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消息
“阿嚏——”
一個噴嚏剛剛打完，池媽媽跟池琴就從廚房走了出來, 手裏還端着剛煮好的面條。
池媽媽的表情非常和睦, 問靳寒晟：“打噴嚏了？是感冒了嗎？”
靳寒晟連忙站起來，緊張地搖頭。
他看到池媽媽手裏的大碗之後, 忙上前接過來，放在了餐桌的一角。
池媽媽看着這個年輕人, 眼底漾出些許笑意, 她招呼靳寒晟坐下，然後拿出三個碗。
看到這三個碗，靳寒晟心底升起一種不妙的感覺。
卻聽池媽媽的道：“既然過來了, 那就一起吃吧。”
靳寒晟：“我……我已經……”
他想說自己已經吃過了, 卻見池琴已經在座位上坐好，滿臉期待地看着面前的面條了。
靳寒晟頓時打住，片刻後, 他有些艱難道：“那……那好吧, 我就吃一點兒……”
不用太多。
池媽媽卻早已看穿了這個年輕人，臉上帶笑, 幫他準備好了碗筷。
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麽，她們從廚房拿出來的碗大小都不一樣，中間那個給了池媽媽, 最小的給了池琴, 最大的那個……給了靳寒晟。
看着那個大碗落到自己面前，靳寒晟眼睛一直，卻見池媽媽一點兒都沒有手軟, 給他盛了滿滿一大碗。
靳寒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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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吧。”池媽媽非常熱情地把筷子塞到了靳寒晟的手中。
面條香是很香，但是對于一個已經吃過飯的人來說，就沒有那麽香了。
靳寒晟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池琴，卻見池琴早已沉迷在自家媽媽親手做的面條的海洋裏，根本顧不上他了。
在看看面前端着碗等着他，仿佛他不下筷子，自己就不吃飯的池媽媽。
靳寒晟一咬牙。
他吃！
他吃還不行嘛。
靳寒晟只好認命地拿起筷子開始吃面條。
而另外一邊，池琴已經把自己的一小碗吃完了。
池媽媽是真心心疼女兒，怕池琴吃了飯還貪吃會把腸胃撐壞，所以故意給她盛的面少湯多，嘗個味兒就行了，不要吃太多了。
所以池琴還沒感覺撐呢，一小碗就沒了。
一擡頭，看見靳寒晟面前一大碗面條，池琴頓時投去了嫉妒的目光。
迎接這目光的靳寒晟：“？？？”
想要？給你啊！
然而這話他不敢說，只能低頭乖乖吃面。
池媽媽的飯量也不多，一會兒就吃完了，于是兩個人都側頭看向靳寒晟。
靳寒晟：“……”
他的面才吃了一點點，感受到兩個人的目光，就趕緊加快了吃面的速度，假裝自己吃的很認真。
看他這個樣子，池媽媽終于笑了：“算了，你吃飽了就別吃了，走吧，我們出去走走，我剛回來，正缺個人帶我認識一下呢。”
一聽這話，靳寒晟仿佛如釋重負，連忙放下筷子，滿口答應下來：“我帶你們去，想去什麽地方？”
……
池媽媽想去的地方也不多，就是曾經跟遲爸爸認識的公園，跟遲爸爸逛街的商場，跟遲爸爸……
聽完這些地名前綴之後，靳寒晟的眼神陷入了一種迷茫。
池琴一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是狗糧吃多了後遺症，忙湊到他身邊，低聲安慰他：“我媽就是這個畫風，我在家也每天被他們喂狗糧，你習慣就好，不要太難過啊。”
池琴很理解，單身狗嘛，被傷害是很正常的。
然而靳寒晟卻哀怨地看了她一眼。
“恩？”池琴懵了。
靳寒晟卻什麽也沒說，就走到前頭去了。
