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蔣來是植物人

鐘柏點了點頭, 他們三個又立馬從樓梯上下去,剩下的幾個員工目光在彭嬸和那個男人身上打量着,互相交換着眼神。

等着鐘柏他們到醫院的時候, 也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怎麽,繳費的窗口都沒幾個人。

鐘柏看着別人手上都拿着單子這才反應過來他忘了要了,他手裏就捏着彭嬸的帕子, 裏邊一張張錢都被撫平, 一點褶皺都沒有。

這會兒剛好排到他們, 鐘柏望着裏邊的護士姐姐, “您好,我是給蔣來繳費的,不過我忘了拿那個單子了, 可以嗎?”

鐘柏本來還懸着心, 裏邊的護士姐姐聽着蔣來的名字立馬點了點頭,“沒事, 她我知道,你們是…”

鐘柏撓了撓頭, 還沒說話, 就聽着裏邊的護士姐姐接着開口,“你們是彭嬸的親戚吧。”

“喏。”裏邊的護士姐姐飛快的打好單子遞了出來,看着鐘柏年齡也不大有些欣慰的開口, “小來在這兒住這麽一年了, 還是頭一次有親戚來給彭嬸幫忙的,唉…”

“一年…”鐘柏忍不住重複了一下,護士姐姐現在正好也閑着, 接着開口, “是啊, 要不是一年前出了意外,小來今年就初二了,她學習成績好,能考高中的。”

“可不是說嗎?”旁邊有給照顧病人的家屬,出來打水聽着他們說話,不由得感慨,“多年輕的小姑娘啊,怎麽就從樓上給摔下來了。”

鐘柏聽着這話,不由得愣在原地,初二,跳樓,一年了,這個蔣來是不是就是六叔說的那個人!

他和王歡他們對視了一眼,看出了彼此眼底的震驚,三個人一致去了住院部。

蔣來好像在這個住院部還挺有名的,來回問了幾個人,他們就摸到了蔣來的病房。

王歡站在蔣來的病房門口,忍不住粗喘着氣,這些天,雖然方怡她們都不找事了,可她晚上做夢的時候老是能夢見那天下午。

她哥為了供她念書,忙的每天天黑才能回來,這些話也不能和她哥說,就只能自己在心裏憋着,也不知道鐘柏是不是看出來了,所以才這麽積極的幫忙查王羽的事。

她有些神經質的摸着門把,如果這個女孩真的是被王羽害的話,說不定她們真的可以讓王羽付出代價的。

病房門推開,裏邊熙熙攘攘的,八人床,聽着開門聲都沒人在意,靠門的老大爺劇烈的咳嗽着,病房又擠又小,彌漫着一股味道。

鐘柏探頭探腦的看了一會兒,咳嗽的老大爺終于安穩了一會兒,看着他們,“你們找誰呢?”

“爺爺您好,請問蔣來的床位是哪個啊?”

鐘柏有禮貌的看着大爺,大爺躺在靠枕上,顫顫巍巍的指着窗邊。

鐘柏忙應了下來,看着中間病床的病人坐着和家人聊天,手裏捧着瓜子,床頭上還放着一簍子水果,當即反應過來,壓低了聲音問向裏,“咱們要不要也去給蔣來買點水果啊。”

他話還剛一落地,中間的家屬嘴裏瓜子皮都沒吐幹淨呢,嘴唇翻飛着開口,“哎呀,她一個植物人,你買水果也沒用啊。”

剛才鐘柏他們進來的時候她就眼尖的看見了,聽着他們是來看蔣來的更是有些驚訝。

蔣來除了她父母,還有護工可是沒人來看過她。

鐘柏聽着這話一怔,沒說話,這才望着躺在最靠窗病床上的蔣來,她的皮膚蒼白的都有些吓人,整個人消瘦的像是一根杆子似的,眼窩深陷着,看上去像是熟睡了一樣。

三個人有些垂頭喪氣的從病房裏出來,一起坐在外邊的椅子上。

剛才那個阿姨知道他們來看蔣來,立馬打開了話匣子,翻來覆去也是說蔣來自己從樓上給摔下來的,這不,成了植物人,偏偏她肺不好,來來回回的反複感染,連醫院都不敢出,總而言之和什麽校園霸淩一點關系都沒有,甚至鐘柏忍不住提起的時候,那個阿姨也是一副完全不知道的樣子。

鐘柏拍了拍王歡和向裏的肩膀,“行了咱們回去吧,彭嬸應該還等着呢。”

王歡整個人心情低落着,還能安慰向裏兩句,“行了,起碼少一個人被欺負,也是一個好事。”

鐘柏剛走了幾步,就看着拐角處崔老爺子手裏柱着拐杖,一個年輕的小姑娘扶着。

兩邊就隔個拐角,崔老爺子樂呵呵的拍着他戰友閨女的手,又轉走了一圈這才回了病房。

鐘柏望着崔老爺子的背影,原來老爺子生病了,他就說憑着老爺子這麽倔的脾氣,自上一次項厲和他鬧翻了他一點動靜也沒有,實在是不正常啊?

