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劫持
第四章劫持
醜時末,二百青衣黑甲的精騎在中興國都榮城的大街上急馳,道上厚厚的積雪被馬踏起陣陣雪霧,不大的工夫眼前便出現一座紅牆綠瓦的嶄新府邸,府門前,被風雪吹打得呼呼作響的燈籠将門前兩座石獅映襯得分外猙獰,二百名紅衣死士将府邸圍得密不透風。
宗必行抱着歡顏飛身下馬,朱紅色的府門大開,一紅衫男子急步奔至他的面前。
“公子,蘭飛鴿傳書,明天發喪之日就會趕回來,只是有人裏應外合從天牢裏劫走了宗必良!。”紅衫男子一邊帶路一邊回禀道。
宗必行身後跟着宗無等人如一陣風穿過重兵把守的府邸,目不斜視道:“誰做的?”
“屬下無能,還沒有頭緒。”
宗必行眼中閃過一絲利芒,随即又冷聲道:“半個時辰後,你親自帶着樊萌的屍身交到他父親的手中,将功補過。”
“梅,謝公子開恩!”
“宗無,我還有多長時間?”
宗無立刻答道:“只餘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後,宮內的竹就會有所行動,我們必須在那之前出現在皇宮。”
宗必行沉默不語,卻加快了前行的腳步。
北風再次襲來,宗必行把歡顏連同那件裘衣抱得更緊,歡顏将臉埋在他的懷裏,耳畔只聽得急促細碎的腳步聲、衣服窸窣的磨擦聲,以及不斷開、關門的聲音,不知走了多久,直到最後一聲關門聲響起時,周圍終于安靜了下來。
身上裹着的衣物被迅速地拿開,接着便倒在柔軟無比的床榻之上,絲一般細膩的錦被将歡顏嬌小的身體緊緊包圍,歡顏緩緩地睜開眼,滿眼便撞進來一片華麗的金色,金色的床幔,金色的腳踏,金色的衣架,金色的拔步床,在那一片暖意橫流的金色裏,散發着柔和光亮的兩顆碩大夜明珠端端正正地擺放在床的兩側,寝室正面上等烏木制成的插屏上鑲嵌着一整塊的通透琉璃,插屏下兩盞仙鶴形狀的紫金銅爐裏燃燒着上等的無煙木炭,暖意四處蔓延,整個房間溫暖如春。宗必行坐在床前,粗糙的大掌貪婪地摩娑着歡顏細膩的臉頰,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頭低喃道:“乖乖地在這裏等我回來。”說罷起身便走。
“你要關我到什麽時候?”歡顏躺在床上冷冷問道。
宗必行停下腳步,沒有回頭目光幽暗道:“一輩子!”
“我永遠不會嫁給你。”
“你會的。”
宗必行的身形消失在屏風後,歡顏咬着嘴唇,眼角終于滑落屈辱的淚水。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着實難以接受,那個乖順孝順的宗必行一夜之間變身為暗夜的魔鬼,張開他森森的獠牙想要将她拆吃入腹。
既然宗正言已死,她便再也沒有留在中興國的理由,慶申國北部的家鄉才是她和兒子的最後歸宿。她并不認為宗必行會關她一輩子,生母早逝的他只是錯把親情當成了愛情,只要自己抵死不從,他定不會強迫自己,最壞的打算也就是被關個三年五載,随着時間的流逝,日漸成熟的宗必行終會遇到心儀的女子而放手。
有些奇怪府內的其他人怎麽樣了,被宗必行抱出無憂閣的一路上,除了把守的兵士與冬雲,她沒有見到任何一位府中之人,而且攝政王是怎麽死的?他這一死,承襲王位的不出意外說應該是嫡王妃樊菁所出的世子宗必文才對,不過這些早就與她無關了,胡思亂想間,歡顏終于抵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歡顏只覺得耳畔傳來低聲的咒罵,沉重的呼吸聲,緊接着頭發猛地被向上扯起,還未等驚叫出聲,一只冰冷的大掌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幾乎讓她窒息!歡顏瞬間睜開了雙眼,只見眼前一身黑衣的蒙面男子眼中透着嗜血的光芒死死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