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張羅各方(三更合一)
有些人的戀商是負數;有些人的敏銳沖破天際;前者說的是甄明珠,後者說的于清寒。
雖然于清寒并不算時常在甄明珠身邊,但是短暫接觸就看得出,這個院子裏,對甄明珠有意思的可不是一個人。
不過,他雖然一眼就看出來了。但是倒是沒有告訴甄明珠,說起來他是一個挺嘴賤挺八卦的人,但是吧,這個事兒,他是怎麽都不會說的。
甄明珠總歸是個現代人,何必跟她說那些煩惱的事情呢!
她總也不會去古代的,那倒是不如就什麽也不知道,人家當事人都不敢說,他這個人圍觀的人就更不會嘴賤了。
所以于清寒短暫的一點撥,眼看甄明珠沒明白,立刻就轉移話題,不再說這些。
甄明珠不明白更好。
于清寒言歸正傳:“我等一下會找一下李大叔畫一下來的路線圖,稍後放無人機拍攝。”
甄明珠點頭:“可以,我們可以問一下張師父,他們的人在林子裏這麽久,應該也知道一些的。”
于清寒搖頭,說:“不必,知道的多了反而複雜,我們不需要整個猛虎嶺的地圖,只需要這一條路而已。再說,我看他們那些人運氣一般般,東一榔頭西一榔頭的,別是沒畫明白,反而更亂了。”
掃地僧元俊正好收了東西走過來:“……”
我聽到你在嘲笑我們,但是我竟然無力反駁。
甄明珠側頭看到元俊,擺擺手,說:“阿九,來吃早飯啊。”
元俊立刻笑了出來,說:“好啊,給我加點辣的,我怪冷的,去去寒。”
甄明珠:“好呀。”
她說:“你要多少自己加,這是我們……”頓了一下,說:“總之你就知道這個辣醬将很難得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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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他們村最會做辣椒醬的胖嬸做的,她每年都買好多呢。
他們村裏人好多都是胖嬸的忠實顧客,雖然辣椒醬誰都會做,但是還是更喜歡買胖嬸家裏的。味道好啊。不過這些詳細的,也不能跟元俊說的。
她伸手挖了一勺辣椒醬,攪合在了湯裏,麻辣水餃,搞定。
元俊坐在他們的身邊,尋思了一下,問:“于神醫,什麽時候給我老師檢查?”
于清寒:“等傍晚吧,我這邊還有點重要的事情要出來一下。”
他看着元俊,問:“你着急走嗎?如若你着急走,我可以先給你們檢查。”
元俊立時道:“我們明日再走,來得及。”
于清寒點頭,應了好。
他其實聽到他們的談話了,但是聽到歸聽到,沒有懂倒是真的。
不過這裏太多不懂的事情了,因此他并不多嘴追問。不過吧……他谄媚的笑,說:“掌櫃的,來一份炸□□?”
他回去之後,覺得炸雞怎麽炸味道都不太對,好像就跟這裏吃過的不一樣,因此念念不忘的。也不知道究竟是炸雞不對味兒,還是炸雞沒有配上可樂沒有了靈魂。
甄明珠側頭看向窗外的雪花,她說:“行,不過現在我沒空,你等着吧,等下完了雪,我在定。”
元俊立刻側頭看向了窗外,他的眼神閃了閃,随即笑着說,“成。”
下雨下雪,有什麽不同的寓意,他住了這麽久,已經摩挲出來了,只有這樣的天氣,他們才能看見這座春山客棧。不過更多的,他倒是摩挲不出來了。
不過也不等元俊多想什麽,于清寒和甄明珠就吃完開始忙碌起來。
元俊沒忍住好奇的問:“你們這是做什麽?”
甄明珠順口道:“我們打算買李大叔家的海鮮,不過這猛虎嶺還是太危險了,所以我們打算搞一個小機關,讓他們可以不用進入猛虎嶺,我們就完成交換。”
元俊:“小機關?”
他想了一下猛虎嶺範圍,抿抿嘴,說:“我……能跟着看一看嗎?”
