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失血過多，準備B型血袋……”
“橙子，你能聽到嗎？”
“覃晨……”
好混亂，頭好疼，為什麽這麽冷…
覃晨費勁地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原來是在救護車上啊…
“醒了，醫生。”洛依笑可是一直盯着覃晨呢。
“喲吼，姐姐，你眼睛被誰打了？又紅又腫？”
洛依笑揉了一下眼睛，咧開嘴苦澀地笑了一下。
“對啊，就是被你揍的。”
夏棠楠就坐在另一旁用毛巾慢慢擦臉看着這一幕。
“再堅持一下，馬上就沒事了。”洛依笑其實還想哭，但是她不想讓覃晨再擔心了。
“放心，我還沒談女朋友呢，不甘心涼涼。”覃晨說得一臉輕松。
“好，你一定會談上的。”洛依笑摸了摸覃晨冰涼的手，越來越心疼。
？這倆還沒在一起啊？我磕錯了？夏棠楠現在極其迷糊。
“那我要是堅持下來了，你當我女朋友啊？”覃晨合上了眼，車裏的燈光太亮了，刺得眼睛痛。
“好。”別說做她女朋友了，無論她提出什麽要求，自己都是無法會拒絕的，哪怕她現在可能是在開玩笑，但是洛依笑真的是在認真回答。
“嗯，困了，腦細胞疼…”覃晨微微一笑，随即睡去。
搶救室的紅色牌子亮起，這樣的時刻更加難熬。覃哲倫還在外配合警察調查，趕不過來。
洛依笑自打覃晨進去就依靠在搶救室門邊的牆上，雙目無神，呆呆地看着地上發白的瓷磚。夏棠楠就坐在椅子上煎熬着。
有時候，等待才是最痛苦的刀。
“洛依笑，你害怕嗎？”夏棠楠率先打破了寧靜。
“怎麽可能不怕……”覃晨是因為自己才變成這個樣子的，怎麽會這麽嚴重……
“我是說等一下，她的爸爸媽媽都會來。”
“我不知道……”洛依笑又把頭低了下去。
時間一分分流逝，覃潇和陸默琪總算來了。
“楠楠！小晨怎麽樣了？”陸默琪一看到夏棠楠就問道。
洛依笑和夏棠楠一同擡起頭。只見一個身穿紅色外套，黑色襯衣的女人焦急走來她身邊是一個高挺肅穆穿着深藍色襯衫的男人。
夏棠楠看清了是覃爸爸和覃媽媽，趕忙站了起來。
“不知道，還在搶救，不過搶救及時，不會出太大問題的。”
“聽哲倫說是打中了胳膊和左胯，這兩個地方恐怕是廢了…”覃潇不敢去想覃晨以後會變成什麽樣子。
“不會的叔叔，覃晨中彈部位偏離了關節處，他們是非法擁有槍支，槍支不是規範槍支，都是走私的，穿透力不強，不會截止，恢複速度也會快很多。”
就在覃潇和夏棠楠交流的時候，陸默琪注意到了在牆角蹲坐的洛依笑。
陸默琪慢慢走了過去，彎下腰，洛依笑察覺到了也擡起來頭，兩個人就這麽對視上了。
“你是洛依笑嗎？”陸默琪看着這個孩子，目光柔和下來。
“嗯。”
洛依笑有些膽怯，她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她的媽媽……
陸默琪伸出手把着洛依笑的雙臂，把她扶起來，“孩子，跟我來一下。”
陸默琪把洛依笑帶到了樓梯口。
“阿姨，這件事…”
“打住！”陸默琪打斷了洛依笑的話，洛依笑有些尴尬，更多的是不安，有那麽一剎那，她覺得覃晨會因此被帶離揚城。
“依笑啊，這件事情跟你沒有任何關系，這是小晨自己的選擇，你不用道歉。”陸默琪溫柔地笑看洛依笑，雖然嘴上是這麽說的，但是怎麽可能真的沒有關系？只是對這個孩子還不夠了解罷了…
“我會請假照顧她，知道她出院。”
“那你的學業怎麽辦？”陸默琪表面上一關心，實際上她真的很想知道她是怎麽想的。
“如有必要，我會退學。”洛依笑終于敢正視陸默琪的眼睛，目光熠熠。
從她的眼睛中，陸默琪竟然看到了一種慷慨赴死的情義。怪不得小晨會喜歡她呢…
“那倒不必了，那接下來的日子裏還需要你辛苦一點了。我們一家要和警方協作處理這件事，我和她爸爸也有工作，沒辦法全天陪護，麻煩你了啊。”
