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以物易物(二更合一)

甄明珠幾個人都震驚了。

在他們來之前,其實甄明珠也不知道,大家對貨郎是個什麽态度。

畢竟,他們都不是真正的古代人啊。

別說他們這幾個現代人,就連身為古代人的宿寧,都對貨郎這個行當不是那麽了解。這也不意外,隔行如隔山,在古代也是一樣的道理。

好在他們主要也不是為了換貨,主要也是為了看一看古代的風土民俗。

然而,萬萬沒有想到,小孩子們這一宣傳,他們立刻就被人圍上了。

甄明珠:“!!!”

于清寒宿寧幾人也都謹慎起來:“你們幹啥?”

這怎麽跟要搶劫似的?

為首的老大娘立刻露出笑容,說:“你們這是不是也收山貨?”

瞅着牛叔最老,她沖着牛叔問,只不過,這位是個沉默寡言的,直接看于清寒,于清寒立刻露出一抹笑,他本就長得好,又不像是牛叔寡言,宿寧冰冷,這一笑,真真兒讓人心肝顫兒。

于清寒:“那自然是收的,你們若是不想要銀錢,也能來換東西,我這邊有不少好東西呢。”

他那麽粗略一指,說:“針頭線腦油鹽醬醋,應有盡有。你們這邊是我們跑的第一個村子,東西還齊全着呢。”

“啊,鹽也有?”

于清寒:“有,不過不多,先到先得,都是從城裏批來的。”

大家了然的點頭,那可是正常的啊。

畢竟,這可是鹽,只有官家能賣,他們年景兒好的時候,也有小販過來,那鹽可都是最珍貴最少的。

“你們收啥山貨?俺家只有蘑菇了。”

甄明珠:“蘑菇也要的,幹蘑菇二百文一斤。如果不想要錢的話,也可以直接換鹽,能換一包鹽。”

她展示給幾個婦女看,幾個婦女互相對視一眼,撒丫子就往家跑,為啥,還能是為啥?趕緊回家準備去啊。這樣的好事兒,可真是不常有了。要是不抓住,那真是晚上都要睡不着了。

甄明珠:“怎麽都跑了?

她納悶的看着一下子哄散了一大半兒的人群,宿寧:“你這個價格優越。”

甄明珠哦了一聲,沒有什麽意外。

其實他們之前也讨論過,商量一個什麽價格合适,他們本來就不吃虧的,所以也想窮苦百姓落下點實惠,基本上現在鎮裏鋪子是收不了太多蘑菇的,畢竟這邊也不是什麽南來北往的大鎮,收不了那麽多,這邊山上蘑菇又不少,價格自然就上不去。幹蘑菇一斤差不多也就一百文的價格,遇到好的年景兒也不過是一百一,一百二了。

像是這樣的二百文的,從來不曾有過。

而鎮裏的鹽,一包一斤裝的五百文,半斤裝的二百五十文。

而這一包,一眼看過去,明眼人一下子絕對超過半斤了。按照價錢看都便宜了五十文,更不要說還多了,農家裏,一分一毫都是要省下的。

所以,這要是不換,那才是虧了。

難得遇到這樣厚道的貨郎,他們可不是就“瘋了”,急的不行,恨不能立刻竄回家,然後搶在最前邊兌換。

甄明珠壓低聲音:“鹽咱們不能換太多。”

雖然他們沒有準備現代常用的精細鹽,帶的就是粗鹽,可是不管什麽時候這都是管制的,甄明珠也不會搞得量太大,引人注意。他們本意是好的,但是也不會想要給自己惹麻煩。

“我有數兒的,換十來個人就不換了。”

甄明珠點頭,果然很快的,就看到有人回來了,急匆匆的,生怕被人搶了先。其實什麽搶先不搶先的,一家子也壓根就沒有多少幹蘑菇,想來之前他們過得日子,又要顧着家裏的幾張嘴,一年間有什麽可攢下的,其實家家戶戶都沒有多少的。

不過不管能換多少,都是樂意換一點東西的,他們也不要錢,換幾文錢,他們一樣也是要花費,倒是不如幾家湊一湊換一袋鹽,那可是頂頂合适了,倒是也省的跑一趟腿兒去買。

而且,這麽合适的機會,恐也不會有了。

“我家有些核桃,你們要的嘛?”

甄明珠:“要的要的。”

她說道:“我們不要野味兒的,但是山貨都是要的。”

“啊,那可好。”

“我瞅着這料子不錯的啊。”

甄明珠笑:“大姐你要是喜歡就換一點,肯定比你們去鎮裏換便宜。”

這話是不假,只不過大家也有點懵,可沒見過換的這麽合适的。有那雞賊的,恨不能多換什麽也不說,但是也有憨厚老師的,要說道一下:“你們這樣換,還能賺到什麽錢?”

甄明珠含笑:“鎮上生意不好做,我們都是去縣裏或者是在府城走的。”

因為甄明珠他們換的合适,好些個人都把家裏能換錢的東西都拿了出來。別說這個大王村,他們而後接連又走了幾個村子,都是這麽個路數。

雖然甄明珠一行人頂着貨郎的名聲,但是沒什麽人來買東西,基本都想着賣點東西,可見鄉下日子過得不容易。

好在甄明珠本來就不是做生意的,也真的讓利很多。

不過真的跟他們要錢的也是幾乎沒有的,大家都換了東西,有些條件好一點的,才肯換點料子,不過甄明珠也是見識了即便是鄉下人也是有些心眼兒的路數。

像是他們挨個村子走,幾乎沒有買東西的,大家大多都是用自家的東西來換,但是出了村子,倒是有人偷偷跟了上來。開始宿寧幾人都很警惕,沒想到,倒不是什麽打家劫舍,而是偷偷過來買東西。

在村裏的時候極少有人花錢,換的也都是家裏用得上的,油鹽醬醋,可甄明珠他們離開了,倒是有人偷偷來買東西。這個時候就有人用銀錢了。

甄明珠這下子也看出來了,大家都窮是不假,但是偶爾那麽幾個有錢的,其實也是不敢當着大家的面兒花費的。不過想來也是,不管什麽時候都不好太過露富。

有人用銀錢買東西,也有人偷偷賣東西,甄明珠還收到幾個很特別的小物件兒,總的來說,這出了村子倒騰東西的價值反而變得更大了一點。

不過賺錢與否,她倒是也并未想那麽多。

總之一路走下來,兩天半到了樵山村。

這幾日,甄明珠他們晚間都是自己找合适的地方搭帳篷,每天分上下夜巡邏,他們倒是沒想着去誰家借宿,這一點上幾個人還是有志一同的。

他們初來乍到,小心駛得萬年船。

其實他們還可以早一點到樵山村的,但是架不住大家零零碎碎換的比較亂,所以用的時間也比較多。樵山村不太好走。馬車往上走多了幾分艱險,甄明珠想到靈芝小姑娘信誓旦旦的“好走”,默默的望天,覺得果然她的好走和自己理解的好走是不一樣的。

甄明珠抵達了樵山村,相比于大王村和小王村,樵山村似乎又更窮了一點。

甄明珠他們先到大王村的時候,覺得大王村真的很窮,孩子們一個個都骨瘦如柴的,但是來到樵山村才發現,大王村還算是好的。這樣一路下來,也是往山裏,越是窮。

不過仔細想來,第一次見李家人也是如此,他們這次出來主要是往這頭兒走,倒是沒去大山坳子村那邊,不過甄明珠想,如若下次再來,也往那邊走走看。

按照李桂花和李家人話裏的意思,大山坳村應該是十裏八鄉最窮的村子。

甄明珠還是想去看一看的,不過又一轉念,她自己都笑了,深深覺得自己是想多了,為什麽這麽說呢,也許大山坳子村在去年是十裏八鄉最窮的,但是現在肯定不是,應該算是比較好的。

李大爺是村長,而他又是一個比較大氣的人,不是那種獨自發財的,有了她這邊的門路,自然是帶着全村發展。一年功夫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甄明珠倒是覺得,就算大山坳子不是最富裕的,也是現在條件好的村子了。

甄明珠短暫的失神,就看到一個老大娘看到他們進村,疑惑的過來:“你們是什麽人。來我們村子做什麽?”