甄明珠看向了于清寒,于清寒:“随意。”
他很快的來到老李頭這邊,畫起了路線圖,李老頭雖然不是什麽讀書人,但是老人家在山裏生活了這麽多年,描述的還是很清楚的,而于清寒根絕他的描述,再次确定,甚至連一些磕磕絆絆的上下坡都做了格外的标注。
他畫完了,說:“李大叔,你們吃過午飯再走,我跟你們走一趟,确定一下路線。”
李老頭一直都覺得于清寒是個泥人兒,總覺得處處怪,他這麽一說,李大叔覺得更怪,不過還是點頭應了好。這不,于清寒立刻就上了房,啓動了無人機。
“你倒是挺厲害的,好像什麽都會。”甄明珠感慨。
于清寒:“小時候課業太簡單了,我又多動活潑的很,閑着也是閑着,把家裏的好些個東西都拆了鼓搗。我爸媽覺得不能把我放在家裏,就送我去學這學那了,反正嚯嚯別人總是比嚯嚯自家強。從哪兒之後我就走上了學習的道路。什麽東西都學過一些。”
甄明珠笑了出來,她小時候啊,除了上學就是傻玩兒,感覺都沒學過什麽。後來長大了,因為打工倒是學習了很多技能。不過她會的,确确實實是生活技能了。
跟于清寒擅長的還是不太一樣的。
元俊不僅自己圍觀,還叫上了他的老師白遠,二人都坐在于清寒的左右,十分十分的好奇。
倒是甄明珠,愣是讓這兩個人擠到一邊兒了,也是過分。
甄明珠:“你們可不要太過分。”
元俊:“好的好的,讓你坐這邊兒。”
甄明珠:“哼。”
“明珠,第二路段,有一個大坡路,做一個特殊标記。”
甄明珠立刻的在于清寒的圖紙上做一個小記錄,“第二段路哪個位置?”
于清寒低頭想了想,“預估有一百米左右。”
甄明珠:“好的。”
她立刻在旁邊做了一個标記。
“這邊,竟然能看到林子裏。”元俊心中簡直驚濤駭浪,他忍不住想,如若都是如此,還有什麽秘密可言。不管是他父皇還是皇兄,那所有的秘密,還不是盡收人手?
同樣想到這個的,還有白遠。
二人對視一眼,甄明珠立刻察覺,說:“你們不用琢磨了,這個不可能給你們的。這種東西,不是不能流傳到外面的,做人也不要想着不勞而獲。你今時今日獲得了不屬于你的東西,他日可能就要用更多東西來償還。只是那時,即便是個皇子,你也未必負擔的起。所以,不要想了,為你們自己好。”
她,吓唬人了。
既然這些人是封建迷信的,那麽她就用魔法打敗魔法。
元俊一怔,尚且還沒有什麽沒反應,于清寒倒是回頭多看了甄明珠一眼。
這,倒不是于清寒多疑惑她的話。
他很能理解她這麽說的,一勞永逸,很方便的。
他只是詫異甄明珠的敏銳,一下子就感覺到了元俊他們心思。
還有就是,這人是怎麽做到完全看不出別人喜歡她;但是卻能敏銳的在人家交換個眼色就能猜到人家打什麽主意的?
莫不是,這世上真的就有戀商和情商完全分離的人呢?
按理說,情商高的人,在愛情方面也不該這麽遲鈍的。
但是,甄明珠就是很明顯的兩個極端。
于清寒好奇的打量她,不曉得,是不是下雪的關系,雪花兒落在她的肩膀,而周遭一片銀白,襯得她更是肌膚如雪。怪不得啊,那些女明星都需要打光呢。
果然在好的光線下,一片素白之下,人都白的透亮。
這個時候,于清寒都覺得甄明珠更美了。
他深深的看着甄明珠,甄明珠察覺,問:“看什麽看?我知道你沒看過美女,但是也不用這麽看我。”
于清寒嗤笑一聲,說:“臭美。”
甄明珠:“呵,跟你學的啊。”
于清寒想到自己曾經說過類似的話,說:“你這有點記仇了哈,再怎麽時候說,也不至于這麽冷酷無情的吧?”
甄明珠:“別拉關系,趕緊幹活兒。”
于清寒:“呦,真兇。”
甄明珠孩子氣的做了一個鬼臉,随即說:“我樂意!”
