你着想,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楚先生生氣了可不關我的事。”

看見池念走進廚房,楊姐在後面低聲冷哼了一聲:“裝什麽裝,還不是要聽我差遣。”

平日裏原主為了做早餐,起床都特別早,等楊姐到達餐廳時,對方已經開始準備了,看見她還會親切的問候。

昨晚發生的事情讓楊姐心裏就隐隐有點不舒服,今天看見池念後,那份不舒服感更明顯了。

平日裏畢恭畢敬的人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

她為了給對方一個下馬威,特意跑到外面溜達,打算等早餐快做好了再回來。

這種做早餐的小事本來不應該是原主做的,只是原主喜歡楚玦,所以願意每天清晨為對方洗手煲粥,楚夜夜來了之後,原主自覺擔任起了為兩個人做飯的勞動。

楚玦喜歡中式的早餐,楚夜夜喜歡西式的早餐,這事情本該由楊姐跟他一起來,可原主的脾氣過于軟弱,一開始楊姐還會幫忙,漸漸的,開始偷懶,把原主喊起來後,要麽自己跑出去溜達,要麽是繼續回去補覺,把事情全部丢給了原主。

池念朝外面看了一眼,發現楊姐已經走了。

望着手中的面團,這玩意是用來做面包的吧?

他把這團面直接放在烤盤上面,嗯……面要揉嗎?烤箱應該多少度?

這個超出了他的知識範疇,于是随便設置了一個溫度。

至于這些海鮮幹貝他拿了一個鍋,嗯……是不是要放米?放多少米?

他思考了一下,随便倒了幾碗米一點水後,就出門溜達了,打算等早餐時間再回來。

楊姐回來的時候正巧遇見同樣從外面回來的池念,兩個人在大門外面面相觑。

她莫名感到心頭一跳,喊道:“你怎麽在這裏!”

池念瞥了她一眼:“你不也在這裏?”

我是偷懶,你怎麽也開始偷懶了?

這話楊姐只能心裏想想,不能說出口。

兩個人一起偷懶,早餐做好了嗎?

這個問題突然躍入她的腦海中,平時池念都是一直待在廚房的,今天怎麽也出門了?

于是她一邊走一邊問:“你早飯做好了嗎?”

池念回答的很幹脆:“做好了。”

得到了一個滿意的回答,楊姐終于安心了。

池念做事還是非常靠譜的,既然他說做好了,那肯定是做好了。

等回到廚房,她看見烤盤上已經焦了的面包,黑乎乎一坨,慘不忍睹,本來應該是香糯可口的海鮮粥,現在變成了大米飯,這大米飯還是生的!

她吃了一口,一種難以形容的味道彌漫開來,她壓抑住心中的怒火:“你是不是米沒洗?”

結果池念用一種比她還震驚的語氣道:“什麽?米還要洗?!”

豆漿機、咖啡機裏面什麽都沒有。

她繼續問道:“咖啡、豆漿呢?你磨的咖啡、豆漿呢?!”

池念聳了聳肩:“拿粉泡一下不就行了。”

泡出來的口感完全不一樣啊!而且最關鍵的事情是,家裏根本就沒有豆漿粉、咖啡粉!

她拼命壓抑住心裏的怒火:“那早餐呢?早餐怎麽辦?”

池念以一種看傻子的眼神望向她,似乎是不明白怎麽問了這麽一個智障問題:“叫外賣啊。”

這個時間就算叫外賣也來不及了!

楊姐再也壓制不住心裏的怒火,質問道:“池念,你是什麽意思?做個早餐都不會,你故意的對不對?!”

池念看着自己“辛苦”做出的工藝品,一點都不慌張,反而發出了一聲感慨:“何必大驚小怪。”

他其實對做飯還是有一點點興趣的,只可惜第一次做飯時差點把廚房炸了後,就被要求禁止進入廚房,來到這個世界後,這是他第二次下廚,面包只是被他烤焦了,粥變成了半生不熟的大米飯而已。

從炸廚房到烤焦面包,這可謂是質的飛躍。

楊姐被對方平靜的表情氣的胸口悶疼,暗暗想着:到時候出了問題影響的是我,你當然不急!想到了這裏,她盡量用平靜的口氣道:“楚先生知道你把今天的早餐搞砸了,肯定會生氣的,你也別太着急,我會為你求情的。”

池念眸光略微有點深沉,瞥了她一眼,楊姐沒注意到,她此時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處理這件事上,尤其要将這件事情處理的跟自己毫無關系:“等下楚先生跟楚少爺下樓時,你就說早餐的事情你不是故意的,記住了嗎?”

她話音剛落,楚玦就走下了樓梯,他穿着一件深色的西裝,他穿正裝給人一種成熟的感覺,尤其背脊永遠是挺直的,像是白楊樹挺秀的身材,蘊含着堅韌的力量。

楊姐看見從樓梯走下來的楚玦,臉上透出自責與愧疚,急切道:“楚先生,對不起,我把早餐搞砸了,早上池念先生跟我說要自己來,我也沒多想,就去做別的事情了,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楚玦望着桌子上的那團黑乎乎的東西,他也是第一次看見這種東西,一時之間未能言語。

“都怪我,都是我的錯,如果我沒有聽池念先生的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楊姐一邊說,一邊捂住臉,很是自責的模樣。

楚夜夜也來了,走到餐桌旁,看見桌子上黑糊糊的一團,他用手指戳了戳,皺着眉頭道:“這玩意怎麽吃啊?”

說到這裏,他的嘴巴微微的嘟起,氣鼓鼓不滿道:“小念啊,如果你不會烤面包,就喊楊姐來做啊,弄成這樣大家心情都不好。”

他的音色中帶着些許的煩躁,即使是生氣,模樣也依舊可愛,然而池念沒有任何欣賞的想法。

原主心地善良,遇見這種事不願意反駁,楊姐就是吃透了他沉默寡言這點,然而她沒有想到,那個沉默寡言的人早就已經不在了。

現在站在這裏的人是池念。

池念深深的嘆息了一口氣,凝視着楚夜夜,那眼神蘊含了太多的東西,悲傷、痛苦,以及不被信任後的憤怒。

楚夜夜看見這表情後渾身莫名泛起雞皮疙瘩,一種不妙卻又熟悉的預感朝他襲來。

是的,熟悉。

然後他聽見池念用一種悲哀的語氣開口道:“你寧可聽信她的話也不願意相信我,看樣子我們之間的友誼不過如此,我累了,絕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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