“我會盡全力照顧她的，阿姨。”
“嗯，別往心裏去，那個男孩已經被帶走了，接下來的人生不要被他影響，有些人不值得你記住。”
陸默琪伸手搭在洛依笑的肩膀上，她知道這樣的方式可以給她更多的信任。
搶救室忙到淩晨，陸默琪和夏棠楠先去的警察局去協助調查。醫院裏就剩下覃潇和洛依笑守着病房。
“我想該說的她媽媽已經說了，我和她同一想法，既然小晨已經沒事了，你也要慢慢放下了。”覃潇也注意到了洛依笑的沉默，就算是高中生，說到底還只是個孩子，有些事情不能讓一個孩子去承擔。
“我知道的，叔叔。”洛依笑就站在病床的一側，靜靜地看着覃晨，看她慘白的臉，好像失去了生機一樣…
覃潇還想說點什麽，結果就來電話了，一看是覃哲倫，“我接個電話。”
“爸爸，青城那邊有消息了，但是很遺憾，因為礦洞荒了十幾年了，破損程度太高，什麽也查不出來。”覃哲倫剛記完筆錄，就接到了青城的消息。
“我知道了，找個時間，我去一趟青城。”覃潇現在什麽頭緒也沒有，前腳沒收拾完後腳又出事，好像自己就在一個死局裏，無處逃生。
覃潇挂了電話，打開門就看到洛依笑凄涼的背影。
“依笑，我這邊出了一點問題，就先走了，小晨就拜托你了。”
“好。”
覃潇其實是要回家查詢當年礦洞的資料，查的越幹淨，就越安全。
病房是刺骨的白，床上的人更是痛苦，覃晨的右胳膊打上了鋼釘，左胯做了支架，她的顴骨直接凸顯出來，就像平原上的山丘，格外突兀。
“對不起啊，覃晨…”洛依笑輕撫着覃晨骨節分明的右手，很輕很輕，就像羽毛一般浮在水面上。
“要是躺在這兒的人是我就好了…”洛依笑說着說着眼睛又控制不住地紅了。
“沒人跟你說過你哭起來很醜嗎？”覃晨冷不丁冒出這一句。
“你醒啦？我，我去叫醫生。”洛依笑趕忙站起來準備按鈴，不料卻被攔下。
“不用啊，他們知道我醒了，我裝的。”覃晨睜開了眼，一臉俏皮地看着心上人。
明明是很甜的笑容，因為煞白的臉色，卻怎麽也不能讓洛依笑放心下來。她只好又坐回去。
“怎麽樣，哪裏不舒服嗎？”
“你趁我昏迷的時候摸我手的樣子真狼狽。”
“……”
“其實還好啦，沒有那麽疼了。”覃晨很想坐起來，但是左手使不上勁，右手打了鋼板，胯還動不了，只能抻個脖子。
洛依笑看出了她的意圖，反手就把病床升起來，把枕頭立起來放在覃晨後背上。
“幾點了？”剛蘇醒沒多久，腦子還是迷迷糊糊的。
洛依笑就坐在病床旁，溫柔地看着覃晨道“淩晨四點了。”
“啊？你不去上學嗎？”
“我向孫老師請假了。”
“好吧…”
其實覃晨不太希望洛依笑留在這裏，畢竟學業還是很重要的。
“怎麽了，我留在這裏你不開心啊？”洛依笑看出了覃晨的遺憾。
覃晨看了一眼洛依笑，她怎麽是那麽認真的問出這個問題的？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不是應該留下來照顧我的女朋友嗎？”
洛依笑說這話的時候，笑得很苦澀，這是一種甜蜜還是一種凄慘？她不知道…
覃晨聽到這話睜大了眼睛，“什麽女朋友？我怎麽沒印象？”
果然是打趣我的話嗎…
想到這裏，她明顯地低下了頭，沮喪都寫在臉上了。這一切，都被覃晨看在了眼裏。
“沒什麽的。”洛依笑幫覃晨掖了掖被子說道。
“我有印象，你好像還答應我了。”
洛依笑總算聽明白了，她又是在逗弄自己了。
“我有女朋友了？像做夢一樣哎！”
“所以，你是喜歡我的嗎？”覃晨一臉可愛地看向洛依笑。
她在尋求一個答案，她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歡她的。
“是的。”
對啊，自己喜歡她，哪怕只是她的随口之談。
“我喜歡你，洛依笑。”
作者有話要說：
好啦，接下來就是甜甜的戀愛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