項厲臉上帶着笑,來來往往的大媳婦小姑娘,就是不打算買衣服,沖着這張臉來的人都多的很。

店裏幾乎是人擠人,牆上上下挂着衣服,都是項厲那次去省城收的,顏色鮮亮的直逼人眼。

“哎呀,這位同志,這件衣服,還有小一點的號沒有啊!”

項厲剛準備問問鐘柏他們怎麽還沒有回來,就聽着顧客問的話,忙回過神來,點了點頭,“有的,我給你去找一下。”

王義抹了把汗,也幸好最開始鐘柏就說讓他們在店裏的時候套上個紅馬甲,反正也就是用了便宜布料,花不了幾個錢,項厲立馬就同意了。

“幸好有這兒紅馬甲,不然我都看不見你了。”王義邊說着邊開口,“小白他們不是做好人好事去了嗎?怎麽還沒回來?”

他剛說了沒兩句,那邊又吵了起來,他忙跟了上去,“唉,那邊的小子,別掀簾子,人裏邊換衣服呢。”

“唉,別插隊別插隊,咱們別…”

“這裙子錢我明明就付了,你憑什麽不讓我走!”鐘柏剛踏進店門,就聽着一個梳着麻花辮的姑娘手裏拿着一條裙子,臉色氣的發紅。

在他們前臺算賬的是一個胖胖的小姑娘,這兩天忙着開店,事到臨頭了,他們才想起來沒找個收銀的,剛好這姑娘和他們也算是同一個巷子裏住的,以前她媽心善也給項厲說過幾句好話,項厲這才把人給招了進來。

“我沒看見,你沒給過。”孫佳一手拉着裙子,有些懷疑的看着眼前的姑娘,眼底就差明晃晃的寫着她就是偷衣服了。

“後邊的來結賬?”

那姑娘也是個氣性大的,一把把後邊要結賬的都給攔了下來,“不行,這事我還沒說清楚呢,憑什麽就給後邊的結賬啊?”

孫佳看她這樣也不說話,就微微的低着頭,也不在乎後邊人怨聲載道的。

鐘柏看着孫佳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哥和王哥有忙的暈頭轉向的抽不開身來,他忙走上前,笑着開口,“這是怎麽了?”

看着鐘柏過來,孫佳的目光都沒擡,他笑着看向剛才那個生氣的姑娘,“這個店的老板是我哥,有什麽事你給我說,我也能做的了主的。”

女孩上下打量了鐘柏一圈,好像是覺得他有點太小了,但到底現在終于出來個管事的,她憋着氣,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我剛才,親眼看着她把錢收進去的,她現在就不承認了。”

“我記得清清楚楚的,我這衣服一共三十四,我給了她三張十塊,兩張兩塊的,絕對不會錯。”

孫佳聽着她的話還是低着頭,就是不說話,鐘柏露出笑來,看着她,“孫佳姐,你剛才…”

後邊的人等着有些着急了,聽着人家女孩這麽有底氣,立馬有人沖着孫佳開口,“哎呀,小姑娘你記錯了就說記錯了,我這兒還忙着呢。”

周圍人附和着,“就是啊,看着年紀輕輕的,怎麽還幹這種事啊。”

“是不是看人家小姑娘好欺負,不是個黑店吧。”

不知道那句話挑動了孫佳的心情,她悶悶的開口,“怎麽開店第一天就遇到這種人啊!”

那個小姑娘聽着這話立馬就要炸了,她旁邊的朋友像是立馬想起了什麽,忙開口,“唉,我們那兩張兩塊上邊可都是寫名字的,你們看看,有沒有不就知道我們給沒給錢了嗎?”