白遠沒忍住,看向了九皇子,元俊垂着頭,看不見表情。
而于清寒則是繼續:“第三段路,路段比較平穩,沒有陡坡,但是有砂石,不确定會不會造成困擾。”
甄明珠立刻記錄,別看兩個人鬥嘴,但是手上的工作還沒有停。
“卧槽!”
于清寒看向了小監控,說:“這山裏還真是有老虎!你看,這邊是一只吊梢眼大老虎,卧槽,他這是吃了多少東西,體格子這麽強壯。”
甄明珠看過去,也跟着咋舌,說:“媽媽呀,真的好吓人。”
這老虎一看就好野性,跟動物園裏的截然不同啊。
剛才還不知道想什麽的元俊立刻擡頭,就湊了過去,龇牙咧嘴:“我的天,幸好我一直沒有遇到它。”
要不怎麽說,他幸運呢。
他當初身上血腥味兒那麽重,竟然完全沒有遭遇老虎,若是他真的運氣不好遇上這個家夥,就算沒受傷都得完蛋,更不要說他當時身受重傷了。
元俊看了,再三感慨:“怪不得都說它是山中霸王,果然是很威武。”
甄明珠看了,更是感慨:“我們得快點确定路線,确實不能讓李家人總是往林子裏走了,這裏不适合他們。”
元俊委屈巴巴:“掌櫃的,你這話真是令人傷心啊,我的人也在林子裏呢。你還一口一個師父叫張力呢,這就完全不擔心我們,我們不服。”
甄明珠:“你們會功夫啊。”
元俊手指頭都要戳到屏幕上了,激動:“你看,你看你看,這個這麽大的大老虎,功夫有什麽用?就算是身手好點,也是血肉之軀啊。正常人、不正常的人,可都幹不過這種大家夥。”
甄明珠:“我的意思,你們會功夫,逃得快。”
停頓一下,她又說:“再說,你們可以搬出去吧,沒有必要留在林子裏的,何必呢?”
元俊認真:“我這不是想着能能下保護你?”
甄明珠斜楞眼睨他:“你說實話好嗎?”
元俊:“我是怕其他人摸過來,有張力他們在,可以善後。我可不能讓別人給仙姑姐姐搶走。”
甄明珠:“嘔。”
元俊暢快的笑了出來,他說:“我還要争皇位呢。”
這樣嚴肅這樣重要的話,就這樣輕飄飄的說了出來,如若旁人聽了,怕是要石破天驚。
然而,不管是于清寒還是甄明珠,都是哦了一聲,仿佛他再說吃什麽一樣,甄明珠伸手拍了拍元俊的肩膀,鼓勵他:“那,阿九加油啊。”
元俊:“……你這樣冷淡,我覺得這個皇位也沒有多麽重要。”
甄明珠睜大眼:“皇位哎,怎麽可能不重要。你是不是傻了啊。”
元俊意味深長的看了甄明珠一眼,突然就笑眯眯:“那倒是。”
甄明珠:“你且開點兒,我這邊兒忙着呢。”
她揉了揉太陽穴,說:“于教授,老虎的位置遠不遠?會不會影響我們?”
于清寒:“應該不會,我看還是有點距離的,但是李家人真的不能總是過來。”
甄明珠點頭:“我懂。”
他們結束的時候,已經下午了,因為這次這邊的人挺多的,李家人倒是沒什麽機會和甄明珠多說什麽,不過他們這次倒仍是換了一大車的糧食,再有就是一些用得上的保暖品。
因為九皇子也在這邊交換,所以甄明珠是有金銀這些東西的,但是李家人并不要那些,大概是之前餓怕了,他們是怎麽都更樂意要這些能吃能用的。
至于金銀,真的缺糧的時候,有錢都不好買糧食,所以他們對金銀的渴望,是不如糧食的。
也許過些年,他們忘卻了這幾年的艱難,才會想要存一點金銀,但是現在,那肯定還是要糧食,一行人一同出發,同行還有于清寒和張力等人。
于清寒考察地形,請了張力幾人幫忙,畢竟,于清寒再厲害,跟古代人還是有區別的。
甄明珠看他們一同出發,說道:“你們路上小心。”
于清寒挑眉:“你關心我啊?”
這人的嘴賤又發作了,甄明珠冷笑一聲,說:“來來來,讓我摸摸你的臉皮到底是多厚,真是超級厚臉皮。”
她伸手戳戳于清寒,說:“你能不能認清自己是個工具人的事實啊,怎麽總是給自己貼金呢。”
于清寒:“哪有啊。”
甄明珠:“就是有的啊。”
于清寒做委屈狀,靠在了阿九的肩膀,阿九:“……”
說實在的,也是真的有點惡心了。
他默默的移開了一點,說:“于神醫,您說話就說話,別往我肩膀靠啊。”
于清寒惆悵:“阿九也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啊。”
元俊:“……”
腦殼子疼。
有一種人,總是可以讓別人腦殼子疼,是的,說的不是旁人,就是眼下這位。不過好在,他很快就出發了,一大群人,浩浩蕩蕩的離開。
蘭哥兒趴在窗戶上,好奇的看,說:“他們都走了。”
說到這裏,谷之齊倒是略微松了一口氣。他說:“那就好。”
他心理壓力一直很大的,王氏看得出丈夫的心思,說:“你也別擔心太多。”
谷之齊苦笑一下,說:“我是不想擔心的,但是控制不住自己。”
他們一路逃亡的時候,尚且還不覺得有什麽,那個時候甚至想,如若真的被抓住,他們一家人也總是在一起的,大不了一死。但是,這事情總是出人意料的,他們來到了這裏,過上了安逸的生活。
人就是這樣,越是安逸,反倒是越怕改變了。
今次突然這麽多人,是讓他很彷徨的。
王氏:“相公,咱們沒做壞事兒,咱們才是受害者,我相信老天爺不會對我們趕盡殺絕的。”
谷之齊嗯了一聲,握住了媳婦兒的手。
而此時,甄明珠倒是也想到谷之齊夫妻的事情,她将情況說了說,問:“阿九,如若他們真的是被陷害的,你能幫一幫他們嗎?我可以用你需要的物資作為感謝。”
元俊不贊成的道:“你要是這麽說,就是見外了。”
他說:“不管有什麽,你與我說,我一定會答應的。”
甄明珠噗嗤一聲笑出來,說:“那倒是也不必,你要這樣我還不習慣。”
元俊沒言語,看向了白遠。
“你說的谷之齊,可否是江南人士,家裏父親是縣令,妻子出自刺繡名家王家?”
甄明珠立刻點頭:“對,您竟然認識嗎?”
她還真是挺驚訝了。
白遠搖頭,說:“不,我不認識,不過我知道這個人。”
元俊在一旁補充:“我老師過目不忘,全國上下數百官員,上不用說,往下數,下到一個小縣的縣令縣丞,他都是如數家珍,甚至能說出家中人口的。”
甄明珠驚訝的睜大眼:“這麽厲害啊。”
元俊點頭:“那是,不然怎麽是我的老師呢。”
元俊跟甄明珠還真是一點都不藏着掖着,凡事兒都是大白話實話實說:“我以前沒想争奪皇位,但是我的那些兄長沒有一個放過我,全都敵視我,就是因為老師太厲害。”
而且,當初白遠家裏出問題,又只是旁枝兒,怎麽能被牽連的那麽嚴重,落得那麽慘?
還不是很多人借機出手,想要趁他病要他命罷了。
有時候一個人太厲害,在官場上未必是一個好事兒,是很讓人忌諱的。
甄明珠:“既然您知道,那就太好了,這家人現在就住在我們客棧,其實我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但是我看他的狀态,不像是說假話的樣子。倘若我看錯了,他們就是害了人才逃了出來,有些話當我沒說;可如若他們真是被人調戲被人陷害才逃出來,我還是希望殿下能夠幫他一把。”
元俊:“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好。”
總是很真誠的幫助人。
他問道:“老師,你知道這個谷之齊的事情嗎?”
白遠:“谷之齊,掌櫃的說的這些事兒,我恰好還是知道一點的,與二皇子有關。”
甄明珠:“對對對,那個調戲人的狗東西說是他家小妾的哥哥,死的也是這個家夥。”
白遠思考了一下,說:“我覺得,這是個套。”
甄明珠:“什麽?”
她疑惑的問:“套?是針對誰的?”
白遠:“谷之齊這個人,我有所耳聞,我看,這本就是針對他的一個圈套罷了。先頭兒的時候,我看各地上報的邸報,其中就有他的通緝令,因為受害者與二皇子府有關,所以我當時是詳細看了卷宗的。其中邏輯十分完美無缺,鐵證如山。只不過越是如此,我越是不相信,這世上沒有什麽是絕對的完美。我細檢查他們這裏的材料,試着從他本人入手,這才發現。他果然是有點意思。”
甄明珠:“怎麽說?”
“谷之齊曾經科舉,止步于舉人,他的文采普通,文章也不算錦繡。據聞,他的琴棋書畫與他的文章一樣,十分的中庸,也就是,不創新,沒靈氣。不管是繪畫還是做文章,靈氣與天分都是很重要的。一成不變的東西,是難以揚名的。但是,他雖然不擅長創新,我卻發現他十分擅長臨摹,他曾經臨摹過幾幅名家畫作,足以以假亂真。”
甄明珠猛然懂了:“有人算計他,是為了籠絡他,從而讓他為自己所用?”
白遠欣賞的看着甄明珠,點頭道:“正是如此。”
他含笑:“掌櫃的聰慧,谷之齊擅長臨摹畫作,也擅長臨摹字帖。我相信,算計他的人一定是看中了他這項技藝。但是如若找他做事,并不很合适。一來太過明晃晃,;來他本人或許也不同意。當然,他不同意算不得什麽,使一些手段即可。但是如若引人注意,就不好了。畢竟,如若需要幹這種事兒,必然不是什麽拿的上臺面的,必然要私下來。但是,如若他落入泥潭,孤立無援,四面楚歌之時,有人救他于水火。再幹脆一點,弄死他的所有親人再救他,這樣救他,并且允了為他報仇。我相信他會死心塌地的。”
甄明珠倒吸一口冷氣:“太狠毒了吧。”
小紅小紫蘭哥兒三個小孩兒都很可愛的,如若他們真是被人害了,甄明珠覺得自己都忍不住想殺人了。
“你想,二皇子的小舅子,他住在京城,為何要去一個北方小縣城?又怎麽會恰好看上中年婦人?妙齡少女多的是,就算谷家娘子貌美,也不至于的。見慣了美人的人,怎麽可能被谷家娘子一個十來歲孩子的娘迷得神魂颠倒?從他相中谷娘子,圈套就開始了。至于他的死,正好構陷了谷之齊。只不過他們太看低谷之齊,他竟然破釜沉舟,果斷跑了,倒是壞了他們的計劃。”
甄明珠呸了一聲,說:“真是什麽人都有。”
白遠笑:“朝堂之中,就是如此,不過我倒是真沒想到,谷之齊竟然跑到了你這裏。”
甄明珠:“緣分呗。”
元俊:“……”
好像誰都跟你有緣分哦。
他說:“我還以為我們是最有緣分的。”
甄明珠睨他:“你別做夢了,怎麽好意思說出這個最字的?”
她笑着說:“跟我有緣分的人多了去了。”
元俊:“是啊,跟你有緣分的人很多,但是……”
甄明珠:“你別哔哔這些有的沒的,那什麽,我們不是在讨論谷家的事兒嗎?你們能幫忙嗎?”
元俊:“我不能給他恢複無辜,如果給他恢複了,就相當于我知道了內情,我現在的實力,只能茍着猥瑣發育。”
甄明珠:“……”
你可真是電視看多了,連這個詞兒都會了。
不過她也沒着急為谷家人争取。
“他這件事兒牽扯了二皇子,有可能是二哥在背後下手。當然也有可能是其他人利用了二皇兄的便宜小舅子。在谷之齊面前把二皇兄做成一個假想敵,這也是很有用的。”
甄明珠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我雖然不能給他平複身份,但是我能給他換一個身份,徹底變成另外一個人生活。這個你們也放心,換了就是換了,絕對是別人永遠不可能發現那種。這點事兒,我還是辦得到的。”
他問:“這樣可以嗎?”
