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遺忘的時光
蔡琴,《被遺忘的時光》。
你知道嗎?彈琴也是要耗費精氣神的,因為要投入,因為要愛要歡喜要痛苦要宣洩。穆曉曉每次演奏這首曲子,都是對她自己毫無結局的愛的一種宣洩。
她的手指動了起來——
是誰在敲打我窗,是誰在撩動琴弦
那一段被遺忘的時光,漸漸地回升出我心坎
是誰在敲打我窗,是誰在撩動琴弦
記憶中那歡樂的情景,慢慢地浮現在我的腦海
那緩緩飄落的小雨,不停地打在我窗
只有那沉默無語的我,不時地回想過去
是誰在敲打我窗,是誰在撩動琴弦
記憶中那歡樂的情景,慢慢地浮現在我的腦海
穆曉初當然知道穆曉曉喜歡演奏這首曲子的原因,他的臉色有點陰沉,但不能妨礙他愛穆曉曉,畢竟這首曲子也是他病逝母親最愛的一首曲子不是嗎?他愛穆曉曉的一部分原因是在她身上找到過母親的影子。
然而和他一樣在穆曉曉身上找到影子的人,還有上方的孔念輝。
他媽媽也喜歡這首歌曲。任何男人都有戀母情結,但不代表他會因此而愛上你,愛情,是一個沉澱的過程。但此時此刻的開頭,已經很好了不是嗎?
這是一種可怕而美好的巧合,卻又有着注定的結局。
一個女人的演奏,一首引起共鳴的曲子,使得這個餐廳的所有人都靜下來聽着——誰都有自己的故事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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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穆曉曉結束演奏,有人在給她鼓掌,完全是情不自禁。她則落落大方地道謝:“謝謝。”
下了舞臺,穿過舞池,穆曉初已經起身迎接她的回來。
桌上的手機震動起來,穆曉初看了一眼——是爸爸,他立刻擡眼看穆曉曉,但這個姐姐并沒有發覺,只是在低頭喝着她的貴夫人咖啡。
“我接個電話。”穆曉初朝低頭的姐姐說道,然而站起來,尋找一處安靜的地方,躲避對方。
好了,只剩下穆曉曉一個人了。
穆曉曉向後微微一靠,眼神沒有焦距地掃過上方——
她立刻被一個男人吸引了,因為他真的很特別。孤傲,冷淡,精致,高貴——她的頂頭上司念輝——至今她還不知道他的姓氏——就在那裏,一個人靜靜地坐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的眼神也落在了她這裏。
穆曉曉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孔念輝也站了起來,他們倆就這麽注視對方——像是因為剛才的一首曲子讓他們産生了共鳴,而這種共鳴就在他們的眼神中。
“嗨!”穆曉曉向他無聲地招呼,他有了回應。
她便朝他所在處走去,他則朝她所在處走來,真奇怪了,這種吸引力到底來自哪裏呢?就好像一只無形的手在牽引着他們走向對方。
穆曉曉的手扶着樓梯扶手往上走,他扶着扶手往下走。最,終他們在樓梯中部相遇了。
“真巧。”穆曉曉和他微笑。
孔念輝往下走了一個臺階——這下子兩人就平等了。
“是啊,真巧。”他撒着謊,“你們來的時候我已經到了,我看到了你們,但你們沒注意到我。”完全狗屁,是他跟蹤這兩人後面,從另一個門進入的。
不過沒關系,身為帥哥,就是撒謊也完全可以博得大家的信任。
他孤傲的臉上有一絲動容——因為今夜的穆曉曉太美。
然而穆曉曉也被他所征服——今夜的他似乎眼中有些迷茫,像是一個孩子。女人最容易被一個男人打動的,有時候是強大下的孩子氣。
音樂聲響起了,開始有人往舞池裏走,男男女女在這一刻無比貼近,呢喃細語。孔念輝看了一眼舞池,朝她伸出了手:“可以和我共舞一曲嗎?”
