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時家大少

秦笙瞳孔猛地縮緊,瞪着時霖。

七年了。

她和時霖相交七年了。

七年前,國內戰亂四起,父親将她送去國外留學讀書。

孤身漂泊在異鄉,她難免孤寂,一次意外,她認識了一位筆友,每個月都會與他書信交往。

他胸懷天下,言辭間淩雲壯志氣吞山河,像極了話本子裏那些威猛英俊的大将軍。

他們談天說地無所不言。

她歸國後立刻派人循着信件的地址去找這位筆友,發現地址竟是大帥府。

正好時霖上門提親,還與她說起那些來往的信件,她還記得,她當時躲在簾子後面,看着時霖穿着筆挺的軍裝說起和她的信件來往,與她夢中的大将軍相差無幾。

她紅着臉,對阿爹說:此生非他不嫁。

她突然就笑了起來,笑着笑着眼淚又出來了,她雙手反握住那冰涼的槍口:“連綠帽子都舍得給你自己戴!你現在又裝什麽?你開槍啊——”

“你以為我不敢是不是?”時霖看額頭青筋暴跳,雙眼猩紅逼視着她,食指竟真要扣動扳機。

秦笙的心跳越來越快……

“今晚還真是熱鬧。”

就在此刻,門口一道清冷溫潤的男聲突兀響起,聲音雖然很輕,卻透着一股不容忽視的氣場落入衆人耳中。

士兵齊齊往旁邊散開,讓出一條道路,行禮:“大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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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晉衍一襲月牙白的短衫,外面罩着件披風,氣質溫和,眉眼間染着書卷氣息,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縱橫疆場近十年,手段狠戾殘酷,所謂風雅都是假象。

他身後還跟着一個中年副官,将時晉衍解下來的披風接過,對時霖恭敬喊了聲:“二少。”

時霖扣着扳機的動作收起,不屑道:“大哥,你怎麽來了?”

“時家出了這樣傷風敗俗的事,難道我不該來?”時晉衍反問一句,緩緩俯下身來,修長白皙的手指挑起秦笙的下颌。

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錯相對。

秦笙只覺得有一股熱流沖向腦門,這個男人的眼睛……湛黑幽暗,恍若深不見底的寒潭。

明明四周冷得可怕,她卻不由自主被他吸引,似有一種很奇妙的熟悉感。

可他們以前的确素未謀面。

“弟媳?”他輕聲問。

秦笙死寂的眼底浮現一絲亮光:“大哥,求你替我主持公道!我是被人陷害的!”

“但這麽多雙眼睛都瞧見了。”他微涼的指尖撫上秦笙紅腫的臉頰,最終停留在她的發梢:“小小年紀就學會偷男人了,那男人比我二弟還要強?嗯?”

“我……”

秦笙啞然,苦在心口難言。

這句話冷不丁刺激到了時霖,他突然一腳很狠踹向秦笙的肚子:“賤人,回去我就休了你!”

秦笙像是破碎的布偶摔在地上,臉色頓時煞白,捂着肚子直不起腰來,冷汗直冒。

屈辱感油然而生,随之而來的是憤怒。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搖晃着無力的身子,從牙縫裏擠出一句:“那我真是謝謝你了,親手下藥将妻子送給別人,時霖,你還算個男人麽?”

時霖氣得快要爆炸。

雲卿突然扯了扯他的袖子,搶先開口道:“二少夫人失心瘋才胡言亂語,大家不要聽信,如今大帥重病在床,未免污了大帥府的名聲,我建議擇日槍斃,以儆效尤!”

時霖冷笑一聲,揪住秦笙的頭發逼得她被迫仰起腦袋:“秦笙,只要你跪下來向我求饒,或許我還能考慮饒你一命。”

秦笙一口淤血吐在他臉上。

有一滴正好濺到他眼睛裏,時霖反手一槍托就砸在她腦門上,鮮紅的血順着臉線往下滴,秦笙喘着粗氣呼吸都覺得難受,奄奄一息,眸光渙散……

“來人,把她給我拖下去!”

時晉衍嘴角的笑涼了幾分,語調幽冷:“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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