孫佳聽着這話,憋着悶氣一把拉開了抽屜,他們櫃臺上的抽屜裏被鐘柏用幾個紙折的盒子隔開,面額一樣的放在一起,也方便找錢。

小姑娘眼疾手快的在哪一沓兩塊錢裏邊拿起最上邊的一張,指着上邊的名字,抵到孫佳的眼前,“喏,你自己看看。”

孫佳看着上大邊大大的三個字,頓時臉色又青又白,她抿着唇,眼前的人一手拿着衣服,昂着下巴看着孫佳,“你還有什麽好說的,道歉吧。”

孫佳看着這麽多人,臉色慘白,偷偷看着鐘柏,立馬滾落下眼淚來。

鐘柏忙上前一步,推了推孫佳,“你去給我哥幫忙吧。”

孫佳立馬從櫃臺後邊出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鐘柏看着眼前的人,忙開口,“實在對不起,是我們店裏員工的問題,對不起。”

說着他從抽屜裏又拿出來兩塊錢,連帶着櫃臺上的那張兩塊,一起推向了眼前的人。

“不好意思啊,姐姐,給姐姐便宜四塊錢,希望您能別生氣。”

那人也沒有和小孩計較的打算,拿了錢就出了門。

鐘柏臉上帶着笑,一筆一筆的給結着賬,看着孫佳上了二樓的背影,他忍不住嘆了口氣。

等着這一輪忙完了,項厲一回頭看着鐘柏站在櫃臺,不由得走上前,“是不是累了?”

他說着捏了捏鐘柏的耳朵,鐘柏晃了晃腦袋,“不累,對了,我的小紅馬甲呢,快給我看看。”

他身量小,衣服也小,那會兒做的時候為了特意在他的外邊繡了個小小的白字。

“就櫃子裏,你看看。”

他們的櫃臺說是櫃臺,就是一個木桌子,上邊三個抽屜,底下一個雙開門的櫃子,方便大家放東西。

鐘柏興沖沖的把櫃子打開,他的紅馬甲被團成了一團,随意的塞着,他剛碰到就摸到一手的濕意,像是泡了水一樣。

項厲看着他變得髒兮兮的馬甲,抖開還有幾個茶葉在上邊,他不由得皺起眉,這還是他昨天晚上放進去的,

“孫佳呢?”

鐘柏眼睛瞟着樓上,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項厲沉默了一會兒,接着開口,“行了,晚上我去對一遍賬。”

“你出去和朋友們去玩吧,站一天也太累了。”

鐘柏額頭抵着他的肩窩,“沒事,我靠一下就不累了,他們,我讓他們先回去了,他們都幫我忙活了一個上午了。”

看着鐘柏怎麽也不走,項厲的心頭一軟,立馬給他找了個凳子,還拿兩塊磚給墊了起來,讓他別太低。

做完這一切,他的目光緊盯着二樓,一言不發。

“蘇老師,明天的課,你又不來啊?”辦公室裏的女老師看着明天排下來的表,有些不滿的開口。

蘇泊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意,微微低着頭道歉,“不好意思啊,我媳婦她懷孕了,身體不太舒服,讓我回去陪陪她,實在對不起…”

女老師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小聲的抱怨着,“這天天誰家裏沒點事啊?”

蘇泊三天兩頭的請假着,他不在,二班的課總不能不上吧,不都得別的老師先幫他給上了,就下個禮拜,她就有兩天都是一上午滿滿當當的課。

蘇泊臉上挂着苦澀的笑意,整個人流露出一些無可奈何,“我,不好意思啊。”

“就會裝可憐。”女老師撇了撇嘴,才懶得看的看他,自己收拾了書立馬出了辦公室。

蘇泊的目光在方怡的身上停留着,看着她冷然的眉眼,不由得攥緊了手心。

等着下了班,方怡剛走出去校門沒多久就發現自己鑰匙落下了,忙匆匆的回了辦公室。

等着她推開門就看見蘇泊望着窗戶一個人抽着煙,聽着背後的動靜,條件反射的回了頭,臉上的落寞還沒消失。

方怡有些訝異的開口,“蘇老師,你還沒走啊?”

蘇泊有些沉悶的點了點頭,聲音沙啞的開口,“你…”

“我鑰匙沒拿。”方怡避開蘇泊的目光,客氣的開口。

說着她像是想起了什麽,語氣古怪的跟了一句,“對了蘇老師,你妻子不是懷孕了嗎,你怎麽還沒回家啊?”

之前這學校裏滿打滿算她覺得能看得也就蘇泊一個人,更別說上次她被姓齊給教訓了,蘇泊還給她送了塊糖,她怎麽也沒想到,蘇泊突然就通知自己結婚快有孩子了,她當時陡然就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

要不是看最近蘇泊也過的不怎麽樣,她連話都不想跟他說。

“懷孕,呵。”蘇泊苦笑着,像是整個人頹然了下來,

“怎麽,蘇老師不高興?”方怡看着蘇泊臉上的愁苦,幾乎是忍不住開口。“懷孕可是個大喜事啊。”

“高興,我怎麽能高興呢,那個孩子明明就…”蘇泊像是終于找到了一個宣洩口,說到緊要處又像是反應了過來,他揉了揉額角,掐滅了煙,“算了,沒事,我幫你找鑰匙吧。”

他說着,方怡才反應過來,在桌子上一通亂翻,蘇泊蹲下來,慢悠悠的開口,“是不是掉到地上了。”

他邊開口,邊把從兜裏掏出鑰匙偷偷的藏在手心站起了身,“你看,是不是這個?”