池媽媽前面大概是故意的，但後面就沒有故意刁難靳寒晟了，她跟着靳寒晟将整個市區繞了一圈兒，最終決定在一家超市內買點東西。
“我跟琴琴不是住在一起的，我得先回家把家裏都收拾出來，才能讓她爸過來，正好愁買了東西沒人帶，你們幫我拿一下吧。”
池媽媽笑眯眯說道。
池琴跟靳寒晟當然同意，于是就帶着池媽媽在商場內逛了起來。
國內的氣氛跟國外還是有些不同的，池媽媽好久沒有回來，連逛超市都逛得津津有味，
雖然是自家媽媽，但是池琴着實體會了一把什麽叫“陪女朋友逛街”。
好在池媽媽也确實有正事要做，買齊了需要的東西之後，盡管不舍，她還是提出：“我們可以回家了，小靳要是有什麽事兒的話，幫我們把東西運上車，你就可以先回去了，耽誤你這麽長時間，怪不好意思的。”
靳寒晟怎麽可能說自己有事，連連道：“我沒事，我可以送你們回去。”
見他如此積極，池琴越發趕到好奇，但是池媽媽不肯告訴她，所以她只能用好奇地目光看着靳寒晟。
三個人帶着東西往外走，走到商場門口的時候，卻迎頭遇到了兩個他們絕對不想看到的人。
林菀淑跟司宣儀。
林菀淑不知道什麽時候出了院，連跟靳寒晟打招呼都沒有。
此時竟然讓司宣儀陪着她在逛街。
兩兩碰面，十分尴尬。
池媽媽确實不太認識眼前這位穿着華貴，帶着帽子的女士，于是好奇地問池琴：“琴琴，這是誰啊？”
池琴忙使了個眼色，将目光投到了靳寒晟身上。
池媽媽瞬間就懂了，原來這就是女兒之前打聽過的那個人啊。
看着挺眼生的。
不像是她曾經認識的那個靳夫人。
但是這是別人的家事，池媽媽什麽也沒說，拉着女兒後退一步，将空間讓給了靳寒晟跟林菀淑。
林菀淑大概也沒想到能在這種地方遇到靳寒晟，臉上詫異一閃而過，但很快，她就恢複了平靜。
靳寒晟看着林菀淑，他很不想跟她說話，但現在結果還沒出來，兩個人不能就這麽鬧翻，所以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他還是勉強自己道：“你什麽時候出院的？”
态度非常疏離。
林菀淑的表情立刻就不對，她握緊了司宣儀的手，皺眉看着靳寒晟：“你現在連我一聲媽都不肯叫了嗎？”
靳寒晟沒說話，林菀淑卻是将目光投到了他身後的池媽媽跟池琴身上。
這兩個人，她見過，如今也已經知道對方的身份。
說什麽不再與池琴見面，懇請她的原諒，果然都是騙她的。
林菀淑冷哼一聲，将目光落在池琴跟池媽媽身上：“你寧可跟她們一起逛街，也不願意去醫院多看我一眼，還特意請來護工，就是為了以後都不用去看我了，是嗎？”
靳寒晟皺了眉頭：“這跟她們沒關系。”
他握緊了掌心，很像現在就跟林菀淑劃清關系。
但是不行，還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
所以為什麽他會在這種地方遇到她！
他本來想等到護工拿到頭發之後，做完鑒定，直接以另外一個身份去找她的，為什麽現在就遇上了。
兩人之間的氣氛一點點沉默下來，周圍越發凝重的時候，池琴忍不住了，拉了媽媽一下，想讓她去給靳寒晟解圍。
一件事情最煎熬的時候往往不是結果出來的時候，而是結果出來之前的前一天，靳寒晟如今就在這樣一個門檻讓，讓他去面對林菀淑，是不是有些太殘忍了。
看着自家女兒擔憂的表情，池媽媽嘆息一聲，到底還是心軟了，決定上前幫他一把。
于是便帶着女兒走到靳寒晟身邊，大大方方地對着對面的林菀淑打招呼：“你好，好久不見啊，靳夫人，您跟我上次見面時，有些不一樣了呢。”
池媽媽倒是沒有別的意思，但是林菀淑的臉色卻大變，隐藏在帽檐下的唇時間抿緊了：“你這是什麽意思？”
池媽媽可沒有什麽意思，是林菀淑過分緊張了。
“我送您回去吧。”這時，靳寒晟卻忽然插話道。