甄明珠:“請問,有個靈芝小姑娘住在這個村子嗎?”

“靈芝?有的有的,你她啥人?”

老大娘納悶,說:“沒聽過他家在外村有親戚啊。”

甄明珠一聽就曉得,沒錯兒了,應該就是這一家。

她笑着說:“我不是她的親戚,跟她是偶然遇到的,我們是貨郎。”

“貨、貨郎?”

她激動:“啊,你們就是靈芝說的貨郎?”

她急切:“你們等着,我叫人去。”

別看她年紀不小,動作倒是蠻快的,前幾日靈芝回來晚了,這事兒大家是知道的。

當然也知道靈芝說關于貨郎的事情,小姑娘心思好的,想着如若有人來,還是早做準備,多攢點山貨,到時候換錢也是好的。不過她心是好的,卻也不是人人都相信。

雖說他們村子也算是守望相助,沒得不相信靈芝,但是卻也覺得小姑娘大概是被人忽悠了,他們這村子,好幾年都沒人來了,哪裏會有人來?

還收山貨,山貨值多少錢,他們去鎮裏不曉得嗎?

總之,雖然是相信靈芝的,但是卻也沒有太多人放在心上。

倒是靈芝一家人每天勤勤懇懇,這個季節山上的東西不少,他們一家人每天早出晚歸,勤快的不行。不過也是因着他們一家人十分的忙碌。所以多少還是有些人受了影響,也跟着為自家準備山貨。

反正,就算沒人來收,自家吃也是很好的。

可萬萬沒想到,還真是有人來了。

村裏人不相信靈芝,靈芝可是憋着一股勁兒,她就知道,她就知道掌櫃的一定會來。才不會騙她。

靈芝高興的跑過來,激動的擺手:“甄掌櫃。你來了你來了,你真的來了。”

甄明珠笑着說:“我說了要來你們這邊的啊。”

她看着這個村子,如果現代有這樣一個村子,可以稱得上是世外桃源了。但是在這個時候,就是兩回事兒了。只代表,不方便。像是他們趕着馬車過來,一路都走的挺艱難。

甄明珠:“我帶了好些東西,我把價錢給你說一下。”

雖說于清寒也是能說會道的,但是可能甄明珠跟古代人接觸的比較多,她反而是更加游刃有餘一些,一來二去,她就負責招待,其他幾個男同志則是跟着在一旁打下手兒。

靈芝忐忑的看着大狗狗,說:“怪吓人的。”

甄明珠:“沒事兒,你不攻擊他們,它們也不會主動攻擊人的。”

兩只大狗趴在牛叔身邊,甄明珠給大家介紹了起來。因為甄明珠和靈芝是認識的,在這頭兒反而進展快了不少。靈芝一家因為這段日子一直都忙忙碌碌,倒是東西很多。

她家換了鹽,又七七八八換了一些東西,越是山裏,越是不愛要錢,願意要東西,畢竟他們買東西也不方便。

靈芝小臉兒紅撲撲的跟在爹娘的身邊,眼看大家換了東西,激動的不行。雖說這幾天村裏不少人都沒有像是靈芝家一樣忙忙碌碌,但是東西倒是比外面的東西多。

畢竟,他們田地不像下面那麽好,那自然是更不放過山貨。

所以家家戶戶都有些存貨。

“靈芝這丫頭還是有心,咱們出去一趟,可沒想着這些,但是靈芝丫頭就想到了,你看看,這樣的好事兒真是不常有。”

“咱們也沒遇到這樣的人啊,不過真是沒想到,還真有貨郎過來,靈芝丫頭是遇到好人了。”

“可不是呢,這換了東西,咱們還省了去鎮裏的時間。”

“這價格也特別的合适。”

“那可不,那城裏的價錢可不如這個。”

正是因為價錢合适,大家真是恨不能把家裏能換的東西都換了。

“甄姐姐,我來幫你吧。”

靈芝上前,甄明珠看着她笑,說:“那邊有小面包,你給小孩子一人一個,分了吧。”

靈芝趕緊擺手:“不要不要的。”

甄明珠:“我們每到一個村子,都分一些給小孩子的,你們村子也不例外,給孩子們分一分,讓大家嘗一嘗,反正就這一包,來的晚就沒有了。”

靈芝猶豫了一下,他們家真是占甄掌櫃太多便宜了。

其實他爹娘的意思是,這次的山貨,他們家就不換東西了,畢竟她上次也拿了不少。不過甄明珠堅持一碼歸一碼,撕撕把吧之後,到底還是沒擰過甄明珠,也因為這個他們家才能換到東西。

按理說,他們真的不該在占便宜了,但是這不是給她的,是給所有小朋友的。她看着村裏的小孩兒,大家都聚在這邊看熱鬧,一個個都大大的腦袋的,瘦的可以。

像是這樣的好吃的,他們可能這一輩子都再也沒有機會嘗到了。

靈芝狠了狠心,咬牙說:“謝謝甄姐姐。”

她轉身說:“從小到大吧。”

東西有限,既然不夠分,肯定是可着小的來。

“姐姐,姐姐,我,我小。”

“我也小。”

“姐姐,這是吃的嗎?”

靈芝點頭:“嗯,吃的。”

她回頭看看甄明珠,甄明珠笑着點了點頭。

“那一人一個,領過的就不要來了。”

她也沒去分辨誰最小,反正一群小蘿蔔頭,一個個分了起來,大家拿着小面包,好奇的看着:“這個是直接吃嗎?”

甄明珠笑着說:“直接就能吃。”

最先拿到的小孩子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随即沒有更多表情,狼吞虎咽的把另一半兒一下子塞到嘴裏,唔哝說:“好好吃哦。我從沒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

甄明珠買的是超大包的小面包,裏面三十幾個,村裏的小孩子雖然不少,但是也是夠分的,小蘿蔔頭都分到了。十幾歲的沒拿到,眼巴巴的看着,甄明珠倒是沒再拿出來。

不過因為這個小面包,孩子們倒是都幸福的不行。

“怎麽這麽好吃啊。”

“我從來沒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

“我也是我也是。”

大家叽叽喳喳,甄明珠帶笑,說:“我們以後還會再來的。”

靈芝:“甄姐姐,那以後來,也收這些嗎?”

甄明珠點頭:“對的呢。”

他們雖然換了東西,但是也沒着急走,像是于清寒這個時候就已經跟人唠起來了,他跟一個老大爺說的熱火朝天。老大爺聽說他們是三兄妹,由衷的感慨:“那你們長得真是不怎麽像啊。”

于清寒可真誠了:“您仔細看,我們眼睛還是挺像的吧?”

大爺:“那倒是哎,你們這濃眉大眼,要這麽說還真是有點像。”

他壓低聲音:“你這二弟脾氣不好把?”

于清寒沒忍住,笑了出來,嗯了一聲,說:“這都能看出來啊。”

老爺子一副我很懂的樣子,他說:“這一下子就能看出來,你二弟有點像你二叔,這倆人看着都有點嚴肅。”

于清寒:“那也沒辦法啊,我們這種走南闖北的,不兇一點,保不齊就遇到把我們當軟柿子的了。日久天長的,人還能不兇?”

老爺子:“你們也不容易。不過你們這價格收的也太合适了。”

于清寒:“我們不在鎮上出貨的,所以這個價錢可以,府城省城那邊,都有富貴人家的。我們沒門路也不會這麽收。大爺,您這拐杖不錯啊?”

老爺子得意的嘿嘿笑:“這是我兒子給我做的,不錯吧?”

于清寒:“真不糙兒啊,明珠,你來看看。”

甄明珠疑惑的看向了于清寒,來到他的身邊,問:“怎麽了?”

“你看着拐杖是不是很好?”

甄明珠低下頭仔細看了起來,她詫異的擡頭,說:“料子真的不錯。”

現在一些珍稀樹木已經很少了,這個是很少見的。

甄明珠看了于清寒一眼,怪不得這人跟人家大爺聊得這麽起勁兒,原來是別有所圖。真是……甄明珠一眼就看出來他的意圖了,他深深的看了于清寒一眼,說:“大爺,你這個木料很好,您賣不?”

她倒是很直接。

大爺驚訝的看着她,啊了一聲,說:“這玩意兒你們也要?”

甄明珠:“要啊,怎麽不要?您也得看料子啊。”

大爺:“那……我家有這個料子打的櫃子,你們收不?”

甄明珠立刻:“看看去?”

大爺:“行行。”

宿寧:“我陪你去。”

甄明珠:“好。”

兩人跟着大爺過去,一路上,就能看到許多茅草屋,大爺:“我家打了一串櫃子,是打算給我兒子定親的。閨女啊,你成親了沒?”

他這有些話裏有話了。

甄明珠挑挑眉,笑:“您看呢。”

“你這發型兒,像是沒成親的。”

甄明珠微笑:“我定親八次了,只可惜,每次快成親的時候,男方都出點事兒,然後人就沒了,這不是一直沒成親?正在物色第九個呢。您有合适的給我介紹介紹?我不嫌棄家裏窮的。”

老爺子:“……”可是,人家也怕死啊。

他幹笑一聲,說:“那個啥……我們村子恐怕是沒有合适的。”

甄明珠:“這可真是太可惜了。”

老爺子繼續幹笑,想要改變話題,但是沒忍住的問:“都……為啥沒的啊?”

甄明珠:“小意外,走路摔死、還有喝水嗆死什麽的。你說他們運氣不好能怪我?大家反倒是都說我的不是,我也是很難了。”

老爺子:“……”這也太背了吧?

一旁的宿寧看着甄明珠面不改色的說這些,嘴角抽搐一下,不過很快的,他微微蹙眉,他其實不喜歡她說這些話诋毀自己,她明明那麽好。

不過宿寧還算是了解甄明珠,知道她不是無的放矢随便亂說的人,既然這麽說了,恐怕就有這麽說的理由。所以沒有言語。

甄明珠:“那您兒子成親打的櫃子,這要是賣了,您舍得?”

老頭兒這下子倒是爽朗的笑:“如果價格合适,那自然是舍得的,我兒子自己就是木匠,可以再打啊。”

甄明珠:“那倒是。”

她跟着老爺子進門,看到整整齊齊擺的好好的高低櫃三組,果不其然,正是跟拐杖一樣的料子。而且只看這手藝就曉得極好,雖然是鄉間山民,但是款式卻不俗,帶着幾分簡約的大氣。

甄明珠:“這真是很不錯了。”

她擡頭,說:“大爺,您要是願意換,我出這個價錢。”

老爺子看她比個一,有點不懂:“這是……?”

甄明珠:“一錠金子。”

老爺子一個晃蕩,差點摔了,随即壓低聲音:“你你你,你說啥?”

緊跟着有激動的問:“你能做主?”

甄明珠:“能。”

她含笑:“您要是不想要錢,要東西也可以,我車上還有不少東西。”

“換。我換!”

老爺子一下子就激動了,甄明珠倒是也挺高興。

買賣這種事兒,不就是講究一個皆大歡喜?

因着老大爺這事兒,又有不少人拉着甄明珠去看他們家的東西,還別說,還真是有點好東西,不能說大家的東西都這麽值錢,但是要說值錢的,也是有的。

甄明珠還收到一個樟木箱子,這是靈芝他們家的,說是樟木箱子,但是确實極為罕見的品種,帶着淡淡的清香,令人心曠神怡。比起不能吃不能喝的箱子,靈芝家自然願意換錢,幾乎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靈芝娘換了點棉花,又換了兩匹料子,一匹深色适合男子,一匹則是水紅色的,這是為兩個閨女準備的。除此之外,米面也是各一袋兒,即便是換了這麽多,她還拿到了一些銀子。

靈芝爹娘都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只使勁兒揉着二閨女的頭。如若不是她的造化,家裏哪至于這樣改善。

只說他們還格外拿了三十兩銀子,最起碼這兩年他們不用擔心吃喝了。

因為跟靈芝相熟,他們在這個村子收的東西最多,結束之後,大家也都招呼甄明珠他們一行人過去吃飯。靈芝小丫頭尤甚,拉着甄明珠不撒手。

甄明珠看她崇拜的大眼睛,拍拍她的頭說:“吃飯就不必了,我們這麽多東西,也不好在這邊耽擱太久,若是太晚往回走天黑遇上賊人就不妥了,畢竟你們也知道,這些東西也蠻值錢的。”

靈芝歪歪頭,想着也是哦。

其實他們以前都覺得這東西沒什麽值錢的,但是那是今天之前。

今天看到這些給大家換了這麽多東西,想也知道這東西還是值錢,因此也不攔着了,靈芝:“那,甄姐姐,以後你還會再來嗎?”

甄明珠點頭:“當然會啊,過一段時間,我應該還會過來一次,秋天頻繁一點吧,那個時候山貨更多。”

靈芝點頭:“對對對。”

她揚起了燦爛的笑容,只覺得,好高興哦。

不僅僅是靈芝,其他人也是這樣,甄明珠他們出村的時候,村裏好些人送他們出來,一路送了好遠……

于清寒感慨:“我原本覺得我們是出門做好事兒,可怎麽也沒想到,我們是出門撿漏兒的,這山裏人看着都窮的不行,但是真有些好東西啊。”

他不像是甄明珠那麽懂,但是也能看出個大概,而且看甄明珠眉飛色舞的臉蛋兒就曉得他們多占便宜了。

當然,這個占便宜也分這麽說,如果他們是古代人,其實是不占便宜的,這東西價值差不多也就這樣,多也不會多到鍋裏鍋外。但是他們不是古代人,有着時代的差距,這價值就差的大了。

“這些珍稀的樹木現在幾乎都很少很少了,這種材質的家具也不多。”

“是啊。”

有時候發展,可不就是如此嗎!

甄明珠:“雖然現在幾乎很少很少了很遺憾,不過難得我們有這樣的機會,遇見了就不要錯過。”

“你說得對。”

大家一路閑談,倒是宿寧看向甄明珠,好奇的問:“你為什麽那樣說?”

于清寒問:“說什麽?你們說什麽呢。”

宿寧:“八次。”

于清寒:“???”

他倒是不知道那個事兒了,不過甄明珠也沒想瞞着,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笑着說:“我是為了避免麻煩,雖然我看他們不像是壞人,但是幾句話的事兒而已,我這樣說,就不會有人在這個話題上多言,我多省事兒啊。我爸都不催婚,我來到古代還要面臨這個問題,一旦有人說媒多煩啊,自然要一勞永逸。畢竟,以後可能我們還要再來,再一個,真是有人給我說媒我倒是不怕,我怕有人起壞心思。”

“這村裏人不像是壞人。”牛叔開口。

甄明珠點頭:“我也覺得不像,但是畢竟是古代山村。”

于清寒和宿寧都點頭:“明珠說的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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