“我很榮幸。”穆曉曉和他說着體面話,将手伸到了他的手中——
溫熱的掌心,略微涼意的小手,他們都想起了銷-魂的那一晚,他們的肌膚就是這樣的接觸,十分美好。
他帶着她下了樓梯,去了舞池,他攬住了她的腰,她挽住了他的肩,真是郎才女貌——當然了,男方也很有相貌。
說真的,過去他和她的接觸都是在不怎麽嚴肅正經的場合——不是在娛樂場合,就是在床上,毫無正經可言。那樣的場合當然可以将一個人看得更清楚,但也可以把人心底真正的愛隐藏起來。
不像現在,他是紳士她是淑女,卸去了瘋狂的激情,這種濃厚的踏實感倒讓他們各自都向對方的內心走進了一步。
讓男人和女人在一瞬間爆發激-情的往往是風-流,而讓男人女人動心的往往是這樣的浪漫。
“你一個人來嗎?”穆曉曉看着他,輕聲問道,舞步未停。
孔念輝回答她:“是。”
“我該怎麽稱呼你?老板?念輝?”她看着他,就像是在看另一個人,這和她每次見到他都是不正經的場面有關——要不就是在床上要不就是在他被人勾-引的時候。
此刻的他,看起來太值得依靠的樣子,這讓她不由得懷疑眼前的男人到底不是曾經跟她有過“負距離”接觸的那個男人。
孔念輝淡淡一笑:“念輝就好,如果你想生疏點,可以叫我孔先生——我姓孔。”他自報家門了。
穆曉曉的眼裏有了迷茫——為什麽,為什麽他看起來和穆文宗那麽像呢?不,不像,可是,有些神态真的又很相似。就好像現在,讓她想起了穆文宗第一次帶着她跳舞的樣子。
英俊大氣的穆文宗,他臉上的專注最迷人,正如此刻的孔念輝。
“曉曉?”孔念輝停下了舞步,輕輕呼喚她。
但穆曉曉沒有反應,孔念輝也不再出聲了,他的手指輕輕撫上她的臉頰,他的唇吻了下去。
接吻是一種本能,他第-一-次吻穆曉曉是生理本能,而這次則是心理本能。
穆曉曉回應了他,兩個人幹柴烈火,但礙于現場還是有克制的,但是吻得确實也太如膠似漆了些,搞得其他人都在看。
男人化身為野獸只需要一瞬間,此刻孔念輝就覺得自己的那裏硬了起來。
他可以現在就要了穆曉曉嗎?當然不可以啦,因為——曉初同志回來了。
小狼崽子臉色陰沉,但是還是很禮貌地拉過了他的姐姐,嘴裏帶着火藥味:“謝謝你照顧我姐姐,我們該走了。”
毫無疑問,他把該看的不該看的的都看到了。
穆曉曉沒有害怕也沒有驚慌,有什麽好慌的,之前她和孔念輝上0床的事情穆曉初又不是不知道。
但她還是察覺到了這個弟弟有點不對勁——他好像不應該這麽好脾氣。
孔念輝看着穆曉初抓着穆曉曉的手不放,很平淡地回應了對方:“慢走。”話說完,背着手,很悠閑地樣子——你說有能耐的男人就是不一樣啊,這“捉-奸”當場對他來說完全無所謂、造不成任何威脅。
穆曉初沉着一張臉,把穆曉曉帶走了。
車子啓動了,穆曉曉在副駕駛座上看着窗外發呆,穆曉初則一言不發,這讓穆曉曉覺得很奇怪很奇怪,依照穆曉初的性格應該會整死孔念輝——雖然他未必整得了對方。
不過他不發作,自己也不會蠢到去問十萬個為什麽。
其實曉初同志不發作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某些事情轉移了他的注意力。他在想更讓他吃驚的事情——
一瞬間,他好像看到了爸爸在和曉曉跳舞——這個孔念輝,到底什麽來頭?為什麽會覺得他和爸爸相似?之前他查孔念輝,幾乎查不到什麽有用的資料,只知道他家族在南方根深蒂固,但也不是什麽大家族,可到了孔念輝這裏,一下子就起來了,原因是什麽不清楚。
穆曉初想到了某些傳言,他必須去證實。
車子駛入了穆曉曉所住的小區,在夜色中的一顆樹下停住。
“晚安。”穆曉曉說道,下了車。
穆曉初也跟着下了車:“我送你上樓。”臉色平靜得像是暴風雨前夜。
穆曉曉沒有拒絕,他們一前一後進入了這棟樓。穆曉曉的高跟鞋踏在地上,噠噠響,忽然——
她被曉初拉住了,就在二樓和三樓之前。
她的心跳加快了:“你要幹嘛?”樓道裏很昏暗,她只看到曉初的雙眼,裏頭有狼性。
曉初用力抱住她,他低聲道,“我現在,真他媽就想——。”
作者有話要說: