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誤解誤解(三更合一)
甄爸是很典型的傳統家長。
哪一種呢?
閨女如果一直單身,他還有點着急,他總是希望自己閨女能有個互相喜歡的人。
但是他閨女真的有點什麽風吹草動,他就開始挑挑剔剔了。
仿佛真的來了個王子,都配不上自家的小公主。
是的,沒有皇位,他家也是公主。
村裏的公主不行嗎?
反正他看于清寒這個小子,也不是很靠得住的樣子。
這倒是也說不好是為啥這麽想,但是就覺得這小子長得太好了,像是一個小白臉。而且,這小白臉還不怎麽老實。
老實人深耕半夜的視頻聊天?
甄明珠聽到這話,感覺自己中了一箭。
那個……她也會深更半夜聯系于清寒的啊。
他們熱愛工作的兩個好同志,就這麽被誤解了。
不過好在,甄爸誤解歸誤解,倒不是那種胡攪蠻纏的人,沒說刨根問底。新年這幾天在家,眼看閨女也确實沒跟于清寒有接觸,于清寒也沒有再更多的聯系過甄明珠,他又覺得于清寒這人更加不行了。
他閨女這麽好看,于清寒都不主動,這小子更不行了。
甄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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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她爸果然是好複雜一中年男子。
甄爸爸的複雜心情,真是當閨女一點也不懂的。
好在好在啊,過了正月十五,甄爸也沒在家久留,收拾行李,準備離開了。
他雖然很不放心閨女,但是他還有跟他媳婦兒的約定,這也是很重要的。
當然了,甄爸也是曉得,甄明珠是從來不用操心的。
他家閨女啊,打小兒就是自理能力比較強的丫頭,不過臨走之前,甄爸倒是的找了趙春梅,再三拜托她多照看自家閨女。如果有什麽“風吹草動”,也要第一時間跟他聯系。
他最怕的就是閨女報喜不報憂。
趙春梅應了,感慨這要是誰想要娶走甄明珠,八成也要經過九九八十一層考驗了。
就不知道,是哪個幸運兒有這樣的好運。
老甄可真是不怎麽好對付啊。
不過,老甄離開,趙春梅心裏也是松了一口氣的,今年過年天氣不錯,雖然有風,但是倒是一直沒有下雨下雪,已經算是很給面子了。趙春梅也擔心,如果真的下雪被甄爸發現問題,還要繼續善後。
雖然這樣說很不厚道,那裏是人家的家,但是趙春梅确實是真真正正的松了一口氣。
現在他離開,他們的風險就少了很多。
甄明珠開車接她爸回來,又專程送他去機場,一路上,就聽老甄同志碎碎念個不停,交代這個,叮囑那個,十分的聒噪。不過甄明珠倒是聽不煩的,她笑眯眯的,說:“爸你放心吧,我在家一切都好。倒是你在外面,一定要多加小心。別以為自己是個壯漢就沒有什麽危險,別去一些特別偏僻的地方,也別為了省錢去一些看起來奇奇怪怪的店。咱們有錢的。”
甄爸笑着說:“這我知道的,不過你咋不換個車?”
他拍了拍車窗,說:“這車好些年了,性能一般。”
甄明珠:“我開的又不多,再說,您也說了買好多年了,有感情的呀。不用換。”
甄爸:“你這孩子就是重感情。”
甄明珠笑:“我這車挺好的。”
甄爸:“行,你覺得好就行,不管是車還是人,反正你覺得好,爸就不會覺得不好。”
這是話裏有話啊。
甄明珠側眸:“……我發誓,我真的沒有談戀愛。”
甄爸:“我知道啊,我是說如果你談了,直接跟爸說,爸肯定不攔着你。”
但是考驗,還是要考驗一下的。
甄明珠笑了:“再說吧,誰知道什麽時候有個合适的人,找個男朋友談戀愛又不是買白菜,總是要精挑細選的。”
甄爸心有戚戚焉的點頭:“你這麽想,那就對了,可不能為了擺脫單身而随便找一個人。這人品啊長相啊家境啊收入啊工作啊,家裏有沒有刻薄老媽啊,都得在考慮範圍內的。”
甄明珠:“……哦。”
“當然,最重要,你也得喜歡這個人。”
甄明珠:“知道知道。”
甄爸:“你能清醒的知道這些,爸就放心了,不過如果你真心喜歡一個人,家裏有刻薄老太太也沒事兒。只要你想,刻薄惡婆婆這個不用擔心,你爹也不是好惹的。誰敢給我閨女臉色看,我是要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麽這麽樣紅的。”
甄明珠:“噗!”
她失笑,感慨:“爸,你戲好多哦。”
甄爸:“你看你,我說正經的呢。”
甄明珠:“好好好。”
雖然甄明珠很自立,但是甄爸又當爹又當媽,難免有些聒噪,聒噪老頭兒一路碎碎念個沒完,直到抵達機場,這次老甄離開也帶了不少東西,他家的年貨,甄明珠一個人可吃不完。
至于說游客,一般年後是旅游的淡季,所以甄爸果斷的大包小卷。
他回到的時候大包小卷,走的時候還是大包小卷。
“你有事兒給我打電話。”
甄明珠點頭:“好。”
甄明珠站在機場大廳,看着她爸過了安檢,對她揮手,甄明珠立刻報以熱情,微笑招手。
甄爸沖着甄明珠擺手,示意讓她離開,甄明珠鼓鼓臉蛋兒,有點傷感,不過還是聽話的轉身。她溜達大廳,轉頭兒去隔壁麥記買了一只麥旋風,站在路邊吃。
“明珠?”
甄明珠:“咦?于教授?你怎麽在機場?”
于清寒:“我剛下飛機。”
他說:“我前幾天回京做述職報告了。”
他上下打量甄明珠,十分好心的說:“大冬天的,女孩子不好吃這麽涼的東西。”
說完,又張望了一下,說:“你是來送甄伯伯的吧?”
甄明珠點頭:“是啊,我爸要繼續他的房車行了。”
于清寒一下子就看出她的落寞,說:“怎麽?不放心你爸?”
甄明珠想了想,搖頭:“其實,也沒有的,我爸也并不是那麽需要擔心,但是他突然離開,我總是心裏有點惆悵的。”
于清寒:“我說你怎麽都開始借吃冰消愁了。既然你沒有不放心的,那就放寬心,你想啊,你爸做的事情,也是他很喜歡的事情。人這一輩子這麽短,是要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情的。他知道自己喜歡什麽想要什麽,并且付諸行動是個好事兒。你該為你爸爸高興。”
甄明珠:“也是。”
于清寒:“那,不知道甄小姐願不願意送我一程呢?”
甄明珠笑了出來,說:“走吧,上車。”
于清寒:“多謝女俠仗義相助。”
二人一起上車,甄明珠的面包車,停在一衆車子裏還是格外的與衆不同。
于清寒:“你都這麽有錢了,不換車?”
甄明珠睜大眼,說:“我爸之前也這麽說。”
于清寒微笑:“好的,那我知道,你是沒有換車打算的。”
甄明珠點頭,她确實沒有啊,沒有那個必要。
于清寒側眸看着甄明珠,說:“你這個人吧,挺無欲無求的。”
甄明珠軟乎乎的:“誰說的呀,我也喜歡吃吃喝喝,我也喜歡好看的小裙裙呀。”
于清寒:“我的意思是,你不講究房子,也不講究名車,也不講究奢侈品名牌,甚至不講究珠寶首飾。這些東西你都不講究,還不算無欲無求?至于你說的吃吃喝喝小裙子,都是普普通通的正常生活,算不得什麽大的欲望。所以我說你這人無欲無求啊。”
甄明珠一本正經:“大概是因為我超脫吧。”
于清寒笑了出來。
“那超脫少女,最近工作怎麽樣?”
甄明珠:“谷家人挺好的,抱着圖畫書足不出戶,熱愛的不行。我爸偶爾過去送飯看見,都陷入深深的迷茫,怎麽還有大男人愛看圖畫書。”
于清寒:“你爸沒多想吧?”
甄明珠搖頭:“我家開客棧的,遇見奇怪的客人多了去了。再說現在網絡發達,奇葩事兒也看得多了,我爸根本沒放在心上。別說是我爸,就是村裏八十歲的王奶奶。你跟她将漢服愛好者,她都是懂一點的。現在太多事兒都被大家搞得不稀罕了,所以不用擔心被人覺得谷家人奇怪。說不定啊,他們覺得你比谷家人更奇怪。”
于清寒挑眉:“我?”
甄明珠點頭:“不過你也不用擔心被人看穿,因為在村裏人的心裏,你是在追求我。”
甄明珠:既她的同學她的老師之後,她爸和村裏人也陷入了這樣的想法裏不能自拔。
作為當事人,甄明珠惆悵望天,只能多吃一只雞腿兒,才能平複自己的心情了。
于清寒笑的厲害,說:“沒事兒,他們怎麽想不重要,不過倒是影響你的名聲了。”
甄明珠睨他:“你知道就好。”
于清寒:“那有什麽用得上,您一定不要客氣,我平白影響了你,也得多為你做點事兒,彌補一下。”
甄明珠:“這還差不多。”
她伸出一只爪爪,說:“說好了要給我的紅包呢?”
于清寒嘴角抽搐:“你怎麽上來就要東西啊。”
甄明珠更無辜啦,眼睛瞪的滴溜圓兒:“你自己說要送我的呀,怎麽還反悔的嗎?你到底包了多少錢啊?”
于清寒笑了,說:“不是錢。”
甄明珠一臉了然,說:“我就知道。”
于清寒哭笑不得:“你知道什麽啊?我是真的準備了很适合你的。不過我放在箱子裏,等一下回去給你。”
甄明珠長長的哦了一聲,說:“哦對,你家住在哪兒啊?我送你過去啊。”
于清寒:“直接去你家。”
甄明珠:“啥?”
于清寒:“直接去你家啊,你不知道,我就等着你爸走嗎?”
甄明珠黑線:“……”
她幽幽:“你這話說的,實在是太有歧義了。”
于清寒笑了:“是嗎,還好吧?”
甄明珠搖頭:“一點也不好。”
于清寒:“雖然我這話說的似乎有歧義,但是你懂不就行?這點心有靈犀,我們還是有的吧?你爸不走,我沒法兒把白遠送回來。白遠這人太精明了,時間太久,我怕他看出更多端倪,所以格外的着急。”
單純在春山客棧活動,他能觀察到的也是有限。
而且甄明珠這人看似大大咧咧,但是不該說的一句都不會多說,還讓人覺得真誠。這是十分适合招待人的。
但是在醫院的時候,雖然他們嚴格紀律不許任何人跟白遠搭話兒,但是也真是生怕誰被白遠套了話,十分的嚴防死守。如今老甄走了,他們确實可以松一口氣将人送回來了。
白遠身體裏的毒素也差不多清幹淨了,下一步那些其他的問題,靠的也不是一勞永逸的治療。而是長久的休養了。
“我先過去,明日就可以把白遠弄回來。”
甄明珠:“他那邊怎麽樣?”
“挺好的。”于清寒說:“不過我估計,他也是着急的,他這邊也沒有那麽能放得下九皇子。”
停頓一下,他說:“倒是你,你年前的時候不是跟九皇子他們交換了一批稀有天然的藥材嗎?”
甄明珠點頭:“我不是都交給你帶走了?”
于清寒:“我們內部研究所消耗了,我已經把收購的錢打在你的卡上了。”
甄明珠這下子倒是挺驚訝的:“可是,我說過這是我個人捐贈的啊。”
這麽看,這人還真是沒有想的那麽愛錢,基本上夠花就行。
于清寒看她白淨的小臉蛋兒,含笑說:“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們開會研究還是決定不能完全白拿。你一個小姑娘做這個工作已經承擔很大的風險了,我們只能外圍幫你,很多事情,還是要你自己把握,面臨的危險可想而知。任誰都不舍得你的。這些都是你應得的,我們是希望你能過的好一點。當然鑒于你本人想要捐贈,所以我們這次給你的價格壓的很低。這也是你吃虧了。”
甄明珠擺手,大氣的很:“什麽吃虧不吃虧的,你都說了我是淡泊名利的少女,那我自然得保持我的人設。”
她開着玩笑,于清寒看着甄明珠亮亮的眼睛,也翹起了嘴角。
他說:“沒想到你卡裏多了錢,自己都不曉得,你看着挺精明的,怎麽這麽呆啊。”
甄明珠翻白眼:“誰沒事兒就去查自己卡裏的餘額啊,也不是閑着沒事兒幹,你曉得的,我很多事情的。”
于清寒嗯了一聲,笑的更厲害。
甄明珠:“天知道你笑什麽。”
于清寒:“好了好了不笑。那什麽,屏風繡的怎麽樣了?”
甄明珠:“初見雛形,但是這個東西是慢工出細活兒,想要質量好,就不能要求時間。我問過王大姐了,她說再有三四個月,差不多能成。就這,還是王大姐白天完全不休息才行呢。怪不得我聽說,好些個繡娘年紀大一點眼睛就不太行了,原來還真不是胡說八道,到底是有點道理的。那玩意兒真的很累眼睛。我看王大姐有時候熬得稍微狠一點,眼睛都滿滿都是紅血絲。我現在是跟她說的很清楚,晚上不要幹活兒,不然眼睛真是別要了。”
于清寒:“南方比較擅長雙面繡的大師,聽說繡一幅大件兒也要一兩年的。她這個速度,不慢的。”
滿打滿算,如果再有三四個月繡完,那一副成品總的也不過是半年左右,真的不算慢了。
不過……他感慨:“他家孩子還真能窩得住啊,這一直待在屋子裏,也不鬧着出來。”
甄明珠想了下,說:“大概是之前趕路太遭罪了吧?”
同樣的,她也想到了小石頭,說:“小石頭也是啊,你看他比同齡的孩子懂事兒多少?還不是因為受過苦,才知道好日子的不容易。其實我一直都覺得這世上沒有什麽熊孩子。但凡是任性的小孩兒,還是因為有所依仗。如果真的沒人疼,真的吃過苦,就絕對懂事的不得了。”
這話也是不假的,于清寒點頭。
兩人說話的功夫,車子也開進了村子,胖嬸正出來的買水果,看到甄明珠的車子,遠遠的招手打招呼,甄明珠将車子停下,說:“胖嬸,捎您一段兒?”
胖嬸搖頭:“不用,我就想溜達溜達,就當做鍛煉了,你這是……”
她的視線在甄明珠和于清寒身上游移起來。
這當爹的剛走,明珠就給于教授接過來啊。
這就……
甄明珠:“我去機場送我爸,正好遇到于教授。”
胖嬸深深的看着甄明珠,一臉的“我知道你們有貓膩”,又是一臉的“明珠不要吃虧啊”,這兩種表情,交替的明明白白。
甄明珠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麽解釋了。
胖嬸的視線死死的盯住了于清寒,說:“小于啊,你這工作也不是很忙啊,這來的還真是挺頻繁的。不過你也真會挑日子,老甄剛走。你就來,呵呵,呵呵呵。”
于清寒:“……”
不過很快的,于清寒就說道:“那可不是?我是故意趁着甄叔不在的時候才過來的。”
胖嬸睜大眼。
甄明珠的手指,開始癢癢了,想打人。
于清寒笑容揚起:“甄叔兇啊。”
甄明珠的手指頭,終于落在了于清寒的胳膊上,重重一掐:“你說誰兇?”
于清寒還真是沒想到,甄明珠竟然動手了。
他嗷了一聲,叫:“你怎麽還對我下手啊?”
甄明珠微微眯眼,語氣很不善:“誰讓你說我爸壞話的?你倒是挺能找事兒的啊。”
于清寒委屈巴巴,揉着胳膊說:“我這不是怕你爸誤解我們的關系嗎?再說你爸看起來真的挺兇的,我就想着不人為制造麻煩,我可真是比窦娥還冤。”
于清寒這個樣子,可沒有換來甄明珠的微笑。她還哼了一聲。
于清寒似乎是要尋找同盟,說:“胖嬸,你說我說的沒錯吧?”
胖嬸笑:“老甄是看着兇,但是人可好了。你就是不懂,下次不用躲着老甄的。再說了,你們這些小年輕啊,就是不行,這想娶人家閨女,還能怕老丈人?”
于清寒:“我沒……”
胖嬸打斷他:“行行行,我知道你臉皮兒薄,你說沒就沒。胖嬸也年輕過,我也懂的。不就是還沒成功嗎?你可得加油啊,我們明珠這麽好看,人也很能幹,喜歡的她的人可是排到法國去的。”
甄明珠:“……這就誇張了。”
胖嬸:“人家女明星的追求者都能排到法國,你咋不能?你比女明星還好看。”
甄明珠默默的捂住了自己的臉,羞恥,十分羞恥。
有時候被這麽誇獎,只覺得起雞皮疙瘩咧。
雖然知道村裏人都是好心,但是不影響甄明珠不好意思啊。
“你看你還害臊了,就是個小孩兒,我年輕的時候啊,人家都說我長得像是演武則天那個,我害羞了嗎?一點也沒有。”
于清寒:“……”
甄明珠:“……”
甄明珠吞咽一下口水:“那個胖嬸,我們先走了……家裏還有客人……”
胖嬸:“走吧走吧。”
她攥起拳頭,對于清寒揮舞:“加油加油啊,胖嬸給你打氣。努力追求明珠啊。她是我們村花來着。”
甄明珠:“……”
車子一路上山,車裏十分的安靜,眼看車子停了下來,于清寒終于沒忍住,噗嗤一聲噴了。
他樂不可支:“村花小姐,來,下車吧。”
甄明珠對他瞪眼睛。
于清寒忍不住笑的更厲害,甄明珠被他笑的惱了,直接捶人。
“你怎麽這麽煩啊。”
于清寒:“哎哎哎,你注意點哈,可別打我,不然被人看見,下一步的傳言就是打是親罵是愛了。”
甄明珠:“你很煩了。”
于清寒提着行李箱與甄明珠一起,他說:“別生氣啦,等過一段時間開學了,我就過來的少了,傳言也就會消散一些的。”
甄明珠:“呵呵。”
她可是看的很明白的,說:“是啊,傳言消散一些。但是只要有問題你就會再過來,然後傳言又繼續開始。周而複始,我的名聲是洗不白了。”
于清寒:“也沒什麽黑的啊,為什麽要洗白?不過就是多一個似是而非的追求者。你自己知道不是不就行了?再說,我看起來還不是很差吧?有我這樣一個追求者,也不是很丢人吧。”
他微笑:“再說了,我們淡泊名利的甄女俠,也不計較那些閑言碎語的,對不對?你這麽大氣,別計較啦。”
甄明珠睨他:“別給我來這套。”
兩人宛如兩只小學雞,叽叽喳喳的進了院子。
于清寒:“你別不高興了,我其實真的是個很好的夥伴哎。我這次回首都做述職報告,還給你帶了禮物呢。”
甄明珠停下腳步:“什麽?”
于清寒:“走,進去拿給你。”
兩人一同進門,于清寒翻箱子:“最近不是都流行什麽某某馬?我給你買了一個包。”
甄明珠驚訝:“包?”
于清寒:“是啊。”
他說:“我夠仗義的吧?看,好不好看?”
甄明珠看到于清寒翻出了橙色小馬車,她雖然不講究這些奢侈品,但是也曉得,這玩意兒不便宜啊。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走啊。
她驚訝的看看着于清寒,好半天沒言語。
于清寒:“打開啊?你不看看喜不喜歡?怎麽?感動吧?”
甄明珠:“不敢動不敢動。”
她吞咽一下口水,沒忍住,直白的說:“于清寒,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我啊?”
于清寒:“……”
他微微眯眼,說:“我摸摸你的臉皮多厚。”
甄明珠眼睛圓溜溜兒的:“那你不喜歡我,送我這麽貴的包?”
甄明珠打開,是一只奶油白的方方正正的小包,她二話不說,翻開官網的價錢,把手機屏幕怼到于清寒的面前,說:“喏,你看,七萬!!!”
她不可思議到爆炸:“你送我這麽貴的包,你說對我沒有意思?”
于清寒:“有什麽問題?”
甄明珠抓狂:“有什麽問題?問題大了!你送我這麽貴的東西!!!!”
于清寒:“那你不是一樣送我很貴的東西?”
甄明珠:“哎?”
她懵了,呆呆的看着于清寒,問:“我送你什麽了?”
她怎麽不記得,自己送過于清寒什麽東西?
而且,是很貴的。
如果有,她不可能不記得啊。
難道,斷片兒了?
不可能!
甄明珠同情的看着于清寒,說:“年紀輕輕,記憶就這麽不好了,我什麽時候送過你貴重的東西啊?”
于清寒:“海鮮,青菜。”
甄明珠:“……?”
哎不是,這個是從哪兒說的?
甄明珠:“你說什麽啊?海鮮和青菜,也沒有很貴吧?海鮮是用糧食換的,糧食就很便宜的呀。而且還有青菜。那不是你領着光頭強種的,随後自己野蠻生長起來的?怎麽都能算是我送你的?就算是我送你的,也不是很貴的東西啊。”
于清寒不這麽想,他微笑:“這個東西有沒有價值,要分誰看。我覺得你送我的海鮮蔬菜純天然無污染,吃了一段時間感覺身體格外的舒服,這就是價值高昂的。”
甄明珠撓頭,好好的頭發,抓成了雞窩。
她說:“可是……”
于清寒:“吃入口的東西好不好,身體最清楚,而人的健康是無價的,你都送我無價的東西了,我送你點有價值的東西難道很難理解嗎?當然了,如果你不喜歡,以後我就不送了。但是這次你得收着,不然總不能讓我一個大老爺們背個小包包在校園裏亂竄吧。不收不行哈。”
甄明珠:“可是……”
于清寒:“別可是了,婆婆媽媽的可不像你。”
甄明珠:“……”
于清寒說:“再說也不貴。”
甄明珠:“……”
這人跑她面前凡爾賽!
七萬!怎麽就不貴啦!
雖然她的銀行卡存款八位數,奔着九位數去了。但是甄明珠還是覺得蠻貴的呀。
畢竟剛有錢,生活習慣也是改不過來的。
千言萬語,最後化作了一句。
甄明珠:“你的薪水,好高哦。”
于清寒:“其實我也沒什麽花錢的地方。”
甄明珠鼓了鼓臉蛋兒,在要與不要之間反複橫跳。其實按照她的心思,是不該要的,畢竟真的太貴了,她跟于清寒的關系也沒到那個份兒上啊。
但是于清寒的态度……她猶豫了一下,終于下定決心:“那,謝謝你。”
于清寒笑了,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說:“這樣才對,你別瞎客氣,跟我客氣,沒有那個必要。”
甄明珠:“你說古代的蔬菜和海鮮,真的那麽好啊?”
她好奇的問。
于清寒:“各種營養元素都高。這是我們能檢測的指标。我相信,優點也不光是這些。畢竟,不是什麽都能靠儀器完完全全的檢測出來。古代沒有污染,哦不,也不能說沒有污染,但是肯定跟現在完全是不同的。差的天壤地別,對身體肯定很好。其實這個事情我上報了,有更專業的專家在研究。只不過咱們現在這數量也提不上來,所以只能暫時維持現狀。”
甄明珠:“那以後看情況啊,現在肅朝那邊都幹旱,還沒徹底緩過來呢,像買菜也是沒有的,我們可以等一等,等他們緩過來,看看能不能多收購一些。”
于清寒:“嗯。”
兩人正說話,突然間就聽到轟隆隆的雷聲。
于清寒:“我去,這是要下雨還是要下雪?”
他毫不猶豫,立刻掏出電話:“小王,你那頭兒幫白遠準備一下,今天就安排他出院,不等明天了……嗯,對。”
于清寒交代了個清楚,甄明珠:“你這麽急?”