方怡看着他手心裏的鑰匙,立馬點了點頭,拿過鑰匙的一瞬間,她注視着蘇泊的眼睛,“蘇老師結婚不高興?”

蘇泊苦笑着,“要是我能員的話…”

方怡對他有好感他早就感覺到了,等着他把項招娣最後的一絲利用價值榨幹,方怡也不過就是手到擒來。

他早就打聽過了,崔老爺子幫他能幫多少,他到底不是親兒子,但是女婿就不一樣了,只要有着崔老爺子做靠山,他就不信方怡的家人還會不同意。

項厲算了一晚上的賬,一大清早,孫佳照舊把杯子裏的茶水直接倒在了櫃臺底下,看着項厲進來,她有些心虛的用腳踩着個紅馬甲把水擦了擦。

項厲剛才在門外就看見了她的動作,索性這樣的人他也不打算留了。

孫佳剛開口,“小厲,你來了。”話剛說完,撞上項厲冰冷的目光,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孫佳,你過來,咱們一起開個會。”項厲說着,喊着王義和鐘柏一起坐下。

鐘柏也是店裏的一份子,所以項厲每次開會的時候都挑在周末。

孫佳有些惴惴不安的拽着自己背包的帶子,“有什麽事要說啊?”

項厲冷着臉,也不客氣,“孫佳,咱們店剛開門一個月,你一共算錯了三天的賬,我也對過了,一共少了一百二十塊錢。”

孫佳有些不在意的開口,“哦,才三天啊,那是我不小心算錯的,咱們店裏的利潤這麽高,這麽點小錢,還得開個會啊。”

鐘柏聽着這話忍不住皺了皺眉,這話說的,一百二十塊錢啊,現在也沒幾個人一個月的工資能有這麽高吧,就是孫佳一個月也是七八十塊錢。

項厲敲了敲桌面,接着開口,“這不是小事,你…”

孫佳頂着一雙無辜的眼睛,像是真的不覺得這是個什麽大事。

項厲加重了語氣望着他不容反駁的開口,“孫佳,從明天開始,你就不用來了,你第一個月的工資也都用來添這個窟窿,還不夠的看在你媽的份上,我就也不要了。”

孫佳有些不敢相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就像是懷疑自己聽錯了一樣,但她看着項厲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聽到的都是真的。

她,她被開除了?不行,憑什麽,要是讓他媽知道…孫佳心裏一慌,頓時嘴唇有些發白,眼皮一翻就給倒了下去。

鐘柏看着她倒下來,整個人一蹦三尺高,直接跳到了項厲的懷裏。

項厲摟着鐘柏,他們三個人看着倒在地上,眼珠還轉着,睫毛顫的不行的孫佳,一時之間,無話可說。

作者有話要說:

小惡龍和厲厲公主的結婚大典終于要提上日程,小惡龍提前就給在森林裏的小女巫,蘑菇精靈,還有深海裏的小貝殼寄了請柬。

小女巫收到了小惡龍的信,二話不說就殺進了王宮,看着躲在廚房裏偷偷摸摸吃甜點的小惡龍,立馬拉着他出了門。

小惡龍剛打了個飽嗝,下一秒就換了地方,到了小惡龍的龍之島上。

小女巫飛快的施展着魔法,布置着島嶼,看着已經用爪爪撈魚的小惡龍,忍不住用魔法棒敲了下他的腦殼。

“笨蛋,你要結婚了,到時候你得讓他在龍島來接你啊。”

“呱。”小惡龍一臉茫然的歪着腦袋,小女巫拍了拍腦門,“行了,你撈魚去吧。”

等着第二天天一亮,小女巫把整個小島收拾的煥然一新,就連路邊的螞蟻都讓她給綁了個蝴蝶結。

小惡龍腦袋晃悠着,差點就要睡着,小女巫忍不住拍了拍他,“快醒醒,一會兒公主就要來接你了!”

小惡龍打了個哈欠,疑惑的開口,“嗯?可是,我們要半年之後才結婚啊?”

小女巫頓時瞪大了雙眼,“那你昨天怎麽不告訴我?”

小惡龍委屈,“我以為你知道的啊!”

小女巫立馬抄起小惡龍,“行了,那我快送你回去,免得公主找我麻…”

她話沒說完就看着厲厲公主從山洞裏走了出來。

“他怎麽在這兒!”

小惡龍玩着自己的尾巴,“昨天他過來幫我收拾嫁妝啊!我沒告訴你嗎?”

小女巫怒吼:“白白,我要和你絕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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