他走到了自己一直抵觸的林菀淑身邊，主動地挽起她的手，動作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連站在林菀淑身邊的司宣儀都驚訝了，看着靳寒晟，下意識就松開了林菀淑的手臂。
“媽。”靳寒晟低下頭，面無表情地叫了一聲：“我們回家吧。”
林菀淑擡頭打量着他，片刻後，臉上露出一個笑容：“這才對，你永遠是媽媽的好兒子。”
靳寒晟聽了，臉上沒有什麽波動。
池琴的心卻跟着一緊，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想要把靳寒晟從林菀淑身邊拉走。
但是還不等她動作，靳寒晟就同她告別了：“對不起，我恐怕不能陪你們了，抱歉。”
他臉上仍舊是什麽表情都沒有，但是池琴卻從他的眼睛中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是他看着林菀淑時沒有的東西。
她只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誰給揪緊了，腳下的步子一下就邁了出去：“你得送我們回去。”
這是一句很無禮的話，但是她就是這麽說了。
她就是不想讓靳寒晟回去，不想讓靳寒晟再叫林菀淑一聲媽媽。
哪怕最後檢查出來的結果，是他們确實是母子也是如此。
這樣的人，不配做母親。
就算真的有血緣關系，也不能改變這一點。
可靳寒晟卻将目光從她身上挪走了，他不看她，扶着林菀淑轉頭往商場外走去。
看着林菀淑的背影中都透出一股得意，池琴忍不住握緊了掌心。
看着女兒的樣子，池媽媽心中嘆息一聲，上前低聲安慰道：“走吧，我們也回去吧。”
“恩。”池琴點點頭，嘴上說着要走，眼睛卻緊緊盯着靳寒晟離開的方向，不曾離開過。
……
往後的幾天，池琴都沒有再看到靳寒晟，她給靳寒晟打電話他也不接。
而她的這具身體，一點都不聽她的話，想要變成娃娃的時候毫無動靜，措防不及的時候卻又總給她驚吓。
如果有售後評價的話，她一定會給辛堰打一個差差差差差評的！、
因為總也找不到靳寒晟，所以三天之後，池琴跑到了靳寒晟的家門口蹲人。
可是從天亮蹲到天黑，也沒有見人回家，她實在是不甘心就這麽走了，就坐在樓梯上，繼續等。
等着等着，就因為太無聊而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走廊內響起的腳步聲驚醒了池琴，她猛然從地上站起來，臉上還帶着剛睡醒的懵逼。
還不等她整理好自己的思緒，靳寒晟就從拐角處走了出來，他拿着鑰匙，似乎是準備開門，然而看到門口的池琴後，整個人都愣住了。
兩人沉默對視了好一會兒，靳寒晟才不可置信地道：“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來找你。”這會兒池琴的睡意還沒有完全清醒，她沒想到別的事情，比如靳寒晟害她在這裏等了這麽久打他一頓之類的，她就有話說話，傻乎乎地回答了。
這樣的池琴呆呆的，本來就很惹人憐愛，再加上不知道她到底在這裏等了多久，靳寒晟心中幾乎是瞬間就彌漫起一種心疼，他皺了眉頭，快步走到門口，準備開門：“到屋裏說話吧。”
沒睡醒的池琴卻誤會了他的意思，站在門口不動：“你生氣了嗎？”
聽到這話，靳寒晟幾乎是反應不過來，片刻後，才哭笑不得道：“我為什麽要生氣？”
就算是生氣，也應該是池琴生氣才對。
這丫頭，是不是在門口睡傻了。
池琴卻纏了上來，歪着頭問他：“那你為什麽不高興？我不是故意不請自來的，是給你打電話你不接，我很擔心，所以才過來的。”
靳寒晟将鑰匙插進鎖眼裏，明明簡單的動作，卻有一瞬間的慌亂，手裏的鑰匙轉了兩下，竟然沒能将門打開。