甄明珠想了下,說:“我問問他吧。”
她補充:“總是要聽一聽本人的意見的,另外,我還想跟于教授商量一下。”
白遠果然姜還是老的辣,說:“你們還有其他的方法處理他們的去處,但是不方便做?”
甄明珠笑着說:“白老師,我終于知道為什麽你做官的時候,人人都想借機幹掉你了。”
白遠挑挑眉。
甄明珠:“你太精明了,而且,精明還要說出來,那多讓人忌憚啊。”
她拿出一副智慧少女的狀态,說:“人啊,笨點沒什麽的。”
白遠微笑:“習慣了,如若不能做自己,還是我嗎?再說,人人都知道我是什麽人,現在改變也來不及了。”
甄明珠攤手:“那倒是。”
白遠:“聽聞,把影子攪得天翻地覆的攪事精在您這裏做客,不知,我能否求見?”
甄明珠:“您這說話也太難聽了,宿寧就宿寧呗,怎麽就攪事精了?”
她起身:“你等我去問問宿寧見不見你。”
此時,宿寧正在看美少女戰士,看的勁勁兒的。
甄明珠:“……”
她敲門進入,說:“您的愛好真特別。”
宿寧:“我随便按的,其實,沒看進去。”
甄明珠:“……你看我信嗎?”明明看的很來勁。
她說:“白遠,就是九皇子的軍師,他想要求見你,你見嗎?”
宿寧擡眼看向了甄明珠,甄明珠:“你看我幹嘛?你想見就見,不想見就不見,完全看你自己的意思的。這事兒跟我沒關系的。”
宿寧:“那勞煩你請他們進來吧。”
他若有似無的笑了笑,說:“我倒是挺想見一見的。”
甄明珠:“好的。”
白遠也不意外宿寧會同意,他與九皇子是一同過來的,宿寧沒怎麽看白遠,倒是在九皇子元俊渾身上下打量了一下。甄明珠這時驚訝的感慨:“咦?你們兩個長得有點像啊。”
不過很快的,她就說:“你們說,我去隔壁坐會兒。”
她溜達去了谷家的房間,其實這段日子,她一直沒有開電視給谷家人看,倒不是區別對待,而是谷家畢竟是有三個孩子的,給人家孩子養成看電視的習慣,走了之後怎麽辦?
她還是挺厚道的。
這就導致其他人在這裏住的快快樂樂,這家人天天憋在屋子裏,倒是有點悶了。所以三個孩子時常趴在窗戶上看熱鬧,當然他們也是出去的,不過掃掃院子,都是小事兒了。
每次看到甄明珠過來,他們都很高興。
甄明珠一個小盆友分了一個棒棒糖,随即說起了接下來的安排,她道:“你們考慮一下,因為涉及到皇子,要立刻恢複身份是不可能的。而且就算洗脫了嫌疑,又難保有人在算計你們。所以他的建議其實也可以,但是你們還是考慮一下。”
“多謝掌櫃的。”
甄明珠笑着說:“不必了,我也沒有幫上什麽。”
這話要是這麽說,谷氏夫妻都不同意了,如若不是掌櫃的直接告訴他們緣故,他們就算是真的趕回了江南,恐怕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的。
可以說,她是救了他們的命的。
谷之齊認真:“您于我們,是救命之恩,我谷之齊運氣好,才能遇到好心助我的同僚,又能遇到掌櫃的您。如若沒有您,我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我們一家,都感謝您。”
甄明珠:“那小朋友再給我秀一條手帕吧,就當做謝禮了。”
小紅:“我可以的。”
小紫跟着點頭。
甄明珠笑:“這樣就扯平啦。”
谷之齊想說什麽,被自家媳婦兒攔住了,待甄明珠離開,她才道:“掌櫃的雖然是位女子,但是是不拘小節之人,她既然這樣說,就不必反複道謝,倒是顯得格外的生疏。我們這不是為她做衣服,我還答應了稍後做屏風,我一定好好的做,做出最好的,不讓她失望。咱們沒有什麽更多能報答人家的,但是我看她是真的很喜歡我的手藝,我們只能在此報答她了。”
谷之齊點頭:“也成。”
他苦笑:“是我惹來麻煩,沒想到倒是要娘子處處為這個家操持。”
王氏白他一眼:“竟是胡說,以前我們都以為是我引來的麻煩,你也沒有怪我啊。現在我們知道了實情,我怎麽可能就怪你,我是那種人?”