于清寒:“他的毒清了,我就打算早點把他送走。這不是正好要下雨了,是個好機會?”
甄明珠:“那倒也是。”
她看了看天氣,說:“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于清寒:“那邊過來車程不算遠,應該來的急,我看也不是急雨的樣子。”
甄明珠:“那我去清點一下倉庫,他如果離開,肯定要帶走一批物資的。”
這麽久沒下雨,他們也沒有過去,不曉得那邊是個什麽情況。
于清寒和甄明珠都忙碌起來,蘭哥兒日常趴窗戶看熱鬧,說:“掌櫃的姐姐好忙。”
随即又說:“于叔叔來了。”
王氏道:“也不知道,他與掌櫃的是什麽關系,我看他們很是和睦,倒是蠻相配的。”
谷之齊倒是比王氏看到明顯些,他道:“我倒是覺得,先頭兒住在咱們隔壁那位公子比較喜歡掌櫃的。”
王氏:“可是那位公子不是走了?”
他們說的人,正是宿寧。
谷之齊道:“走了也不見得不能回來,而且,還是挺明顯的。人的眼神最騙不了人。倒是于神醫,看起來坦坦蕩蕩的。”
王氏笑着說:“那掌櫃的也坦蕩啊,不過掌櫃的這樣好的女孩子,喜歡她的人多,一點也不奇怪。”
蘭哥兒立刻:“我也喜歡,我也喜歡掌櫃的。”
王氏笑道:“你一個小孩兒,知道什麽。”
不過王氏倒是又說回這個話題:“我倒是覺得,你說的那位公子,與掌櫃的不合适。掌櫃的根本就不是凡人。她就算是真的想和誰在一起,肯定也是選擇像是于神醫這樣的人。他們才是一類人,也是一樣的人。而那位公子,他與咱們一樣,都是誤闖寶地的凡人,這自古以來的故事,就沒聽過仙人與凡人能白頭到老的。”
這個話倒是不假,谷之齊點頭。
“行了,我們也不要議論掌櫃的。”
王氏點頭,認真幹活兒,而谷之齊也收起了書籍,看向窗外,說:“又要變天了啊。”
谷家人不知道端倪,像是張力他們在外面,更能明确的感覺到下雨下雪才有變化。而谷之齊他們住在這裏面,其實反而是容易被迷惑的。
他們至今不曉得,其中的契機是天氣。
不過天氣變化,他們倒是都站在窗口,以前在家的時候,下雨下雪總是讓人很忙碌的,但是現在倒是能平心靜氣的欣賞雪景了。
谷之齊:“咦?”
“怎麽了?”
“好像來了陌生人……哦,不是陌生人,是有人把白遠先生送回來了。”
谷之齊是個讀書人,比其他人更了解白遠,也頗為崇敬他。
他高興道:“既然白遠先生回來,想來是身體治好了。這可真是太好了。”
王氏理所當然:“那有什麽奇怪的?這裏本來就不是尋常之地。那自然能治好白遠先生的。”
“對對對。”
其實吧。
白遠自己也沒有想到,他竟然真的可以被治好。雖然那頭兒的白大褂一直都說,他還是需要好好的休養,身體的一些其他毛病,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好轉。
但是白遠還是明顯的感覺到了自己的不同。
他之前慢性中毒,真是日漸衰敗,幾乎能感覺到自己一日比一日力不從心,甚至偶爾還會咳血。現在這種感覺沒有了,這種情況也不存在了。而經過這段時間的休養,他的狀态倒是也好多了。
他一路其實都被蒙住了眼睛,并且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路。
其實他曉得這是一種手段,不過他并不介意,也并不想着過多的窺探。
有時候過多的窺探就是冒犯,這一點上他是有分寸的,絕對不會因為好奇心反倒是招人忌諱。畢竟,他們要仰仗的還很多。
不過抵達了春山客棧,他倒是被叫醒了,放下眼罩,白遠有些不習慣的眨眼,說:“還是這熟悉的景色令人覺得心安。”
甄明珠笑着說:“那看到我,是不是就覺得更加心安了?還是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
白遠微笑:“正是。”
他拱手:“掌櫃的,許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