他頓了片刻，深吸一口氣，才有勇氣擡頭看向池琴。
卻不料，池琴已經站在了他面前，一張小臉就湊在他眼前，近在咫尺的距離，滿臉茫然的表情，她什麽都不知道，渾身上下卻散發出致命的誘惑。
靳寒晟只看了一眼，就迅速把目光挪開了，他怕自己再看下去，會忍不住。
忍不住低頭，忍不住碰觸她的雙唇。
靳寒晟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打開了房門，推開門後，讓池琴先進去。
這房間裏還有很多池琴生活過的痕跡，牆角她的用品，玄關處她的鞋子。
不用靳寒晟吩咐，池琴就自己換了鞋，乖乖地走到客廳沙發上坐下了。
靳寒晟換完鞋，換完衣服，一轉身，就看到她乖巧地坐在沙發上，似乎是在等待着他的原諒。
可是他原諒什麽呢，是他應該道歉才對吧。
靳寒晟沖了一杯奶茶，送到池琴手裏，然後半蹲在她對面，鄭重其事地說：“對不起，這段時間是我沒有接電話，讓你擔心了，對不起。”
他的表情那麽陣容，迷迷糊糊的池琴一下子醒了，她睜大眼睛看着他，本來想好了等見到他之後怎麽怎麽怼他一頓，想法頓時都煙消雲散了。
她沉默了片刻，有些急促道：“沒、沒關系啦，又不是什麽大事……”
其實這件事情還是挺大的，畢竟好幾天聯系不到人，要不然她也不會跑到這裏來堵人了。
可是看着靳寒晟認真的表情，她就說不出什麽責怪的話。
然後自己仔細想想……好像真的沒有什麽。
完蛋了，現在已經到了只要靳寒晟一道歉，她就立馬原諒他的程度了。
池琴一下子就閉了嘴，睜大眼睛看着靳寒晟，靳寒晟也不知道在想寫什麽，竟然也沒說話。
客廳內的氣氛陡然安靜下來，兩人相對無言了好一會兒，靳寒晟才站起身來，對池琴道：“我這幾天沒有聯系你，是因為護工拿到了林菀淑的頭發，我已經把樣本都送到檢測中心去了。”
因為是等待很久的結果，所以內心難免緊張，可他又不想讓這種緊張的情緒牽連到池琴，所以就選擇了消聲覓跡。
雖然現在看來，這種選擇蠢極了。
“檢查結果呢？”池琴的注意力瞬間就被吸引了。
靳寒晟坐到了池琴身邊：“沒有結果，還沒有出來……”
池琴瞬間就明白了靳寒晟消失的原因，她很快道：“我真的沒關系，只是聯系不到你有些擔心，既然事情正在進展中，那你也不要過于心急，結果總會出來的。”
靳寒晟有點想不到，池琴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的第一反應竟然是安慰他。
他之前是有點着急的，聽到池琴的話之後，奇跡般的安靜了下來。
房間再次陷入了沉默，池琴的肚子卻忽然“咕嚕”叫了一聲，因為房間內太安靜了，這聲音便顯得十分清晰。
池琴臉上頓時露出尴尬的表情：“我中午就在等你了，沒吃飯……”
靳寒晟每次下班都很晚，更何況這幾天他還在有意的加班。
一聽池琴飯還沒吃，靳寒晟頓時顧不上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連忙站起身來，道：“你怎麽現在還沒吃飯？你想吃什麽？我幫你叫。”
沙發上的池琴卻是搖了搖頭。
她雖然餓了，但是沒有什麽胃口。
靳寒晟卻忽然想起池琴之間在家中的時候，吃池媽媽煮的面條吃的很開心，他就試探性地問了一句：“我煮面給你吃，你吃嗎？”
靳寒晟什麽時候學會做飯了？池琴睜大了眼睛，有些驚訝地看着他：“你現在開始自己做飯了嗎？”
這問題回答起來，靳寒晟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但是事實上就是這樣，王姨離開之後，他沒有再雇傭別的人過來幫忙打掃，不光要自己做飯，連房間都是自己收拾的。
至于為什麽要自己學着做飯……靳寒晟不知道，大概是看到池琴給他做飯的時候，總想着有一天也能讓池琴吃到自己的做的東西吧。