兩人笑了起來。
而與此同時,于清寒等人已經到了猛虎嶺的邊緣,他看了周遭的地形,确認了一下,找到一處十分合适的安置點,如若把他們的集裝箱放在這裏,那是最好不過的,這個位置不管是隐蔽性還是坐落,都相當不錯。
他說道:“李大叔,稍後我會在這裏放一個迷彩色的大箱子,就是我給你看圖片的那種,與森林樹木圖案一致,你若是存取,直接在這裏交接就可以。按照我給您的密碼,您還記得我給您的密碼吧?稍後就用得上。”
李老頭慎重點頭:“記得。”
這個最重要了。
他死都不會忘記。
于清寒繼續:“以後你們就不用再進林子裏了,你也知道,裏面是有老虎的,而且不止一只,實在是不能冒這個險。”
李老頭:“不止一只?”
于清寒點頭:“正是,已經有其他人遭遇了,他們有些身手能夠逃竄,你們不行,還是安全至上。”
李老頭後怕不止,他道:“我曉得了,看來我們這幾次真是運氣好了。”
于清寒微笑:“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你且記住,如若有一天,這裏再也沒有人收,三次為限,接連三次,那麽就不要往裏面再放東西了。說明,我們已經離開此處走了。那麽,也是跟這個塵世的緣分近了。不必想念,往後好好過日子即可。”
李老頭心裏一驚,趕緊說:“那以後就不能再見了?”
于清寒:“這個都說不好,也是看緣分的。”
李老頭沒想到這一次見面,竟然似乎是最後一次了,他着急:“可是……”
于清寒打斷了他的話,說:“有什麽難事兒,可以給我們寫信的。不過其實你也不必太過不安,其實緣分本來就是有深有淺,真正的過日子,還是要靠自己。而且,我們也不是沒有聯系,最起碼我們還可以互相通信。不讓你們進猛虎嶺,不是說就是不想見你們,只是人總是打不過老虎的。沒必要每一趟送貨都把性命寄托在天意上,老天爺那麽忙,總有照顧不到的地方,若是真的碰見老虎,就沒命了。你們就算不顧自己,也得想想家裏人。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一家人怎麽活?男人都不在了,女人更是不好過的。”
話說到這裏,老李頭懂了,他認真鞠躬,說:“小老兒曉得了,多謝指點。”
于清寒:“祝你好運。”
“我知道了。”
于清寒:“哦對,還有一件事兒,我們不光要魚蝦蟹這種海産,若是你們種了菜,養了雞,攢了雞蛋,都能跟我們換錢的。一并放在我們交接的箱子裏就行,同樣的,你們需要什麽也寫下來放在其中。”
他笑着說:“要糧食要物資還是銀子,都可。”
“好的。”
于清寒:“海鮮的生意到底不是你的,但是菜這種東西是可以賣的,你也可以在村裏收,然後統一賣給我們,價錢絕對比你們出去強。你多賣一些,若是以後真的我們緣分近了不能在來往,最起碼手裏也能攢點錢。手裏有錢傍身,總是好的。”
李老頭曉得這是為他們尋一個出路呢。
他感動的不行,認真:“我曉得了,多謝于先生處處為我們着想。”
于清寒含笑:“不客氣,這都是相互的。”
本來也是互惠互利的事情,沒必要把自己想的多高尚。他們也得到了新鮮的蔬菜啊。
李老頭感動的抹了一把臉。
于清寒:“還有事兒嗎?沒事兒我們就分道揚镳了。”
李老頭猶豫了一下,于清寒淡然一笑,說:“有什麽,直說就是。”
估計又是感謝的話了。
其實,這個真沒必要說的,不過,他也不攔着。
李老頭期期艾艾的猶豫了一下,沒忍住,終于問:“其實、其實小老兒就是有點不解,一直困惑,還想請問一下于先生,求得個結果。”
于清寒挑眉:“你盡可說。”
老頭兒沒忍住,問了出來:“您到底是不是泥人兒啊?”
于清寒:“……”
敢情兒,您就想問這個?
一旁的張力等人:“……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