但到目前為止，靳寒晟的手藝也僅僅只是到了“能吃”“吃不死人”的程度而已，看池琴答應，他自己反而緊張了起來，道：“要不然我還是叫外賣吧，我做的東西可能不好吃。”
這可是靳寒晟表示要自己做法啊，池琴哪能錯過這難得的機會，連忙站起身來，道：“我要吃你做的東西。”
靳寒晟頓了一下，還企圖進行最後的掙紮：“我做的真的不好吃……”
話剛說完，卻見池琴一臉委屈地看着他。
靳寒晟瞬間慌了，上前一步，想要碰池琴，手快要接觸池琴的肩膀的時候，卻忽然縮了回去，他有些擔心，又有些拘束地問道：“怎麽了？你不開心了嗎？”
“我當然不開心。”池琴非常非常委屈地說：“我從中午等你到現在，這幾天電話不接也就算了，現在就是想吃一碗你煮的面，為什麽還要拒絕我？”
池琴的表情跟語氣都是那麽難過，讓靳寒晟瞬間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個罪人。
他哪裏還顧得上什麽自己做飯好吃不好吃，連連答應：“我做，我做還不行嗎？”
聽到靳寒晟終于同意，池琴臉上委屈的表情頓時煙消雲散，笑嘻嘻地看着他：“這不就好了嘛。”
這樣子，分明就是故意忽悠他的。
可剛才那一瞬間的心疼不是假的，即便是知道池琴只是故意假裝委屈，靳寒晟還是帶着一臉無奈走進了廚房。
洗菜洗過，下面下菜，還特意給池琴打了個一個雞蛋。
十幾分鐘後，一碗極其簡單的清水煮面條就出鍋了。
雖然靳寒晟努力地往裏加了很多雞蛋跟蔬菜，但是仍舊改變不了它只是清水煮的，除了鹽沒有其他調味品的事實，看上去格外寡淡。
靳寒晟忐忑地将面條端到了餐廳，送到了池琴面前，看着池琴睜大眼睛看着碗裏的面條，他還是忍不住道：“你要是覺得不好吃，就跟我說，我請吃你別動。”
聽到這話，剛想要下筷子的池琴擡頭看了靳寒晟一眼，好笑道：“你就對自己這麽沒有仔細嗎？”
靳寒晟張了張嘴想要回答，但是話到嘴邊，卻又被他咽了回去。
他不是對自己沒有自信，他是怕委屈了池琴。
池琴見他不說話，卻是直接把筷子搶了過來，低頭吃了起來。
說實話，這面确實不怎麽好吃……與其說不好吃，不如說沒什麽味道。
但是池琴還是吃的很香。
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覺得很香。
也許是因為她餓了也說不定呢。
池琴就這麽狼吞虎咽把一碗面吃完了，放下筷子，擡頭卻看到靳寒晟正在以複雜的表情看着她，池琴微微一愣：“我吃相太可怕，吓到你了？”
靳寒晟卻是猛然回神，俨然一副不知道在想什麽的表情：“啊？沒有沒有。”
他走神了。
池琴下意識覺得他還有什麽事情沒跟自己說：“你想什麽呢？”
靳寒晟愣了一下，最終還是苦笑一聲，道：“我之前把我跟林菀淑的頭發樣品送到了DNA檢查所，他們告訴我，最遲今天晚上就會出結果。”
所以，他心生不定的，是因為在等結果。
池琴也沒想到，自己來的竟然這麽巧。
她微微愣了片刻，幾乎是立刻就道：“我要留下來。”
這話出乎了靳寒晟的預料，這樣的時候，他根本沒辦法控制自己的心情讓自己平靜下來，如果池琴留在這裏的話，他也沒法照顧她啊。
可是看看池琴堅定的表情，靳寒晟再次妥協了：“那好吧，不過你得答應我，你要按時休息，不能熬夜等消息……”
看他這個樣子，分明是自己打算熬夜等消息了。
自己熬夜，卻不讓別人熬夜？
池琴一挑眉，道：“你的條件我都答應，但是你也要答應我的條件。”
“什麽？”靳寒晟下意識覺得不好。
卻聽池琴道：“既然我不能熬夜，那你也不能熬夜！消息遲早都會出來的，你今天拿到結果，跟明天早上拿到結果都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